☆、第1章

老夫少妻1
井非是一個雙性人。家在山坳裡,人少信息也不發達,信息傳遞得慢。因此也躲過了人言可畏這一劫。但即便是如此,井非也還是受盡了白眼和異樣的眼神。井非的身體永遠是這個封閉的小山村裡不會停息的話題。
茶餘飯後,井非那種異樣的身體總是會成為笑談。走在路上,那些老爺們兒,年輕的小伙子,小孩子也總是盯著井非的腿間看,年輕的媳婦兒,老婆婆倒是不好意思直接盯著看,但是那種笑談的語氣,那種不關自己的態度,捂著嘴巴,笑得一臉的促狹,那種態度更加傷人。
井父井母也從來不參與那些茶餘飯後。他們的兒子是談資。而他們,對這個出生就打亂了寧靜生活的兒子,也是喜歡不起來。每天冷言冷語,盡量無視這個異樣的孩子。
井家有三個孩子。井非是子。大哥井律是這個封閉的小山村裡唯一的大學生,哪怕只是一個三流大學的大學生。也就跟古代書生中了狀元那般。二姐小學畢業。前幾年跟著村裡人外出打工,這些年一次也沒有回來。
井非做好了晚飯,廚房被油煙和柴火熏的黑黃黑黃的。蜘蛛網上被黑色的污垢裹住,吊在房頂上。農家的菜並不豐盛,甚至沒有葷腥。井非端著兩盤子菜走到院落裡。
將菜放在石板桌上,不安的擦擦手裡的油漬。看著坐在那裡吸著煙的父親,母親也從屋裡面走出來。
井父用煙桿敲敲桌子,「坐下來吧。」
井非不安的看看井父,井母一句話也不說,冷著臉坐在旁邊,對井非當做沒看到,對井父的那句話更是無視。
井非勉強的擺出笑臉,儘管內心十分苦澀,但是自卑懦弱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去爭取什麼。
「你大哥在外面談了個姑娘伢,是個城裡姑娘。」井父的眉毛揚得老高,看起來有點生氣,又十分的驕傲。「兩人畢業了準備結婚,但是女方要求要在城裡買一套房子。」這是井父精簡後的話,其實當時在村口用小賣部的公共電話跟他引以為榮的兒子談這些時,話堵心得多了。大學生兒子瞧不起一身土氣的父母。
井非也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為難。對於這個大哥,井非是不喜歡的,甚至說,井非不喜歡這裡任何的一草一木,包括親人,包括相親。人心的確是肉長的,但是大家對於異樣的井非卻是鐵石心腸的。
井非還是配合著父親的話擺出一個笑臉。很清淺。井母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個兒子。對於這張不男不女,笑起來更是雌雄不分的臉更是厭惡。
「說是還差十多萬。」井父的臉像是曬乾的橘子皮,黝黑黝黑的。井母乾脆是橫眉冷對,對著井父這般吞吞吐吐的拐彎抹角的娓娓道來不耐煩。將瓷碗放在地上,「咯吱——」刺耳的響聲讓這緊張的氣氛更加尷尬。
「家裡養了你這麼多年了,你二姐十五歲就出去打工了,也沒有往家裡寄一分錢,但是好歹是坐吃家裡的。我們也養了你十八年了,你也該是回報一下我和你爸了。」井母夾起一根青菜放到碗裡,對於低頭撥弄著白米飯,沒有朝青菜伸一筷子的井非看一眼。
井非抬起頭,放下筷子,十萬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但是對於這樣的鄙薄的話語,這樣的冷清,井非硬撐著,「嗯。我會出去打工的。」
這十八年,井非雖說沒有出去打工,但是體力活也幹了不少,到了農時插秧,打穀,掰玉米,割黃豆。。。。。。。樣樣都干,只是希望父母能夠少對他冷言冷語。井非用所有的事情充斥自己的時間。他不願意上學,也拒絕與人交流。就是因為這個身體,他所有的天空都充滿了霧霾,從不見太陽。
井非只是從大哥井律的書裡隻言片語裡想像過外面的世界,他很憧憬,但是也清楚的知道,那個燈火闌珊,五彩斑斕的世界離自己太遠,遠得永遠也到不了。所以只是憧憬,他更想要的,是想找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沒有冷言冷語,沒有任何鄙夷,自生自滅。
「那好。我已經給你找好了。你去那裡工作。」井母說完了這句話,看著井非,臉上一臉怪異彆扭,和鄙夷厭惡,眼神裡更是不屑和噁心。「你到那裡工作,那人給我們家五十萬。就是——」井母看了看井非的臉,又想起這五十萬的根本原因,怪異的雙性身體,「你要喊那裡的女主人為媽媽。當然人家不讓你喊,你就不要喊了,到那裡聽人家的話。」
井母說完了,碗筷一扔,起身進屋。井非目瞪口呆,驚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希望他說的更加具體,也解釋一下母親的話裡意思。
井父老臉更加黑了,將從不離手的煙桿放在桌子上。「就是你母親那個意思。你到了那邊,自己多照顧自己吧。明天早上就有人來接你了。」井父說完,低頭扒飯,桌子上的兩盤素菜都被他夾到碗裡。
井非的身體發冷。他不知道父母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句要稱呼其他人為母親是什麼意思。不是要去工作嗎?不是該稱呼老闆麼?井非眼神發直。未知的茫然與害怕抵過了被離棄的悲傷與失望。
夏天的知了不停的叫喚,早上天氣溫度也是異樣的高。外面的村落裡,多數人家已經開始耕耘燒火做飯了。
井非收拾了幾件衣服,頭昏昏沉沉的,彎著腰收拾東西,感覺要栽下去了一樣(頭朝地暈倒)。
井母也是起了個大早,看到井非彎腰收拾東西。「那戶人家有的是錢,你過去別人會給你準備衣服,這幾件破衣服人家也看不上。」她看著那幾件洗的發白的衣服,是大兒子在外面買的,十幾塊,想想價格就覺得心痛。被這個兒子帶走,她有些肉痛,想留給自己老公穿。反正他都是別人家的了。
井非放下衣服,臉上十分的尷尬這種尷尬是來自於別人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井母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很刻薄,但是她真的是狠不下心來。這幾件加起來都是百把塊錢呀,雖然是大兒子穿剩下的不要的。但是這些留下來,又可以為家裡節省一筆開支了。大兒子為了娶到那個女孩兒,常常伸手問家裡要錢,動不動就是百千塊。自己這種家裡是受不了了。但是兒子覺得城裡女孩花俏,靈氣,丈夫又覺得娶到個城裡姑娘,自己家是第一家,長臉,花錢雖然心疼,但是願意。
井母看到井非將衣服放下來,走到外屋裡,井非待在房間裡,有些手足無措。好像自己是一個外人來這家做客般,裡裡外外都不自在。
時間的輪軸從來都不停止。該來的還是要來。汽車的摩擦聲在屋外響起來。井非隔著矮小的窗,看著窗外面。石頭堆砌起來的院牆,一棵棗樹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黑的發亮,除了車□轆子上沾染著黑色的泥巴,後車窗上面帶起來的泥點。
父親站在棗樹下,翹首期盼的看著黑色轎車,眉眼間都是喜色。井母也聽到了聲響,穿著洗不乾淨的圍裙到外面去迎接。她臉上沒有多少喜色,但還是眉開眼笑。
司機下車,走到車子旁邊為宮母打開車門,身材勻稱,紫紅色旗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氣質上佳。
宮母朝井父井母點點頭,微笑著打了一聲招呼,井父井母也點點頭,拘促道,「你好,你好。」
宮母揚起脖子,朝後面的一層樓高的紅磚瓦房看過去,顯然是在找人,眼睛瞄了一圈,終於在一邊長了小樹的牆面下,透過十多寸的小窗戶,看到了一張青稚不安的臉。看到那單純清澈的眼睛,宮母滿意的笑了笑。
井父井母看宮母朝兒子的房間裡瞄,井母說道,「井非不懂事,我去叫他出來。」
宮母看了看井父井母,那雙丹鳳眼好像能夠看穿一切偽裝,但是她只是笑笑,「嗯,我也想看看那孩子。剛剛就看了那一眼,那孩子真合我心意。」宮母看了十分喜歡。覺得自己兒子肯定也是十分喜歡的。
井父井母聽她高興的語氣。心裡也是十分高興,想想那五十萬,那暗黃的臉色就更加的紅潤。
井非從屋裡走出來,少年的身體有些單薄,宮母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這個孩子十分的內向,想想這個孩子的身體,周圍的環境以及父母的冷漠自私,這種自卑內向也不意外,就是生生減低了那張臉的光彩。哎,可惜了。
宮母走過去,拉住井非的手,仔細的瞄著井非,感覺到井非的手不停的顫抖,她更加的握緊,透過掌心給他傳遞溫暖。「真是個好看的孩子。」
井非警戒的看著宮母,像個倉鼠一樣,膽小,他看著宮母的手,宮母覺得就是倉鼠伸出爪子撓了撓自己的手掌心,心裡對這個孩子更是喜愛。
「告訴阿姨,叫什麼名字?」宮母安撫性的撫摸著井非的腦袋。果然井非的警戒心降低了。看著第一個待自己這般溫和的長輩,井非心裡陣陣的酸澀又感動。「我叫井非。」井非的聲音很小,低著頭,軟糯的聲音讓宮母情不自禁的拿井非和自己五大三粗的兒子對比,自己兒子簡直什麼就不是!
宮母一邊和井非輕言細語的聊天,井非不是總是跟她說話,但是聽得十分的認真。睜得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自己,宮母的小心臟呦,為什麼自己兒子就是那般五大三粗!!!看著就心煩!不過,這個孩子馬上就是自己媳婦兒了,就是自己家的人了!
井父井母目瞪口呆的看著宮母誘拐自己的兒子,不動聲色的將井非帶到車子旁邊。
司機有眼色的打開車門,宮母牽著井非的手進車。井非眼裡閃過掙扎,但還是乖順的跟著宮母進車裡了。宮母嘴角的笑容那麼明艷,降低車窗,對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井父井母說道,「我有點忙,就先帶非非回家了,等到非非想回家,我再送他回來。」一句話就闡述了井非現在的身份,井非現在是她宮家的人了,不再是井家的兒子。

  ☆、第2章

老夫少妻2
黑色的轎車在坑坑窪窪的泥石路上慢悠悠的行駛著,車身被顛得左右搖擺,宮母轉頭觀察井非,見他臉色還是實屬正常,不暈車,就是神情低落了些。不免感歎這個孩子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這樣也好,以後同性的路難走,有這麼一個重情義的孩子陪著自己的兒子,她和老伴兒兩人也就安心了。
井非耷拉著腦袋,看著外面青翠的野草,城裡人的眼裡,那是自然景色,鄉下人眼裡,那是掩藏著毒蟲的野草。
「非非,這裡有零食。」宮母從旁邊的座位裡拿出一袋子零食,想來這個孩子剛剛滿了十八歲,小孩子總是愛吃零食的,備著,以防萬一。
井非忐忑不安的看著宮母,他的臉上幾分惶恐,搖著手,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袋子看都不敢看一眼。「阿姨,我不吃。」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拒絕,井非只是不停地拒絕著,眼睛紅紅的,快要哭起來似的,有感動,有不安。
宮母看他這副不安的模樣,心裡歎到,作孽呀,說自己作孽,也說井家一家人作孽,多的好一個孩子,怎麼不善待呢!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為了自己兒子,也幹了這種戳脊樑骨的事情,將來啊,不得好死。可是只要兒子以後有個知心知意的人陪著,就讓她不得好死吧。
宮母也不再直接強迫著井非去吃這些零食,這個孩子不能逼迫。宮母拆開零食包裝袋,魷魚絲的香味在車子中間散開,宮母拿起一根,井非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宮母心肝砰砰的跳動著,這就跟個乖巧的小娃娃特別好奇,睜著個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你,也不需要特別多,讓我看看就好,我不吃~
宮母也不驚擾井非,自顧自的說道,「非非啊,阿姨吃不下,放著就不能吃了,幫阿姨吃一點好不好?」
井非有點想要拒絕,但是這個請求也不是特別的過分,就接了過去,吃了一口,感覺味道怪怪的,井非有點不想吃,但是又不想浪費,吃了幾口,覺得味道又不錯。
宮母一轉頭,就看到井非再玩「小貓釣魚」。拿著一根魷魚絲當誘餌,張著嘴巴去咬魷魚絲,自己釣自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井非紅著臉,尷尬羞澀的看著宮母。
「哎呦,非非你要是我的兒子多好。不過現在你也是我的兒子了。」宮母一臉的驕傲,井非又低著頭。
傍晚的時候,終於到了宮家,井非看著外面的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來來往往的小轎車,不同於鄉村的貧窮與寂靜,這裡喧囂繁華。井非的心沒有半點波動。未知的安排,一個突然的「老公」,都讓他充滿了害怕和不安。宮母在車裡時不時的透漏那麼一兩點信息,井非終於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了,是去工作,這份工作很特別,做別人的妻子。這個言笑晏晏的貴婦人的兒子是個同性戀。井非不知道同性戀是什麼,但是要給一個男人做老婆,這種驚天駭俗的事情聞所未聞。
宮家是一個二層的獨立小樓房。在井非這種沒出過深山的孩子眼中,就好似他心目中的一座故宮。宮母將井非安排在二樓左側的一個房間裡。宮家沒有傭人,只有兼職司機的管家。
井非坐在床上,灰色暗淡的衣服與這個房間的格調格格不入。粗獷的設計,大氣的擺設,房間東西不多,一個液晶電腦,一張3乘以3米的大床。黑色的床罩被單,折疊得整整齊齊,稜角對齊,凸顯著主人的一絲不苟,落地的玻璃窗,一個天文望遠鏡。旁邊的書桌,梯子也沒有鎖。簡單大方,男人味十足。
井非沒有翻開看抽屜,這裡空無一人反而讓他覺得安心,但是這裡充斥著一個成年男性的味道,又讓他忐忑。心裡又隱隱的好奇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井非又對自己這個想法感到羞澀。
一個月後——
井非在宮家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輕鬆的生活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場夢裡,讓他倍感珍惜。而他,在這一個月裡,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直到宮母昨天接到一個電話,說兒子要回來了。宮母臉上的笑容像陽光下的珍珠,井非認命了,這不是妥協的認命,而是覺得既然已經這樣,還不如去好好過一段生活,井非聽到那個男人要回來的消息,臉上的表情則是十分的微妙,就好像去相親時的態度,羞澀,不安,緊張,還有害怕。
沒有看到過那個男人的照片,井非只能根據房間的擺設,以及宮父宮母和管家的描述,覺得那個男人痞子氣十足,但又不是街上,電視上的痞子,更像,更像——讓女人又愛又恨的壞男人。甚至井非有時候打開衣櫃,看到那個男人的衣服,有嚴肅的黑色大衣,有瀟灑的休閒服,也有正經的西裝,但是無論是那一件,井非都覺得那個男人個頭太大了。
剛剛來到這裡,井非沒有衣服,準備的衣服也沒有送過來,只好拿宮帆的衣服先穿著,但是井非穿著他的衣服,感覺就像小孩子穿著大人的衣服,井非看著穿衣鏡裡的自己,被寬大的衣服襯托得更加矮小,井非撅起了嘴巴,心裡有幾分嫉妒和羨慕。怎麼可以這樣。。。。。。。
這一個月裡,宮母怕井非無聊,不能夠適應這裡的生活,或者是怕他鑽進牛角尖裡,總是有意無意培養他的愛好,三百六十行,終於找到了一行,井非很愛廚藝,又很有天賦,抱著美食書研究,她和宮父那真是享盡了口福。更加值得她開心的是,剛開始討論到宮帆的時候,井非臉上總是不安又害怕,現在討論到宮帆的時候,井非的臉上總是羞澀的紅潤,眼神也比以往有神了。
這是天大的好事呀,有戲!她睡覺都要笑醒了,至於兒子的態度,這麼個好看又乖巧的媳婦兒,不要?那是腦殘又眼瞎,她要拖著老伴去做親子鑒定,看看是不是當初抱錯了。
「非非,你去做兩個拿手好菜好不好?」宮母拉著井非的手,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保養,井非的皮膚也白了一些,臉色紅潤,眼睛有神,大眼睛眨呀眨的。
至於井非特殊的身體,宮母一點也不計較,甚至,當初找上井家,就是因為井非特殊的身體。雖然她不一定要抱上孫子,但是如果意外有了麼?
井非和宮母兩個人將碗筷端上桌子,宮母又拿了兩瓶五糧液出來。剛剛擺放好,外面就響起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宮父宮母沒有親自出門迎接兒子,兩人坐在沙發上,井非有些緊張,宮父宮母看他這樣,就讓他去廚房了,在那裡,井非才安定了些許,但一想到那個男人,就手足無措,醋,醬油被打翻了好幾次,糖和鹽也弄錯了,井非沮喪的靠在料理台上。
「爸,媽。」簡短的兩聲呼喚,包含著歉意。井非的心撲騰撲騰的跳動著,覺得那個男人的聲音真好聽,不是什麼春風拂面,就是雄性獨特的聲線。
「哎!」宮母走上去摟住兒子,當年不到自己膝蓋高的兒子,如今都比自己高了兩個腦袋了。宮母心酸又是驕傲。宮帆彎腰摟住母親。又朝著宮父點點頭。
宮父放下報紙,「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飯。」
井非聽到那聲音,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打開一絲小小的門縫,看那個男人。身材看不到,但是看他彎腰摟著將近一米七的宮母,那身材肯定高大了。很剛毅俊逸的一張臉,臉上雖然是神情淡淡的,但是眼裡的愧疚讓人覺得這個人有情有義。
井非正看得出神,冷不防的,宮帆抬頭朝這個方向看過來,銳利的視線讓人無處可躲,井非一聲短促的驚呼,啪的一聲,門被關上了。井非背靠在門,心臟撲騰撲騰的,要跳出來了一樣,臉紅的不正常。
宮帆收回視線,摘下帽子擱置在茶几上,三人落座在桌子上,桌子上擺著四副碗筷。宮母朝著宮父使眼色,讓他跟兒子說兒媳婦兒的事情,她雖然威武,但是發火的兒子,她也不敢惹。
宮父臉上也是幾分猶豫。
宮帆看著父母兩人的私下動作,他在鄰市公司裡,宮母宮父就跟他提過了,他不同意,這種行為對誰都不公平,這樣的愛情,如何進行?這次放假回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的。
「媽,你是不是在廚房裡養了一隻兔子?」宮帆看著那副碗筷,若有所指。宮母臉上一喜,正準備引出井非,兒子主動說了,那不是更好,但是兒子,井非雖然像隻兔子,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直接說出來。
「咳咳,媽沒養兔子,媽養了個兒媳婦兒!」宮母得瑟的說著,站起身走到廚房裡,出來的時候,井非端著一碗香噴噴的湯跟著宮母身後出來。
宮母拉著井非坐下來,怕井非緊張尷尬,沒有把井非安排在宮帆身邊,而是把他安排在自己身邊,宮帆對面。
井非從走出廚房就是一直低著頭,臉都快埋進湯碗裡了。
剛剛跟父母打招呼的時候,他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人在偷看,朝那道視線的方向看過去,但是對方動作太迅速,宮帆只看到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睛,其餘的沒看清楚。
這會兒可以直接看到被特意安排在對面的「小兔子」了。冶艷的面容,但是不妖,很清新。抿著唇,低著頭,紅彤彤的臉,眼珠子不安的轉來轉去。
宮帆轉移了視線,沒有規規矩矩的開酒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手放在瓶口,只見他手背上的青筋痙攣鼓脹,瓶蓋就開了,未五糧液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宮帆給宮父斟了一杯酒,然後敬酒,簡單的動作也是如此的大氣狂狷,灑脫不羈。
宮母等他們爺倆喝了一口酒,給井非夾了一個雞腿。
拍著井非的背,指著宮帆,「宮帆,這是井非。」宮帆朝井非點點頭。又對著井非說,「這是宮帆,我那個不孝順的兒子。」對於宮母直接不客氣的話,井非有幾分不好意思,又軟糯的朝宮帆說道,「宮,宮帆大哥——」井非的眼睛左閃右躲,根本不敢直視宮帆。
宮帆看著井非,給他夾了一塊胡蘿蔔,說道,「叫哥。」
宮母看著井非的碗裡那塊胡蘿蔔,覺得兒子真是個直接的混蛋。

  ☆、第3章

老夫少妻3
桌子上,一素兩葷,一個涼菜,一道湯。
宮帆沒有對宮母埋怨的眼神多加關注,跟宮父兩人飲著白酒,桌上的菜很暖人心,幾道家常菜,魚香肉絲,三套鴨,蟲草老鴨湯,涼拌藕片,一盤胡蘿蔔。
「味道不錯。」宮帆只對桌子上的肉動了筷子,素菜是幾乎不動的。
「謝謝哥。」井非看著宮帆喜歡吃,心裡很高興,又看到桌子上被魚肉的葷菜,感歎,怪不得宮帆塊頭這麼大,原來這麼喜歡吃肉。
井非戳戳碗裡的胡蘿蔔,心裡有幾分羞澀和喜悅,覺得這只胡蘿蔔比任何胡蘿蔔都有魅力,最關鍵的是,他感覺這個胡蘿蔔扭著小蠻腰在誘惑他的食慾。「啊嗚!」井非一口吞掉胡蘿蔔。
剛剛吞下去,一塊胡蘿蔔又被夾到碗裡,井非抬頭,宮帆正放下筷子,正經的面容,跟宮父說著國家政策。宮母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正是因為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才十分的尷尬,混蛋,自己吃肉,給井非吃蘿蔔!不過兒子反常的行為又讓宮母十分的開心。宮母給井非夾了一個鴨腿。
井非抬頭說了一聲謝謝,猶豫著吃不吃碗裡的胡蘿蔔,吃掉了,萬一宮帆又給他夾一塊呢,阿姨和伯父兩人都坐在那裡呢,多尷尬呀。
井非坐立不安,但是更尷尬的事情還在後頭。
到了晚上,井非將睡衣擺放在床上,正準備進去洗澡,突然想起來,這個房間的正牌主人回來了,井非站在浴室門前躊躇不前。跺跺腳,井非還是決定不去洗澡了,待宮帆跟宮父宮母三人談完事情,自己再去找宮父宮母,搬到客房去睡,反正客房裡也有浴室。
這樣想著,井非坐在床上,怕宮帆回來後看到自己坐在他的床上,覺得自己不禮貌,井非又起來,站了一會兒,覺得宮帆待會兒要進這個房間,心情複雜而又微妙,井非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吱——」門從外面被打開,宮帆高大的身軀走進室內,看到井非,臉上並沒有任何的驚訝之色,眼神飛快的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基本上,房間裡的擺設都沒有變換,幾乎是看不出來這裡被其他人住過一個月。看來井非在這個房間裡很拘束,他很尊重別人。小心翼翼的在這個房間的一隅之地活動著。兔籠子也不大,宮帆想著。
井非看到進來的宮帆,臉上尷尬,幾分緊張。「哥,我,我出去睡吧。」井非拿起自己準備好的衣服,準備走出去。
宮帆走進來,高大的身軀壓迫著井非,井非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臉脹得紅紅的,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用,就在這裡住。」宮帆走到衣櫃,打開門,背對著井非換衣服,井非看他背部緊實的肌肉隨著手上動作鼓起,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宮帆解開皮帶,金屬的扣擊聲讓井非更加尷尬,不知出去還是該留下來。宮帆兩隻手拉開褲鏈,準備脫褲子,突然想起來,這個房間現在也屬於另外一個人了。他回過頭,不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抱歉,哥忘了,你還在這裡。」宮帆看著床上擺放著的衣服,明顯是屬於井非的,「你要準備洗澡?你先去洗吧,哥換套休閒點的衣服。」
這回井非沒有拒絕,他心亂如麻,幾乎是抱著衣服就衝進了浴室。宮帆看著浴室門,又低頭換衣服,剛剛父親和母親兩個人找自己談了一番話。講述了井非的身世,也講了井非——異樣的身體。對於井非特殊的身體,宮帆並沒有任何的鄙夷,他尊重任何生命。
但是對於井非和母親的做法,他並不同意,無可否認,井非的確是雜糅了男性和女性的美麗,人也很乖巧。但是父母的做法還是讓他無法苟同,也許他注定就是一個不孝子,但是宮帆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去左右別人的生命。他尊重任何生命。
宮母知道兒子的原則和底線,到底沒有狠下心來去逼迫,抱著兒子的肩膀,紅著眼睛,「媽真的怕你了,當初你突然出櫃,我和你爸白了多少頭髮。現在我和你爸爸接受了,可是你都三十歲了,人生走了三分之一,連個對方都沒有。媽承認,媽是急了,宮帆,你別怪媽媽了,你和井非也處處,要是兩人真的合不來,媽就認他當個乾兒子,也免得他回去受苦受累。宮帆,媽媽求你了。嗚嗚——」宮母在兒子寬闊的胸膛裡哭的肝腸寸斷,哪裡還有一點儀態萬千的貴婦人姿態。
她再風光,她也是個母親,怕兒子以後真的一個人獨自在世間,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嗯。」宮帆點頭,眼裡的掙扎與痛苦,最後還是不願意看到母親如此的絕望。
井非洗完澡出來,頭髮濕漉漉的,水珠子順著臉頰滑下來,宮帆瞟了他一眼,看到井非臉紅紅的,躲閃著眼神不敢看自己,宮帆解釋道,「抱歉,哥覺得衣服束縛著,不舒服,就沒穿了。」宮帆穿著一條黑色修身的休閒褲,腳上穿著人字拖,很隨性的穿著。
井非點點頭,眼神略過宮帆,臉卻是越來越紅,也和自己沒什麼區別呀,就是比自己結實,還有胸肌和腹肌,不像自己,整個一塊。
宮帆拉過一個椅子,隨意的坐著,手裡夾著煙,看著不自在的井非,指了指床邊桌子上的打火機,「幫哥把煙點上。」
井非點點頭,拿過打火機給宮帆點上,他的手有些哆嗦,這般近距離接觸,宮帆身上那股壓迫更重,迎面撲來的濃郁的雄性氣息,火苗跳動著,對了幾次,都沒有對準,宮帆拿著煙頭去對火苗,很快就燃了,明黃色的火點,幾縷煙霧。
井非有些懊惱,怕宮帆覺得自己沒用,偷偷的瞄他,隔著煙霧,宮帆的臉更加的俊逸剛毅,稜角分明。粗獷的線條,微泯的唇,眉毛也是輕輕的蹙起。
很快的收回眼神,眼角掃過宮帆的小腹,在看到宮帆腿間隆起的一大坨的時候,臉脹得通紅,收回視線,再也不敢亂瞟了。宮帆抬起左腿搭在右腿上,褲子緊貼著皮膚,可以感受到結實肌肉。
「先把頭髮擦乾,容易感冒。」宮帆指了指浴室。井非點點頭,去浴室拿了一個乾毛巾把頭髮擦乾,順便擦乾脖子上的水珠。
「坐著,哥有事跟你商量。」宮帆嘬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從抽屜裡拿出白色的玻璃煙灰缸,彈了彈煙灰。
房間裡面只有一個椅子,已經被宮帆坐著了,井非只好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毛巾,掩飾的擦著頭髮,低著頭,耳朵也是紅紅的。
「我媽跟我說了你的事兒。」宮帆看著井非。井非精神緊繃,忐忑不安,阿姨有沒有跟宮帆說他——身體的事情?井非不安的偷瞄宮帆,宮帆的臉在煙霧後面,顯得深不可測。
「哥跟你直說吧。你才十八歲,哥都三十了,老狗一隻,三歲一代溝,何況我們還有四個代溝。你還小,被生活所逼。就當我媽說的話是開玩笑,你不同意,她也會收你當乾兒子。她挺喜歡你的,正好,哥不在家,你就多盡盡孝。」一根煙很快就沒了,宮帆將煙蒂扔進煙灰缸裡。
井非低著頭,思考著宮帆的話。「哥先去洗澡,你好好想想。」宮帆站起來,拖著人字拖,進了浴室。
井非攪緊了手指,低頭看著床單,宮帆剛剛坐過的椅子現在空蕩蕩的,空氣裡瀰漫著香煙的味道,井非深深的呼吸,覺得心神都安定下來了。宮帆吸煙的姿勢在他腦海裡反覆回放。浴室裡傳來水嘩啦啦的聲音,井非瞟了一眼浴室門,就不敢看了。他站起來,將宮帆換下來擱置在旁邊的衣服疊起來放好。
宮帆走出來,就看到井非背對著自己折疊著自己剛剛換下來的衣服。
宮帆走過去,腰間隨意圍著浴袍。井非聽到聲響,轉過來傻愣愣的看著這樣子的宮帆。雖不至於跟個女孩子一樣的尖叫,可是臉上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轉過身去。」宮帆看著井非。
井非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乖乖的轉過身,宮帆的語氣有點硬,怕他誤會,又加了一句,「哥換衣服。」井非的耳朵蹭的一聲,火燒一般。
宮帆打開衣櫃的門,感覺那些褲子睡覺的時候勒在身上不舒服,就去拿換下來的休閒褲。
井非看著腰間圍著浴袍走到自己面前的宮帆,「。。。。。。」不換了?
宮帆拿起井非疊好的褲子,感覺到井非的視線,「要看哥換褲子?」
井非愣了一下,然後像個企鵝一樣蹣跚著腳步,轉過身,看著浴室門,一心一意數著門上滑下來的水珠。
「考慮好了沒有,要是覺得時間不夠,哥再給你一段時間。」身後響起宮帆的聲音。
井非猶豫了一下,宮帆他,應該穿好衣服了吧?躊躇了一會兒,井非轉過身,掃過宮帆的長腿,黑色的柔軟的布料。宮帆換好了。
「哥,我想好了。」井非軟糯的聲音響起來,他看著宮帆的胸膛,「我想和哥試試。」
井非根本不敢看宮帆的眼睛,羞澀又害怕,跟告白似的。

  ☆、第4章

老夫少妻4
井非的回答讓宮帆有點詫異,畢竟他話裡說的明明白白,不會逼迫他,井非不同意也會被宮母收為乾兒子。。井非的回答出乎意料。但是宮帆還是接受了井非這樣的抉擇。
他看著井非,井非的個頭不算高,一米七多一點左右,很普通的z國男性水平身高。頭髮有點長,耳朵尖子被遮擋住了。臉小,五官精緻,雜糅了女性和男性的特點。宮帆看著這個突然的媳婦兒,兩人年齡相差巨大,之間隔著巨大的天塹。但是既然這個孩子也同意試試,他看著這個孩子也挺順眼,那就試試吧。畢竟他的人生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一。
宮帆伸手揉揉井非的腦袋,「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
井非抬頭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看著宮帆,臉脹得通紅,吞吞吐吐的,「不,不,我去客房。」
宮帆看他緊張,眼神躲躲閃閃,有點害怕和無措,給了井非一個炒板栗(用手指彈額頭),「小年輕想什麼呢。哥睡地上,你睡床。」
井非搖頭不同意,「哥睡床吧。」
宮帆用眼睛斜了一眼井非的小身板,從櫃子裡拿出兩套棉被,鋪在地上。井非看他姿勢灑脫的掀開被子躺進去,已成了定局,井非也不再固執了。宮帆抬眼往床上看了一眼,井非整個人都縮在棉被裡,只留下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宮帆看井非的時候,井非也在看他。
「睡覺。」宮帆的命令不容置喙,長胳膊一伸,關掉檯燈。整個房間裡都安靜下來。兩個人的感覺都非常的怪異,但是對於多出來的另外一個人的氣息並不排斥。
井非悄悄拉開被子,看著睡在地上的宮帆,藉著月光,看見他緊閉的雙眼,井非感歎,入睡速度真快。他摒著呼吸,怕被宮帆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宮帆睡覺的姿勢跟他這個人一樣的灑脫不羈。曲著長腿,手搭在被子上面,一點也不見初見時的嚴肅。
「睡覺。」宮帆磁性的聲音從胸腔裡發出來,力量感十足。
「啊?」井非傻乎乎的看著宮帆,發現他眼睛還是閉著的。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發現自己偷瞄他的。井非做賊心虛,又被當場抓包偷看,整個人都不好了,像是蝦子一樣,全身都紅彤彤的,拉上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宮帆看著在床上拱來拱去的井非,「再動要掉下來了。還是想要和哥一起睡?」
宮帆的聲音十分的正經,一點也沒有調侃的語氣。井非的身體僵住,動都不敢動,深怕自己掉下去,就承認了宮帆的話。
井非不動彈了,兩人相安無事。
井非醒來的時候,宮帆早就起床了,鋪在地上的棉被也收拾了,一個枕頭放在井非的枕頭旁邊,有一個凹型。井非迷迷糊糊的,在看到這個枕頭之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當然知道宮帆不是那種小人,不會半夜爬上來,但是這個睡得凹下去的枕頭和自己的枕頭並排放著,感覺就跟宮帆睡在自己身側一樣。
井非深呼吸,從床上爬起來,把被子疊好,看到兩人的枕頭又為難了,最後,咬著嘴唇,紅著臉把兩人的枕頭並排放著壓在被子上面。反正——反正他們都。。。。。。
井非洗漱完畢就出去給大家弄早餐,發現宮母早就準備好了,看到井非從樓上下來。「非非起來啦。我和伯父都吃了。宮帆在健身房,你去叫他下來吃早餐吧。」宮母從廚房裡端兩碗麵出來,上面放著蔥和雞蛋,面裡面有牛肉,香香的。
「好的。」井非知道健身房在哪裡,二樓最右側的房間。隔著五六米,也能聽見沉重的悶哼聲,短促又充滿了爆發力,井非站在門口,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想到待會要直接面對宮帆,有些不好意思。
咬著牙,井非敲門,然後推開門進去,就看到宮帆一個迴旋腿,沙袋被提成了超過120°角,井非覺得沙袋要飛起來掉落一樣,整個人都緊繃著。哪裡還顧得上此時此刻,上半身沒穿衣服,下面穿著白色的休閒長褲,長褲被汗水打濕,黏在身上。
井非在看到沙袋朝自己飛過來的時候,往後面退了幾步,在看到沙袋又落下去,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他有些埋怨的看著宮帆,剛剛開始沒注意,這會兒才知道有多尷尬,宮帆全身都濕漉漉的,像從水裡剛起來,褲子黏在大腿上,井非一眼就看到宮帆掛空擋。黑魆魆的一大塊。
井非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神,宮帆拿過旁邊的毛巾走過來,看到井非紅著臉不自在,「幫哥把桌子上的煙拿過來。」
井非點點頭,腳步有些雜亂,跑過去拿過煙遞給宮帆,準備給宮帆點煙,宮帆嘴裡叼著煙,汗水從額頭一側滑下來,宮帆胳膊自然而然搭在井非的腰上,兩人緊緊相貼,動作親密,井非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是沒有拒絕宮帆。
「哥,阿姨叫你下去吃飯。」井非推推宮帆,感覺有個東西抵著自己,井非有些驚慌,羞澀。
宮帆吸了一口煙,手指夾著煙,對著井非吐出一口煙霧,井非被嗆得眼淚直流。瞪著水潤潤的大眼睛,敢怒不敢言。
宮帆放在井非,「男人早上都有這種現象。不要介意。」
井非想說我沒有,但是想到自己特殊的身體,又沉默了。「哥先去洗澡再下來吃飯,你先去吃飯。」
井非點點頭,轉身走出去,宮帆看著井非的翹臀,深吸了一口氣。
「非非,阿姨出去打牌了,中午不回來了,你們今天自己照顧自己。」宮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井非愣了一下,扯著嗓門,「哦——」
宮帆下來的時候就看著井非撥拉著碗裡的麵條,面色有些凝重,在餐桌前轉了一個彎進了廚房。
井非看著進了廚房的宮帆不明所以,看著宮帆又從廚房裡走出來,拿著一個橙紅色柱狀物體的東西出來。
「不吃麼?」
井非愣愣的看著宮帆遞給自己削了皮的胡蘿蔔。宮帆舉著胡蘿蔔,挑著眉看著井非,井非不知道怎麼的,就張了嘴巴,咬了一口胡蘿蔔。
宮帆看見井非咬了之後,就沒有餵他了,幾口脫下碗裡的麵條。又看著井非一口麵條,一口胡蘿蔔。

  ☆、第5章

老夫少妻5
宮帆吃飯的速度令人咋舌,他吃完後,靠在椅子上,看著井非在那裡吃蘿蔔。井非偶然抬頭看宮帆,總覺得宮帆看自己啃蘿蔔的時候,眼神怪怪的。
井非吃完胡蘿蔔,揉著吃撐的肚子,把碗端進去清洗。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宮帆翹著二郎腿在那裡看報紙。
宮帆聽到聲響,看到走出來的井非,「去換套衣服,我們中午出去吃飯。」宮帆在上面換衣服的時候聽到了宮母要出去的事情。井非詫異的看著宮帆,宮帆也起身去換鞋子,井非這才注意到,宮帆穿戴完畢準備出門的姿勢。
井非腦子暈乎乎的,不知道宮帆為什麼要帶自己出去,而且出去吃午飯是不是太早了,他們才剛剛吃完早飯。井非不是特別喜歡往外面跑,但是宮帆的邀請又讓他好奇心動。蹬蹬的跑上樓,井非換了一套很休閒衣服下來,淺藍色的休閒褲,白色的襯衫,襯托得他更加的有精神和活潑,不難看出井非的精心搭配。
宮帆看到井非下來的時候,嘴角微微挑起來,井非走到他身邊,宮帆撿起鞋櫃上面的車鑰匙,邁著步子朝前面走,宮帆人高腿長,步子大,步伐穩重,井非跟在他身後,步伐有些急促。
井非不認識路虎,看到車子也沒有什麼感想。這一個月裡,井非已經見了許多的事情,相比較於那個封閉的小山村,外面的世界在那個封閉山村的村民眼裡,簡直就是天堂。但是井非對這個繁華的世界沒有什麼y望。他很滿足現在的生活,這一個月裡,他的視野被打開了許多,但是還保持著一顆純粹的心。
井非側頭看宮帆,宮帆開車時,神情很專注,幾乎不說話。井非一直看著他。
「看著哥幹嘛?」車子轉了一個彎,朝一個車輛較少的道路開去。
「哥很帥。」井非真心覺得宮帆長得很帥氣。宮帆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車子停在一個農家樂外面。宮帆帶著井非往農家樂裡面走,井非跟在他後面,突然就聽到宮帆在前面說著,「你也很美——好看。」
井非聽到他這麼說,心情很怪異,不生氣,有點高興。農家樂外面張燈結綵,外面掛著兩個鞭炮,旁邊一個大湖,湖上面停泊著一條船,也用東西裝飾得很喜氣。船旁邊停著一個小轎子。
「哥?」井非看著宮帆。
宮帆帶著他走到一邊,給了彩禮錢,走到男方那邊,「今天是哥的學員結婚,請哥來喝喜酒。」宮帆指了指前面的照片,井非看過去,很般配的兩個人。
宮帆和井非兩個人長相都挺出色的,尤其是宮帆,英朗帥氣的長相引來一眾女孩子側目。井非也看著宮帆,宮帆的長相屬於硬氣那種,相比較現在大多數男孩子多多少少有一些陰柔的長相,宮帆的雄性荷爾蒙更加強烈。
船駛向對岸,大家都走到湖邊,看著那艘船,做好了等到新娘子過來時起哄的準備。新郎站在岸邊,臉上和眼睛裡掩飾不住的興奮。伴郎則是掏荷包,準備拿紅包收買那些伴娘。宮帆拉著井非站在人群後面,點燃一根煙,看著那些起哄的人。
「哥你不喜歡嗎?」井非看著宮帆,在宮帆嘴裡叼著煙看過來的時候,井非想起了上一次宮帆朝自己吐煙嗆自己的事情,有些警戒的看著宮帆。
宮帆看著他警備的模樣,有些好笑。用拇指和無名指彈了彈燃盡的煙灰。「不喜歡。」宮帆側過頭,「小年輕都喜歡,不過去看看新娘子?」
井非被他打趣,臉色有些紅,「不,不想去。」
井非臉上有些怯怯的神色,宮帆也感覺得到,井非並不是不想去,他有些害怕,在那個封閉的小山村裡面,骨子裡十多年的受壓,欺凌和鄙夷讓他內心有些自卑,導致了他敏感膽小的性格。
「不去就在這裡玩,小身板一走到人群,就被擠沒了。」
「哥。」井非帶著鼻音,軟綿綿的,帶著委屈,埋怨著宮帆。
「呵,小破孩兒脾氣大,還不准哥說出事實。」宮帆揉著井非頭頂上的頭髮,井非的頭髮軟綿綿的,又順滑,再加上那軟綿綿的性格,惹人喜愛。
井非嘴巴撅得高高的,「哪有不准哥說了,哥都說了兩句了。」
宮帆正準備帶他往前面去的時候,人群發出哄鬧聲,原來小船已經距離岸邊只有五米遠。新娘子坐在船中間,前面站在五個伴娘。
轎夫抬著轎子走到岸邊,伴娘笑著嚷到「我們還沒同意呢,就想接走新娘子呀。沒那麼容易。」
新郎和伴郎早就準備好了。兩方你來我往,終於達成了目的。新郎如願以償的接到了新娘子。
新娘要去換裝束,新郎帶著賓客去農家樂落座正式喝喜酒。
宮帆被新郎要求鋪著紅桌布的桌子的上。共有六十多個桌子,紅桌布的只有三個桌子,都是安排嫡親和長輩坐的,宮帆坐在那裡不合適。但是新郎非要宮帆坐在那裡。
「大哥!你一定要坐在這裡!在公司裡,雖然大家都叫你貼面閻王,但是我們知道你這麼嚴是為了我們好。每次都全心全意教導我們技巧,我們拿的出本領,可以出去找得到工作,娶得上媳婦兒,都是你盡全力教導我們。不說你是再世父母,那也是恩重如山。」新郎紅了眼眶。記得那時候被分配到宮帆的隊伍裡特訓,他還很不爽,交了錢學習格鬥技巧,結果被老總親自教導。在他心裡,老總就是坐在辦公司長著啤酒肚的禿頂中年男人,結果看到老總是一個身材高大,年輕帥氣,一身肌肉都給嚇到了。自歎一句,果然自己見識太少了。
今天婚禮上來了很多公司裡的學員,大多數都認識宮帆,不認識的也聽聞過宮帆的稱號和事跡。對宮帆都很佩服。新郎的話一落下,那群小崽子就起哄,宮帆只好帶著井非坐下來。
「哥,這個美少年是誰呀?」新郎看著宮帆。
「我弟。」井非的一般身體都隱在宮帆的身後,這般熱鬧,被人的關注度讓他有點不習慣,內心裡有些抗拒。雖說是不帶惡意,只想交談一番,但是井非還是疏離。
新郎看著井非,「弟!我敬你!」
被人家這麼注視著,新郎一嗓子引來了更多人的關注,井非的臉色有些發白,手也有些哆嗦,酒液在酒杯裡晃蕩著。井非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表現出不怯場,正準備一口飲下,酒杯就被一隻大手拿過去。
「他不會喝,我來替他喝。」宮帆一口飲下白酒。人群發出嬉鬧聲。宮帆喝了第一杯酒,接二連三的有人跑過來敬酒,一下子,宮帆的被關注度比新郎還大,幸好新郎不計較。井非喝著宮帆給他的果汁,看著宮帆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白酒。井非目瞪口呆,想要叫宮帆別喝了,又怕影響他的人際關係。只能坐在旁邊乾著急。
宮帆喝了幾十杯,也不見醉意,就是眼睛有些紅。
「哥?」井非拉拉宮帆的胳膊。宮帆喝下手中那杯酒,回過頭看井非。「哥,別喝了。」井非覺得宮帆的眼睛紅的有些嚇人。
宮帆給井非夾了一個螃蟹,「今天大家高興,這群小兔崽子抓著機會給哥灌酒,哥多喝幾杯沒事,等回到訓練場,一個個的拎出來教訓。」
「咯咯。」井非笑起來,想著公司的生活應該是很有趣的。宮帆的話,那群起哄的人沒聽見,但是都齊齊的打了個冷顫。
有人敬酒,宮帆一點也不扭捏,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那群人一邊誇著好酒量,一邊來敬酒。終於一圈都敬完了,而那群人也終於意識到了,不能太過火,隊長現在忍著他們,到了訓練場就不需要忍了。一時間,大家都找了個理由跑了。
宮帆靠在椅背上,原本筆挺的坐姿也變得有些隨性,翹著二郎腿,一隻胳膊搭在井非的腰上。大家看見了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挺順眼的,
井非喝了三杯飲料。桌子上的螃蟹還沒動。宮帆的手掌碰著他的腰,燙燙的,燙的井非不敢動,低著頭撥拉著碗裡的螃蟹。
宮帆側頭看著那個螃蟹,「不喜歡吃螃蟹?」
井非搖搖頭,手掌無意撫過一下宮帆貼在他腰上的手掌,兩人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剛剛那動作就好像是回應和應允宮帆似的。
宮帆看著自己放在井非腰上的手,一隻手要把井非肚子蓋住一半。井非被宮帆悄無聲息的合攏手掌掐住肚子。一下子驚得沒夾住螃蟹,從筷子裡落下來,在桌子滾了半圈,大家都看過來。宮帆的嘴臉揚起,在桌子上掃視了一圈。
「不喜歡吃就直說,哥不介意。」他用筷子給井非戳了一個雕成玫瑰花的胡蘿蔔,遞給井非。
井非又被伸到肚子上的大掌捏了一下。井非連忙接過那只雕花胡蘿蔔。
宮帆吃了一隻海參,回過頭看到井非眼睛紅紅的,「你沒喝酒怎麼眼睛紅了。」
井非幽怨的看著宮帆,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醉,沒醉怎麼用那麼大的力氣掐人?
「眼睛紅了。哥忘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了。」宮帆揉了揉井非的肚子。
井非的臉也紅了,耳朵也紅彤彤的,比手裡的胡蘿蔔還紅,去扯宮帆的手,但是壓根就扯不動。最後井非乾脆隨他了,低頭吃飯。
揉吧揉吧,不痛!井非撅著嘴巴,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的小孩子手裡拿著串著三個魚丸的筷子,井非再看看自己手裡串著的雕花胡蘿蔔。恨不得找個地縫。

  ☆、第6章

老夫少妻6
婚禮宴席結束的時候,都不敢有人來跟宮帆拼酒了,偶爾有幾個男孩子和女孩子跑過來跟宮帆說上幾句話。宮帆面無表情的靠坐在椅子上,對誰都沒有做理會,大家看他的眼睛紅彤彤的,不確定他有沒有喝醉,也不好去生氣。倒是井非,被這種尷尬的氣氛弄得坐立不安。
宴會一結束,井非就扯扯宮帆的袖子。宮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往外走去,有很多人都好奇的看過來,觀察著宮帆,見他腳步一點也不凌亂,步伐也差不多大小,眼神清明,牽著旁邊男孩的手一點點往外走去,臉上一片驚訝。喝了幾斤白酒,都沒醉,嘖嘖。
只有井非知道,宮帆也許有點醉了,宮帆的身體有一點點的靠在他身上,但就算是只靠了那麼一點點,井非都覺得像泰山壓頂。井非側過頭,看到宮帆的脖子。塊頭大,個子高,難怪跟個泰山似的,壓迫感十足。
「去找個代駕。酒後不駕車。」宮帆瞇了一會兒眼睛,才對井非說。井非怕他摔倒,只好一隻胳膊摟抱著宮帆的腰,眼睛在農家樂外面溜了一圈,有十來個舉著牌子代駕的,井非找個一個看起來憨厚的中年人。
「哥,鑰匙。」井非半攙扶著宮帆,帶著司機走到宮帆的停車位上,司機看到車,眼睛都亮了。
宮帆在褲兜裡掏出鑰匙,遞給井非,鑰匙上面還殘留著宮帆灼熱的體溫,井非感覺手掌被燙一般,紅著臉將鑰匙遞給司機。
井非將宮帆扶到後面,宮帆自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揉了揉太陽穴,看到井非站在外面沒進來,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到後面來跟哥一起坐。」
井非看著宮帆脹紅的眼睛,想著到了後面挨著宮帆一起坐方便照顧他。彎身鑽進車子裡面,挨著宮帆坐了下來。
宮帆雙腿大開,一個人佔了後面大部分的空間,井非縮手縮腳的坐著。整個車子裡面都是白酒的味道。司機頻頻往後面看。
「肚子沒吃飽吧?下次哥不帶你到這種場合來了。」宮帆寬大的手掌在井非的肚子上按了按。井非覺得自己的肚子要被他壓癟了。「吃飽了。」
井非其實沒有吃飽,不停地有人來跟宮帆敬酒,井非有些緊張,雖然埋頭做吃飯的姿勢,但其實沒吃多少。
「小年輕都不吃飯,餓肚子,整天追求個骨感。」宮帆瞇著眼睛休憩。
前面的司機也是贊同的回過頭,「是呀,現在的孩子太注重那些了。都不要身體嘍。」
井非紅著臉,推搡著宮帆的擠過來的大腿,宮帆睜開眼睛看了井非一眼,井非不動了,宮帆把眼睛閉上,井非又開始推搡他的大腿。如此個往復幾次,宮帆不耐煩的蹙眉,大腿一抬,長腿佔據整個後座位,井非被迫半趴在他身上。頭枕著他腹部,感覺腦袋瓜子被硌得痛的慌。
宮帆這種時候,明顯脾氣有些大,井非也不敢去惹他。
「前面轉彎停個車。」宮帆拍拍前面司機座位的椅背。
司機在旁邊的樹蔭下停車。宮帆從褲兜裡摸出一張卡,遞給井非,「自己去超市或者旁邊的快餐店裡買點吃的。」
井非想說不必了,但是宮帆想到宮帆虎著臉,紅著眼睛,有些怕,就下車去超市。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桶xxxx牌泡麵。剛剛打開車門,就對上了宮帆凌厲的眼睛,像一頭老虎要撲過來。井非站在車門外,癟著嘴巴,不敢上車。
宮帆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那桶泡麵,不耐煩的一腳踹開車門,車門被他踹得凹了進去,井非都快被他嚇哭了,司機一臉肉痛,但是看到宮帆臉上黑黑的,也不敢上前來勸說。
宮帆虎著一張黑臉,轉身進了一家餐廳,餐廳的服務員看他的臉色,都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井非看到宮帆出去,有點想躲進車裡,把門反鎖。但是又不敢,想跑路又不認識路。心裡是又擔心又害怕。井非一點也不懷疑宮帆一掌絕對能夠拍死他,他惴惴不安的站在車門旁邊看著宮帆從餐廳裡走出來,左手拎著一個飯盒。
原本旁邊圍聚著一群人,看車的看車,看人的看人,但是宮帆一靠近,都走了,看那人一身戾氣,估計是要打架。怕被無辜牽累,還是走了好。
宮帆從餐廳裡出來,到進到車裡,看都不看井非一眼。井非咬著嘴唇,拎著泡麵袋子,站在敞開的車門外面,看著瞇著眼睛閉目養神的宮帆,不敢進去。
司機看井非跟自家孩子差不多的年齡,看他怕成這個模樣,看不過去了。「上車嘍,小伙子,你哥給你買飯,趕緊趁熱吃了。」司機一咬牙,從宮帆的手裡拿過飯盒,遞給井非。井非接過飯盒,抬了一隻腳進去,準備再抬一隻腳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宮帆睜著眼睛冷冷的看著他。井非屁股往後面挪,準備下車跑路。
井非沒得到機會,司機把車門給關上了。井非警戒的看著宮帆。絕對宮帆的確是在閉目養神,沒空抽他,撅著嘴巴開始吃東西。
飯盒裡面兩葷一素,還用一瓶酸奶,井非吃完了飯,嘴裡叼著酸奶,時不時的偷瞄宮帆幾眼,全身警戒,隨時準備亮起一級危險信號燈,情況不妙就準備。。。。。。。
到了宮家的時候,宮母已經回來了,宮父還在外面溜躂,和鄰居在公共花園的亭子裡下棋。
宮母看到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兒子和兒媳婦兒,不明所以,看到宮帆黑著一張臉,井非跟在後面,臉上還黏著飯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早上兩人還挺恩愛的,下午怎麼要單方面打人似的?待到宮帆從他面前走過,宮母知道原因了,一身的酒味兒。
宮母可憐的看著井非,宮帆這個人脾氣本來就大,喝了酒脾氣就更大,不惹他還好,他自己坐在那裡當一隻閉目養神的老虎。惹了他,會把人往死裡揍。
宮母看著宮帆上樓的背影,擔憂的走到井非身邊,「你哥打你沒有?」
井非詫異的看著宮母搖搖頭。宮母看他眼睛有些紅,把他把臉上的飯粒弄下來,知道就算是宮帆沒揍他,那也絕對把井非嚇得不淺。
「非非啊,媽給你說,宮帆喝了酒,你就不要靠近他了,他喝了酒脾氣大。」宮母對著樓上翻了一個白眼,又怕井非對她剛剛的話有所誤會,「但是宮帆雖然脾氣大,但是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人的。你看,你哥他就只對你黑臉了。上次他那個朋友惹了他,被宮帆打成骨折。」
宮母不知道自己越解釋越抹黑自己兒子,笑呵呵的拉著井非往客廳裡走。「走,跟媽看電視去,讓他自生自滅!」
井非猶豫的看了樓上一眼,跟著宮母往客廳裡走,等到反應過來宮母把自己對她的稱呼由阿姨自動升級為媽的時候,臉脹得通紅,羞澀的不敢看宮母。宮母看他這個模樣,心裡樂開了話,小孩子真純情,不經逗。

  ☆、第7章

老夫少妻7
井非雖然有點害怕那樣的宮帆,但是,井非還是趁著宮母去做晚飯的時候,跑到樓上去了,井非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怕宮帆不舒服,又沒人照顧,還是打開了門。
井非就像是一隻蝸牛伸出觸角,判斷屋子裡面沒有什麼危險,才慢吞吞的走進房裡。宮帆在睡覺,他趴在床上,枕著井非睡過的枕頭,兩人的氣息好像交融在一起。井非的臉紅紅的,眼睛在宮帆昨夜睡過的枕頭上遛了一圈。
宮帆的一雙長腿掉在那裡,井非走過去,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腿,宮帆睜開眼睛瞄了井非一眼,井非嚇得像個兔子一樣蹦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警戒的看著宮帆。宮帆的眼睛紅彤彤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闔上眼睛。
井非觀察了他一會兒,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呀!挨打就挨打吧,井非走過去,替宮帆把鞋子脫了,抱著宮帆的一雙長腿,哼哧哼哧的放在床上。正準備給他蓋上被子。宮帆長腿一抬,壓在井非的腰上。
井非掰開他的長腿,宮帆用了點力氣,井非力氣沒他大,被他一隻長腿壓著。
「幫哥把褲子脫了。」宮帆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井非五雷轟頂,滿腦袋瓜子都是脫了脫了脫了。。。。。。
井非壓在宮帆的一隻腿上,下巴被迫搭在他的大腿上,被宮帆那句話弄得頭暈腦脹。看著宮帆,眼睛又滑到他的小腹,宮帆的襯衫早就被他自己脫了扔到了一邊。
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井非動作,宮帆睜開眼睛,眉毛蹙著,不耐煩,「非非快點,哥有些熱,睡著不舒服。」
井非,「。。。。。。」原來是他想多了。井非拍拍發熱的臉頰,抬頭向上看,只看到宮帆的下巴,上面還有青黑色的鬍渣子,喉結在喉嚨管上下滑動著。
井非看著有些怔神,宮帆歎了一口氣,坐起身,看到被絞在自己腿間的井非,鬆開腿,自己去脫褲子。井非看著宮帆的手,腦袋裡全部都是轟——轟——轟——一會兒五雷轟頂,一會兒滿天煙花。
皮帶金屬卡頭發出沉重的撞擊聲,井非看著他,看著宮帆拉開拉鏈,發出磨人的滋滋聲,露出黑色的內褲。
井非的臉滾燙滾燙的,他掙扎著從宮帆的腿上爬起來,宮帆的意識還不是特別的清醒,手指還在拉鏈上扯著,井非按住宮帆的手,「哥,我幫你脫吧。」宮帆沒說話,把手從井非的手中抽回來。
井非的手哆嗦著,瞄了宮帆幾眼,一鼓作氣,拉下拉鏈,給宮帆脫了褲子。宮帆的腿很直,也很長。右腿小腿處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井非跪坐在床上,看著全身只著一件黑色內褲休憩的宮帆,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哥,要喝水嗎?」井非小聲的問著。
「嗯,幫哥倒杯水。」宮帆伸手捏捏井非的臉,井非拿開他的手,下了床,給他到了一杯水。宮帆從床上坐起來,就著井非的手喝了水,「非非幫哥找一套衣服,哥先去洗澡。」宮帆甩甩腦袋。「一身酒味兒,哥把非非熏暈了。」
井非笑著點點頭,「哥身上臭烘烘的。」
宮帆回頭,「敢排擠哥了。」宮帆一隻手圈住井非的腰,把他抱起來掛在肩膀上,宮帆朝他吹了一口氣,井非苦哈哈的皺著臉,捂著鼻子埋怨的看著宮帆,宮帆大笑,抱著井非扔到床上。井非在床上彈起又落下。「幫哥找衣服去。」
井非咯咯的笑著,起身來到衣櫃那裡,給宮帆選了一件棕色的休閒褲,宮帆在家裡不喜歡穿上衣,覺得綁著身體不舒服,井非也就不給他拿了,又來到一個抽屜,給宮帆拿了一件黑色的內褲。井非剛剛只看見了一點,心心怦怦跳著,他不知道什麼是性感,只覺得那一刻,宮帆看起來很有魅力。把找好的衣服放在床頭,宮帆還沒有出來。
井非又去給自己找衣服,宮帆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走出來,身上的水珠子也沒有擦,水珠順著肌肉之間的溝壑往下滑,隱沒在浴巾處。
宮帆坐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根煙,沒點燃,叼在嘴上,看著井非翹著屁股在那裡找東西。
井非抱著衣服,回過頭就看到宮帆一臉愜意的坐在那裡盯著自己看。
「哥,怎麼了?」井非看著宮帆,宮帆將煙夾在耳朵上,「沒事兒。」宮帆站起來。準備扯開浴巾換衣服,回頭瞟了井非一眼,井非紅著臉,「哥要換衣服。」
井非瞟了一眼宮帆胳膊上的肌肉,拉開浴室的門走進去。靜謐的空間,井非覺得自己的大腦像發熱的機器,快要罷工了。
打開淋浴器,洗著洗著,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還沒有拿,裸著出去?井非想起了宮帆一身肌肉,拍拍自己的臉,那些浴霸對著自己的臉噴水,乾脆等宮帆出去,自己裹著浴巾出去吧。
井非擦乾水,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擦乾身上的水珠,「哥,你在麼?」
宮帆正看著浴室,朦朦朧朧的一個人影,頎長的身體,筆直的腿。「嗯,哥想要睡覺。」宮帆躺下來,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
井非,「。。。。。。」怎麼還不走。井非恨不得撓門板了,媽媽飯做好了,下去下去吃飯再上來睡吧!
井非忍了一會兒,估計宮帆差不多睡著了,打開一個門縫,朝外面偷偷的看,床上空蕩蕩的,床單有些褶皺,枕頭孤零零的放在一邊,連凹痕都沒有。
井非突然意識到,也許宮帆早就下樓了!怎麼可以這樣!!!!!
井非一邊穿衣服,一邊腦子裡都是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忍無可忍,兔子也是有脾氣的,井非像個小怪獸,跳上床,拿起自己的枕頭,對宮帆的枕頭一陣痛打。呼呼——呼呼——
「非非,下來吃飯了。」宮母的聲音想起來。井非才放下枕頭,想要對宮帆的枕頭來一陣啃咬,突然又覺得,那好像是小狗才幹的。井非氣呼呼的下樓。

  ☆、第8章

老夫少妻8
井非在樓梯上,看到宮帆坐在餐桌旁邊,宮父不在,宮母從廚房裡出來。井非走過去幫她端過手裡的羹湯。
「蒸桑拿了?」宮帆看著井非。語氣是少有的戲謔。井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傻乎乎的看著宮帆,宮帆不說話,拿起筷子吃飯。宮母盯著井非看,井非的臉通紅通紅的。宮母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還真的挺像的。」
井非總算是明白了,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燙燙的,估計是剛剛用自己的枕頭抽打宮帆的枕頭,氣血上湧導致的。井非撅著嘴巴。
宮母看井非撅嘴巴,瞪了宮帆一眼,宮帆還是不做聲,低頭吃飯。井非坐在他對面,他下午三點吃過,肚子不是特別餓。宮帆吃得挺多,面前的葷菜全部橫掃。
井非還在那裡慢吞吞的嚼著,宮帆從碗裡抬起頭,看著井非鼓囊囊的腮幫子,「明天,哥帶你去買台電腦。」
他房間裡是有台筆記本電腦,但是有幾年了,配置沒有新出來的好,井非這種年輕人都喜歡電腦,而且井非也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雖然沒見識過多少世面,但明辨是非,買台電腦給他是不錯的選擇。
「啊?」井非從碗裡抬頭看著宮帆。宮帆沒理他,繼續低頭吃飯。第二天早上,宮帆和井非兩人打的去了電子城。原因就是路虎的後車門昨天被宮帆一腳踹了一個坑出來,今天被人拉去修了。去了電腦專賣店,兩人速度很快,宮帆像大部分的男人一樣,不喜歡逛街,還好井非也不是拖沓的人,讓井非選了款式,然後宮帆跟著員工去前台付款。井非待在那裡。
宮帆拿著憑賬回來,就看到一個高個子的青年正在跟井非講解,井非傻乎乎的看著那個人,臉上懵懵懂懂的表情。似懂非懂。那個青年明白了井非是個電腦小白,把一些簡單原理給他講解,然後給他安裝系統。
井非看到宮帆回來,感覺跟看到救星似的。那個大個子青年很受傷的摸摸鼻子。系統安裝好了之後,宮帆拎著電腦帶他去旁邊的小吃城。井非跟在宮帆後面,好奇又歡喜的看著電腦包,電腦是他選的,白色,很大方的一種款式。價格有點高,買的時候有幾分不好意思,但是還是順從了宮帆的意思。
宮帆不喜歡拖沓,帶著井非鑽進了一個人滿為患的烤肉店,帶著井非上了二樓。
「坐在這裡,哥去點烤肉。」宮帆將電腦包放在井非旁邊,宮帆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兩盤子烤肉,一盤子是烤雞腿,另外一盤子是烤羊肉串。
井非聞著香味,也敞開肚皮吃了起來,宮帆又讓服務員送來一瓶果汁。井非手裡拿著兩個雞腿,眼睛紅彤彤的看著宮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哥,好辣!」井非吸吸鼻子,吸氣呼氣,眼淚順著眼眶子往下流,吃完了又拿起羊肉串繼續吃。宮帆給他倒了一杯果汁。井非水潤潤的眼睛看著他,宮帆拿起果汁餵他喝。
宮帆拿過旁邊的抽紙,放到井非的面前,服務員一隻手端著一盤子羊肉串,一隻手抱著熊仔,「先生,這是我們老闆娘送的。」井非看著宮帆。
宮帆給他又到了一杯果汁,「不管,接著。」
井非接過烤肉,服務員抱著著五六歲孩子高的熊仔,很為難的站在旁邊。
宮帆看著服務員,又看看井非,井非的嘴巴被辣的腫起來了,臉上到脖子都紅彤彤的。「這麼大的孩子不喜歡玩這個了。」
服務員還是沒走,想到老闆娘一臉癡像下的死命令,腦袋就兩個大!萌就萌唄,偷偷的萌不就好了!!!!幹嘛還要送熊仔!
井非抬頭也看那個服務員,服務員杵著那裡,引得很多顧客往這邊看,井非有些緊張,從服務員那裡接過熊仔。服務員一臉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跑了。
「還吃嗎?」宮帆看著井非,座位不太大,一個電腦包,一個熊仔。一隻兔子在那裡吐舌頭,可憐兮兮的要哭不哭,貪吃又怕的模樣。
宮帆一手抓住那盤子裡的烤肉,三兩口就解決了,井非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就好像小孩子不相信大人會搶他的棒棒糖一樣,「這次就到此為止,哥下次再帶你來。」
兩人到了樓下,人太多,來來往往了好幾輛出租車都載滿了顧客。宮帆回過頭問井非,「今天星期幾?」
「啊?哦,星期天。」
「非非要和哥一起曬一會太陽了。」這裡的生意好,到了雙休,顧客流量更是大。一時半會是攔不到出租車的。
井非並沒有覺得曬太陽有個什麼,在以前,夏天大中午的,井父井母都會叫他下地幹活。幸虧山裡溫度稍微低一點。要不然,早就中暑說拜拜了。

  ☆、第9章

老夫少妻9
「非非在這裡站一會兒。」宮帆說完,就拎著電腦包走開了。井非有些不安,想要跟著他,但是宮帆不像是要去很遠的地方,井非怕宮帆覺得不方便,就沒去了,盯著宮帆的背影。看到宮帆站在在一群女孩子和兒童之間,高大的身影是那樣的引人側目,旁邊的小孩子都被媽媽爸爸緊牽著手,與宮帆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小姑娘覺得宮帆長得帥氣,站在旁邊偷偷的看他。
宮帆一手拿著兩個甜筒,走到井非身邊。井非剛剛攔下一輛出租車,不過前排有人,一個母親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後面一排座位是空的。
「哥,這輛出租車跟我們同路,拼車吧?」
井非看了看司機,司機臉上的神情本來有點不耐煩,按了好幾聲喇叭,看到井非跟走過來的高大的男人商量,就耐心的等了起來。
旁邊的母親和小女孩都看著司機。司機臉上有幾分尷尬。
宮帆打開車門,井非鑽進去,宮帆在車裡坐下來,將兩個甜筒遞給井非。井非舔了一口,感覺舌頭上的麻辣感終於降低了一些,也降低了身上的溫度。
前面的小女孩嗅到了香甜的氣息,回過頭直直的看著井非手裡的甜筒。
宮帆也看著井非,井非也注意到了那個小女孩垂涎的目光。宮帆也以為井非會把甜筒給小女孩,結果——
井非看著那小女孩三秒鐘,然後低頭舔了一口那個沒有動過的甜筒,再把另外一個只剩下兩三口的甜筒一口吞下。
「哥,吃——」
井非舉著甜筒遞給宮帆,宮帆垂眼看著甜筒,哭笑不得,從來不知道井非還這麼孩子氣。
宮帆也沒有拒絕,一口咬掉了大半個甜筒。
司機,「。。。。。。」
母親,「。。。。。。」
小女孩看著那只剩下小半個的甜筒快要哭了。
被連累的宮帆,「。。。。。。」
宮帆垂眼看著鼓著腮幫子的井非,忍住笑意。
到了路口,下車的時候,宮帆看到出租車後視鏡裡,司機和那個母親鄙夷的眼神,還有那個哇哇大哭的小女孩。
「哥,還想吃。」井非難得的提要求。宮帆揉了揉他的腦袋,帶著他走向xxx,給他又買了兩個甜筒。井非遞一個給宮帆,宮帆搖搖頭,「哥不喜歡吃甜的。」
井非驚訝的看著宮帆,宮帆剛剛可是一口氣吃掉了他大半個甜筒。宮帆揉揉他的腦袋,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井非聽出來是給管家打電話。
井非抱著一個熊仔,兩人又長得帥氣好看,麥當勞裡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和小孩子,不大一會兒,xxx裡的人都盯著兩人看。宮帆怕他不自在,就帶著他出去,兩人站在樹蔭下面。宮帆看著吃甜筒的井非,還是沒開口,將視線看向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兩人很快就回到家裡,家裡空無一人,宮母估計又出去和姐妹們喝下午茶了,宮帆帶著井非上了樓,給井非弄電腦。井非坐在床沿,看宮帆給他弄,宮帆給井非弄了微博和□□。
「非非要什麼網名?」宮帆回過頭問井非,井非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宮帆一邊給他弄這弄那,又把自己的□□加上去,井非看著那灰色的遠山落日頭像,很漂亮,網名也跟他的頭像一樣,遠山落日。十分的簡單。井非卻捨不得移開眼睛。
「這個是哥的□□嗎?」井非盯著宮帆的側臉。
宮帆點頭,敲擊了幾下鍵盤,然後說到「好了。」
井非看自己的□□,一個酷酷的叼著煙的兔斯基頭像,網名,兔斯基。宮帆用鼠標點擊頭像,旁邊跳出一個對話框,一個兔斯基在那裡揮著小手絹,扭著小蠻腰。
「哈哈~」井非忍不住笑了起來。
井非要換頭像,覺得那隻兔斯基太抽了,宮帆翹著二郎腿,將井非壓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按住他的腰,井非像個被翻了殼似的烏龜,無論怎麼動彈掙扎,都翻不過身。宮帆就像那如來佛掌,自己就像那隻猴子,被壓的無法動彈。
感覺有一個東西硌到自己的胸膛,井非的臉脹得通紅,有些手足無措,他抬頭偷偷的瞄了一眼宮帆,宮帆臉上也有幾分尷尬,那雙炙熱的大手敲擊著鍵盤,辟里啪啦的聲音,井非的雙手撐著他的大腿,從他的腿上爬起來。

  ☆、第10章

老夫少妻10
井非從他的腿上坐起來,低著頭絞玩著手指。根本就不敢直視宮帆,宮帆翹著二郎腿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神情。鍵盤被敲得作響,井非卻再也沒了好奇心。腦子裡都是宮帆又出現怪現象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宮帆,恰逢宮帆也正好看過來,井非第一反應,朝宮帆吐舌頭,第二反應,我在幹什麼????!!!!!
井非看著宮帆,「。。。。。。」
宮帆長臂一伸,雙指夾住井非臉上的肉。井非伸手去掰宮帆的手,宮帆的手就像一個鐵夾子,井非生理鹽水開始沸騰。宮帆收回手。
「小破孩就愛哭。」宮帆放下腿,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支煙。井非警戒的看著他。宮帆吸了一口煙,直直的看著井非。
井非,「。。。。。。」被宮帆這般直直的看著,井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摀住口鼻,警戒的看著宮帆。
宮帆揚起唇角,吐出一口煙,朦朧的煙霧在他的面部散開。還看得到他眼睛裡的笑意。
井非鬆了一口氣,放下手,宮帆戲謔的看著他。散漫的靠坐在椅子上。
「非非想不想去上學?」宮帆翻著書桌上那本字典。上面有用鉛筆做的標記。
井非搖搖頭,也沒有去問他都這麼大了,還上什麼學,而是他單純的不想去上學,拒絕跟更多的人交流。他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空間,能夠讓他感覺到安全就好。
宮帆也沒有去勸說他,而是開口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非非,哥得回鄰市了,哥公司在那邊有點事要哥回去處理。」
井非聽到這個回答有些措手不及,抬頭看宮帆,發現宮帆也在看著他,宮帆揉揉他的腦袋。「一個星期後哥放假就回來看你。」
「哦。」井非的聲音從鼻子裡打出來,悶悶的。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
「哥給你安裝一個遊戲,你來選一個。」宮帆打開360遊戲大全。都是一些小遊戲,對於井非這樣的新手剛剛好。
「哥隨便安裝吧。」
「這個?」宮帆用鼠標指著憤怒的小鳥。
「哦。」
「非非再鬧脾氣,哥就揍你了。」
井非瞟了宮帆一眼,撅著屁股跑了。宮帆坐在那裡,看著電腦屏幕,最終還是給井非安裝了憤怒的小鳥。又給他安裝了一些其他軟件。才下樓。
樓下沒有人,廚房見面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宮帆走到門口。靠在門柱上,看著井非在那裡做晚飯。
無論井非對於宮帆的這番話反應如何,宮帆明天都得回去了,就是宮帆沒有預料到,井非會使小性子。這是一個好的預兆。預兆兩人的感情有所發展。
宮帆第二天早上離開了,井非聽見發動機嗡嗡的聲音,趴在窗口看到宮帆高大帥氣的身影,宮母宮父站在旁邊送別宮帆。宮帆給他們兩個人說著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宮母宮父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井非郁猝的趴在窗台上,只有他一個人有一點點傷感。他有點不捨得宮帆離開。宮帆朝樓上看了一眼,就看到井非的小眼神,跟剛剛出生的狗崽崽一樣。宮帆看過來,井非撅著嘴巴不看他。
宮父宮母都注意到兩人,嘴角揚起了笑容,但是心裡還是苦澀的,年齡大了,唯一的孩子又不在身邊,孤單和思念是難免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宮父宮母看著精神不振的井非,說出了兩人的決定,「非非,媽和爸爸決定去xx旅行。」
井非看著宮父宮母,腦袋瓜子一下子運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兩個人。感覺大腦終於緩衝過來了,笑著對兩人說道,「好的。爸爸媽媽玩的開心。」
「非非啊,你哥就在鄰市,要不,我們去旅遊,你去你哥那裡玩?」宮母提議,其實她就是想給兒子製造機會。
井非考慮了一下,搖搖頭。臉色微紅,宮母覺得有戲,但是沒有接著說,井非突然有些後悔了剛剛嘴巴那麼快。
井非趴在床上,抱著宮帆的枕頭滾來滾去。把筆記本電腦抱到床上,登了□□掛在一邊。宮帆的頭像灰暗色,不在線,井非有些失落,跑去玩憤怒的小鳥。
右下角□□頭像不停的閃動,井非還在那裡發射小鳥,biubiu——的,小鳥砸的金星環繞。
手機突然響起,井非從床上爬起來去拿手機。是宮帆,一個酷酷的帶著墨鏡的兔斯基抽著煙,井非又忍不住呵呵大笑。
「笑什麼?」宮帆的聲音響起。
「來電秀。酷酷的兔斯基,悶騷。」井非盤腿坐在床上,用自己剛剛在網上學到的一個詞。
「。。。。。。。什麼?」宮帆不解。過了一會兒,才領悟過來,井非把他的來電背景設置成了。。。。。。。悶騷的兔斯基。
「怎麼不理哥?」宮帆的聲音很雄厚,有種爆發力。
「啊?」
「看□□。」
井非去看電腦,□□頭像在那裡不停地跳動。「玩遊戲,沒注意到。」
「非非沒有鬧脾氣?」
「沒有。」井非快速果決。
「。。。。。。」
「哥下周回來看你。」
「哥,阿姨說她要和叔叔一起去旅行。」井非多說了一長串的字,沒好意思當著宮帆的面喊宮母為媽媽。
「嗯,哥知道。」
「哦。」
「。。。。。。」兩人相對無言,不知道說什麼,電話也不掛,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
到了雙休,井非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了。宮父宮母星期三就去旅行了,宮帆星期六說回來,結果到了星期五凌晨十二點,給井非打了一個電話,公司那邊有點事情走不開。
井非有點小小的失望,買好的蔬菜,肉全部儲存在冰箱裡,滿滿的。井非坐在床上,突然覺得自己好後悔,那時候幹嘛不聽從宮母的建議去宮帆那裡。孤零零的,井非打開電腦,宮帆兩三天都沒有在線了。也沒有給他發酷酷的兔斯基。看到旁邊宮帆的枕頭,兔斯基又想用枕頭打枕頭了。
「喂?」井非拿起旁邊的電話,聲音疲軟。
「非非睡著了?」
「哥。」宮帆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井非拿開手機,瞄了一眼,晚上十一點四十三。「哥還在加班嗎?」
「嗯。」淡淡的鼻音,井非覺得自己被電擊了一下。全身都酥軟酥軟的。「非非,哥最近可能不能回去看你了。非非到哥這裡來,行不?」
「嗯。」
「那好,明天到了給哥打電話,哥來接你。」
「嗯嗯。」

  ☆、第11章

老夫少妻11
井非也沒整理多少東西,帶著一個小背包,裝了一兩件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像當代年輕人一樣,走到哪裡就要把電腦帶到哪裡。
井非選擇坐大巴過去,也就一個小時的路程。車上超載,人有點多,擠在一起,外面高溫,很不舒服。井非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接觸,不論是心理原因還是身體原因。背著背包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被擠在桌位上。旁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嘴邊是都是黑色的巧克力醬。
井非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機,拍了下來。打開□□發給宮帆。
想著宮帆沒那麼快會回復自己,井非放下手機,看著外面的景色,越靠近x市,井非的心裡就越緊張,撲通撲通的跳,帶著莫名的期待。
一分鐘後,井非打開□□。
遠山落日:熊孩子。非非喜歡小孩子?
井非看到信息,心飛了起來,心飛揚~再看看時間,宮帆在他發信息之後就回復了。
兔斯基:不知道。
井非想著跟宮帆長得一樣的縮小版的,一臉威武,感覺被雷劈了一樣,又感覺萌萌噠。
遠山落日:小兔斯基太頭痛,跟你一樣愛鬧脾氣,哥會揍他。宮帆在後面附了一個黑色拳擊手套。
井非盯著小兔斯基,大腦飛速運轉,小兔斯基是什麼意思!!!!!!小兔斯基代表什麼!!!!!宮帆要說什麼!!!!!井非摀住胸口,拍拍脹紅的臉。
遠山落日:又不理哥了?小孩子動不動就不理人。
兔斯基:。。。。。。剛剛手機落地上了。井非發了一個討好表情的兔斯基圖片過去。
實際上井非的手機並沒有掉到地上去,也不是不理宮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遠山落日:兔斯基會跳鋼管舞不?老是扭來扭去,哥看得眼花。
井非打開萬能的百度,開始搜索「跳鋼管舞的兔斯基」。沒有搜索到,只有一群跳鋼管舞的艷女。
井非給宮帆發過去。穿著暴露,繞著鋼管做著各種撩人的動作,長腿纖腰,豐胸□□。
遠山落日:哥不喜歡女的,沒感覺。
兔斯基:沒有。
遠山落日:????
兔斯基:百度上搜索不到。
兔斯基:哥喜歡會跳舞的男孩子?
遠山落日:不喜歡。
遠山落日:到了沒?
井非看了看高速公路上藍色牌子的標誌,離x市還有500米。
兔斯基:沒有。
遠山落日:非非有沒有吃早飯?
井非想了想,那天宮帆發火的模樣太可怕了。還是老實回答。
兔斯基:沒有。哥,想喝水。
遠山落日:身上沒有帶零食?
兔斯基:沒有。
宮帆是昨天快到凌晨的時候來電,根本來不及準備東西。早上井非買的是最早的一班車票,連早飯都來不及吃。
遠山落日:非非又不聽話,哥揍你。
兔斯基:不去了。
井非又給他發了一個大哭的表情。大有水淹金山的攻勢。
遠山落日:。。。。。。
兔斯基:哥,我到了。
遠山落日:嗯,哥在車站三號售票窗口正對面第一排座位的右邊。
井非下了車,在人來人往的車站,看著藍色牌子的提示,找到售票窗口,人流量很大,井非的視線被遮住,他朝那個方向看過去,沒有人。心裡有些失落。但是宮帆又不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井非朝那裡走過去,準備給宮帆打電話。
剛剛掏出手機,就被人從後面敲了一下腦袋。
井非轉過身,就看到高大帥氣的宮帆,宮帆沒有剃鬍子,青黑色的鬍渣子,很man。有種成熟男性獨特的魅力。井非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長過鬍鬚,而且身體上的毛髮也少的可憐。井非也不想探尋原因。
「哥!」井非笑呵呵的看著宮帆,忘記了剛剛說,如果宮帆揍他,他就回去。
「非非一點也不注意行李。」宮帆指了指井非背在後面的背包。車站扒手多,井非一點防備心也沒有,大大咧咧的。
宮帆把背包從井非肩膀上摘下來,自己單肩背著,將手裡的早餐和酸奶遞給井非。
「以後記得吃早餐。」
「嗯嗯。」

  ☆、第12章

老夫少妻12
井非跟著宮帆,在他背後一路吃,偶爾抬頭看看宮帆,以免跟丟了。宮帆坐在駕駛室上,回頭看還在吃吃喝喝的井非。
「夠不夠?」井非被宮帆趕到後面的車廂裡。背包隨意的擱置在一邊。
「夠了。」
「哥,你今天不上班嗎?」井非趴在駕駛室的靠背上。
「嗯。」宮帆倒車出去。「今天帶非非去玩。」生活用品他回來之後就準備好了。
「嗯嗯。」
宮帆帶著井非現在城裡兜了一圈,x市比y市繁華一些,(聲明:所有地址之類的,我都用x代表。這裡的y市,只是為了形成對比。不得不借用y這個字母。)大廈矗立,綠化也非常的好。
宮帆的手機響起,井非趴在座椅背上瞄來瞄去。宮帆朝後視鏡上看一眼,套上藍牙耳機。「宮大老總,你老婆接到沒?」
「嗯。」
「那您翹班是不是可以回來了?」那邊的聲音苦哈哈的,恨不得抓狂。
「沒時間。」
「。。。。。。」
「見色忘義!」
「嗯,掛了。」宮帆果斷掛了手機。
「非非有沒有看中什麼地方?」宮帆回頭問井非。
「哥,我們去動物園看老虎吧。」井非笑呵呵的,想看看宮帆跟老虎的相似程度。
宮帆看著井非臉上的調皮笑容,開車轉眼,去了動物園。看了動物,又去了看了蟒蛇,巨大的黃金蟒盤著身體,「哥,它好肥哦。」井非剛剛說完話,黃金蟒就甩甩尾巴以示抗議,粗大的尾巴拍得玻璃辟里啪啦作響。黃金蟒轉過巨大的腦袋,對著井非張開嘴巴。兩個巨大的獠牙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井非身體本能反應向後退了一步。貼上宮帆的身體。「它餓了,想吃不知天高地厚去挑釁它的兔子。」
井非撅著嘴巴,後面瞪了一眼。宮帆笑而不語。又帶著井非去了水族館。
井非趴在水池邊看海豚做各種動作,在水裡像個小精靈。想起書上對它的描述,大海的寵兒,水中精靈。井非覺得真的不假。
一隻海豚靠近,井非用手在池裡撩水潑它,結果乖巧的海豚以為井非要跟它玩耍,咬著井非的袖子把他帶下水。
井非不會游泳,他死死的抱著海豚,被海豚帶著在水池裡游了好幾圈,嚇得哇哇大叫。旁邊的工作人員和遊客哈哈大笑。
工作人員跟旁邊的宮帆解釋道,「這只海豚平時一點也不調皮的。甚至有點安靜。。。。。。」最後還是工作人員趕離了海豚,宮帆把井非從水裡提出來。引來一群人的驚呼。把一個成年男子直接提出來了,臂力得有多大。
井非撅著嘴巴,一身都是水,濕漉漉的。
宮帆捏捏他的臉,「還委屈了,你不去惹海豚。它會把你帶下水?」
「。。。。。。」
兔子在陸地上處於食物鏈底端,面對不相關的,不存在競爭力的海洋生物,也是被欺負的份。宮帆很頭痛。
井非衣服濕透了,又到了中午時間,宮帆帶著他回到了車裡,還好有換洗的衣服。
井非鑽進車裡換衣服,宮帆靠在車門上,帥氣的成熟的的外在,引來許多女孩子的目光。
井非在裡面換好了,打開車門,宮帆看他情緒還有些低落,安慰到,「非非晚上可以不用洗澡了。」
井非,「。。。。。。」
宮帆帶著井非去了一家幽靜的餐廳,兩人吃完了午飯,不準備接著逛了,井非的情緒被打擊得有些失落。
宮帆笑了笑,開車去附近的餐廳。簡單的吃了一頓午飯。宮帆又去旁邊的超市給他買了一堆零食。井非買了菜和大米。宮帆沒有制止。
宮帆在這裡買了一套公寓,一百多個平方,一個人住顯得空曠,兩個大男人就顯得舒適了,剛剛好。井非的房間就在宮帆的附近,旁邊是一個書房。宮帆和井非的房間都帶有浴室,客廳也有一個公共浴室。
客廳裡有點亂糟糟的。井非將蔬菜放在冰箱裡,廚房很乾淨,因為無人問訪。
下午的時光很閒適,宮帆沒去問井非要在這裡呆多久,井非也沒有提。

  ☆、第13章

老夫少妻13
到了晚上的時候,井非做了一頓簡單又美味的晚餐。宮帆看著暖融融的燈光和飯菜的香味,感覺很奇異,那是漂泊在外多年,終於找到了落腳點。
而井非,從頭至尾都很緊張。雖然還是和宮帆兩個人獨處,但是已經不是在宮家了,而是他千里迢迢,背著背包來到了宮帆這裡。井非的臉有些尷尬的紅色。
宮帆和井非兩個人,一葷一素一湯,兩個人正好了。宮帆一個人喝著白酒。
「非非要不要喝點?」宮帆拿著白酒。
白酒散發著清香。井非從來都沒有喝過酒,以前在家裡,他看見過父親也經常喝白酒,不過父親的酒從來都沒有散發出這樣的清香。也看見過哥哥偷偷喝父親的酒,喝完之後臉上漲紅一片。
「好喝嗎?」
「不好喝,非非喝果汁。」在井非過來之前,宮帆特意給井非準備了果汁。
「。。。。。。。」
宮帆給井非到了橙汁。「非非要不要留在這裡跟哥一起住。」
宮帆就好像是在陳述一件事情。同居同居——朝夕相處——朝夕相處——井非的心撲通撲通的,井非拍拍臉,要超過負荷啦!!!!
宮帆看井非臉上的表情,笑了笑,「哥尊重非非。」
「沒有,沒有。」井非想說他待自己已經是非常好的了。
「嗯?哥沒有尊重非非?」宮帆挑眉看著井非。
井非順下一口氣,剛剛差點被口水噎死。「哥對非非最好了!」井非急匆匆的大聲說道,還怕宮帆誤會,張牙舞爪,揮手揮腳。
「非非表達方式很豐富。」宮帆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碗裡,「吃飯。」
井非也覺得自己剛剛太丟人了,低著頭吃飯,恨不能把臉埋進碗裡。
井非去洗碗,宮帆回了房間去洗碗。井非洗完了宮帆洗完澡也出來了。宮帆腳上穿著人字拖,穿著亞麻色的休閒褲,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穿上衣,啪嗒啪嗒的走進客廳。
井非在那裡坐著看電視,宮帆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井非在看亂馬。宮帆也跟著他一起看,裡面的主角時男時女,憑藉著女性相貌得到了很多便利,男孩子時也得到了很多關注。井非看到笑點處,咯咯的笑。宮帆把雙腿搭在矮桌上。井非瞟了一眼,又繼續看電視,兩人靠的太近,井非覺得自己甚至感覺到了他身上水的濕潤。
「非非比他好看。」宮帆指著亂馬。井非回過頭看宮帆。臉上有些暗淡。咬了咬牙,眼睛一閉,「哥,你知道了?」身體的異樣始終是井非不能夠坦然面對的問題。
宮帆看著他的小臉,因為剛剛的哈哈大笑,臉紅彤彤的。小臉看起來十分的妖冶,的確是比裡面的主角好看多了,井非的睫毛緊張的顫動著,臉上的肌肉也十分的僵硬。雙手不知道該放在那裡,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落在沙發上。
宮帆胳膊一伸,環住他的腰。手掌在他的腰上溜躂一圈。「肚子上有肉肉,但小蠻腰還挺細的。」
井非被他的動作弄得臉通紅,睜開眼睛,慌亂的看著宮帆。
「哥還沒親呢,眼睛怎麼就睜開了?」宮帆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心臟已經超負荷啦!!!!!好想打120急救電話。
「哥——哥——」井非看著近在咫尺的宮帆,結結巴巴的,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宮帆含笑的眼睛,宮帆性感的嘴唇,還有他剛剛被那性感的唇蓋戳了!!!!!
井非強行將視線放到電視上,滿腦子都是剛剛被蓋戳了,蓋戳了,蓋戳了。。。。。。
宮帆翹著腿,手在井非的肚子上揉來揉去。井非的胃被他揉的不舒服,剛剛吃完飯,感覺被他揉的反胃了。「哥,別揉,難受。」
宮帆看著他,捏捏他肚子上的肉肉。
「剛剛吃了很多飯。」井非瞄了瞄宮帆的腹肌,都是明顯的塊頭,下意識的縮縮小肚子。
宮帆撩開他的衣服,撩到肚皮上面。用手指戳了戳,井非擋了幾下擋不住,乾脆順著重心倒在宮帆的腿上,爪子放在宮帆的腹肌上面戳了戳,硬邦邦的。
井非推開宮帆的手,戳了戳自己的肚皮,q彈!又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軟綿綿的很舒服。
「非非軟綿綿的。」宮帆的手又圈在井非的腰上,摸了一把,「小蠻腰。」
井非被他弄得癢癢的,咯咯的笑著在他腿上扭來扭去。感覺到臉頰貼近一股熱源,井非抬頭看宮帆,又盯著電視。
宮帆還是不停在他的身上捏來捏去。又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美少年。」井非用脖子和肩膀夾住他的手不放開。宮帆撓他癢癢。井非滾動著,眼看著,要滾下去了,宮帆雙手夾住井非的小蠻腰,抱起來分開腿坐在自己的腿上。
這個姿勢讓尷尬變得更為尷尬。井非的手揮來揮去,最後搭在宮帆的肩膀上,宮帆摟著井非的腰。
「非非頭髮太長了,明天去理個頭髮。」
「哦。」井非感覺腦袋裡又開始放煙花了,biu——biu——。暈乎乎的。
「非非喜歡哥不?」宮帆撇開眼睛,時不時的看著電視。
井非看他不再看著自己,終於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威脅與尷尬,又被他這樣直直的看著。井非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了。他看著宮帆的側臉,覺得宮帆長得帥氣,又很體貼,還有點小暴力,但是都是嚇唬自己。
「喜歡,我喜歡哥。」井非勇敢的承認了自己的心。宮帆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沒有辦法不被他吸引。哪怕幾個月之前,他覺得同性戀是聞所未聞,嫁給一個男人更是驚天駭地,但是今天,他被另外一個男主角征服。
井非深吸一口氣,拿出所有的勇氣,貼上宮帆性感的嘴唇,宮帆性感,強勢,體貼也很溫柔,對自己也很好。
井非咬了一口,就從宮帆腿上爬下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全心全意忽略旁邊的氣息,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宮帆換到了動物世界,動物都在征服對方,求偶。
宮帆的長臂一伸,摟著井非的脖子,大掌揉著井非的脖子,井非覺得宮帆的氣勢太強盛,感覺自己好像被他掐住,被他控制著呼吸與生命。
宮帆撈過井非,抱著他在他唇上碾壓,井非也被這樣的旖旎迷惑,情難自禁。雙手攀在宮帆的肩膀上。
井非覺得口腔上面被宮帆弄得癢癢的,咬了一口宮帆。宮帆退出來。井非不停的呼吸。感覺經歷了一陣生死之戰。
「非非晚上跟哥睡?」宮帆的手滑到井非的衣服裡。
井非臉脹得通紅。

  ☆、第14章

老夫少妻14
「非非想什麼?」宮帆捏捏井非的臉。井非撇過頭。「沒——沒想什麼。」他才沒有想歪!!!
「非非還沒有回答哥呢。」宮帆把電視聲音調低了一點。井非靠在他的肩膀上,很糾結,答應了,會不會很直接,一點也不矜持,但是他很想答應呀。宮帆的胸膛總是滾燙滾燙的,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嗯。」井非回答之後坐立不安。緊張死了。宮帆拍拍井非的肩膀,「非非去洗澡。等著哥臨幸。」井非的臉biubiu——又開始飛速漲紅。
井非同手同腳的爬起來,去洗澡。臨幸!臨幸!!臨幸!!!最難的一關終於來了。
井非深呼吸,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拿起沐浴露開始認真的清洗。又難為情的對著腿間一陣沖洗。井非穿著浴袍,看著還未躺過的床,打開門走出去。宮帆聽到聲音,回過頭看過來,井非正緊張的看著他。宮帆看了看手錶,關了電視。把遙控器扔在矮桌上,走過去一把抱起井非。在他脖子上聞了聞,「香噴噴的帥兔子。」
井非臉紅彤彤的勾住他的脖子。宮帆打開門,走到床邊把井非扔到床上,井非彈起來有落下,但是心卻沒有落下來。
宮帆也跟著躺在床上,拉過被子,摟住井非。「睡覺。」
井非,「。。。。。。」說好的□□呢?
但是再怎麼好奇,再怎麼糾結,井非還是不好意思直接張口去問宮帆。井非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完全自作多情呀。井非抓狂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
「非非睡覺!」宮帆的聲音帶著點怒氣,一手按住井非的腰。井非像是被釘在床上。無法動彈,井非靠著宮帆的胸膛,心一點點的靜下來了。不知不覺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旁邊空蕩蕩的。
井非有點低血糖,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凹下去的枕頭。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在哪裡。井非玩著枕頭的一角,手機鈴聲響起,井非拍拍臉,意識恢復了一點點。井非拿起手機,抱著宮帆的枕頭靠坐在床上。
「哥。」剛剛醒過來,井非的聲音十分的軟糯,跟個小貓咪撒嬌似的。
「嗯,哥去上班了。早餐放在桌子上了。哥在客廳的矮桌上放了錢。非非要出去玩就小心一點。」宮帆似乎很忙,井非聽見那邊辟里啪啦的作響,很像敲鍵盤的聲音。
「哥,你很忙嗎?」井非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到浴室裡面洗刷。
「有點。」宮帆的聲音有點粗,離電話很近。
「。。。。。。。」井非拿出新的牙刷,「哥,你忙吧。」
「嗯。」那邊果斷的掛了電話。
井非看著手機,撅著嘴巴。刷完牙,洗漱乾淨,氣哼哼的跑到客廳裡吃早餐。
吃完早餐又把宮帆這裡的髒衣服洗乾淨,晾曬。然後把整個房間打掃一遍。打掃完了,差不多就中午了。井非氣喘吁吁的趴在沙發上。太累了。
井非覺得自己變懶了,要是在以前,工作量比這個大多了,也沒有這般累。長時間沒有伸展筋骨幹活,井非覺得自己骨子開始懶洋洋了。
一個人,井非不想做飯。想著宮帆不在家。井非拿起矮桌上的一個票子,跑到樓下去,買了泡麵上來。本來想多買幾桶的,但是買了不知道藏哪裡,如果被宮帆發現了。。。。。。。想想那天宮帆黑黑的臉,井非就覺得膽顫。
趁著燒水期間,井非去把宮帆放在房間裡的筆記本拿出來,登上□□。兔斯基一閃一閃的。井非打開對話框。

  ☆、第15章

老夫少妻15
攻佔天下:兔斯基,到你哥家沒有?
時間顯示昨天中午,差不多井非到達x市的時候。
兔斯基:到了。
攻佔天下是井非逛論壇的時候認識的,兩人談的來,就加為好友了。起初井非以為他是個一,但是一番交談下來,發現對方適合不折不扣的零號!經常冒充一號的零號!聊個兩三句,就暴露了受的本質。
兩人聊天中,就知道了對方的事情。攻佔天下叫做肖陽,大學的時候,暴露了性取向,一張和男人接吻的照片並被掛在了論壇上。同學的排擠和朋友異樣的眼光,那個男的怕事也跟肖陽分手了,肖陽大學生活很痛苦。但這並不是結局,肖陽的父母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件事情。切斷了肖陽的經濟,並斷絕了關係。肖陽只能退學出來打工。這兩年一直在外面流浪。不過前段時間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也有了一個男朋友。
攻佔天下:被你哥疼愛啦?現在才回復大爺。
兔斯基:我覺得我被我哥耍了。
井非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他一說,說完了,如意料的那般,被對方一頓嘲笑。
攻佔天下:蠢貨!幹嘛等他壓你,你撲上去把他睡了不就好了!
兔斯基:我壓不住我哥,我哥太高了,肌肉也很硬。井非發了一個光溜溜的肌肉男過去。
攻佔天下:這是你哥?後面附了一個色瞇瞇的表情。
兔斯基:不是。我哥比他帥,身材比他好。
攻佔天下:下面有他大麼?
井非瞄了一眼那個肌肉男,被內褲擋著,他又沒看過宮帆的,但想起每次宮帆衝動隆起的一大坨。
兔斯基:嗯。
攻佔天下:發張你哥的圖片給我看看,當然有果照最好了~
兔斯基:不要。後面附著三把血淋淋的菜刀。不准窺視我哥。
攻佔天下:呦~兔子獨佔欲還挺強烈的。不就一個男人麼小爺才不稀罕。
攻佔天下:兔斯基~發給小爺看看~求你了~後面是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兔斯基:不給,我哥只能我一個人看。
井非果斷的拒絕,他有危機意識,況且,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果照呀!自己都沒看過勒!
攻佔天下:咒你哥陽痿。
兔斯基:咒你男朋友早洩。
攻佔天下:那沒有影響,反正我才是上面的。不不像某隻兔子。從今以後只能看著胡蘿蔔,不能吃胡蘿蔔,大有什麼用~後面跟著一個帶著墨鏡得瑟的表情。
兔斯基: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受!
攻佔天下:小爺是上面的!
兔斯基:你全身上下都是受!連你的本質都是!
攻佔天下:要本事你出來見個面!小爺讓你看看,什麼是一號,什麼叫做男人中的男人!
兔斯基:受就是受!
攻佔天下:有本事你出來,我們兩個見面!你個底層受!!!後面一個雙眼噴火的表情。
井非發了一個扭來扭去的兔斯基過去。
那邊靜默了一段時間。過了一會兒,肖陽又回復了。
攻佔天下:其實你根本就是個沒人要的底層受對吧?你也沒男人,你就是幻想出來的,實話實說唄,小爺我是不會笑你的。
兔斯基:。。。。。。
井非發了一個雙眼冒火,手裡拿刀的兔斯基過去。
肖陽回復一個扭來扭去的兔斯基。
兔斯基:出來見面,我們單挑!
攻佔天下:單挑就單挑唄,小爺會讓你的,免得讓你輸得太丟臉。
來之前,肖陽就告訴了井非他的地址,恰好跟宮帆一個城市的,就算沒有這般挑釁,以兩人的關係,還是會見面的。
約好了時間,明天早上。因為井非對這裡不熟悉,所以肖陽決定在井非住所附近見面。
得知了井非的住所地址時,肖陽大罵了一頓萬惡的資本家。井非也跟著罵。然後牽扯到了宮帆身上,井非開始判隊跟肖陽對罵。最後被肖陽定位為,史上最沒出息的底層受。
肖陽要上班,下線了。井非打開微博,又去到開水煮麵。香噴噴的味道~
瀏覽了一圈,大多數都是明星發的帖子,井非覺得沒意思。下了微博,打開電視看動物世界。動物世界看完了,井非又去看百家講壇,百家講壇也看完了,就看法律節目,瞭解社會倫理。整個人心理也成熟了一些。
到了五點的時候,井非開始準備晚飯,剛剛做好晚飯,宮帆就回來了。
井非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裝,被他閃瞎了眼睛,直直的看著,宮帆身高腿直,身材又好,西裝貼合,身材畢顯,男性英武。
「非非喜歡?」宮帆走過去捏捏他的臉,然後摟住井非一個深吻。井非牢牢的攀附在宮帆身上,覺得宮帆帥呆了。
「喜歡~」被宮帆放開,井非喘了一口氣。
宮帆摟著他的腰,看到餐桌上擺好的飯菜,低頭親親井非的額頭,「非非是個賢妻良母。」井非被他逗得用後手肘撞擊宮帆,結果撞到硬邦邦的腹肌上,痛得打顫。
宮帆去換了家居服,來到客廳,「非非去坐著。哥給你盛飯。」
井非將最後一盤菜端過去放在桌子上,坐下來,笑瞇瞇等待著宮帆的服務。
宮帆盛好了兩碗飯,走過來時,臉上黑漆漆的,感覺烏雲壓頂。
井非覺得自己馬上要被五雷轟頂,有些不安,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
「非非告訴哥,中午吃了什麼?」

  ☆、第16章

老夫少妻16
井非覺得自己完蛋了。宮帆的這個問題就是危險的示警。井非接過宮帆盛好的飯,低著頭猛扒了幾口,然後挪開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衝進房間。
「彭——」門被光噹一聲帶上,宮帆也有些懵了。幾步跑過去,然後聽見了門上鎖的聲音。
宮帆的臉黑的像鍋底。狡兔三窟說明兔子雖然膽小,但是也是有智慧的!
「非非,哥給你一次機會,自己出來老實交代,哥從輕處罰。」宮帆忍著怒火。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井非趴在門上瑟瑟發抖,打死他現在也不敢出去,遇到危險,井非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大腦也沒有多加思考。現在找到了安全躲藏的地方,他才不是傻子。
「行,出來哥捏死你。」宮帆的聲音很平靜,好像怒火已經平息了,但是說出口的話讓井非更加不敢跑出去,嚴守陣地。
宮帆看著緊閉的房門,原地踏步,然後轉身坐在餐桌上,食指上還有泡麵的碎屑。井非吃了泡麵,證據也及時毀滅了,但是就是漏了泡麵也是有碎屑的!碎屑忘記打掃,被宮帆看見了!
宮帆坐在餐桌上,就好像一隻黑熊,整個人充滿了危險,盤踞在桌子上。井非的碗裡還有小半碗飯,宮帆去給他添飯,又給他夾菜,把他的碗放到一邊。自己一個人大口吃飯,大口吃肉。
井非趴在床上,懊惱的滾來滾去,他怎麼就犯渾了呢!本來躲在房間裡,井非正高興自己躲過了一劫,但是興奮之後井非冷靜下來,他和宮帆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他現在跟宮帆同床共枕,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而且自己剛剛不僅不坦白從寬,還拒絕了改過自新的機會。
井非想找條領帶把自己勒死。蠢斃了!
宮帆吃完飯,就去井非原來的房間裡洗漱。井非貼在門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宮帆是學過技術格鬥的,走路動靜跟一般人有所差別。井非臉蛋在門上擠癟了也聽不見外面的動靜,不知道宮帆在做什麼!
井非雙手扒拉著頭髮,感覺自己要英年早逝,急得在原地裡蹦來蹦去。怎麼辦?出去要被宮帆捏死,不出去,被抓住後死的更慘!這是一個早死早超生和活得更長一點但是死的更慘的問題,但是他已經放棄了前面的一個選項!
宮帆洗漱完,腰間圍著浴巾走出來,坐在客廳裡,長腿搭在矮桌上,電視裡放著動物世界。獅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花心,弱者永遠被強者吞噬。
「砰砰——」房門被拍的作響。井非靠在門上。「哥——」
宮帆還是看著電視,頭都沒有回。好像陷入了劇情之中。
井非不死心,「哥——我坦白從寬,可不可以從寬處理?」
宮帆扔掉遙控器,頭也不回,散漫的靠在沙發上,「機會已經給了。」
「再給一次?」井非撓著門板,門板滋滋作響。
「出來受死。」宮帆回頭,聲音冷冷的。
門後面失去了聲音,靜寂得好像裡面空無一人。
井非走到衣櫃前,找了一個領帶,勒住自己的脖子。最後放下領帶,打開門走出去,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
「哥?」井非走到沙發旁邊,一臉諂媚的看著宮帆,宮帆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機,對井非視若無睹。
「哥~」井非快要哭起來了,宮帆不說話的時候讓人感覺很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給你致命一擊,而你,連心理準備都沒有來得及做好。
宮帆把腿從矮桌上拿下來,井非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給他捶大腿。宮帆垂眼看他。「非非想好怎麼死了嗎?」
井非,「。。。。。。」他不想死。「有活路可以選嗎?」
宮帆動了動長腿,圈住井非,井非跪在地上,上半身半趴在宮帆腿上,胳膊也搭在他的腿上,貼合處,井非能感覺到隆起的肌肉,爆發力十足。
「哥,你想要絞殺我嗎?」井非感覺自己處於宮帆長腿的壓迫中,他一點也不懷疑,宮帆的雙腿具有那麼大的力量。
宮帆揉著井非的頭頂,居高臨下的看著井非,「哥想做死你。」
「啥?」井非愣愣的看著宮帆,結結巴巴,「哥,哥——」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宮帆看著井非脹紅的臉,突然揮起拳頭,井非身體本能反應,抓起旁邊的抱枕擋在頭上,只希望不要死,腦震盪就好了。
宮帆拳頭關節捏的咯咯作響,井非在他身上鬥個不停。宮帆用腿踢踢他屁股,「屁股還露在外面。」

  ☆、第17章

老夫少妻17
井非一隻手固定住頭頂上的抱枕,一隻手在宮帆坐著的沙發附近摸索,空蕩蕩的,手掌是沙發柔軟的感覺。
「沒有東西擋著了,哥,你動手的時候輕點。」井非視死如歸,語氣裡滿滿的絕望。宮帆伸手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捏一把,井非疼的嗷嗷叫,眼淚鼻涕全部出來了,還不如在屁股上下手,那裡肉多,還有緩衝。
「哥,氣消了沒?」井非把頭頂上的枕頭拿下來遮住臉,只留下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宮帆。眼角瞥見兩個抱枕在沙發的另外一端。井非突然想起,這些枕頭還是他擺放的。
「滾到一邊去,別礙著哥看電視。」
井非想滾,但是被宮帆的長腿圈住了,滾不出去。尷尬的趴在宮帆的腿上,宮帆好像沒看見。
井非平靜下來,就有時間思考是是什麼暴露了自己,看看宮帆的臉色,看不出他有沒有消氣,因為看不出他有沒有動氣。
井非小心翼翼的問,「哥,你怎麼知道我吃那個了?」
宮帆垂眼看井非,井非立馬把頭埋在他腿間,絕對不會抬頭看宮帆的眼睛了,太恐怖了!!!剛剛就是在找死,黑漆漆的眼睛絲毫沒有波動,但是一陣陣的煞氣直戳人心。
「這不是沙子,這是哥的襠部。」宮帆鬆開腿。涼涼的說著,聲音也是淡淡的語氣。井非是淡淡的尷尬,從宮帆腿間爬起來,井非坐到他身邊。
宮帆靠在沙發背上,枕著自己的胳膊,一隻手隨意的放在沙發上。井非看著那隻手,寬厚的手掌,修長的手指。
剛剛躲過了死劫,井非就被誘得動了色心。井非偷偷的瞄著宮帆,握一下應該沒事吧?應該不會揍我吧?伸手握住那寬厚的手掌,井非面不改色的看著電視。宮帆回頭看了井非一眼。抽出胳膊,把井非抱到腿上,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井非覺得自己心滿意足,可以沒有遺憾的去死了。
井非覺得自己太幸福了,身體的溫度上升,耳朵也是粉紅色,靠在宮帆的身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甚至有一種錯覺,他感覺到了宮帆的心跳,能夠察覺到那肌肉微弱的振動。沒有什麼比這還要令人滿足了。
井非回頭,看著宮帆,眼神掃過他的五官,落在他的唇上,幾個月之前,他還是自卑膽小,無知的少年,幾個月之後,他還是自卑膽小但是他會對一個男人有些深深的渴望。埋在內心不為人知的骯髒快速的繁衍,拋棄了羞恥與自尊,瘋狂的扭曲的增長著。
「哥。」井非舔著嘴唇,聲音有些沙啞,眼角也是紅紅的,呼吸的頻率有些快。
宮帆垂眼看著井非,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敲著,被這樣的宮帆看著,井非有種會被他掐死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不會使他害怕,而是一種難以述說的興奮。井非羞恥的移開眼睛。
宮帆低頭吸吮那張紅唇,兩人的氣息融合,呼吸頻率一快一慢,井非看著宮帆,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無意識的按摩著他的脖子。宮帆隱忍的看著他,打開那層貝齒的阻撓,攻城略地,井非跟不上,只能竭力的去迎合他。兩人像是一場野獸的鬥爭,要拚個你死我活。牙床被口腔上腔被宮帆的舌尖掃過,癢癢的,井非無意識的合攏牙齒,咬住宮帆的舌頭,輕輕的,不像是攻擊和防衛,像是挑釁和威脅,井非無意識的動作激發了宮帆的野性,他卡住井非的下頷,控制著井非迎合自己的動作,頻率,力度與接觸。
井非覺得自己像是獅口下的獵物,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能祈求的看著宮帆,希望他能夠放過自己一命,但是得到了卻是相反的效果,獅子更愛逗弄獵物了。井非缺氧,渾身發軟的在宮帆身上瑟瑟發抖。
宮帆放開他,猩紅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井非紅腫的嘴唇,井非的瞳孔擴散,沒有焦點,宮帆撫摸著他的臉頰,皮膚緊致細嫩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宮帆的手從他的衣服裡抽回來,有些依依不捨的在他腰上流連忘返,井非佝僂著身軀靠在他的身上。「哥,我,我想去洗澡。」井非的聲音有些難為情。十八歲的少年,身體第一次有了反應,不像宮帆那般鎮定。宮帆的手掌在他腿上滑過去,拍拍他的臀部,低沉的聲音,「去吧。」
井非從他身上爬起來,腳步踉蹌的跑進房間,本能的去找冷水平息衝動。

  ☆、第18章

老夫少妻18
宮帆回頭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黑色的眼睛,深沉,像汪洋大海,海上面烏雲具頂,轟隆隆的雷電叱吒著,驚天駭浪要湧上天際,入目是黑漆漆的一片。宮帆控制著呼吸,調息著呼吸頻率。
他靠在沙發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結實的小臂擋在眼睛上。唯有深色的嘴唇顯示出異樣。
宮帆夜裡沒有回房睡覺,而是去了他為井非安排房間。井非沖了冷水澡,躺在床上,冰冷的濕氣讓他有點冷,但是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一種害怕與期待,僵硬著身體,井非閉著眼睛,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宮帆,在聽到隔壁房門關合的聲音,心裡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也感覺到安全了許多。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宮帆就自己親手發現了他的秘密,但是井非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被人詬病了十八年,被人茶餘飯後了十八年,有沒有一個人可以接受他的異樣?
井非看著床頂,頭髮濕漉漉的,髮梢貼著臉頰涼涼的,懷著一種對宮帆的期待。慢慢的合上眼睛。
生物鐘讓井非清醒,但是沉重的眼睛無論如何也撐不開。身體滾燙,連呼出的氣體都比平時的溫度高。
「非非醒了?」一道厚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宮帆。
感覺額頭被一個手掌貼著,然後又挪開。「非非溫度降下來了。」
「哥,我生病了?」井非的聲音有些嘶啞。感覺眼皮子沒再那麼沉重,井非撐開眼睛,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嗯,發燒了。」
井非苦笑一聲,看來一部□□體的構造並不支持他沖冷水澡。
「非非起來喝點粥。」宮帆摸摸他的臉,手掌的厚繭讓井非感覺溫暖又安全。宮帆用手從後面托住他的腰,讓他靠坐在床上。
「這是醫院麼?」井非看著蒼白的擺設。
「嗯。洗了冷水澡著涼了,頭髮也沒有弄乾。」宮帆打開蓋子,粥還是熱乎乎的冒著熱氣。井非接過白粥。
「哥,你今天不上班嗎?」熱粥暖胃,井非覺得身體被注射了一點點能量。
「上班,非非好好休息,下午退燒了就跟哥一起去公司。」宮帆伸手摩挲他青黑的眼角。
井非看著宮帆稍顯疲倦的面容,心裡有些愧疚。「哥,你去上班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
「哥走了,非非不會哭鼻子?小孩子好像都不喜歡醫院,常常用哭來反抗。」
「我不是小孩子了。」井非抗議著。
宮帆聽了笑了笑。「好好吃飯。」
井非吃完了白粥,在床上睡了一下,宮帆坐在旁邊,知道了對方不會離去,井非覺得很安全。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井非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下意識的去看旁邊。宮帆坐在旁邊,手裡拿著手機對著井非擺來擺去。
「哥。」井非眨眨眼睛。
「非非退燒了。」宮帆摸摸他的額頭。出去叫了一個護士進來。檢查了一下,沒有多大的問題,宮帆就帶他出院了。
開車帶著宮帆去了公司。井非身上出了冷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坐在車上扭來扭去。
「哥那裡有浴室,非非過去洗澡。」宮帆頓了頓,又強調,「熱水澡。」井非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宮帆的公司離家並不遠,處於一個繁華地帶,對面的街上人來人往。
跟在宮帆身後,井非幾乎沒有看見女孩子,只看見來來往往的男人,身上都是汗水。看到宮帆過來的時候有的點頭打招呼,有的直接好奇的多看了幾眼然後走過去。不過更多的人都是好奇的看著宮帆身後面的井非。井非加快了腳步,幾乎都快貼在宮帆身上了。
和宮帆一起乘電梯的時候,井非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幾乎大多數的人都是走樓梯,很少有人乘電梯。
宮帆指了指樓梯,「大家都在鍛煉腿部肌肉。走了幾次,就不會覺得肌肉酸脹了。非非也應該多多鍛煉身體。」
井非看著宮帆,覺得他是在遷就自己的身體才乘電梯,要不然他也會直接爬樓梯的。
井非看著透明的玻璃,「我身體很好的,我不知道冷水澡會讓我生病。」
宮帆摸摸井非的頭,帶著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又帶他去了旁邊的小房間。井非看著小小的床,旁邊有一個衣櫃和浴室。
「忙的時候,哥都會在這裡休息。」宮帆指著床,在旁邊的桌子上抽出一根煙,抬頭看到井非蒼白的臉,又將煙放下夾在耳朵裡。
「哥,你去忙吧。」
宮帆點點頭,夾著煙走出去。
井非坐在他的床沿上。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腿部的力量又恢復了,井非實在是受不了的鑽進浴室。洗完澡穿著浴袍走出來。
宮帆聽到動靜判斷井非差不多洗完了,推門走進來。
「非非把頭髮擦乾。哥在外面忙一會兒再帶你回去,桌子上有電腦,非非先玩一會兒。」井非點點頭,拿出乾毛巾擦乾頭髮,打開電腦,登上□□,遠山落日的頭像,井非才發現自己登上了宮帆的□□,也沒下,又打開□□,登上自己的□□。跳動的兔斯基,電腦嘀嘀的響個不停。
井非感覺大腦被砸了一下,突然想起來自己跟肖陽約好了今天早上見面。但是顯然那場突如其來的感冒讓他失約了!並且他沒有通知肖陽。
井非覺得頭都大了,爽約放鴿子,肖陽會毒舌毒死自己的。打開□□,井非決定爭取寬大處理。
點開對話框,肖陽的信息撲面而來,看到肖陽的信息,井非鬆了一口氣,肖陽有點事情,今天來不了了。消息是昨天發過來的。
井非也說了自己也去不了,生病了。去不了。肖陽不在線。宮帆也沒空理他。井非打開微博,瀏覽信息。
娛樂圈的信息,井非都是直接跳過去,井非瀏覽美食,學了一些美食做法,又打開看了看視頻,被各種搞怪視頻逗得笑個不停。
「嘀嘀——」□□信息。
井非看電腦右下角,是宮帆的□□閃爍著。井非猶豫了一下,看不看?看了,宮帆應該不會生氣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萬一生氣了呢?井非又覺得宮帆的那種性格不太可能。

  ☆、第19章

老夫少妻19
井非點開了扣扣,頭像是自拍照,網名是浮生。自拍照看起來是個帥氣的青年,嘴角明媚自信的笑容。
浮生:沒上班嗎?
井非按著鼠標,準備回答,又覺得不好。更多的,是從心裡一股異樣的感覺,井非鬼使神差的打開浮生的空間,背景是個彈吉他的青年,一頭紫色的爽利的短髮,帶著墨鏡,錐子臉。耳朵上帶著耳釘,很潮流。
井非抱著不可言說的心思,瀏覽了一下浮生的空間,沒有發現宮帆的影子。
浮生:你居然會瀏覽我的空間?怎麼,我帥麼?
井非看著他發過來的信息,腦子蹬了一下,自己瀏覽他的空間,那邊就會提醒,最關鍵的是,自己是用宮帆的扣扣登錄的,自己在那個騷包的人的空間添加了宮帆的腳步。井非想要嚎叫,又恨不得自己是個黑客,把那人扣扣黑了。
浮生:說話呀。
遠山落日:哦。
浮生:沒上班。
遠山落日:上班。
浮生:上班期間你居然會玩電腦?!
遠山落日:沒。
浮生:。。。。。。
浮生:你不是帆哥吧?
這麼快就認出來啦?該怎麼回答?
浮生:啞巴啦在不回答我黑你扣扣了。
原來對方是黑客。
遠山落日:我是他弟。
浮生:別瞎找理由,老子調查過,帆哥是獨生子。
遠山落日:認的弟弟。
浮生:臥槽,老子當年求著當他弟弟,他都沒點頭,你使出什麼功夫讓他點頭的。狐狸精。
遠山落日:。。。。。。
井非看到那句狐狸精,一時間尷尬極了,心裡更加憋悶,這個人好像也喜歡宮帆。也對,宮帆太有魅力和男人味了。
遠山落日:下了。
井非也不等對方回答,就下了扣扣。宮帆的頭像一下子就變成灰暗色了。
宮帆在外面處理了一下文件,怕井非孤單,打開手機掛扣扣,剛剛登錄,信息撲面而來,嘀嘀的響。
「您好,您剛剛從xxxxxx上下線。」
宮帆打開自己的對話框。
浮生:跑啦?狐狸精?
宮帆往上面翻,看了一會聊天記錄,然後下線。
井非心亂如麻,扣扣嘀嘀的聲音又響起來。
井非看電腦右下角,兔斯基在那裡跳動著。
井非點開對話框。
攻佔天下:身體好了些沒有?
兔斯基:好了些許。我在我哥公司裡。
攻佔天下:別以為小爺沒看出來得瑟的語氣。得瑟吧,小心閃了腰。
兔斯基:下班啦?
攻佔天下:嗯,昨天同事的孩子出了點事兒,我今天去給他頂半天班。明天有事不?我們約約?
兔斯基:好。
攻佔天下:給我發張你的靚照,讓小爺看看你到底有多醜。
兔斯基:沒有。
井非還真沒有自己的照片,他又不自戀,還真沒拍過自己的照片。
攻佔天下:反正小爺明天也要見你了,現在拒絕個撒?發個照片過來,讓小爺做做準備,免得見面之後鬧著要跳樓。
井非只好現在自拍,看了一下,挺柔和的。面容有點稚氣,但是眼睛卻帶著不符合年齡的眼神。又傳到電腦。
攻佔天下:美少年,香嫩可口。你哥忍到現在真不容易,嘴巴翹那麼高,這不是索吻麼?小爺先蓋個戳。
兔斯基:滾蛋。
兩人聊著聊著,井非把剛剛不小心登錄了宮帆的扣扣,然後和那個人的聊天給肖陽說了。
攻佔天下:臥槽,小賤人。美兔斯基,你要注意啦,那人絕對是個小三!
兔斯基:我也覺得。可是我哥好像不怎麼理會那個人。
井非把消息發過去,又有些彆扭,不理會那個人,那那個人怎麼知道宮帆上班不登錄扣扣?
攻佔天下:臥槽,你要未雨綢繆!帥兔子,牢牢抓住你哥,別給人搶走了。那要是萬一被人勾搭走了,你也別難過,那種男人不值得,你來小爺的懷抱,小爺保證一輩子對你矢志不渝。
兔斯基:我喜歡我哥那樣的。有肌肉,有身材,有長腿,帥氣。
攻佔天下:小爺都有。
兔斯基:弱受你有麼?
攻佔天下:明天見,小爺脫衣服讓你看!什麼叫做男人!你個欠人□□的底層受!!!
兔斯基:怎麼保衛我哥?
攻佔天下:好說,在床上讓他滿足,生活讓他愜意,凡事順著他,讓他時時刻刻有男子氣概。。。。。。
兔斯基:。。。。。。。

  ☆、第20章

老夫少妻20
宮帆坐在沙發上,回頭看了看井非,井非正在做飯,低著頭,有些失落,心事重重的。漫不經心的炒菜。
宮帆走過去將飯菜全部端到桌子上,井非跟在他後面。
坐在桌子上,井非無精打采。「非非是在數飯粒?」宮帆敲了敲盤子,讓他專心一點去吃飯。井非撅著嘴巴,覺得吃的飯不是味兒。
吃完飯,宮帆洗完澡去書房裡處理今天耽擱的公務。井非去洗澡。不想看電視,不想玩電腦,也不想玩手機。井非在床上滾來滾去,腦子裡都是那個浮生。心裡惶惶不安。
宮帆處理完公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走進來的時候,正好井非睡不著來了一個鯉魚打挺。宮帆摸盡被子裡面,摟住井非。
井非感受到了溫熱,順勢滾到他懷裡。
「哥。」井非伸手去摸他的手,有點涼。井非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面。宮帆的大掌在他的肚皮上面取暖,又好像有其他意蘊在裡面。
「睡不著?」宮帆的聲音低沉,帶著些沙啞,井非聽了又是一陣晃神,「沒有。」下意識的去不承認。井非偎在他的懷裡。
宮帆捏捏他的肚子。提示一般的說,「非非今天很不開心。」
井非把臉都埋在他的脖子上,溫熱的觸感。「哥,我今天不小心登錄了你的扣扣。」
「嗯。」宮帆淡淡的嗓音。井非終於鬆了第一口氣,宮帆對這個不在乎。
「哥,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井非想起那個空間騷包的背景。內心裡有一座高大的冰山,心又沉又涼。
宮帆翻個身,半壓在井非的身上,井非感覺到一股壓迫感。宮帆的手在他的身上遊覽一圈。「哥喜歡非非這樣的。」
井非心裡一樂,抬頭在他臉上吧嗒一口。宮帆雙指掐著他的唇。兩人鬧了一會兒。「哥,我今天跟那個浮生聊了一會兒,你覺得那人怎麼樣?」重頭戲來了。
「花孔雀一隻。」宮帆閉著眼睛,散漫的說著,井非從他手裡奪回自己的肚皮。
「非非這是用完就丟呀。」宮帆撩起他的衣服,用腿扣壓住井非的腿。一隻胳膊摟著井非的腰,一隻手在他的肚皮上戳著。
井非咯咯笑,躲又躲不開,「癢~」
宮帆沒放開,深深的看了井非一眼。井非揚起脖子,看著宮帆。宮帆看他露出瑩白的脖頸,像一隻優雅的天鵝。
「非非像天鵝。」
「哥那你像癩□□。」井非發誓,他真的是不經大腦直接說出了口,真的只是順口。黑暗裡雖然看不見宮帆的臉色,但是一陣陣危險的氣息環繞著井非。改口來不來得及。
「老牛?」井非看著他朦朧的輪廓。
「看來,今天非非是憋了火,要來找哥洩火呀。哥先啃了你這根嫩草!」宮帆來了一個泰山壓頂。井非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下面,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上次那樣激動火熱的吻讓井非浮想聯翩,宮帆捕獲那雙嘴唇,井非反手摟住他的腰。
宮帆扣住他的手,「有韌力嗎?」宮帆的聲音低沉,在黑夜裡,有一種獨特的魅惑。
井非紅了臉,不理他。宮帆低頭吻他的額頭。「非非的腰,軟軟的。哥艷福不淺。」
井非從頭到尾都紅了,睜著一雙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閃躲著宮帆直視著的眼神。
「非非的臀也很翹。」宮帆接著說。
井非感覺自己熱的快要膨脹了。心裡開始蠢蠢欲動,受不了宮帆這般逗弄,井非拉過被子,從頭到尾把自己蒙住。
宮帆連人帶著被子一起摟住,井非感覺他又開始那股異樣。一動也不敢動,讓他摟著。
嘴唇的紅腫與痛感,讓他又開始對宮帆又各種期待,但是又不敢實施。閉著眼睛,臊熱一陣陣的。井非覺得自己要著火了。實在是受不了,又把被子踢開。
「非非蓋被子。」宮帆又給他把被子拉上。井非不好意思說,只是動作抗拒。宮帆摸到他滾燙的身體,也不多說什麼,摟著他,用體溫包裹住井非。
井非緊緊的閉著眼睛,耳畔傳來宮帆低沉的笑聲。「小雛兒。」
井非的身體更燙了,抱著一個人痛苦不如兩個人痛苦,背過身去,用屁股對著宮帆。然後——睡覺!
宮帆感受到陣陣溫熱,衝動更加明顯。翻了一個身,給井非蓋一半被子,又把另外一半被子橫亙在中間擋著。手放在被子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翹臀,井非痛哼一聲,在那裡頂著個屁屁扭來扭去。

  ☆、第21章

老夫少妻21
第二天宮帆去上班,井非沒有跟去,他跟宮帆說了去見一個網友,宮帆瞭解了一下那個人,吩咐井非小心一點為上,去哪裡交代一下,中午過來接他。井非點頭答應了。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約好的在xxx見面,井非下樓搭公交車,過了兩站下車。看到xxx。
井非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的肖陽。
「肖陽!」
肖陽回過頭,看著井非,小小的驚艷了一把。「哎呀,原來真的是只帥兔子!」
肖陽比他照片裡帥氣,就是個子看起來沒有照片給人的高度,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跟井非差不多的身高。肖陽的臉色有點差,眼角下面是青黑色。
臉上的笑容儘管很明媚,但是也看得出他眼底深處的沉重。
「你也很帥。」兩人見面並沒有什麼不適應,兩人長相都符合審美,各有各的俏,在網上又早就互相看過彼此的照片,網上又口無遮攔的相殺相愛。
「哪有你這隻兔子帥。」肖陽點了咖啡。
客套之後,兩人原形畢露,還是噴毒,肖陽怨念的看著井非,摸了一把井非的皮膚,「看看,有男人養著就是不一樣,小臉嫩成這樣~」井非笑著。肖陽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人來人往。
「你也有男人呀。」
「小爺把他踹了!」肖陽一臉怒色。
「嗯?」井非不解的看著肖陽,他經常在肖陽的空間裡看到兩人秀恩愛,怎麼這麼快就分手了。
肖陽舔了舔嘴唇,「兔斯基,小爺跟你說哈,那個男人真他媽的賤!他結婚了,孩子都有三歲了!」
井非目瞪口呆,對於這個從山村裡出來的娃,的確是有點震驚。
「而且,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不是有事不能來,幫一個同事頂班嗎?」肖陽的眼睛有些紅,「他媽的,要不是老子幫那女的頂班,老子還沒發現他們的關係!」肖陽趴在桌子上,眼神很倔強,但是他也哭了。
「。。。。。。」井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把抽紙遞到他面前。還在理肖陽的話,所以他幫忙頂班的那個女同事,跟肖陽他前男友是夫妻關係,還有一個孩子?
肖陽抽出一張紙,擦乾眼淚。
「非非,點菜,哥請你吃飯!」肖陽大氣磅礡。
「我來請我來請。」肖陽心情不好,井非還真的不好意思讓他請客。
肖陽生氣的一拍桌子,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井非一臉尷尬。「看不起我是不是?」
井非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那不是你說我有男人養著嗎?我們去剝削萬惡的資本家。」
肖陽瞪著井非,「你這是在炫耀?」
井非擺擺手,「沒,沒有。」
肖陽哼了一聲,「量你也沒那個膽子在小爺面前炫耀。給你個機會,我們去剝削萬惡的資本家。」
兩人點餐點的毫無壓力,胡吃海喝一頓,結果到了付款的時候,還差幾個票子,井非出門之前,宮帆的確是給了井非一些錢,井非並沒有城市消費概念,只拿了一些。就出現了現在的囧相。
肖陽哈哈大笑,說,「非非,*絲就是*絲被包養了還是沒有高富帥的命!」肖陽掏出荷包,補上那幾個票子,拿著零頭,無視了在一旁等待著給小費的服務員,從高級餐廳裡走出來。
走到馬路上哈哈大笑,一個扶著旁邊的柱子,一個靠在欄杆上。「非非,你有沒有看到那個服務員臉黑的像個鍋底?」
井非點點頭,手裡抓著一把零頭。
誰知道去的了高級餐廳的,是個付的起費用,但是沒錢給小費的*絲呢。
井非補了肖陽一刀,「我哥給了我一把,我只拿了一部分。」
肖陽回頭用眼神給了他一個飛刀,「丫的,是不是知道今天要請客?所以拿那麼點錢,還讓小爺給你補錢。」
井非哈哈大笑,沒解釋。
兩人又拿著零頭,去街邊路攤上買了兩瓶果汁,還剩下幾塊錢。
肖陽感歎,「裝個啥子逼呦,早知道就在路邊消費了,荷包空蕩蕩的好心痛。」
井非跟著點頭,「花的不是我的錢。」
肖陽回頭踹了他一腳,「你得瑟吧,得瑟吧,我記得你昨天跟小爺說,有個花孔雀看中你哥了。」
井非,「。。。。。。」心好痛,這一刀補得又快又準又狠。井非一臉扭曲,肖陽哈哈大笑。「小爺失戀,你丫的也別想好過。」
肖陽轉頭看見對面賣彩票,回頭對井非說著,「把錢掏出來,去買彩票,小爺要中個幾百萬,每天睡一個帥哥,還要一個帥哥給小爺捶腿!」肖陽濃濃的怨念引得路人側目。
「不給,那是車費錢。」井非一臉拚命的守著荷包。
「快點,我待會送你回家。」
「你有車?」井非不信。
「嗯。」肖陽一臉當然。
井非審視的看著肖陽,肖陽怒火中燒,指著不遠處的自行車,「看見沒,小爺最近買的!」
井非一臉慘不忍睹,「我出門都是我哥開路虎接送。」
肖陽怒吼一聲,走過去拍打井非,井非撒開蹄子就跑。兩人追追打打,來到彩票店。肖陽站在門口信誓旦旦,「小爺要是中了幾百萬,每天睡一個美男。」
井非看著彩票店,一臉神往,「我要是中了,就買一輛車,每天接送我哥。」
肖陽哈哈大笑,說,「你個底層受,還想逆襲?等著被人壓一輩子吧。」
井非反駁,「你有錢了睡美男也是被人壓,還是你買單!」
兩人走進去,用剩餘的四塊錢買了兩張彩票,刮開,肖陽中了二十元錢,井非沒中,肖陽和井非兩個人跑出去又買了三瓶水,給了井非一瓶,肖陽喝了一瓶,又到了一瓶,趾高氣昂的看著井非。
然後兩人又拿著錢去買三張彩票,在店裡刮開兩張,一張也沒中,井非和肖陽兩個人心像放了一塊大石頭。
「跑出去吧,這家店裡有邪氣。」井非瞄了瞄店舖,肖陽也看了看,說,「就是呀,老闆怎麼可能希望你中彩票。」
然後在老闆殺人的目光裡,兩人屁顛屁顛的跑到吊橋上,井非說,你運氣不好,刮了兩張都沒中。肖陽不給說,好歹我也是中了一把,不像你,一個也沒中,最後肖陽刮開,十萬!
兩人看著對方,眼睛裡的驚喜不斷的累積然後爆發,兩人情難自禁的摟在一起。
「非非,我要成大款了!」肖陽尖叫。「我可以每天晚上睡美男了!」
「是呀是呀,雖然睡不了一輩子!但可以睡幾個月!」井非抱著肖陽興奮的跳來跳去。
周圍路過的人看著這兩個gay,大歎世風日下,如此猖狂!
「我們去兌獎吧!」肖陽鬆開井非,兩人開始朝彩票店裡狂奔。
井非尖叫,「我就說那裡有邪氣!」
肖陽哈哈大笑,「就是就是,我們去氣死那個店主妖怪!」
兩人狂奔到店裡,「老闆老闆,我們中獎了!」
老闆斜著眼睛睨視兩人,「票券拿來。」
肖陽拍拍井非的肩膀,「非非,把票券拿出來!」
井非看著肖陽,「不是在你那裡的麼?」
兩人大眼瞪小眼,「你敢說不在你身上?」
兩人同時在自己口袋裡摸索,回憶剛剛到底把彩票放到那裡了,但是發現,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老闆冷笑著,「滾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告你們詐騙了。」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哭著走出去,又跑到吊橋上面,圍觀的人早已走遠,地面上空蕩蕩的,連張廢紙也沒有。兩人哭喪著臉。肖陽要去爬吊橋,要從這裡跳下去,說自己也許沒有睡美男的命,到死還是雛兒。
井非抱著他的腰,讓路人報警,最後警察來了,但是肖陽已經不想跳了,覺得生活無限美好,活著就有帥哥睡。死了還是個處男到了天堂都要被笑死。
警察最後以兩人妨礙公務為由把兩人請到局子裡喝茶,教育了一頓。兩人點頭哈腰。
井非早在之前就給宮帆打電話,讓他不要來接自己,現在才發現太對了。
肖陽騎著自行車送井非回去,由於心情低落,差一點撞到一個放學的兒童,兩人躲得及時,摔倒在旁邊的花壇上,痛得齜牙咧嘴,小孩子沒受傷,笑呵呵的看著摔倒的肖陽和井非,那小孩的母親指著兩人罵罵咧咧的,肖陽騎著自行車帶著井非飛快的離開現場,走了五十米都聽得見那女人的叫罵聲。
「女人好恐怖。」井非發出感歎。
「母老虎。」肖陽評價。在差一點又撞到一個人的時候,井非憤怒了,要換人騎。結果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差一點跟個機動車對撞。兩人嚇得心都停了,最後覺得,受就是個受,騎個自行車都不行。兩人推著自行車沿路回家。
回家的時候,恰巧,宮帆也正好下班回來,開著路虎,看見兩人推著自行車在樓下。

  ☆、第22章

老夫少妻22
井非喊了一聲哥,肖陽聞聲看著井非,發現井非看著某個方向,眼裡有著明媚的笑容,肖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輛路虎停在他們不遠處。
「你哥?」肖陽撞了撞井非,眼裡毫不掩飾對那輛車的喜愛之情。
「嗯。」井非幾步跑過去。宮帆打開車門,從車裡下來,戴著墨鏡,第一眼就看到那雙長腿。
宮帆走到井非身邊,揉了揉井非的腦袋,「玩的開心?」井非點點頭,跟他說了今天的遭遇,只是把兩人的尷尬都給省略了。
井非走到肖陽那裡,肖陽還在直直的看著宮帆,眼珠子恨不得扒在他的身上。
「肖陽,我哥讓你上去喝杯茶。」井非推推肖陽。
肖陽大慈大悲的賞賜了井非一眼,「你哥真man!」
井非笑著不說話。但是肖陽卻出乎意料的拒絕了。
「我不去了,我有點事情,下次再去你們的小巢喝茶。」肖陽垂眼,拒絕了井非,臉上早已沒了今天的歡愉,也是,兩人的心情起起伏伏,又被那十萬給重重的一擊,還被請到了局子裡喝茶。說心情好簡直就是不可能的。還好兩人的心胸都不是那麼的狹隘。
井非也沒有攔著他。約好下次喝茶,告別。
井非轉身走到宮帆身邊,宮帆穿著一身黑,黑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閒褲,長腿顯得直而長。
井非走在前面,宮帆走在他身後,長鼻若有若無的貼著井非的背部,來來往往的居民,宮帆沒有靠得太近。
到了家裡,宮帆從後面摟住井非的腰,井非轉身咯咯的笑。
宮帆今天下班有點早,才下午四點鐘,兩人不急著做晚飯。宮帆在客廳裡上網,井非洗完澡跑到客廳裡,坐在宮帆身邊看動畫片,宮帆偶爾抬頭看電視一眼,然後又低頭看電腦。
宮帆在看格鬥視頻,皺著眉頭觀察動作細節。井非靠在他的胳膊上。宮帆看了他一眼,伸手摟住他的腰,讓井非半靠在他的身上。
兩人緊密的貼合著,井非很輕鬆的就能嗅到宮帆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井非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然後瞇起眼睛偎在他身旁。宮帆垂眼看著井非。
「非非幫哥把煙拿來?」宮帆指著電視下面的桌子,那裡放著一盒煙。
井非從沙發裡爬起來,跑過去給他把煙和打火機都拿過來。
宮帆推開電腦,把搭在矮桌上,井非走過來,他摟著井非的腰,順勢一帶,讓井非面對面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井非抽出一根煙,遞到宮帆嘴邊,宮帆早上沒有掛鬍鬚,臉上青黑色的鬍渣子,看起來很性感墮落。
井非給他把煙點燃,電腦裡發出呵呵的喘氣聲。宮帆吸了一口煙,把煙夾在手裡,一隻手半摟著井非。低頭鎖住井非的唇,吐出那口煙。井非被嗆得直咳嗽,眼睛紅彤彤的,生理鹽水都流出來了,宮帆堵著井非的唇,垂眼看著井非,眼睛裡有著淡淡的笑意。井非撅著嘴巴推開宮帆。
宮帆順著他的力氣靠在沙發上,井非在那裡順氣,不知道為什麼宮帆老是愛用煙嗆他。井非咬牙切齒又不敢反擊,恨恨的看著宮帆,宮帆在那裡抽著煙,悠哉的看著井非。
井非看著這樣的宮帆,覺得宮帆就是萬眾矚目的人,走到哪裡都有愛慕的眼神。心裡沉沉的,肖陽的話和經歷又讓井非警戒。
「哥,今天肖陽,哦就是那個男孩子。他,他跟我說,圈子裡很亂。」井非抬頭看了一眼宮帆,又低頭玩他的衣角。
宮帆看著井非,吐了一口煙,又把煙滅了扔到煙灰缸裡。
「非非怕?」宮帆摸著他的臉。井非低著頭不說話。宮帆揉著井非的臉蛋,「哥要是喜歡亂來,就不會想要結婚了。非非是個好男孩。哥想要定下來。」
井非紅了眼睛,一方面是因為宮帆的話,一方面又害怕,「哥,我,我,我是個怪物。」井非抓著宮帆的手,不敢抬頭看宮帆。井非覺得自己的肩膀上壓著重重的石頭。
宮帆的臉色有些沉重,他知道井非要說什麼,但是他不想去干預,更多的,以一個成年男性,並且見識更多的他的角度而言,希望井非在這裡能夠對他敞開心扉,面對那些缺憾。
井非等不到他的回答,即將要坦白的事情讓他身體有些發抖。「哥,我要是。。。。。。你會和我定下來麼?」
宮帆用下巴抵著他的額頭,「哥在你眼裡那麼膚淺?」井非撅著嘴巴,埋怨,「哥說過你喜歡漂亮的男孩子。」
宮帆拍拍他的屁股,「嗯,非非符合這個條件。」
井非深吸一口氣,忐忑不安的看著宮帆,「那要是我不是男孩子呢?」
宮帆直直的看著井非許久,沉重的眼眸。井非覺得自己快要沒有勇氣了,宮帆喜歡男孩子,可是某種嚴格意義上,他既不算男孩子,也不算是女孩子。他是個貨真價實的雙性人。
宮帆把手搭在他的襠部。井非一陣緊張,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惴惴不安的看著宮帆。
「哥,哥。」井非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宮帆頭抬起來,轉移目光,投射在他的臉上。井非看著他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好害怕失去這個人。這個寬的肩膀,溫暖的胸膛,它會屬於其他人,但不屬於自己,一陣陣的心慌,井非眼神慌亂,突然不想坦白了,就這樣瞞著吧。只要——只要自己一直拒絕,宮帆不會強迫自己那樣秘密就會守住的。可是井非知道不可能,就像是肖陽說的,男人的愛情維持在性上。
「哥先去洗澡,非非好好想想怎麼跟哥說好不好?」宮帆低頭親吻他的額頭,這是第一次他這樣溫柔的語氣,井非想哭了,想抱著他不讓他走,想鬧小脾氣。
井非的眼睛紅彤彤的。宮帆抱著他,托著他的臀部,抱著他走進房間,把他放在床上。井非眼紅紅的看著他走進浴室。一個人坐在那裡哭。
浴室裡傳來水聲,淹沒了井非低低的哭泣聲,他把手伸到褲子裡,下了狠勁寇撓,發洩著他的不滿和厭惡。痛完全遮掩了異樣的感覺。他坐在那裡,看著浴室的門,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宮帆那句喜歡漂亮的男孩子擊打著他的神經。
無論井非多麼希望時間能夠靜止,但是都是不可能的希望。宮帆腰間圍著浴巾走出來,看到臉上都是淚水的井非驚詫了一下。走過來,抱著井非,「怎麼哭了?」
井非放聲哭了出來,摟著宮帆的脖子,用臉去蹭他,儘管皮膚被宮帆的鬍渣子摩擦得生疼,但是他一點也不想鬆開。
「哥,我是個雙性人。」井非咬牙說了出來。若真是宮帆拒絕了他,若真是。。。。。。
宮帆臉上並沒有井非想像的驚訝和厭惡。他臉上很坦然平靜。井非咬唇看著他。宮帆摟著他的腰。「非非,哥若是說,不奇怪是不可能的。」
宮帆話一說完,井非又開始哭。井非覺得天都要塌了。「但是非非,到了哥這個年齡,只想著成家了。不在像年輕人那樣追求什麼愛情了,只要遇到一個心意合的,就已經是幸福了。在這些面前,一些遺憾缺陷都不是問題了。」
井非傻乎乎的看著宮帆,宮帆揉揉他的臉蛋,「哥早就知道非非的身體了。所以,非非也不要難過了。雖然它讓你遭受了十八年的不公平,但是從另一方面而言,如若不是它,哥也不會遇到你。」
「萬事都有雙面性麼?」井非抱著宮帆的腰。
「嗯,你能想開最好。」宮帆低頭親吻他的額頭。
井非還是有些不安,摟著宮帆不放手,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深呼吸,「哥,我們,我們那個好不好?」話一說出口,井非就像個蝦子一樣,全身都紅了。
宮帆有些小詫異,抱著井非站起來,「不怕了?」
井非裝作不知道,「怕什麼?」
宮帆抱著他朝浴室走去,「幫哥刮鬍子去。」井非雙手抓著他的肩膀,有些不願意。「非非先考慮一下。不要衝動。」宮帆托著他的臀朝浴室裡走去。宮帆既然說出口了,井非就不再那般逼迫了。靠在他身上漫不經心。
宮帆把他放在上面坐著,更自己差不多高度,又從旁邊拿來一個手工剃鬚刀,井非看著這個東西,又看看宮帆,宮帆在那裡朝臉上抹泡沫。
宮帆抹好了,轉過頭看井非,井非那些剃鬚刀,有些緊張的看著宮帆。「幫哥刮一下。」
井非沒弄過剃鬚刀這玩意兒,只看到宮帆用過,鋒利的刀片在臉上滑來滑去,井非怕自己劃傷宮帆。但是想到幫他刮鬍渣子這種親密的行為,井非有蠢蠢欲動。
宮帆看出了他的緊張,「沒事兒,哥不怕疼。」井非拿起剃鬚刀,給他慢慢的刮,動作十分的小心,快碰到鼻子和耳朵的時候,動作變得十分的緩慢,動不動的就停下來用眼睛看著宮帆。
「哥自己來刮吧,非非要緊張死了。」宮帆從井非手裡接過剃鬚刀。井非嘗到了甜蜜無間的樂趣,宮帆從他手裡拿剃鬚刀的時候,他就把塊一步把剃鬚刀藏到身後。宮帆哭笑不得,最後不得不配合井非。刮鬍子整整用了一個小時。
宮帆洗乾淨臉,井非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宮帆伸指彈他,井非躲來躲去,還是中了,撅著嘴巴看著宮帆,宮帆背著他,讓他掛在自己的背上,帶他去客廳。

  ☆、第23章

老夫少妻23
挑破事情,井非一直黏著宮帆,宮帆走到哪裡,他就黏著宮帆到哪裡。吃完飯都要抬頭看著宮帆。
宮帆穿著黑色子彈黑褲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經濟雜誌,修長的雙腿,結實的肌肉,完美的人魚線,黃金比例的身材,讓人看了浮想聯翩,微微隆起的肌肉,看起來充滿了爆發力。
井非擦乾身上的水珠,把睡衣穿上,打開門把的手又放了下來,咬著嘴唇退回去,對著鏡子脫下睡衣,微微分開雙腿,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不屬於男性身體的結構。井非的臉色通紅,眼神時不時的瞟向門。
少年□□的頎長乾淨的身體,粉粉的透露著青澀。井非踩著地板,打開門走出去,宮帆聽到聲音看過來,臉色微變,直直的看著井非,蟄伏的危險,黑色的瞳孔狂風暴雨的躁動。
井非站在門口,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宮帆,炙熱的注視的目光,讓井非感覺雙腿的力氣全部被抽光了似的,根本站不住。
「哥。」井非的聲音帶著顫音,感覺快要哭了。
宮帆把雜誌丟在床上,「非非想好了?」他的眼神帶著侵略性,掃過井非的雙腿,直,長,白。
「過來。」宮帆的聲音帶著壓抑,沙啞,低沉,像是百年老鐘,敲擊出沉重的鐘鳴聲,讓人心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井非看著他,又低下頭,像一隻蝸牛一樣,慢慢的走向他,剛剛走到床邊,就被宮帆扯到床上,撲倒在他的懷裡。感受著彼此炙熱的肌膚。
井非把臉埋在他脖子裡,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宮帆侵略的眼神。宮帆挑起他的下巴,「非非很好看。」他的聲音從胸腔裡發出來一般,井非感受著他胸膛的振動,又有一種錯覺,那是宮帆的心跳。力量,活力,危險,蠱惑。
宮帆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將胳膊半搭在井非的腰上,慢慢的欣賞著,井非顫抖著。
宮帆像一頭危險優雅的豹子,而井非像是誤闖入豹子爪子下面的兔子,但是這只豹子不準備吃它,反而是慢慢的逗弄著。井非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怕不怕?」宮帆貼著他的耳朵。
井非抓著被子,恨不得鑽進被子裡,井非不說話。
「兔子很白。」宮帆掃了一眼。
井非咬著嘴唇,感覺自己要被煮熟了。
「哥——」井非惱羞的一喊。這一聲喊出,整個夜幕才降臨。
夜晚的都市燈紅酒綠,這個城市是個不夜城。
宮帆摟著睡著的井非,手在他背上滑來滑去,享受著滑膩的皮膚,柔滑的觸感。井非的身體並不像男人那樣硬邦邦的,柔和了女人的柔軟,又有男性的緊致。
宮帆從床頭櫃上拿出一根煙,靠在床頭,點燃,夾著煙的手指修長,吐出煙霧,一張俊逸堅毅的臉頰在煙霧裡,將井非半抱著靠在自己身上。井非恢復了一點點意識,聞到了煙草味,慢慢的朝宮帆湊過去,宮帆將煙伸到他鼻子下面,井非的眉毛馬上皺起來了。臉上本來就有未干的淚痕,長長的睫毛上還沾有水滴,苦著臉的模樣可愛又可憐。不停地往宮帆身上擠著,躲避那煙熏。
宮帆淡淡的笑著將煙抽離,剛剛吸了一口煙,手機就響起來,宮帆越過身體去拿手機,井非感覺宮帆的身體有離開的趨勢,掙扎著要睜開沉重的眼皮子,雙腿無力的搭在宮帆的腰上,不讓他離開。
宮帆接通手機,揉著井非的腦袋,「哥接個電話。」
「跟非非說話呢?」宮母的聲音從那邊想起來,精神很好。
宮帆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左右,無奈的吐出一口煙霧,「媽,睡不著?」
「是啊。」宮母的聲音有些委屈,人上了年齡,睡眠能力就差,晚上也睡不好。「兒子,有沒有回去看看非非?」
宮帆低頭看了井非一眼,井非睡著了,身體上的疼痛讓他睡得很不安穩,扭來扭去。「我把非非接到我這裡來了。」
「啊?」宮母的聲音聽起來詫異而興奮。「帆,非非這個孩子很不錯的。」
「嗯。」宮帆的聲音很愜意。井非在床上滾了一圈。
「咳咳——那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宮母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好意思。宮帆的神色淡淡的。摸著井非的臉頰,井非若有所感,在他的手掌裡輕輕的蹭著。「很美味的兔子。」
宮母在那邊一噎,久久的沒有說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宮帆,媽給你說件事兒。」
「什麼事兒?」
「剛才,非非的媽媽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想讓非非回家一趟。」宮母的聲音不情不願。
宮帆蹙眉,低頭看了看睡得香甜的井非,井非的雙腿微微分開,一時間,宮帆看得入了神,移不開眼睛。
「有沒有說什麼事兒?」宮帆的聲音很沙啞,像是被沙子打磨了一般。
宮母在那頭覺得有些奇怪,「好像說是大兒子和女兒出去了兩三年,前兩天回來了,想一家人聚聚。媽覺得肯定不是那般簡單,非非在家裡不受待見,大兒子,女兒都回來了,就想一家人團聚?非非不在更得她心意吧!」宮母流露出濃濃的厭惡感。
宮帆沒有說話,他跟宮母差不多的想法。「到時候我跟他一起回去。」
「媽也是這個意思。你看緊點兒,非非現在是我們家的孩子,別讓他受委屈了。另外,他們要是要錢,你就給點。打發人了事兒,也別聽他們要多少給多少,讓他們把我們宮家當了傻瓜。」
「媽,我知道。」宮帆看著不知道事情的井非,他的肚皮露出來一半,白白的肚皮,腰上有些青紫的掐痕。宮帆匍匐著身體,在他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又給他蓋上被子。
「媽,在那邊玩的開心。」
「媽開心,媽開心,媽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宮母在那邊低低的哭起來。「你落腳了,媽就放下心了。媽開心。」宮母不停地重複著。宮母又哭又笑。「好了好了,睡覺吧,嗎掛電話了。」宮母說完就掛了電話。
宮帆手裡拿著手機,臉上一臉的沉重,又低頭看睡得香甜的井非,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躺下來將不知不覺又滾過來的井非摟著,宮帆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井非睜開眼睛的時候,宮帆已經不在床上了,井非渾身都酸痛,一動也不想動,想著宮帆去上班了,他也不起來好了。
浴室裡突然響起的水聲讓井非意識到,宮帆可能在浴室裡。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尷尬,羞澀,還有心滿意足。井非對宮帆的認識從昨夜又開始刷新,宮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性男人。
宮帆拿著乾毛巾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古銅色的肌膚陽光而健康,井非發出低低的驚呼聲,拉上被子蜷縮成一團,宮帆本來不想逗他的,但是井非的反應太過於激烈。
宮帆走過去,把井非抱起來放在腿上,扯開他的被子。井非的臉通紅通紅的,不知道是憋的還是羞的。宮帆揉著他的臉蛋。「你昨天夜裡可是一點也不害羞。」
「。。。。。。」井非。
宮帆笑了笑,這次沒有抱起井非直接扔到床上,他的動作很輕柔,把井非放在床上,「第一次有點痛很正常,以後就好了。」
井非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想像著這是自己的蝸牛殼,心想著,宮帆果然不是個處男,也是,三十歲了——井非拉開被子偷偷的瞄了一眼穿衣服的宮帆,正看到他露出的背面,三十歲的老男人,哼~
宮帆沒有回頭看,正一心一意的穿褲子。井非偷偷的看得正入迷,冷不防的就聽到宮帆來一句,「躲著幹什麼?非非可以直接看了。」宮帆轉過身,戲謔的看著井非,「哥不在乎。」
井非看著他襠部,臉一紅,又想往被子裡面鑽,宮帆半路制止了他的動作。
「哥有事問你。」宮帆的表情十分鄭重,井非伸長脖子看著宮帆。
「非非,你——會不會懷孕?」宮帆的問題一問出來,井非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該作何反應,臉又紅又燙,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宮帆正準備讓他不要糾結了,井非吞吞吐吐的,「不,不知道。」宮帆揉著他的腦袋,「算了,順其自然吧。」井非也跟著點點頭,整個人還傻乎乎的,頭枕著宮帆的大腿,傻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宮帆穿完了上衣,井非還保持著同樣的動作,宮帆掐著一把他的臉蛋,「別想了。」井非抓著他的手,皺著眉毛,「給,給你,給你生。」最後一個字太輕,宮帆沒有聽清楚,回味了好久,才明白。他緊緊的抱著井非。沒有言語,井非卻能感受到他的激動。
「要不要繼續休息?」宮帆揉著他的腰。井非搖搖頭,酸脹感的脹痛感雖然讓他難以忍受,但是他想起來,跟宮帆的距離保持著貼近。
宮帆去衣櫃裡給他拿出一套寬鬆的衣服。「非非,你媽媽讓你明天回家一趟。正好雙休趕上了法定節日,好幾天假日,哥跟你一起回家。」
井非點點頭,「阿姨旅遊回來了嗎?」
宮帆的動作一頓,摸摸井非的腦袋,「非非回娘家。」
回娘家三個字讓井非明白了宮帆是什麼意思,顧不上被調侃的羞澀,心裡亂糟糟的像一團麻花,宮帆看出了他臉上的糾結與煩惱,「別怕,哥跟你一起回去,好歹,非非也是哥的媳婦兒了。非非不用怕被人欺負。」井非紅著眼睛笑起來。撅著嘴巴掛在宮帆脖子上。

  ☆、第24章

老夫少妻24
無論井非有多麼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但是都斬不斷血緣之間的牽連。自從宮帆告訴井非他得回家一趟的時候,情緒低落,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端午節那天,宮帆開著路虎帶著井非回家,宮帆在路上停下來,給井非買了一點零食,兩人朝著井非的老家趕去。車子駛進了山路,坑坑窪窪的地面,跌的人不好受,井非的臉色有些發白,宮帆給他搖下車窗,井非指著方向。兩人早上十點的時候才趕到。
村民們很少見過這樣的車,都看著紛紛猜測是誰家的親戚。村東頭的井家的大小子今天訂婚,對象是個廠長的女兒。估計啊,這車的主人也是那女方的親戚,如果是井家的親戚,怎麼不聽他們一家嘮嗑?
有的老人家帶著孫子孫女從井家圍觀回來,聽到他們討論,坐在石坎上,摟著孩子,「是井家的的親戚。」
「不可能的撒,要是的話,麼事沒聽他家說過?」靠在牆角坐著的頭髮花白,穿著淺藍色對襟的老婦人笑著說,
「真是誒呦,我親眼看到撒,井家那個小兒子從車裡下來,後面跟著下來個小伙子,長得可真可氣(好看,帥氣)。哎,你們說是不是那個。。。。。。」一個抱著小孩子的豐腴婦人,眼裡都是八卦的笑意。
「青姑哦,麼大處瞎說。」老婦人笑著制止那婦人八卦。
「李大奶哎,他們井家做的出賣兒子的事情,還怕別個說撒。」那婦人不以為意,「不過我說哈,井家小兒子回來後變得人似的,可氣死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那個男滴,比我家男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呦——」
圍坐在一起的婦人在那裡哈哈大笑。井家賣兒子的事情在村裡不到一個星期就傳開了,有人唏噓卻也認同這樣的做法,家裡窮,誰還養得起一個?有的人覺得井家簡直沒人性。總之,繼當年產下井非,井家第二次成為了這個平靜小山村茶餘飯後的談資。
井非指引著宮帆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停車,就在井家庭院前面的草地上。
今天井家大兒子井律要結婚,近親今天都要來做客,表示對女孩子的歡迎,尤其是那女方家裡還有個廠子,要是說得上話,把自己兒子送進去,那家裡又多了一大筆收入了。
井非一下車,就看到七大姑八大姨搬著小凳子都坐在庭院裡,旁邊還拜訪著小桌子,放著瓜子,廉價的糖果和蘭花豆。幾個小孩子跑來跑去,抓了滿滿一口袋的零食跑到家長那裡,然後把零食裝進母親的口袋,然後母親在孩子面前低語了幾句,外人看著像是在教訓孩子,但是過了一會兒,孩子又跑去拿零嘴,母親大呵,「幾百年沒吃過?!」
孩子抓著零食跑過來,委屈的依偎在母親懷裡。所有的婦人見怪不怪,甚至說,孩子小,沒事兒。
男人們都圍坐在棗樹下面打牌,嬉鬧聲,大呵聲不斷。
只有兩個女人坐在一邊,神情倨傲,一個井非不認識,臉上畫著濃濃的妝,不像一張真臉,看起來比他哥還要大那麼一兩歲。另外一個女人,就是井非的二姐,井晶。井晶和當年樸素的鄉村女孩看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頭紫色的梨花燙,畫著長長的眼線,紅唇似火,錐子臉,淡妝,很妖冶漂亮。
宮帆走在井非身側,看到石頭堆砌起來的院落,庭院沒有鋪,就是泥巴地,好在平整。旁邊一個枯瘦的棗樹。剛剛結出青色的棗子,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
井非有些不安的看著宮帆,看到對方平淡的表情,井非的心踏實了一些。從兩人下車開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這裡坐著的,幾乎上都知道井家把兒子賣了,賣了多少錢大家不知道,但是背地裡沒少恥笑井家。這會看到對方居然把那個男人領回家了,不可為不驚訝,這要臉不?但是大家看到那個一臉剛毅帥氣的腦子,身上的穿著打扮,氣質就是電視裡那些豪門大戶,一時間,大家除了對井家那種行為不齒鄙夷外,又有著隱隱的嫉妒,這是飛上枝頭的鳳凰了,幾代富了。
大家看著兩人的目光怪異而微妙。井非領著宮帆進屋,遇到外面坐著的婦人,認識的打聲招呼,不認識的就笑笑。若是往日,那些婦人定是不理會井非的,但是這回都好臉色的給了笑臉。井非回頭看了宮帆一眼。默默的沒說話。
雖然井非不是多想看到井父井母,但是宮帆這麼的一個大塊頭站在外面,大家都看著宮帆,怕他尷尬不自在,井非快步跑進屋子裡去給他搬個小椅子。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井非只好給他搬了一個七八歲小孩子高的長板凳出來。
「哥,坐。」井非把凳子搬到一邊放著,怕那些人吵著宮帆,或者說著粗俗的話,宮帆不愛聽。
宮帆從井非手機接著長板凳,放到一邊。「先放著,去見一下你父母。」宮帆揉揉井非的腦袋,他倒是不在乎那些禮俗,但是閒人話多,不想讓井非被人嚼舌根子。
「好。」井非回來之後,情緒更加低落,還好宮帆從頭到尾都沒有嫌棄。
大門兩米高,農村裡喜歡在大門上掛著一個鏡子,辟邪。宮帆走進屋子裡,大家看著他高大的身軀,真擔心他直接撞上門樑。
屋裡很暗,紅磚小房子,窗戶不多,采光不好,空間也不大。屋裡瀰漫著濃濃的煙霧,有些嗆人,空氣裡傳來飯菜的香味。
「哥,你去外面坐著吧,我去找我媽。」井非快哭了。他真的不想宮帆待在這樣的環境裡。宮帆笑了笑,鼻子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拒絕了,「哥跟你一起去。」
井非一臉為難,還好,井母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兩人的時候愣了愣,屋裡暗,雖看不清楚井母的眼神,但是井非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厭惡。宮母看著宮帆的眼神一瞬間迷惑之後很快就清明了。
看著宮帆不知道說什麼。宮帆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宮母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感覺宮帆不是在跟她說話一般,感覺自己根本沒資格跟他對話一樣。宮母沒說話,宮帆把茅台酒放在桌子上,就牽著井非的手走出去。
兩人從屋裡走出來,大家都偷偷摸摸的看著他們兩人,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一時間感覺到荒唐,可是又找不到理由說他們不合適。
宮帆感受著井非顫抖的手,也感覺到井非的僵硬。帶著他往長凳子那邊走,剛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喊井非。
「井非,不認識姐了,都不給我打個招呼。」女聲很平淡。宮帆回頭瞟了一眼,深深地蹙眉。眼底一絲疑惑。
「姐。」井非尷尬的叫了一聲,太緊張,他真的沒注意到井晶,井晶的變化也很大,如果看到了,井晶不主動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敢主動去打招呼,井晶變化太大,真怕認錯人了。
井晶沒說話,也沒點頭,神色淡淡的,眼神總是飄向宮帆。
宮帆側頭看著井非,「你姐?」井非點頭。宮帆牽著井非就要走,井晶叫到,「還沒見過你嫂子吧。」井晶指著坐在那裡一臉不耐煩的女人。那女人在看到宮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立刻柔和溫婉。
宮帆和井非兩人打了一個招呼,宮帆就帶著井非往板凳那邊走去。
宮帆坐在長凳上,身高腿長立顯,坐的很輕鬆,長腿曲著,休閒緊身的亞麻色褲子,白色襯衫,亞麻色風衣。帥氣,灑脫的氣質。井非一身淺藍色的裝扮,坐在宮帆身邊,腿也很長,宮帆盯著他的腿。又抬頭笑著看他。
「這就是非非生活的地方?」宮帆看著周圍的景色,沒有提井父井母,從剛剛的接觸,看得出井非的生活環境。
「嗯。」井非扣著板凳,別人偷窺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想躲進宮帆的懷裡,可是那樣,只會更加引人注目。
「很漂亮,空氣很清新。」
「沒哥那裡好。哥,對不起讓你跟我一起跑到山疙瘩裡來了。」井非愧疚的說著。
宮帆笑了笑,「非非第一次回娘家,哥過來跟你長臉面。」井非被他的話弄的一臉臊熱,但是宮帆的話讓他很開心興奮。
「非非以後不想回來就不回來了。」宮帆攬著他的腰。井非掙扎了一下,就停止了,你們看吧看吧,他無所謂了!井非頭半靠著宮帆,「哥。」宮帆掐著他的臉。
坐在井晶旁邊的女人看到宮帆和井非兩人親密的動作,皺起眉頭,疑惑的問井晶,「井晶,他們?」
井晶掩飾眼裡的噁心,「我弟,還有——我弟的老闆。」
那女的明顯不信,誰家老闆會跟著員工跑到山裡來?她在家裡也有電腦,上網也知道一些東西,看兩人動作親密,估計就是同性戀。她眼裡毫不掩飾厭惡,這一大家子都讓她感到噁心。除了那個男人。從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她的心就開始跳動著,比當年看到帥氣的井律時跳的還要快。
她甚至有些後悔答應井律的求婚了,太窮了這地方,還有一大家子噁心的親戚,還有他那老不死的父母!
本來想要湊上去打招呼的婦人看到那女人一臉倨傲,厭惡的表情,都縮手縮腳的坐在那裡,抓著孩子,免得孩子跑過去惹了那女人。

  ☆、第25章

老夫少妻25
井非把手伸到宮帆的肚子上,感受到硬硬的腹肌,「哥,你餓不餓?」宮帆開了一早上的車子。
「不餓。非非餓了?」宮帆垂眼看井非,井非神態平靜了許多。自然而然的半靠著宮帆。宮帆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腰上,那邊打牌的男人都看著兩人,臉上糾結掙扎,想過來跟宮帆打個招呼,又沒膽量。
「非非幫哥倒杯水好不好?」宮帆低頭說。井非點點頭從他懷裡爬起來,也不看別人的眼光,熟門熟路的跑到屋子裡給他到一杯水。宮帆站起來,走出庭院來到車子裡,搖下車窗,拿出給井非買的零食又走進庭院,大家都看著宮帆,站在棗樹下的一個大爺呵呵的笑著,宮帆抽出一根煙遞給老人家,老人家看了一眼,聞了聞,沒捨得吸,夾在耳朵上。
「小伙子,你是井非那孩子。。。。。。」老人不知道該怎麼說,尷尬的看著宮帆。
宮帆點點頭,「我叫宮帆,陪非非回娘家。」
宮帆的話一說出口,大家都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漢子沒有那群娘們咂舌,只覺得不自在。宮帆態度坦蕩,神色自若,跟他們說話時,大家都覺得是給他們面子。
宮帆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根煙,這是一些地方的習俗。「非非有勞你們這些長輩照顧了。」宮帆說著,看到井非端著一杯茶從屋子裡面走出來,就拎著一袋子的零食走過去。
井非走到凳子邊,看到宮帆坐在那裡吸煙,旁邊還放著一袋子的零食。
宮帆接過溫水,「非非自己的茶呢?」
「啊?」井非摸摸耳朵,不好意思的說。「我忘了。」宮帆喝了一口茶,井非準備再進去倒水,宮帆從後面摟住他的腰。井非重心不穩,坐在宮帆的大腿上。
「不渴就喝酸乳吧。」宮帆從袋子裡拿出一瓶發酵酸乳。井非擰開喝了一口。宮帆吸了一口煙,下巴枕著井非的肩膀。吐煙。井非回頭問宮帆,「哥,你還渴不渴?」
宮帆搖搖頭,又給井非拿出開心果。給他剝開吃。很多小孩子都垂涎的看著這邊,但都攝於宮帆的氣勢不敢跑過來。
那邊,井晶和井律的未婚妻搬著椅子朝這邊走回來。井非半靠在宮帆懷裡,被擋住了視線,看不見,宮帆看見了也不做聲。
那兩個女人坐在他們對面,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圈子。井非沒有看到井律和井父,想著他們大概出門了。
「你好,我叫劉媛。」劉媛淺笑著,態度得體,也自認為自己在這一群沒見識的鄉巴佬眼裡身份是最高貴的,最有資格跟宮帆對話的人,就算是一身潮流范兒的井晶,在她眼裡,也是一身風騷味兒。指不定以後就是狐狸精,小三兒。
宮帆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叫宮帆。」
井非看了看宮帆,又猶豫的看著劉媛,「嫂子。」劉媛甜甜的應了一聲。
宮帆拿出一盒巧克力,遞給井非,劉媛沒見過這個牌子,只覺得包裝很精美絕倫貴重。井晶認出了品牌,黛堡嘉萊。那個男人為了哄她開心,給她買過一次,就那麼一次,價格高的嚇人。
井非喜歡吃巧克力,宮帆無意中發現的。尤其是這個牌子,宮帆每天回家都會給他帶這種巧克力。
井非拿起一塊放進嘴巴裡,幸福的瞇起了眼睛。劉媛和井晶兩個人看著他這個模樣,心裡十分嫉妒。
本來,兩人看著有些饞,想著,巧克力專屬女人。宮帆看起來也是風度翩翩的又透著那麼一點匪氣,典型的專情又壞的男人,對女人很瞭解,可是人家根本就沒那個意思。井非完全沉浸在有巧克力的幸福裡了。扣出一塊遞到宮帆嘴邊,宮帆就這他的手吞下去。
井非吃了一塊就捨不得吃了,就這麼幾塊,他要待在這裡好幾天,吃完了就沒了。井非難捨的把巧克力盒子裝好,遞給宮帆。宮帆揉著他的腦袋,「沒事,吃吧,吃完了,哥給你買。」兩人有車,市中心雖然遠,但是宮帆不想委屈了井非。
「嗯。」井非笑瞇瞇的繼續吃,偶爾喂宮帆一塊,壓根就沒有看到拚命克制的井晶和劉媛。
「宮帆大哥。你哪裡人?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劉媛問道,這裡的人一口鄉音,她聽得不是特別懂。所以井父井母跟她說話時,她很煩。嘰嘰呱呱,煩躁!
「x市人。」井非不想參與他們的談話,就靠在宮帆懷裡。安靜的吃零食。
「宮帆大哥一表人才,我怎麼沒聽過井律提到過你。」劉媛騷了騷頭髮。一頭長髮,風一吹,揚起來,很漂亮。
「我陪著非非第一次回娘家。井律就是井非的大哥吧。我也不認識他。」
劉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井非有些羞澀,低著頭一心專注著吃東西。宮帆把酸乳遞給他,井非接過來喝了一口。
井晶看了劉媛一眼,「謝謝你照顧我弟弟。」
宮帆抬頭看她,「非非是我的人,我照顧他天經地義。沒有什麼謝謝。」
井晶被他弄得不知道該接著說什麼。還好一群受不了美食誘惑的小孩子,紛紛衝開母親的「攔著」的摟抱,朝井非這邊跑過來。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看著井非。
井非不習慣跟很多人在一起,哪怕是一群小孩子,都會讓他不自在,被七八個小孩子圍著。井非很不自在。井晶和劉媛兩個人都低著頭,眼裡都是厭惡。掉著鼻涕,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宮帆看著井非,從口袋裡掏出錢包,給了每個孩子一個「紅包」。宮帆隨意抽,目測大概有兩千左右。那些母親沒有預料到宮帆直接給紅包,心裡詫異又高興,那些錢夠她們一家半年的開支了。拿著錢的孩子也很開心,不知道錢具體多少,但是感覺很多很多,大家都忘記了吃食,笑著臉跑回母親懷裡。那些母親假意訓斥了幾句,就把錢收好了。旁邊打牌的漢子看下心裡不是滋味兒,但是沉默著沒說什麼。
井母做完飯菜,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大家羨慕嫉妒的眼光讓她很驕傲。感覺自己揚眉吐氣了一把。
抬頭又看到自己兒子靠在一個男人懷裡,又覺得很丟人,最後默默的進屋,眼不見心不煩。從那五十萬開始,她就明白,這個兒子不在跟她有母子關聯了。
劉媛和井晶兩個人都有點詫異宮帆出手的闊綽,這些孩子都不是嫡親,是遠親,這紅包給的太大了。劉媛從心裡認定了,井家走了大運,把兒子賣給了這麼一個有氣質有品味的男人。心裡又很矛盾,一絲絲嫉妒。
宮帆低頭看到井非巴巴的看著自己,井非從小到大都沒有收到過紅包,看到別人和哥哥姐姐收過,自己沒有收到,有點羨慕。
宮帆低頭,笑著,「非非親哥一下,哥給你一個大紅包。」
井非臉頓時紅了,怯怯的看著井非,劉媛和井晶兩個人一間尷尬又彆扭。
井非不想親,這裡好多人都看著。他怪不好意思的。宮帆揉著他的腰,「乖。」低沉又沙啞的聲音。
井非覺得宮帆現在太吸引人了,眼睛一閉,親在宮帆的臉上。宮帆笑了笑。井非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了。宮帆說到做到,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黑卡。遞給井非。
井非拿著卡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在宮帆的錢包裡看到過老多,宮帆還給了他好多副卡。劉媛和井晶兩人一臉驚詫,內心的嫉妒快要掩飾不住了。直直的看著黑卡。
井非隨意的裝進口袋裡。抬頭看著劉媛和井晶,見她們兩人都看著自己,目光對視時,又很快的撇開頭。
宮帆又點了一根煙,劉媛看了,笑著開玩笑,「宮帆大哥,吸煙對身體不好,我從不讓井律吸煙的。」井晶也在一旁符合。
井非也一本正經的坐起來,臉頰氣鼓鼓的,眼睛也睜得圓溜溜的,「是啊,哥,吸煙有害身體健康。」
宮帆夾著煙,「非非是怕哥拿煙嗆你吧。」
井非氣勢頓減,「哪有。才沒有。」滿臉心虛的模樣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宮帆掐了一把他的臉,沒說話,劉媛和井晶兩個人坐在那裡,看著兩人的動作,心裡漸漸失衡。

  ☆、第26章

老夫少妻26
宮帆將煙滅了,井非玩著宮帆給自己的紅包,心裡感覺特別的幸福興奮。恰在此時,外面引起了一陣陣的騷動,原來是出去的井律和井父兩個人回來了,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兩三個十□□的少年,坐在一個麵包車上。
「回來了呀,井律。」一群男人叫嚷到,看到井律的婦人,覺得他長得好看,可是對比剛剛那個氣質非凡的男人,井律又多了幾分懦弱感,比起弟弟,又沒那樣的空靈。但是做人,一口好話要練就的。
「井律呀,幾年不見,又俊了不少啦。還娶了這麼一個好看的媳婦兒。」那個女人老不死她們一群鄉下女人,那只好從井律這裡討好那個女人了。
「呵呵,娶到媛媛是我的福氣。」井律招呼著那幾個少年搬東西。幾個少年光著膀子抬著煙花爆竹堆放在棗樹下。井律走在前頭,後面跟著井父,手裡拎著兩大袋子的糖果,面上笑得燈光。可是,井非看到他被擠壓得發白的指尖。
井非站起來,看到井父,他的心裡並沒有多少思念,甚至血緣的羈絆,都可以忽略了,像熟悉的陌生人。但是,不可否認,井非接受事實,心裡卻覺得失落難受。但他不再去奢求。
井非帶著宮帆站在門口,他有些侷促,宮帆靠在門上,神情淡淡的。井律從一下車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宮帆,神情冷淡,井律站在他面前有一種作為主角卻被漠視,不屑一顧的感覺。
幾步終是要踏過那道門檻,不可能再去無視。不認識那個男人,卻在看到他身邊的井非,也差不多知曉這個人的身份。父母已經將他結婚的錢的來源說了。他淡淡的看著井非,又凝視著這個男人,權衡利弊。
從庭院到門口,心裡的情緒也足夠他去掩飾。
「小弟,你長高了不少。」井律摸摸井非的腦袋,井非條件反射的就想往後面退,井律一點也不尷尬,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風度翩翩,「小弟,這位是?」井律含笑看著宮帆,在宮帆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成熟男人的滄桑與魅力,穩重,風雨不驚。
宮帆打量著進退有度的井律,「我是非非的未婚夫。」
井律驚訝的哦了一聲,看了看井非,笑著沒說話,招呼著兩人進去坐。井父在後面面上凝重,他不希望井非回來,井非象徵著,一個男人的恥辱,一個父親的懦弱無能。
氣氛有些尷尬,周圍的人等著看好戲,井律巧妙的插在中間,朝著一旁的劉媛揮手,「媛媛過來,還沒見過父親吧?」
劉媛站在那邊不情不願,但是外在的面子要做好。她走了過去,每靠近一步,她都會覺得,井律和宮帆一對比,井律的缺陷越多,身高不夠好,五官不夠立體成熟,沒有安全感,劉媛眼裡的煩躁快要呼之欲出。
劉媛低著頭,掩飾過去,旁邊的人起哄,「俏媳婦見公婆,羞澀。這樣的女人好持家呦。」
尷尬的氣氛就這樣被壓下,在暗地裡洶湧澎湃。
宮帆朝著井父點點頭,「叔叔好。我來看看非非曾經生活的地方。」
井父只能不停的點頭。看著宮帆,說不出什麼鄙夷不屑的話,站在宮帆面前,總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宮帆回頭看著井非,「走,哥放煙花給你看。」宮帆走在前面,腿長步子大,井非跟在他身後,背後的人,景都會成為他的背景。
井父走進屋子裡,剩下的人都坐下來聊著家務事。宮帆回頭等著井非,井非在後面慢吞吞的就像個蝸牛,井非看到宮帆在前面等他,笑呵呵的朝他跑過去,宮帆彎下身,抄起井非將他扛在肩膀上。井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大叫,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井非覺得丟死人了。
「哥,放我下來。」井非用小腿輕輕的踢宮帆,宮帆走在棗樹下,提起一箱煙花,往院子外面走去,「再踢一下,哥就把你拎起來倒掛著。」
井非撅著嘴巴,嚷嚷著,「我才不信。」宮帆冷笑一聲,一隻手提著井非的腳腕,真的把他倒拎著,井非腦袋充血嚇得哇哇大叫,宮帆不理他,就這樣提著他往外面走。
院子裡的人看得瞠目結舌,劉媛和井晶兩個人滿眼的渴望和羨慕。井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裡出來了,隱在門後面,臉上也隱沒在陰暗裡。
宮帆提著井非的腳腕,抖了抖,「還敢不敢跟哥叫囂了?」
井非頭暈眼花,要吐了,抱著宮帆的大腿不鬆手。「哥,放下我。」井非一邊求饒,快要哭了。宮帆臂力怎麼那麼大!
宮帆放下煙花,攔腰抱住井非,井非感覺自己得救了。眼眶紅彤彤的看著宮帆,宮帆掐著他的臉蛋,笑得一臉柔和。井非一臉撲上去要咬人的表情,宮帆拍拍他的臉蛋,「哥現在沒胡蘿蔔。」
井非敢怒不敢言,抱著煙花一顛一顛的往前面走,宮帆跟在他後面,看著他起伏的翹臀。
宮帆拉著井非走到一邊,自己返回去點煙花。白天裡,煙花的光芒不是很明顯。但是井非卻覺得很幸福。
井律走到一直在房間不出來的劉媛身邊,外面的人道她是羞澀,井律卻是從心裡明白,這女人嫌棄他家窮,嫌棄外面那些人粗俗。
「媛媛,出去吃口飯吧,肚子餓了,孩子可受不了。」井律心疼的看著他。劉媛一臉的不耐煩,要不是懷孕了,她才不會這麼快就答應這個男人的求婚!
「不吃,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又髒又貪婪,看著就噁心,那還有食慾?!」劉媛倒在床上。
井律笑了笑,沒說話,柔和的看著它,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被劉媛拍開,外面響起了煙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井律笑著說到,「要不去看煙花?」
劉媛翻了一個白眼,「劣質的煙花,要是爆炸了傷了我怎麼辦?!」
井律臉上的笑容一時扭曲,但很快就恢復如常。他抬頭看著窗外面綻放的跑了十幾公里買的煙花。又低頭看了看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
井律走出去之前讓她好好休息,劉媛翻了一個白眼,翻過身背對著他,井律從頭到尾都是笑著的。那一張面具,像是已經與他的皮膚融合在一起。
井母在裡面燒好了飯菜,擺了兩個桌子,一桌女客,一桌男客。女客那桌若是沒有多餘的桌位,那就可以不用上桌,想吃什麼就讓母親給他弄就好了,即使他不說,雞鴨魚肉上桌了,各位母親也會極力的為自己的孩子伸一筷子。
這種喜事辦酒桌,要請幾個嬸子過來幫忙炒菜燒火。她們上不了桌,只能炒幾盤小菜在廚房裡面吃。井母忙裡忙外,招呼客人落座。女客不用招呼,她們自己自覺的落座。小孩子趴在母親身邊,垂涎的看著桌子。大家都紛紛的坐下,原本凌亂的院子空蕩蕩的,到處可以看見瓜子殼,蘭花豆,和紙皮。
煙花還在綻放著。這個貧窮落後的山村,還保留著好奇心,原本忙著耕耘的人都抬頭看天空。小孩子又愛又怕,趴在窗口上,希翼的看著天空。客人們說說笑笑,偌大的正方紅木桌子,□□個大男人圍坐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還空著一個座位。
井父坐在主人位上,招呼著大家吃喝,臉上的笑容雖然燦爛,但是有幾分尷尬。劉媛坐在女客桌上,小孩子跑來跑去,鬧哄哄的,徒手抓著肉塊,得不到想吃的,還在那裡尖聲大哭大叫,鬧脾氣把東西扔到到處都是。
一個孩子甚至把油膩膩的手放在她紅色的裙子上,一個手印子立馬顯現出來。劉媛臉上的情緒有些繃不住,那位母親也知道自己兒子闖禍了,訕笑的說著抱歉的話,其他的女人在旁邊說了幾句,所謂的長輩!劉媛只能打落牙齒往嘴裡吞。
被這群女人圍坐著,劉媛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有這些恍惚,這種感覺微妙而又複雜,她想,若是她走不出這個山村,她也會成為這群婦女中的一員,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打罵撕扯,惡意咒罵祖宗十八代。她走出去了,外面的世界繽紛多彩,她被誘惑,迷茫,墮落。但是她絕不後悔走出去,無論在外面多麼委屈,多麼疲倦,多麼孤獨。她摸著自己的臉龐。
井父的呦呵聲連綿不斷,井晶看著他,比映像裡老了,頭髮白了更多,眼神也更渾濁,可是勾不起她絲毫的愧疚。因為她不欠他的了,該還的她都用血肉還了。家裡有一個大學生足夠。
井晶看著那群人的小家子氣,突然發覺那裡面少了一個人,那人器宇軒昂,帶著雄性獨特的魅力,她不自覺的尋找,窗外的煙花不斷,井晶站起來,朝門外走去。井母一直站在角落裡忙裡忙外,心事重重,看到井晶走出去的方向,突然鬆了一口氣。
井晶走到院落外面,穿著粉色的高跟鞋在不平坦的路上,走的很穩。

  ☆、第27章

老夫少妻27
井晶站在院落門外,看著遠處的宮帆和井非。那個男人寬大的肩膀,帥氣的臉龐,成熟的氣質,是每個女孩子心目中嚮往的愛人。井晶微微晃神,走到他們兩人面前。
「去吃飯吧。客人都落座了,就差你們兩人了。」面對著宮帆,井晶很不自然。她只有小學文化,在大山裡的女孩子中,是普遍文化程度。走出了大山,總會聽見有人說人人平等。起初,井晶也認為這句話是正確的。她一口鄉音,惹盡了那些所謂進城打工姑娘的笑話。可是她始終認為,都是平等的。笑我幹什麼,你們身上不都有同樣缺點?她總是冷著臉默默地看著別人的缺點,笑話。
可是七八年的打拼生活,她也明白了,人與人其實不平等,在很多當年,關係,金錢,氣質。。。。。。每一種都讓她無力招架,所以她明白了那些的重要性。
她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宮帆是她觸手不及的上層人士。因為觸手不及,因為看到井非,所以得不到的心不甘情不願,痛徹心扉。
宮帆半摟著井非的腰,他很喜歡井非的小蠻腰,韌性,柔軟,腰細顯得臀夠美夠翹,性格他也喜歡。
井晶局部的站著,右手勾住左臂,左手不自在的垂著掩蓋那塊污漬。雖然知道宮帆是看向自己身後的廳堂,但還是忍不住緊張。
宮帆臉上的笑容有些冷,來請的人,不是井父,也不是井母,他低頭看著瘦弱的井非,井非臉上的表情很淡然,不是剛剛回來那般的失落。摟著他跟在井晶後面走進去。宮帆走進屋裡,喧鬧聲就降低了,那群男人看到他進來,反而鬆了一口氣,井父僵硬的招呼著他坐下。
婦人們就比較直接簡單了,看著宮帆的眼神熱情!這種熱情因何而起,不說也罷。
一個位置,宮帆和井非兩個人此時反而顯得有些尷尬。宮帆從走進來,摟著井非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井非半靠在他的身上,兩人親密無間的貼著。整個屋子裡,卻沒有人敢說一句是非。
一個中年漢子往旁邊擠了擠,空出來的位置大了一些,一個長板凳可以坐三個成年男人。宮帆帶著井非坐下來,井非看著一桌子的男人,讓他很不習慣。他不安的想要緊緊的貼著宮帆。所幸那些人並沒有一直看著他們兩個人。在桌子上,吃吃喝喝,煙氣繚繞。
宮帆點燃煙,吸了一口,低頭看了井非一眼。在他耳邊說道,「別怕。」他摟著井非。
井非不插話,聽著那群男人說著外面行業的變化,工資變化,國家大事,時不時的拿出孩子來比較一下。
宮帆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摟著井非。很突兀。
「小兄弟,初次來這裡做客,喝喝我們這裡自己釀的白酒。」旁邊的中年男人說完就給宮帆到了滿滿一杯白酒。
井非在旁邊聞著就感覺嗆!宮帆看他像個倉鼠一樣,每次一道新菜上桌,井非都會第一時間給他夾菜,別人動過筷子後,井非就不會再動那盤菜了。宮帆笑了笑,鬆開井非,舉起被子對著井父,「說來,我應該喊你一聲岳父。岳父,我先敬你。」井父的面部表情有些呆,有些不知所措,拿起酒杯掩飾。井律坐在他身邊,桌子底下用腳碰了碰井父,井父僵硬的擠出笑容,「喝,喝。」
宮帆舉起酒杯,一杯飲盡。井非看著有點怕,倒不是怕他醉了,而是宮帆醉酒有點恐怖,這酒是村民們用五穀釀的,濃度有四十五度到五十度之間。井非看著他喝酒跟喝水一樣,腿就有點發軟。那次宮帆可是一腳把車門給踹癟了。
井非有點想要阻止他喝酒,可是他覺得自己在此時還是不要擠進去為好。井非忐忑不安。宮帆爽快的飲盡那杯白酒,引得一群漢子高呼,大家的性質被他挑起,也盡興的喝起來,氣氛無比的高。
井非咬著筷子,宮帆趁著喝酒的空隙低頭看了一眼井非,「非非吃飯,別發呆。」
井非委屈的看著他,「我吃不下去。」宮帆伸手在他肚子上摸,鼓鼓的。「我剛剛零食吃多了。」
宮帆也不去勉強他吃飯了。摸摸他的腦袋,應付那些人。井律在此時到顯得像個配角。一個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婦人那桌子在最後一盤菜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吃完了,桌上的菜被戳得亂七八糟,油水在桌子上濺得到處都是,碗筷也扔的到處都是。男人那桌幾乎沒怎麼動筷子,都在聊天,國家大事,工作。有的小孩子吃得不夠,還跑到父親那桌子要吃要喝。
沒有不散的宴席,那群漢子都不敢喝了,宮帆一個人喝了幾斤白酒,還坐的筆直,那群人有些東倒西歪,有的人面色赤紅,有的人臉色發白。只有井非知道,宮帆靠在他身上的重量越來越大。
婦人在外面又開始聊天,看到自家男人東倒西歪,就讓孩子進來催著回家,那群漢子煩不勝煩,最後都跟著走了。
一桌子上就剩下宮帆,井非,還有喝醉的井父和井律,井律還有幾分意識,他的臉通紅通紅,眼睛裡面也有血絲。井父是一點一時也沒有,徹底的醉死過去了。
井母走過來,看了看井非,欲言又止,跟井晶兩個人抬著井父進了房間。
「哥。」井非推推宮帆,宮帆的眼睛有些迷離,他看了看井非。「怎麼了?」
井非搖搖頭,他起身,搬開椅子,扶著宮帆,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井晶從房間裡走出來,想過來幫忙。井非撇開了她的攙扶的動作,「姐你別碰他,他喝醉了很恐怖。」
井晶有點不高興,但是看到宮帆赤紅的眼睛,也不敢堅持了,井非扶著宮帆,踉踉蹌蹌的向房間裡走去。
井非推開房門,迎面撲來的就是灰塵的氣息,井非被嗆得打了一個噴嚏,宮帆也有點不舒服。井非看了看宮帆。想了想還是把他扶了進去。「非非。」
「嗯?」井非看著宮帆。「哥,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
宮帆搖搖頭,「沒事。哥瞇一會兒眼睛就好了。」井非也不堅持,把他扶到床邊坐下。宮帆在床上坐出標準的軍人坐姿。
井非,「。。。。。。」
井非打開櫃子,櫃子裡面空蕩蕩的,還散發出朽木的腐爛氣息,井非把櫃子關上,回頭看宮帆,那床也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灰塵肯定很多,不能讓宮帆睡這樣髒的床鋪。
井非朝屋外走去,宮帆紅著眼睛,「去哪裡?」
「去外面拿乾淨的床單。」井非說著往外面走。
「不用去了。」
「床單不乾淨。」井非堅持,他真的不想宮帆睡這樣髒的床單,他自己可以將就將就,但是宮帆不可以將就。
「哥說了不用去!」宮帆吼道,有些暴躁,宮帆的聲音大,屋裡隔音效果不好,估計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聽見了。井非卻一點也不覺得擔心他們會有什麼不滿,什麼尷尬也顧不上了。
他委屈的看著宮帆,宮帆的臉鐵青,看到井非這個模樣又有些不捨,「過來。」
「哦。」井非慢慢的朝他走過去。
他剛剛走過去,就被宮帆一隻胳膊搭在肩膀上,「不去了,去了也是受委屈。就一晚上而已。」井非點點頭。趴在他懷裡。
「非非不哭了。哥喝了酒脾氣有點大,不是凶你的。」宮帆喘著氣,井非點頭。
「哥,我去給你打點水洗漱一下。」山裡條件不好,沒有浴室。只有木桶澡盆,可是宮帆醉了,井非只能去井裡打點水,再去廚房摻點熱水給他擦身子。
「嗯。」宮帆揉揉他的腦袋,粗糙的指腹磨著井非的臉,有點痛,但是井非卻覺得很幸福。
井非站起來準備出門,門卻被從外面推開了。井母抱著乾淨的床單被褥走進來。井非有些詫異,他回頭看了看宮帆,宮帆臉色還是不好看。
「拿去。」井母走到井非身邊,看著宮帆,像是確定他有沒有喝醉,最後實在是辨認不出來,說道,「鋪好了來找我。」她把床單被罩遞給井非。
井非看著她冰冷的面孔,接過來,關上門,「哥,你站起來一下。我換一下床單被罩。」
宮帆配合著站起來,坐在一個方桌上。臉色陰沉。
井非鋪好了床,宮帆就躺在床上瞇上眼睛,井非在旁邊看著他,趴下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宮帆睜開眼睛看他。井非端著盆子走出去。過了一會兒端著熱氣騰騰的盆子和提著一雙拖鞋走進來。
「哥?」井非推推宮帆。宮帆睜開眼睛看他,又閉上眼睛。井非給他脫了鞋襪,把他
的腳泡進熱水裡。宮帆的腳很大,井非量了量,覺得有自己一個手再加半個手的長度。井非調皮的摳撓他的腳底,宮帆睜開眼睛,伸手在他的後腦勺上拍了一掌,井非立馬就乖了。
「哥,我剛剛在外面打水,他們說三月三到了。哥,三月三在我們這裡也是屬於一種鬼節,三月三,鬼下山。」
「嗯。非非怕鬼?」宮帆的聲音懶洋洋的,很愜意。
「我們這裡經常看到鬼火。」井非答非所問。宮帆的眼角挑起。

  ☆、第28章

老夫少妻28
「鬼火?」宮帆一點也不驚訝,他當然知道所謂的鬼火其實就是磷火。只是有點好奇,畢竟沒看過。
井非煞有其事,「是呀。我以前晚上透過窗戶經常看到。」井非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怯怯的看了一眼窗外。宮帆笑了笑,「那不是鬼火,那是磷火,人死了,骨頭裡面有磷,磷燃點低,燃了之後發出藍色的光芒。」
井非點點頭,還是有些怕,宮帆幾句話並不能破除他的迷信,畢竟他的一套信仰也是十幾年作為基礎。但是他還是相信宮帆,那是磷火,但是世界上還是有鬼!宮帆看著他撅著嘴巴給自己泡腳,閉上了眼睛。
井非給他擦乾腳,然後抱著他的長腿放在床上,給他脫了外套和褲子,讓他穿著內褲睡覺。
井非出去把水倒了,進屋的時候看到井母站在門口,看神情應該是在等自己。
井非把盆子放在一邊,準備朝屋裡走去,井母疾言厲色,「等等!井律訂婚,你回來也只能住個三天!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把男人帶回來!」井母臉色青黑,她看了看井非背後的門,眼色有些躲閃。「你哥結婚的時候,你不要來了,把份子錢提前給了吧。」
井非淡淡的看著井母,「我不想回來,哥也不讓我回來。」他轉身進了屋。
兩人的音量已經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劉媛和井晶兩個人從屋裡走出來,井律醉醺醺的,本來躺在床上,被劉媛推到地上了。他毫無所知。
劉媛看著井母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厭惡。井晶看著宮母,那雙眼睛很黑很黑。井母握緊了拳頭,想了想兒子要飛黃騰達,忍了下來。反正這個女人以後又不是跟自己一起住,只要兒子日子好了就好,她就呆在這個小山村裡一輩子也沒關係!那五十萬大多數被她拿來迎娶這個女人,所剩無幾了。
宮帆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門沒關,他坐在床上,看著門外三個女人。
指著風衣,「非非把錢包那張綠色的卡拿出來份子錢,滿月酒一起給。」
井非聽從他吩咐,從他錢包裡拿出綠色的卡給井母,井母準備接過去,被劉媛擋住了,她還想跟這個男人關係交好呢,這一家子窮光蛋廢物,就這個賣兒子換來的女婿非凡,就這樣被他們弄僵了關係。
「井非,不用這樣,給不給無所謂,到時候我和你哥結婚的時候你們兩人來了就好。」劉媛把卡送還到井非手裡,井非沒接著。劉媛半推半送,井母在旁邊難堪至極,臉色鐵青,井晶在一旁沉默不語,就好像是局外人看戲一般。
「非非,給她們。」宮帆說著。井非把卡往劉媛手裡一送。劉媛不好意思再推來推去了。
宮帆看著井母。「伯母,非非嫁到我們宮家了,他身上沒錢,錢都在我這個丈夫手裡,他也不好意思問婆家要錢。伯母有困難跟我說就好。」
井母咬著唇,看著宮帆,她看上去有些害怕,轉身走了,井非退回屋裡,把門關上,隔開外界。
井非走到宮帆身邊,把他給自己的黑卡放進宮帆的錢包裡,宮帆皺起眉頭,「紅包就收著。」井非看著他,沒動作,宮帆臉一點點黑了,井非立馬把卡收好。
宮帆把井非扯到身上。井非貼著他炙熱的皮膚,感覺到他的衝動。宮帆親吻著井非,呼吸燙著井非的皮膚,熏的他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感覺宮帆頂著自己,井非推搡著,「哥,別,屋裡隔音不好。」
宮帆當做沒聽到,還是親吻著他的嘴唇,耳垂。井非無力的跨坐在他的腿上。井非又回憶起那夜無法自控的瘋狂。有些怕,又有些期待。他親吻著宮帆,突然也不想顧著其他東西。好好瘋狂。讓宮帆舒服。
宮帆把井非按在床上。井非抓著他伸進自己衣服裡的手,軟綿綿的嗓音,「哥,忍忍,屋裡隔音真不好。」井非快哭了。宮帆若是再堅持,他肯定也無法自持。
宮帆只好收回手,在他身上蹭著井非被他蹭的舒服得直哼哼。感覺他貼著自己,兩人傳遞著熱浪。想著他帶給自己瘋狂的感覺,心裡竟然十分的暢然。
井非深吸了一口氣,推開宮帆,爬起來,又跑到外面去給自己打了一盆水泡腳,坐在床沿上,宮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好像睡著了,井非泡完腳,把水到了,也爬了上去,床有點小,宮帆一個人就佔了一大半,井非爬上床睡在他身邊,被擠得感覺背後面有部分是空蕩蕩的,很沒有安全感,乾脆抱著宮帆的腰,擠到他懷裡,宮帆沒有任何反應,井非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和酒味兒,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外面有人吵架,眼皮子太重睜不開,也不想去摻和,井非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
醒來的時候,宮帆已經不在了,天色暗沉沉的,窗戶也小,屋裡采光效果很差,跟晚上似的。在旁邊的桌子上摸索一圈,摸到了手機打開一看,下午五點了,睡了三個小時,怪不得頭暈沉沉的有點痛。
井非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下意識的去尋找宮帆的身影,井非下意識的避開這間屋子裡其他空間,走出了屋子,看到外面院落裡,宮帆半個身體。
他走出院子,就看到宮帆,宮帆姿勢散漫靠在路虎前面車蓋上,吸著煙,看著前方。一片湖泊,對岸隱匿在黛褐色的線條裡,落日的餘暉鋪在水面上,蕩悠悠的湖面,輕輕的風,宮帆在看景色,他在看宮帆。而他們也成為別人眼中的景色。
井非看著宮帆的背影移不開眼睛,宮帆整個人都被柔和的橙色光芒籠罩,顯得他頹廢柔和。
「哥。」井非在他背後喊了一聲,宮帆叼著煙回頭看他,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宮帆就淡淡的看著井非,柔和的稜角很精緻,跟第一次見面,神采有精神了許多,膽子也大了些許,由一隻隻會用耳朵蓋住眼睛的膽小兔子變成了敢蹬他的兔子不是了嗎?但是,本質還是兔子。
宮帆朝他勾勾手指,井非猶豫了一下,這個動作太熟悉了,村民們經常喚小狗用的。最終,井非還是受不了誘惑,屁顛屁顛的朝宮帆小跑過去。宮帆舉著他的腰把他放在車蓋上。井非分開腿,夾住他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依偎著他,兩人靜靜地看著前方。
宮帆突然開口,「非非,你知道歲月靜好嗎?哥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宮帆的聲音很溫柔,井非第一次聽到他這樣說話。他蹭蹭宮帆的脖子,「我一直有種被人救贖,被人原諒的感覺。」
宮帆偏頭問他,「因為身體?」
「嗯。」
宮帆笑了笑,「哥愛的很。」
井非,「。。。。。。」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整個腦袋都埋進宮帆的脖子裡,勾著宮帆的手臂不自在的收緊。
宮帆就著姿勢背他起來,朝院落裡走去,井母在井旁邊洗菜,井非看著井母,突然想起來,農村比較節約,晚上的飯菜估計是中午那些人吃剩下的。難道要讓宮帆吃這個?!
宮帆感覺到井非的僵硬,回頭問他,「怎麼了?」
井非支支吾吾,說道,「哥,晚上我單獨給你開小灶吧。」
宮帆說了,「嗯。」,看了洗菜的井母一眼,神色自若,井非覺得他可能明白。
井非從他的背上跳下來,跑進屋裡,從錢包裡拿了兩百塊錢,又跑出來,「哥,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菜。」
「一起去。」
「啊?」井非看著宮帆,有點不確定。
「在前面帶路。」宮帆看了一眼井非。井非摸摸鼻子走在前面。
農村裡或許有很多不足,但有一點肯定是非常好的,那就是蔬菜供應,村子裡面也有人承包了池塘,有人養雞。買一些蔬菜,還有鯽魚,再買一隻雞好了。
井非去了承包湖泊的李老頭家,剛剛進了院子,農村的狗從來繫著,它們似乎有種靈性,不會亂咬村民,但是心懷不軌那就另當別論了。黑色的大土狗在那裡叫著,沒敢衝過來咬人。
大狗汪汪汪汪的,井非有點怕,躑躅不前,恰好,李老頭從屋裡走出來,看到井非和他身後的男人,也沒有多麼驚訝,村子不大,一點小事就可以家家戶戶都知曉。李老頭是個鰥夫,很早以前老伴就死了,有一個孩子在外面闖蕩,很少回來。他一個人住著低矮的小土屋,承包一個湖泊,日子過得挺節約。
井非有點怕狗,沒有過去,「李大爺,我想買條魚。」
李大爺也看出來他怕狗,他走過去拍拍狗頭,大狗就安靜了,站得遠遠的盯著他們兩個人。
「今天打的人被賣完了。不過我現在要去收網,你跟我一起去,看中哪條魚直接拿回來。」
井非點點頭,李大爺回去鎖門。井非估算了一下時間,他買的雞,蔬菜都好了,只等著去領取。去拿魚大約要半個小時,回來就有七點了。時間也差不多。

  ☆、第29章

老夫少妻29
兩人跟著李老頭,端午節前後,植物也長得比較茂盛了,這個山村,沒有水泥路,泥石路也坑坑窪窪的,但是不可否認,風景也很好,草叢裡,樹上,都開滿了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沒有渾濁的空氣,沒有喧囂的噪音,這裡是那麼的寧靜。宮帆牽著井非的手,一點也沒有在李老頭面前避諱。
許是知道宮帆和井非兩人的關係,他也沒有回頭看一眼,佝僂著身體慢慢的往前面走。到了承包的湖邊。湖泊並不是特別大,就一個操場那般大小。湖水很清澈,可以看見水底飄蕩的輕嫩的水草。
老舊的烏篷船停在岸邊。李老頭上了船,井非回頭跟宮帆說道,「哥,我一個人上去就好了,你不用上去。」其實他比較擔心宮帆落到水裡,宮帆太高了,重心也高,烏篷船的大小與格局只能讓他們站著。晚上山裡風大,水面也不平靜。船身晃晃悠悠的。
「哥腳這點本事也沒有?」他捏捏井非的簡單,挽起褲腳,井非拗不過他,只好兩人一起上了烏篷船。結果今天李老頭收穫好,他們兩人反倒給李老頭幫忙,做了苦力。主要是兩人也不好意思看著一個老頭氣喘吁吁的撤網。井非也慶幸,幸好宮帆上來了,要不然他肯定是拉不動網的。
漁網裡面有好幾條成年男子手臂長的鯽魚,幾條鯽魚,還幸運的捕獲了一隻甲魚,個頭還不小。
井非選了一條個頭中等的鯽魚,付了錢。又看到那條撲騰的甲魚,「李大爺,甲魚賣嗎?」
李老頭從一堆魚裡抬頭看井非,井非指著地上的甲魚,李老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收穫大。當即笑著大聲說,「賣,賣,賣!」
井非又給了李老頭錢。天色有些晚。兩人往村裡走去,路上沒有人,只有他們兩個人,茂密的樹叢,環境有些幽暗。
宮帆手裡拎著鯽魚和甲魚,牽著井非的手。轉頭就看到了一個山包包,前面有豎起一個大石塊,刻了字,墓石時間有些久遠,上面的字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墳頭上面跳動著幽藍的火光。這樣的山包包在農村裡很常見,一般荒廢的田地裡都有,土葬的親人。
宮帆又在周圍探看了一番,好幾個墳頭上面都跳動著幽藍的光。說不出的陰深恐怖。宮帆皺起眉頭,他看了看走在身側的井非,井非踉踉蹌蹌,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幸虧宮帆扶著他。
「哥背你吧。」宮帆側身站在他面前。井非被他籠罩在一片陰影下面,什麼也看不見。
井非搖搖頭,「沒事,我自己走。」
宮帆把魚和甲魚放到他手裡,「非非都快摔倒好幾次了,哥一大把年齡了,跟著摔倒就很丟人了。」
路的確有些不好走,可是背著一個人不是更難走嗎?
宮帆蹲下身,井非只好趴在他的背上,宮帆站起來,用一隻手托著他的臀部,另一隻手按住井非的後腦勺,井非順著他的力氣,頭被埋在宮帆的脖子裡。宮帆放開他的腦袋,接過井非手裡的魚和甲魚,往回家的路走去。宮帆給井非說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講他的創業,講他的失敗,講他的如何發現自己的性取向。井非聽得津津有味,實在是想像不出,宮帆也有頓挫的模樣。
宮帆又按照井非指的路線,取了雞和蔬菜,那個婦人還幫他們把雞毛給拔了,兩人無功不受祿,又多給了婦人一些錢。宮帆背著井非,手裡拿著菜,回到井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山村裡前些日子通了電,但是大多數村民還是捨不得用電的,還是用蠟燭。他們似乎已經吃完了晚飯,屋裡黑漆漆的,只有井律的房間一片亮堂。兩人一回到家,就打開了燈。井母從屋裡走出來,她背後黑漆漆的,只看到一點點微弱的燈光,看到站在燈開關附近的井非,臉色有些不好。宮帆走到井非身邊,井母臉色有些煩躁,但是不敢說,關上門,進了屋。
井非又給宮帆開小灶,紅燒雞塊和紅燒鯽魚,又給他做了甲魚湯,宮帆看著那盤青菜,有些遺憾,忘記買胡蘿蔔了。井非不知道宮帆心裡想什麼。只知道沒有讓宮帆吃客人剩下的飯菜而高興。
兩人圍坐在一個小小的桌子上,暈黃的燈光,顯得十分的溫馨,井非從未想像,他能夠在這塊土地上找到不一樣的感覺。
井律的房間裡傳來吵鬧聲,劉媛似乎在抱怨環境太差了,井晶的房間傳來叮叮咚咚聲,好像撞到什麼了。井父井母的房間出其的一片安靜。但是關他什麼事兒?他只要宮帆。
井非咬著筷子,瞇著眼睛,「哥,有你真好。」
宮帆給井非舀了一碗甲魚湯,「回去我們去領證。」
井非目瞪口呆,原來男人也可以結婚?他驚愕的看著宮帆,宮帆朝他笑笑,「去國外領結婚證。」井非也跟著笑起來,甜甜的,那樣的滿足。
兩人吃完飯又洗漱,晚上十點了,在城市裡而言,這只是夜的開始,但是對於封閉的小山村,這已經很晚了。窄小的床,睡著兩個大男人,宮帆讓井非枕著自己的手臂,一隻手摟著井非,兩人湊合湊合著。井非怕宮帆不舒服,保持著動也不動,倒是宮帆替他活動了一下關節。
「非非以前經常晚上出去?」
「嗯,每次耕耘回來都很晚了。」
「看到過鬼火?」
井非全身都繃緊了,「哥。。。。。。你是不是也看見了?」
「沒,問問。」
「哦。」井非放鬆下來,才意識到自己憋了好長的氣。
「非非知道你姐做什麼工作嗎?」
「啊?」宮帆這個問題突如其來,井非愣了好長時間。「不知道。」井非的聲音有些失落。
宮帆低頭親吻他的額頭,「別瞎想,哥就問問。」宮帆給他蓋上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宮帆看看還在睡覺的井非,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手機,一看,凌晨五點。宮帆準備抱著井非再睡一會兒,但是外面的聲音太響亮了,金屬磕撞的聲音。宮帆揉了揉太陽穴,臉上少見的有幾分不耐煩。井非也隱隱有被吵醒的趨勢,宮帆拍撫著他的背部,井非安定了起來,滾到宮帆懷裡繼續睡覺。
宮帆等到井非睡熟了,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屋外,天色還有些暗沉,還清晰的看得見月亮,也隱隱的看得見太陽的光芒。
宮帆看著坐在水井旁邊在打磨器具的井父,井母在掃地。宮帆剛剛走出屋外,井律房門猛的被打開,劉媛的臉色青黑,穿著一件白色吊帶睡衣,朝著井母吼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井母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想著嘴巴,一臉委屈。她慢慢的走到牆角,把掃帚放在角落裡,走出屋外去了菜園子。劉媛惡狠狠的瞪著井父,井父歎了一口氣,放了下來,坐在門檻上面抽煙。
宮帆從車裡拿出換洗的毛巾,看到臉色黑黑的劉媛,其實他在外院的時候就聽見了劉媛的咆哮聲。劉媛看到從屋外走進來的衣衫整齊的宮帆,一臉的尷尬,騷了騷頭髮,走進屋,關上房間。
宮帆還是一臉淡淡的表情,他走進房間,果然井非被吵醒了,不過還是暈暈乎乎的,瞇著眼睛,打著滾,嘴巴鼓囊囊的,被子也被他踢開了。宮帆走過去給他蓋好被子,井非睜開眼睛傻乎乎的看著他,宮帆在他臉上掐了一把,拿起洗漱的杯子走到水井旁邊。打水洗漱。
井非徹底醒了,踢開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就不敢動了,還沒有到平時裡正常醒來的時間,井非完全的不想動,拿出手機玩憤怒的小鳥。
玩了一會兒,宮帆的手機就響了,井非扯大了嗓門,對著外面喊,「哥,你手機響了!」
宮帆在外面刷牙,一嘴巴的泡沫,「非非幫哥拿出來。」
井非蠕動了一下,看了看手機裡的遊戲,那隻小鳥氣勢待發,又看了看宮帆還在振動的手機,拉上被子繼續玩遊戲,實在是不想爬動。
「非非!」宮帆的聲音變大了,他還在外面等著井非送手機出來。
井非從被子裡伸出腦袋,猶豫了一秒,然後手機停止振動了。
宮帆,「。。。。。。」
井非縮回手,繼續鑽到被子裡玩遊戲。手機又開始振動了。
宮帆這會兒聽見了,朝屋裡大吼一聲,「非非,送出來!哥揍你了!」
井非在被子裡估算著這嗓門裡的威力和憤怒值,最後還是慢吞吞的從被子裡爬出來,拿起宮帆的手機,屁顛屁顛的朝水井那裡跑去,宮帆在那裡怒目看著井非。
井非,「。。。。。。」
然後,手機又停止震動了。
井非,「不關我事。」
宮帆,「。。。。。。」

  ☆、第30章

老夫少妻30
井非自知心虛,站在旁邊,像一隻呆呆的企鵝,挺著僵硬的身體,在那裡躑躅。宮帆的臉色青黑,再加上鬍渣子已經兩天沒清理了,這會兒看起來更是凶巴巴的,井非都想跑了,可知道跑了被抓住,那頓揍是免不了了的。
宮帆查看通話記錄,是宮母打來的電話,宮帆抬頭瞟了一眼井非,看他可憐巴巴的小媳婦兒樣,心裡憋著口氣沒處發,捏著井非的臉蛋狠狠的一頓揉搓。
宮帆回撥宮母的電話。
「媽。」
井非呆呆的看著宮帆,宮帆做了個手勢,讓他去洗漱,並警告再玩遊戲,真的要揍人了。井非跺著步子離開了。
「嗯,起床沒?」宮母的聲音很清晰,顯然早就清醒了。宮帆看了看天色,眉頭蹙起。
「剛剛起來。」
「非非呢,還在睡懶覺?」
宮帆,「。。。。。。」媳婦兒早就爬起來了,玩手機中。
「媽,什麼時候回來?」宮帆空出一隻手,替井非打了一桶水,眼睛看著井非在那裡撅著屁股刷牙。
「今天就回來了。」伴隨著宮母的話,還發出玻璃清脆嗯撞擊聲。「老頭子,東西輕放!輕放!懂不?!」
宮帆聽見宮母在那裡大吼宮父的聲音,淡淡的笑起來。
「宮帆,你最近要是有空,就回家看看媽媽好不好?」宮母的聲音有些委屈。
「媽,說什麼呢?我明天就帶非非回家看你。」宮帆看著遠方,心裡愧疚,當年出櫃,宮父宮母兩人很難接受,一夜之間,好像老了十幾歲,頭髮白了不少,神色更是憔悴。但是他還是堅決,一點也沒有考慮到父母,那時候年輕,年少輕狂,直言直語,想著出櫃一了百了。若是再成熟一些,肯定婉轉告知,不會那樣直接拿著刀子戳父母的心。而這些年,又怕自己的性取向給父母的生活帶來不便,鄰居好友詬病,他又去了鄰市,打拼創立了一個公司。盡孝是少之又少。
「不用,你這個年齡,要以事業為重。」宮母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不過呀,也別忽視了非非,夫妻生活得靠兩個人經營。非非年齡比你小了許多,你作為丈夫,作為兄長都要包容他一些。」宮母絮絮叨叨,宮帆含笑聽著,子欲養而親不在這句話時時刻刻被他銘記在心。
宮母宮父這些年也慢慢的接受了事實,現在又找到了一個好媳婦兒了,該滿足了,再貪求就是自找痛苦了。
「媽,那小東西氣人得很。」宮帆看著井非,指了指盆子,井非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洗臉,還偷偷的豎起耳朵,聽宮帆談話。
「別說別人,我是你親媽,你脾氣怎樣我還不知道。非非乖,會惹你?」宮母不信。
井非眨巴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看著宮帆。
宮帆對他比口型,「以後還敢不敢手機玩到凌晨了?」
井非立馬狗腿的搖頭,諂媚的笑著。宮帆笑了笑。
宮母在那邊得瑟,「無話可說了吧?」
「嗯。媽明天我回家來看你。」
「好,好。」宮母興奮的說著。
宮帆和井非兩人本應該在這裡呆足三天的,兩人決定今天走,井父井母沒有挽留,連虛留都沒有做做樣子。但是劉媛和井晶,井律三個人送別了他們。井律還是那般談笑風生的模樣,劉媛也是溫柔的笑著,眼睛裡還隱隱的羨慕他們兩個人這麼早就離開了這個破地方。井晶站在他們兩個人後面,靜靜地看著宮帆。沒說話,她的眼神還是那般漆黑沉重。
宮帆駕車帶著井非駛向x市,兩人早上沒吃飯,原因是井非準備給宮帆做早餐時,發現他昨天準備留下來第二天給宮帆做飯菜的食材被人動過了,少了好多,還有一隻蟑螂在上面。湯罐裡面煨的湯也被人動了,井非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指責,扔下了東西,催促著宮帆離開。
宮帆看他氣呼呼的從廚房裡面走出來。眼睛都紅了。也沒有問他,井非催促離開。
到達x市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兩個人都餓癟了,宮帆塊頭大,開車又消耗能量,偏偏又是高速,不能停車,到了市裡,又快到家,又接近中午,也就沒有停車下來吃早餐了。倒是井非,宮帆來之前給他買了一大袋的零食,他坐在車上啃著,也不覺得多麼餓,自己吃著,還時不時的喂宮帆幾塊巧克力補充能量。
兩人到達了宮家,宮母正準備做飯,看到兩個孩子這般疲憊,一下子又心疼,又埋怨兩人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宮帆說兩人還沒有吃早飯,宮母當下就跑去做午飯,一邊做飯,還一邊訓斥兩人。
宮帆抱著井非上樓去洗澡,農村裡沒有沐浴的條件,只能提一桶水沖澡,兩人在浴室裡洗著洗著就天雷勾地火,宮帆看著井非柔韌的身段,血氣方剛,井非被他折騰得又哭又叫。
洗完澡下了樓,井非的腿還在打哆嗦,宮帆眼睛猩紅,一臉猙獰的模樣讓他又害怕又是心臟怦怦的跳個不停,井非被他的狠勁兒嚇到了,不停地哭叫著宮母在下面做飯等著兩人下去吃飯。宮帆才收斂一些。
宮母在下面擺好碗筷,看到兒子和井非兩個人的氣氛,尤其是井非臉上淡淡地粉紅,躲閃又委屈的眼神,誰沒個年輕的時候呀,宮母一看就懂了。看了看自家的兒子,週身散發著慵懶,心裡樂開了花,她還想早點抱孫子勒。
宮帆和井非兩個人都餓壞了,狼吞虎嚥,吃完飯,井非非要幫著宮母去洗碗,宮母拒絕不了就同意了,井非去洗碗的時候,宮母神神秘秘的把宮帆拉到一邊。
宮帆高出宮母一大截,不知道老媽為什麼這麼開心,印象裡,自從自己出櫃了以後,宮母很少這麼開心了。
宮母緊緊的貼著兒子坐著,宮帆給她到了一杯水,宮母湊到宮帆面前,「媽這次不僅是去旅遊,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宮帆看她高興,心裡的難受也少了些許。「媽,什麼事兒。」
「非非不是個雙性人嗎?媽偶然認識了一個醫生,那個醫生接觸過這樣的人。媽確認了那個人可靠之後,向他打聽過。」宮母臉上都笑開了花。「他說,非非若是女性構造發育好了,是可以生孩子的!」
宮帆聽了,也是小小的驚訝,不能否認,他內心的震撼與興奮。一個gay能與自己的同性別伴侶有一個親生的孩子,不能不說是奇跡是上天的眷顧。
宮母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但是她笑得很開心,很祥和。宮帆摟住她,「媽,我回去跟非非說說。」宮母不停地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宮帆知道她是喜極而泣。宮母拉著宮帆的手,「這是那個醫生的手機號碼。」
宮帆點點頭,把那人的號碼存儲起來。又陪著宮母坐了一會兒,就上樓去看看宮父。宮父人精神了不少。宮帆覺得心裡的愧疚感減輕了許多。那個孩子也許會是自己對父母的救贖。
夜裡,宮帆就把這件事情跟井非說了。他不想隱瞞,等飯煮熟了再去說,非非年紀小,到時候要是想不開那個梗,那是得不償失。現在跟他說了,引導他,指導他的思想,把自己的心事說了給他聽,再年輕也知道懂事體貼人了吧。果然,井非也沒有為難多長時間。第二天早上回去後還抱著宮母,羞澀的說要給她生個大胖小子,把宮父宮母樂的笑開了花,臨走時抱著井非哭著說謝謝。宮帆靠在門上,三十歲的大男人也紅了眼睛。
這個年齡的男人有事業心,責任心,也過了青蔥叛逆期,懂得孝順父母,知道父母不易,可是他卻讓父母心裡不斷的有遺憾。
宮帆把心事,把遺憾說給了井非聽,井非又長大了些許,可以替他分擔一些心事兒,宮帆心裡也高興了很多。井非走過來牽著宮帆的手,看到宮帆紅了的眼睛,不覺得大男人紅了眼睛有什麼,男人不可以懦弱的哭泣,但是可以情真至極。一個堅毅的大男人紅了眼睛,那得是怎樣的痛與遺憾?
現在的父母心裡只要抱著一個孫子孫女,就覺得是莫大的福分,不祈求兒子能夠常常陪著自己。
宮帆帶著井非回家那天,一整天一句話也沒有說,站在窗戶旁邊吸煙。但是那天他很溫柔,很體貼。
井非知道他心裡難受,陪著他不說話。到了夜裡,又說去檢查一下身體,宮帆抱著他,一整夜都是緊緊的不鬆手。當著井非的面給那個醫生打了電話。約定了時間。
到了檢查身體那天,宮帆請了假,親自陪他去檢查身體,井非很害怕,手腳都在哆嗦,嘴唇發白,身體僵硬。宮帆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給他溫暖與勇敢。那個醫生也有五十歲了,是個主任,人很和藹,聽聞井非的身體構造,也沒有什麼驚訝,只是安撫著井非不要害怕。然後又說了他曾經主持過這樣的手術。宮帆才放了心。

  ☆、第31章

老夫少妻31
兩人檢查了身體,回去之後,生活也並無多大的改變。就是宮帆有時候提醒他飲食習慣,兩人開始了食療生活。宮母和宮父兩個人又出去旅遊了,宮帆沒有阻止,人老了,年輕的時候是兒女,兒女長大了,是子孫。一生從孕育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了。心心唸唸的是兒孫。父母在孩子出生開始,開心的就只有兩天,一是孩子出生那天,二是孩子嫁娶那天,其餘的光陰,多在操勞。
趁著井非療養身體,準備受孕的階段,出去多玩玩,也不罔來人生走一遭。宮帆也經常給兩個老人打電話,確定平安。
兩人偷閒了一段時間,公務累積,宮帆去了書房處理公務。井非趴在沙發上無所事事,跟肖陽兩個人聊天。
攻佔天下:兔斯基,我準備開奶茶店。最近有很多妹子喜歡這個,我調查了,這個行業成本不大,盈利還是可以的。
兔斯基:啊?那你現在的工作怎麼辦?
井非發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肖陽發了一個怒火沖天的表情。
攻佔天下:別說了,那個男人真是賤,他不想跟我分手,老是纏著我,他老婆知道了,跑到我工作的地方鬧。我覺得煩,就把工作辭了。
兔斯基:。。。。。。
井非知道肖陽生活不容易,對這份工作很努力,最近有機會升職,沒想到出了這麼一出。
攻佔天下:算了,也當是跟往事告別。那個骯髒的地方與回憶!
兔斯基:你有本錢去開店麼?
攻佔天下:我存了一點錢。但是不夠。兔斯基,我不是坑你,你不是跟你哥在一起,天天悶在家裡麼?我們兩人合夥開奶茶店行不?
兔斯基:可以,但是我沒錢。
攻佔天下:你背後不是高富帥麼?
兔斯基:我得跟我哥商量商量。
攻佔天下:那必須滴,要不然你被我坑了還幫我數錢。
宮帆口渴了,出來喝茶,看到井非坐在沙發上抱著筆記本電腦跟人聊天。他一直在後面站著,兩人的聊天記錄他都看到了。
他跨過沙發,走過去摟住井非,井非被他嚇了一跳,電腦差點摔了。宮帆接住了電腦。
兔斯基:需要多少錢。
井非愣愣的看著宮帆用自己的扣扣跟肖陽聊天。
攻佔天下:還沒算。
兔斯基:店址,開店計劃,開店成本,店舖招牌,店舖風格。。。。。。有沒有計劃?
攻佔天下:沒有,我還在計劃中。
攻佔天下:臥槽,兔斯基,你什麼時候這麼霸氣側漏了?小爺被你弄得啞口無言。
兔斯基:剛剛是我哥。
攻佔天下:帆哥~
肖陽發了一個諂媚的表情。
兔斯基:我是井非。
攻佔天下:「。。。。。。」
兔斯基:現在還是我。
攻佔天下:其實你精分麼?
兔斯基:現在是我哥。
攻佔天下:帆哥~
兔斯基:兩個受受是沒有幸福的。
宮帆摟著井非,靠在沙發上看著井非在那裡敲打鍵盤。
攻佔天下:。。。。。。其實是我精分。你說你哥什麼時候在?
兔斯基:剛剛一直在,現在也在!
攻佔天下:。。。。。。對不起,有點忙,先下線了!!!!!
井非看著找借口遁走的肖陽,「。。。。。。」
宮帆笑了笑,伸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把策劃書寫好。先給我看看,我給你們把關,缺錢跟我說。」
攻佔天下,「帆哥萬歲!!!」
攻佔天下,「小爺就知道,現在肯定不是你個兔子底層受!!!」
兔斯基:「。。。。。。」
攻佔天下:(_)你說,你是誰?
兔斯基,「。。。。。。」
攻佔天下,「。。。。。。」
兔斯基,「。。。。。。」
攻佔天下,「。。。。。。」
宮帆揉揉井非的腦袋,起身去書房處理公務了。井非看著肖陽迅速黑了的頭像決定跟著宮帆一起去他的書房。
宮帆看著坐在旁邊的井非,在那裡扒拉著電腦,沒說話,專心工作,早點上床摟著老婆睡覺。
井非百般無聊,又不能發出聲響,擾著宮帆了。扣扣上沒有人,遊戲也不想玩了,有點無聊。井非突然鬼使神差的登錄了宮帆的扣扣。
一登錄上去,宮帆的扣扣就響個不停。寧靜的書房發出刺耳的嘰嘰聲。宮帆看著井非,井非心虛的看著他,然後把聲音改成靜音。
瀏覽了一下,很多人找宮帆,井非打開了一個對話框,別人發來的信息,一個月之前,一個一個星期之前,甚至是今天,時間不等,但是宮帆沒有理會。
井非有點嫉妒,突然也升起了危機意識。他從手機裡翻找了一下兩人的照片,選了最中意的一張,兩人的側臉照,宮帆側著臉,只看得到他立體的五官,俊逸的側臉,十分的帥氣狂放。井非抬頭看著他,宮帆低著頭,兩人像是在接吻。那種親密無間讓人羨慕。井非把兩人的頭像換成了這張圖片。又把宮帆的空間背景也換成了這張照片。井非心虛的看著宮帆,宮帆低頭專心的工作著。井非很緊張,感覺自己手腳哆嗦,發冷,覺得自己太沒志氣了。自己男人,自己警告炫耀一下怎麼啦?誰叫你們沒有?
井非的扣扣亮了,兔斯基在那裡很風騷的扭來扭去。
井非點開對話框,消失的肖陽又回來了。
攻佔天下:臥槽,你就是在刺激我等孤家寡人是吧。也不怕老子天天yy我的男神!
兔斯基:我哥什麼時候是你男神了?
攻佔天下:第一眼,天雷勾地火,他就是我的男神了,那身材,那臉,那氣質。。。。。。真讓我垂涎三尺,可惜呀,被一隻兔子給拱了。
兔斯基:。。。。。。那臉,那身材,那氣質,都是我的。
攻佔天下:秀恩愛,死的快!
井非剛剛想要反擊,宮帆的扣扣亮了,一大群的扣扣信息撲面而來,井非剛剛想要關閉,就看到了那只被宮帆命名為花孔雀的浮生。
浮生:你媳婦兒?
遠山落日:嗯。
浮生:秀恩愛?
遠山落日:嗯
井非自己的扣扣又在跳動,點開。
攻佔天下:怎麼不說話?
井非沉默,說我又在精分了?
兔斯基:剛剛喝水去了。
攻佔天下:哦。再發一張帥照給我,只要有帆哥就好了。讓我膜拜。
井非打了「去死」,發過去,才發現那是浮生的對話框。
井非看著浮生的對話框的聊天記錄,
【浮生:秀恩愛?】
【遠山落日:嗯】
【遠山落日:去死。】
井非默默的抬頭看了宮帆一眼,又默默的把【去死】兩個字給刪了。
重新點開浮生的對話框。
遠山落日:剛剛發錯了。
浮生:連一句道歉也沒有?
井非停頓下來,打了「去死」,並再三確認是肖陽的對話框,然後發送。然後回神專心對付這只花孔雀!
遠山落日:沒有。
浮生:呵呵,我剛剛看了你的空間,你老婆還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娘氣。
遠山落日:嗯。
浮生:還有沒有?多發幾張?
井非正準備說沒有,那邊肖陽又出來作怪,井非精分得頭暈腦脹。決定先把肖陽給解決了。「一邊玩去!!!」
井非瞪大了眼睛,突然也想爆一句,「臥槽!老子又發送錯了!」
浮生:你什麼意思!
遠山落日:發送錯了。
浮生:別找借口,直說,我接受得了!
遠山落日:嗯。
浮生:。。。。。。
浮生:算你狠!對方又發了一個怒火沖天的圖片。
遠山落日:。。。。。。
然後浮生的頭像也黑了。井非去點開肖陽的對話框,肖陽等了許久沒人理會,最後發了一個色瞇瞇的圖片然後下線了。井非又成為了孤家寡人。
無聊的玩了一會兒遊戲,宮帆的扣扣又在跳動,井非打開,是那只花孔雀。
浮生:丫的!你到底是誰!
井非心虛了一會兒,然後鎮定!
遠山落日:宮帆。
浮生:呵呵!宮帆可從來都不會在線這麼長的時間!
井非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心想,我哥經常在線,而且在線時間還挺長。但是我不會告訴你。
浮生:你是他媳婦兒吧!
遠山落日:隨你怎麼想。
浮生:行,死鴨子嘴硬。我問你,你要真的是宮帆,那我叫什麼名字?
井非心想。我怎麼知道你名字。但是這個不是關鍵,關鍵的是,要暴露身份了!萬一這只花孔雀告訴宮帆,自己冒充他怎麼辦?!!!
浮生:哼!我就知道你不是宮帆!
井非還在走神!我哥知道這個花孔雀的名字!他們兩個認識!!!井非快焦躁了!千防萬防,防不了家裡這只偷腥!
宮帆被井非幽怨的眼神影響,回過頭看著井非,井非幽怨的看著自己,就像是被拋棄的髮妻。宮帆沒由來的被他這個小眼神給噎了一下。
井非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宮帆。然後點開花孔雀的空間,知己知彼,百勝不殆!
井非瀏覽著花孔雀的空間,最終確認這是一隻風騷無比,到處開屏求偶的雄孔雀!而且,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在花孔雀的空間裡,看到了一張他和劉媛的親密照!!!井非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天到底有多大?

  ☆、第32章

老夫少妻32
井非不知道宮帆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以宮帆的那種性格,估計是不知道的。他也沒有想要告訴宮帆這件事情,畢竟跟自己已無多大的關聯了。
但是井非跟肖陽八卦了一下這件事情。肖陽給了一個很犀利的評價,那就是男人中的渣碎,同志中的渣渣,雙插頭!兩人那天聊著聊著,還被牽扯到了小說中,根據小說中渣渣的路線和結局,注定成炮灰,但是他會膈應好多人。於是肖陽再三警告井非提醒這個人。
井非想了想,也覺得並不是道理。在奶茶店還在籌劃建設中,井非想著以後可能會忽略了宮帆,於是決定做一回賢妻。給宮帆送一個愛心午餐。並提前通知了宮帆,讓他不要定外賣或者去公司的食堂。
井非給他做了懷抱鯉,龍井蝦仁,一道小白菜。井非到達宮帆公司的時候,恰好是中午十二點。公司裡的人現在大多數都在公司的食堂裡。只有幾個人在公司裡徘徊。井非提著保溫瓶走進來,引起了好多人的側目。井非被那些人打量的目光看著,還是有些彆扭的。也幸好那些人只是看看就過去了。
井非搭乘著電梯去宮帆的辦公室。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一個人抱著一堆紙急匆匆的跑過來。
眼看著電梯門快要合上了,那人對著井非說,「抱歉,可以幫忙開一下嗎?」
井非看著那人的臉,愣了一下,不過還是伸手幫忙按了一下。那人走進來,額頭上有些細密的汗珠子。但是一頭拉風的紅髮還是十分的囂張。井非提著保溫瓶,十分的不自在。
「嘿,幫忙按一下八。」那人長噓了一口氣,對著井非說著。井非心裡有些煩躁,怎麼那麼湊巧!宮帆的辦公室也在八樓!
井非靠在電梯的牆壁上,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碰到他!那人得了空閒,那口氣也喘過來了,回過頭來打量了井非幾眼。井非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自己,畢竟他站在自己的右後側,頂多可以看到一個側臉和後腦勺。
電梯有些輕微的失重感,叮的一聲,到了,井非迫不及待的衝出來。那人也跟著出來,瞄了一眼井非,然後轉身離開。井非第一時間不是衝去宮帆的辦公室,而是跑到窗戶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從來沒見過一個男的畫眼線,噴那麼濃的香水!!!!
感覺呼吸系統順暢了許多,井非就去了宮帆的辦公室,辦公室外沒有人,井非走進去,門是虛掩著的,知道他要來,宮帆沒有關門。井非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面瞇著眼睛休息的宮帆。井非輕輕的走過去,看到宮帆青黑色的眼瞼,有些心疼,然後在宮帆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宮帆被突然的觸碰驚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到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井非,手搭在井非的腰上,用力一扯,井非撲倒在他的身上。宮帆分開他的雙腿,讓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兩人來了一個火辣辣的吻。
井非氣喘吁吁,紅著臉打開保溫瓶,把做好的飯菜拿出來。
香噴噴的香味,宮帆看著覺得更餓。他搭在井非的肩膀上,「你有沒有吃?」
井非點點頭,「吃了。吃完了再給你送來的。」宮帆對此很滿意。他喜歡吃肉,懷抱鯉和龍井蝦仁很快他吃得比較多,小白菜幾乎是沒有怎麼動。
「哥,吃點素菜。」井非把小白菜推到他面前。
宮帆還是沒有伸筷子,而是說道,「素菜不是兔子吃的麼?兔子除了胡蘿蔔之外,還吃菜葉子。」
井非撅著嘴巴沒理他。宮帆笑了笑,給他餵了一個龍井蝦仁。又給他餵了一口魚肉。井非也不客氣。宮帆吃幾口就給他喂一口。井非靠在他身上懶洋洋的。宮帆吃完了,兩人坐在那裡瞇著眼睛。享受著陽光。
「哥,肖陽說店舖三天後就開張了。」奶茶店在大學城,兩人租賃的店舖不大,就一個客廳那麼大。名字兩人糾結了一番,畢竟中國人都覺得一個好的名字會帶來好運。兩人糾結了許久,最後決定了,取名為「飛揚奶茶店」,取井非的「飛」,肖陽的「揚」。
「嗯,到時候哥給你們送個大禮。」宮帆笑著說。
井非也跟著笑,「不大我們就不讓你進門。」
宮帆捏了捏他的臉,「哥要進去,你們兩個受攔得住麼?」
井非嘻嘻哈哈的笑著。宮帆的手在鼠標上移動著,井非看他點開扣扣,看到那張被他偷偷換了的頭像,井非頓時變得緊張,又羞澀。不安的接著反光的玻璃鏡面看了看宮帆,發現他並沒有什麼表情。
井非鬆了一口氣,突然看到反光的鏡面上,宮帆的眼神動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宮帆點開頭像,井非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被烤熟的兔子!!!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宮帆看了看頭像,又看了看低著頭快憋死的井非,笑了笑,「非非拍照技術不錯~」
井非,「呵呵。」
「這張圖片拿來做頭像挺不錯的。」
宮帆點開別人發送的消息,好多人都問他,他吻的那個人是誰。宮帆低頭看著井非的眼神變得很深邃,不是那種憤怒,而是一種悠遠的意蘊在裡面。還有淡淡的戲謔。
井非,天啊,讓一道雷劈死我吧,啊啊啊吧!!!!
宮帆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井非清清楚楚的聽到他淡淡的不懷好意的笑聲。
宮帆有的回復了消息,有的置之不理。被回復消息的人少之又少,統一回復為,「我媳婦兒。」
井非偷偷瞄了一眼,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心裡很甜蜜。
宮帆又打了一行字,「好看不?」
一個叫「煙」的很快就回復了,「看起來聽可口。」
宮帆低頭親親井非,飛快的回復,「滾!」
煙:誇你老婆好看又可口還不愛?做人真難!
遠山落日:老子覺得你老婆菊花也挺可口。
煙:臥槽,老子就知道,原來你窺視老子媳婦兒菊花這麼久了!不過讓你遺憾了,老子現在是單身!
煙:單身狗也就這麼點好處了,不用擔心渣友天天盯著媳婦兒菊花!對方發了一個樂哈哈的表情。
井非覺得天崩地裂。。。。。。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宮帆,宮帆感覺到他怨氣沖天的眼神,低頭看他,井非的眼睛紅彤彤的,看著他的眼神倔強又悲傷。
「咳咳,非非,哥跟他開玩笑的。」宮帆捏捏井非的臉,井非的性格很敏感,宮帆跟朋友說話,大氣慣了,這會兒把媳婦兒給氣著了。
井非:「哼!!!!」
「非非?」宮帆推推井非的小蠻腰。
井非瞄了他一眼,不說話,逕直的把桌子收拾好,裝好保溫瓶。從宮帆腿上坐起來,朝門外走去。
宮帆頭大了,站起來從後面抱住井非,「非非?」怎麼哄媳婦兒?這個問題好難!!!!
井非靠著他不說話,開始冷暴力!
「非非說句話。」宮帆有些侷促,媳婦兒不說話,五大三粗的漢子很頭疼。
井非回過頭,惡狠狠的說,「哼,你去泡別人的菊花吧!」
宮帆,「。。。。。。」老公惹老婆生氣,老公該如何哄?據說沒哄好,老婆還會回娘家,還聽說不讓上床。。。。。。
井非等了很久,看到宮帆還在那裡思考著什麼,感覺小宇宙要爆炸了!!!井非氣哼哼的提著保溫瓶走了!
宮帆看著媳婦兒遠走的背影,很惆悵。
當天下午,宮帆下班回家,媳婦兒還是採取冷暴力,宮帆自覺中午說錯話的,作為過錯方,忍忍媳婦兒。井非不說話,宮帆還是溫言溫語,脾氣不能再好。但是井非不懂,過度的壓抑就是噴發的怒火!
晚上,井非刻意做了一桌子的素菜!一桌子綠油油的,宮帆看著餐桌,覺得很倒胃口。但是還是得尊重媳婦兒的勞動成果。宮帆皺著眉頭,吃了一碗飯。井非不等他吃完,自己收拾了自己的碗,然後回房洗澡睡覺。宮帆看著一桌子的青菜,又看看自己的飯碗,差點把桌子砸了。
忍著吃完飯,宮帆一腳把椅子踹進桌子裡,椅子腿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桌子也被撞擊發生移動。
井非抱著衣服,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聽到外面的響聲,手抖了一下。有些不安,現在走出去太丟人了,咬咬牙,進了浴室洗澡。
宮帆拿著碗,自己動手,想像著井非是怎麼洗碗的,在成功的摔了兩個盤子之後,臉黑著把剩下的碗碟扔進了垃圾桶。

  ☆、第33章

老夫少妻33
宮帆粗魯的打開門,屋裡面空蕩蕩的,浴室裡面的水聲很大,像是在掩蓋什麼。宮帆黑著臉坐在床沿邊上,火大的看著浴室門。
井非在浴室裡面哆嗦著,其實他在宮帆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洗好的,但是聽到宮帆在外面把東西踢得叮叮咚咚的作響,他就不敢出去了,甚至後悔幹嘛要嬌氣,不就是給他順便把碗洗了麼,幹嘛要惹他,想著出去就是一頓好打,井非就不敢出去了。
宮帆在外面好以整暇,脫了衣服,穿著一件內褲等著井非出來就準備進去洗澡的姿態,可以等了許久,也不見井非出來,宮帆的臉色有些煩躁,點了一根煙,緩緩而上飄開的煙,青黑色的鬍渣子,微微蹙起的眉頭,完美的腹肌,胸肌,緊實的皮膚,隨性搭著的長腿,讓他看起來性感又慵懶,危險。
井非咬著牙,反正都死定了,慢慢的打開門,看到宮帆斜躺在床上,看到他的長腿,完美的雄性身材,井非有一瞬間晃神,宮帆也看著他,並沒有準備過來狠狠的修理他,但是現在的宮帆給人的感覺很危險,像一座泰山,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呼吸都覺得難受。
井非慢吞吞的走到床邊,剛剛那種早死早超生的勇氣早就被宮帆的氣勢嚇萎了。宮帆吐了一口煙。
「後退,在牆角站著。」宮帆的語氣淡淡的,但是根本不給人反抗。
井非張著嘴巴,有些詫異不解的看著宮帆,宮帆把煙蒂扔到煙缸裡,狠狠的一按,火光熄滅了,井非被他那股狠勁嚇到了,有點腿軟,心裡在打鼓,更加後悔在他面前耍性子了。
宮帆大跨步的走向浴室,看著靠在浴室門旁邊的牆面的井非,說道,「轉個身,面壁思過!」說完,走進去,門一甩,發出巨大的響聲,井非嚇了一跳,立馬執行宮帆的命令。呆呆的看著雪白的牆壁,面壁思過。心裡後悔呀,幹嘛耍脾氣,把他惹怒了,吃虧的是自己。
井非的心劇烈的跳動著,他從來沒看到過宮帆發這麼大的脾氣,覺得自己其實鬧脾氣也沒有多過分,不就是冷暴力,讓大家都冷靜下來思考彼此的過錯嗎?結果宮帆給他甩臉色,罰站,面壁,搞不好,出來還有一頓打。
井非有些委屈,但是又不敢反抗,宮帆的武力值就是絕對的霸權。不容置喙,不容造次!井非咬著嘴唇,額頭抵著牆面,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覺得宮帆太過分了,又想到自己天天被他鎮壓。。。。。。
「卡擦——」浴室門被拉開。
井非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立馬站好,標準的軍姿,挺胸收腹,雙臂垂直,食指找不到褲縫對準,只好緊緊的貼著大腿外側中間的位置。
宮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瞟了井非一眼,井非的眼睛紅彤彤的,背對著陽光,臉在陰影裡,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宮帆拉過被子,靠在床上,伸手拿了一根煙,準備拿起打火機點燃,看了看井非,想到晚上關窗戶睡覺,空氣不通,煩躁的把打火機扔到桌子上,金屬發出沉重的撞擊聲。井非的身體有些顫抖,有些害怕。
宮帆瞄著井非,在他的翹臀和小蠻腰上瞄了許久,然後眼神又在他的長腿上徘徊。
嘶啞的聲音,說道,「過來。」
井非有些不想過去,覺得過去了,自己保不準就被宮帆揍了,宮帆總說要揍他,但是以前那總是恐嚇。現在估計真的要揍人了。
井非想著自己被他揍得臉腫面青,更狠一點的,要進醫院躺著了,也不知道宮帆會不會送他去醫院。井非有點想跑路了。
宮帆又不耐煩的說了第二遍,「過來。」
井非撅著嘴巴,紅著眼睛,慢吞吞的朝著宮帆走過去,他只是實行了冷暴力,而宮帆,要實行家庭暴力!
宮帆看著他這個模樣,臉上有幾分彆扭不自在,把他扯過來,井非踉蹌的摔倒在他身上。宮帆用虎口卡著他的下巴。
「跟哥耍脾氣?」
井非的眼淚要潰堤了,想著別人夫妻吵架,還有娘家可以跑,他孤家寡人一個。
「非非要是覺得有委屈,直接跟哥說,哥跟你年齡差距大,有代溝是不可避免的。跟哥說了,哥肯定會改。哥這些年,跟朋友說話隨性慣了,有些不好的習慣一時沒拗過來。非非也體諒一下哥。」宮帆鬆開手,井非覺得自己下巴好痛。淚眼汪汪的看著宮帆。就是撅著嘴巴一言不發。
「非非知不知道冷暴力很傷害夫妻感情?非非不相信哥,耍點小脾氣也沒啥。哥就當夫妻之間的小甜蜜。可是一般夫妻感情分裂的最開始的預兆就是冷暴力,不給對方解釋和交流的機會。」宮帆見他下巴都紅了,心裡又覺得不舒坦,給他揉下巴。井非還在撅嘴巴。
「哥剛剛讓你面壁思過,你說說自己錯在哪裡了?」宮帆把他提上來,讓他坐在自己的小腹上。井非貼著他硬硬的肌肉,也不覺得屁股硌得慌。
面壁思過?他其實在數落宮帆。錯在哪裡?我怎麼知道。。。。。。井非瞟了一眼宮帆,不敢說。想了想,覺得人有時候諂媚一把,那不叫阿諛奉承,那叫好漢不吃眼前虧。
「冷暴力是不好的。」井非抓住這次矛盾的中心。瞄了一眼宮帆的臉,見他神情恬淡的看著自己,鬆了一口氣,成功的敷衍了過去。
「繼續。」宮帆在他的小蠻腰上摸了一把。手又滑到他的腿上。
井非剛剛放鬆的肌肉瞬間又繃緊,憋了許久也說不出一二三來。宮帆直直的看著他,明顯非要他說出個一二三點。
「丈夫就是天!」井非諂媚的看著宮帆,宮帆被他這個小模樣逗得笑了一下,肌肉振動,井非坐在他肚子上,感覺到他小腹起伏了一下。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宮帆枕著胳膊,慵懶的看著井非,「繼續。」
井非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書到用時方恨少,估計就是這個了。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
宮帆揉了一把他的臉,說道,「哥三十,你十八,咱兩之間有四個代溝,閱歷和環境等等方面的不同讓我們對問題的看法不同。有些事情,心裡難受,委屈也別憋在心裡,不跟哥說,哥也不一定能夠猜得到。到時候委屈的肯定是你自己。哥的性格也有些霸道。」
井非猛的抬頭,委屈又憤怒,更多的像是炸毛,「你總是很凶!」
宮帆愣了一下,無話可說。咳嗽了一下,有些彆扭的說,「哥難道沒有溫柔的時候?」
井非的嘴角微微翹起,但還是怒不可遏的控訴,「少之又少!」
宮帆,「。。。。。。」
「哥脾氣有點大。」
井非看著他,撇開眼睛,「哼!╭(╯^╰)╮」
宮帆看他還在嬌氣,捏捏他的臉。「非非脾氣好,溫柔又體貼,跟哥互補。」
井非從他身上爬起來,被宮帆按住肩膀不讓動彈。
「哥今天晚上沒吃飽。」宮帆捏捏井非的肚子,整一塊腹肌。肚臍看起來也很可愛。宮帆伸手戳了戳。
井非有些心虛,沒說話,也沒敢制止宮帆戳他肚臍的手指,只好癢得動來動去。
「哥是無肉不歡,你弄一桌子綠油油的。」宮帆若有所指的看著井非。
井非傻乎乎的看著宮帆,「彌補一下哥,哥想吃兔子肉。」
井非臉有些紅,裝作不明白,宮帆親親他的臉頰,慢慢的,像親吻魚一樣,宮帆捕獲井非的唇,掠奪他的呼吸,霸佔他的靈魂,宮帆的吻帶著熱情,也像他的性格,充滿了霸道,井非無力的靠在宮帆的胸膛上,宮帆的吻也充滿了柔情與憐惜,讓井非也深深的沉迷,不願醒來。眼角的生理鹽水滑下來,宮帆舔去,他看著井非的眼睛。井非覺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眼神裡。
「兔子肉可以清蒸,紅燒,爆炒。。。。。」宮帆在井非的耳邊戲謔的說著,井非要煮熟了,全身粉嫩粉嫩的。
「非非喜歡哪個做法?」宮帆沙啞的喉嚨,一步步的引誘著井非。
井非感覺自己大腦空白一片,白茫茫的,只看得到對方,看得到對方的嘴唇在動,但是自己卻聽不到他再說什麼。那唇很薄,農村裡迷信的人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但是井非要溺死在他愛意的眼神裡。他的眼神有陽光。暖融融的,無端讓人信仰。

  ☆、第34章

老夫少妻34
自從宮帆以自身告知井非,他喜歡吃肉,不喜歡吃素之後,井非就把宮帆這個愛好深深的印刻在腦海裡。從此,宮帆餐餐是少不了肉。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今天井非的新店開張,飛揚奶茶店。處在大學城,人來人往,小吃店,網吧,美發等等到處都是,當然,大學城的衛生也不是特別的好。
肖陽把策劃書給宮帆看了,宮帆給兩人提了許多的建議。井非和肖陽也覺得宮帆見識,眼界,閱歷都比自己高的多,就採用了宮帆的建議。
奶茶店的風格清新優雅,符合大學生青春的心態,和漸漸成熟的審美觀。店舖裡沒有很多的座位,只有七個八個,保持了店舖的高端和安靜。適合談情說愛,也適合裝13。
宮帆給他們兩人在店舖門口安裝了攝像頭,確保兩人的利益不受損害。
新店開張的日期定在雙休,客流量大,開張那天所有的奶茶都一律八折,並且買三杯送一杯,很適合寢室舍友一起購買。
新店裝修的時候,就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開張那天,很多人都來買,井非和肖陽兩個人長得不錯,性格也好,笑瞇瞇的,那群大學生,小年輕對兩人都很有好感。肖陽和井非兩個人累得夠嗆,第一天也賺了不少錢。兩人第一天開張,宮帆中午休息的時候過來捧場,坐在靠牆角的地方,點了一杯奶茶,笑著看店舖裡還算大的客流量,以及兩個笑瞇瞇的小老闆。
井非忙裡偷閒的時候還對他眨眨眼睛。宮帆不喜歡甜的,也不喜歡喝奶茶,儘管奶茶的香味很馥郁。宮帆慵懶的端著白色的杯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喝藏窖許久的紅酒般優雅。引得不少人側目。三十歲成熟的男性氣息,俊雅的容顏和氣質,對於二十歲左右的女生和gay都有一種吸引力。
井非有點想把宮帆藏起來,當然,那也是想而已。幸虧宮帆只能中午休息的時候過來看看,給井非和肖陽兩人帶了外賣,到點了還得回公司。井非才鬆了一口氣,生怕那些對宮帆虎視眈眈的女孩和男孩搶走了宮帆。
下午的時候,天氣熱了起來,火辣辣的太陽,喜歡和奶茶的女孩子也幾乎不怎麼出門,偶爾出來的一兩個也撐著太陽傘,臉上塗著厚厚的防曬霜,臉上白的不太均勻。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坐在櫃檯後面,感覺兩條胳膊都舉不起來了,一動,胳膊就痛的厲害。儘管兩人臉上都是焉噠噠的蹙眉,但是還是很開心。
肖陽將下巴支撐在櫃檯上,「非非,我們賺了將近三千塊錢。」當然沒有拋去成本。
三千塊錢在x市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如果每天都在三千塊錢左右,一個月下來還是小有盈利的。
井非儘管跟在宮帆身邊久了,知道宮帆很有錢。但是他自己沒錢,作為從山村裡出來的孩子。那三千塊錢在他的概念裡,比肖陽的還多。他更加開心了,
「好開心,就是有點累。」井非甩甩胳膊。現在沒什麼人。宮帆在的時候客人又很多!煩!
「非非,我能想像我以後每天睡美男的場景了,哦~左擁右抱,日子不要太好了~」肖陽嘴巴都咧到耳槽去了。
「成功人士的人生~」
肖陽和井非兩個人做著白日夢。感覺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一個月之後——
「非非,我們關門吧~」肖陽苦著臉看著井非。成功人士的生活太累了,肖陽開始自甘自棄,趨向於找個高富帥包養自己。
不是兩人的生意不好,反而是因為太好了。歸功於兩人的那張臉,軟綿綿的性格,引得一大群女子每天坐在店舖裡,調侃他們兩個受。
兩人都累得快癱瘓了,同行業的對他們兩個人虎視眈眈,恨不得分分秒秒就弄死他們兩個人。
「我也好想關門。」井非像是沒有骨頭架子一樣,軟綿綿的趴在櫃檯上。宮帆這幾天也好忙,中午沒有過來。下午也沒有來接他。井非回到家裡睡著了,宮帆也沒有回家。井非有些胡思亂想,自己也忙,宮帆也忙。事業和家庭很難兩全。
兩人又在那裡唉聲歎氣,偶爾走進來的幾個女學生也不覺得老闆怠慢了自己,對於兩人這副懶洋洋的模樣十分的習慣了。
「老闆,你們前些日子還在討論成功人士呢!」那女孩敲敲櫃檯,井非給她泡了一杯奶茶,「不要錢,請你喝。」這女孩從開業天天來,老顧客了。
肖陽苦哈哈著臉,「我覺悟了,我累死累活的,還不如人家小三抱個高富帥,錢財滾滾來。」
那女孩哈哈大笑,「是呀是呀,可惜高富帥太少了。兔斯基,你男人怎麼沒來?」
井非和肖陽加了這個女孩的扣扣,三個人經常在一起聊天,肖陽和井非兩個人也從不隱瞞自己的性向。偶爾有男客人走進來的時候,他們三個人趴在櫃檯上,眼睛散發綠色的光芒,對男客人評頭論足。不是太乾瘦了,就是個子矮,又覺得那個男的太陰柔,還不如自己man,兩個受在床上能有什麼激情?最後,那女孩和肖陽兩人都覺得,像宮帆這種男神,幾乎找不到了。兩人又感歎以後找不到男人的生活太苦逼。
「他最近很忙——」井非抬頭,無精打采。
「哎,好遺憾,我還特地來看男神的。」那女孩吸著吸管,奶茶喝完了,吸管裡發出滋滋——的聲響。
肖陽看著她,「你太不淑女了,估計找不到男人了。」
那女孩也不氣,像看狐狸精似的看著井非和肖陽,「兩隻公狐狸精在這裡,我想勾搭男人也困難。」
肖陽和井非兩個人哈哈大笑,肖陽說要迷倒這條街上所有的男人,井非願望比較小,只想迷倒宮帆就可以了。
下午的時候,井非實在是受不了了。公然翹班,並且拉著那女孩代班。肖陽沒他速度快,被迫留在店裡大吼大叫,並且說要扣除井非工資,井非早就跑沒影了。那女孩又開始哈哈大笑。兩個人合夥嚇走了不少客人。
井非去了菜市場,買了鴨子和魚,又買了一點蔬菜,看到胡蘿蔔的時候,紅著臉買了三根。最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宮帆回來的時候,井非已經睡著了。井非醒來,宮帆已經去上班了。井非給他洗衣服的時候,有時候會嗅到香水味。
宮帆從不噴香水他身上很乾爽,只有男性獨特的煙草味。而那香味,井非不可說記憶不深刻。就是那只騷包花孔雀。井非被熏的記憶猶新!
誠然,事業很重要,但是,家庭也很重要。井非下午拋下店子不管,決定做美食好好培養夫妻生活。
井非心事重重。決定做一頓美食,老夫老妻,就不用燭光晚餐了。
「非非,怎麼了?」宮帆的聲音有些喘,似乎是沒有料想到井非會在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
井非感覺天打雷劈,宮帆這種喘氣聲,他在熟悉不過了,那個男人事後不是這樣,性感低沉的喘息聲。井非覺得自己現在才醒悟修補夫妻關係太晚了。
「我做了晚飯,你回來吃飯不?」井非捏著鼻子,不讓宮帆發現自己的泣音。
「當然回來。哥還準備今天去接非非回家呢。好久沒吃非非做的美食了。非非今天怎麼那麼早下班?」宮帆的聲音穩了一些。吐字也清晰了很多。
「客人不多,提前關門了。」井非小小的撒了一個謊。
「懶東西。」宮帆在那邊笑起來,說道,「哥還有點忙,晚上見。」宮帆說完也不等井非說話就掛斷電話。井非要哭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了一下午的呆,胡思亂想得更加厲害,覺得自己要跟肖陽一樣了,肖陽找男人都這麼難,他一個身體畸形的人更難。何況他捨不得宮帆。如果真有分手那天,他也許也會像報紙裡那些偏執的情侶,得不到就一起毀滅。
到了宮帆快要下班的時間,井非開始做飯,做了三套鴨,懷抱鯉,還有一盤子綠幽幽的素菜,以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胡蘿蔔兔子。
宮帆回到家的時候,嗅到香味,感覺更餓了。井非過來給他把包放到一邊。又給他拿拖鞋。宮帆像抱小孩似的抱著他,手掌托著他的屁股。
「怎麼了,苦瓜臉。」宮帆看起來很高興,他親吻著井非的額頭。
井非感覺到父母一瞬間的溫暖,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都沒有了,有些捨不得,臉上擠出一個丑巴巴的笑容。
宮帆捏捏他的臉。
井非說道,「店裡客人太多,每天對著他們笑,肌肉太僵硬了,回來變個表情。」井非做了一個鬼臉。
宮帆抱著他走到餐桌上,「服務行業就是這樣。」
宮帆要把他放在另一邊椅子上,井非不肯,非要賴在他懷裡。

  ☆、第35章

老夫少妻35
宮帆捏捏手裡的肉臀,「怎麼了?變得這麼黏人。」
井非不說話,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近乎變態的呼吸著他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一股汗水味,還有,一股陌生的香味,不是那只騷包花孔雀的!!!
井非要瘋了,難道自己就忙了一個月,宮帆就已經不只是腳踏兩隻船?井非趴在他的身上,不肯抬頭,不肯鬆開他。
宮帆也隱隱感覺到了井非有點異樣。但是井非不打算說。估摸著自己太忙了,沒有時間陪他吧。
宮帆抱著他坐在椅子上,兩人黏在一起吃飯。宮帆沒有想到自己一大把年齡還像個小年輕一樣,不過嘗一嘗也不錯。井非也覺得擺著個怨婦臉也不適合兩人感情修復發展。兩人像個連體嬰一樣。
宮帆一向不喜歡吃素菜,但是今天卻一反常態,那被雕成兔子的胡蘿蔔被他一個人全包了。他沒吃一個,井非的心就跳一下,後悔把胡蘿蔔雕成兔子了。
宮帆最後還逼著井非也吃了一個兔子,還追問他吃後的感覺。
井非紅著臉,幾乎不敢看宮帆,宮帆哈哈大笑,難得的,不是吃完飯後做大爺,而是幫著井非收拾餐具,井非洗碗,他在一旁擦拭。兩人親密無間的配合著。
井非心裡一邊感動,一邊難受,宮帆居然一反常態,過來打下手,不會是心虛吧?是不是就是那種說心與身體分離的男人,雖然身體背叛了,但是心裡還愛著對方?所以很愧疚的幫忙自己?那也太噁心了。可是井非又捨不得離開他。
宮帆靠在櫥櫃上,百分百的可以確定井非是有心事了。
晚上宮帆抱著井非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隻手搭在井非的肚皮上,撩開他的衣服,輕輕的揉著。井非舒服得喟歎出聲,閉著眼睛,覺得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宮帆了。
電視放著餅乾的廣告,宮帆把腿搭在矮桌上,夾住井非,兩人來了一個深吻,井非感覺到宮帆頂著自己,想要伸手幫他。
宮帆也不制止,沙啞著喉嚨,「明天哥帶你去泡溫泉?一直說你開業那天給你送大禮,忙得沒時間。抱歉。」
「我都忘了。」井非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
宮帆笑了笑,「大老闆,事多。哪裡記得這等小事?」
井非撅著嘴巴,不理會他的打趣。
宮帆親吻著他的臉頰,說道,「給肖陽打個電話,明天帶他一起去,給他介紹個有質量保證高富帥。」
井非迷濛的眼睛突然睜開,興奮的看著宮帆,宮帆半抱半拖著井非進了房間。
宮帆剛剛把井非粗魯的一把扔到床上,電話就響了。
「男神!你可得為我做主呀。」肖陽陰陽怪氣的又哭又叫。
宮帆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怎麼了?」宮帆笑著看著半靠在自己身上顫動的井非。
肖陽聽了他的聲音,是個男人就知道自己打擾了別人的好事兒。有一點愧疚,但是一想到井非逃班的事情,那點愧疚就灰飛煙滅了。
「男神大人呀,你老婆下午逃班,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累死累活,小的要求補償。」肖陽在那邊苦哈哈的說著。
宮帆得知了原委,低頭親親井非的額頭,哭笑不得。「懶東西。」井非撅著嘴巴,不說話。宮帆摟著他,兩人一起滾在床上。
「要什麼補償?」
「求男神一張帥照~」
井非搶過宮帆的電話,怒道,「去死!」
肖陽在那邊大吼大叫,「你個死兔斯基,下午你逃班了,把我一個人累死累活,還不讓我從你家男人身上得點回報呀!」
井非拿著手機對著嘴巴,「就是不行!」
宮帆壓在井非背上,井非被他壓著,感覺喘不過氣,但是又覺得兩人這樣緊緊的貼著特別的幸福,抬起身體去蹭他。宮帆低頭在井非耳邊吹著氣,「跟他說,明天去泡溫泉。」
井非感覺自己骨頭都要酥了,宮帆是個會妖法的大妖怪。
「肖陽,明天去泡溫泉?」
「不去!我要男神帥照!」肖陽不依不饒。
井非也想瘋了,恨不得從手機爬過去咬死他。「我哥說,明天給你介紹高富帥!」
井非喘著氣,被宮帆壓的難受又舒服。
「你再說一遍!!」肖陽尖叫一聲。
「嗯~」井非難受的吟哦。
肖陽在那邊賤兮兮的說著,「發春的兔子,哈哈拜拜,我要睡個美容覺,明天讓我的高富帥對我一見鍾情。最好可以一見傾身~」
第二天,肖陽在奶茶店的門上掛了一塊小黑板。上面用螢光筆寫著,「老闆去泡高富帥了,最少要三天才回來。」
而那三天準備到奶茶店喝奶茶調侃老闆的妹子漢子看到小黑板上的留言,哭笑不得。也不怕小偷光臨。
當然也不乏惡趣味的妹子漢子。總之三天延遲成一個星期後回來的肖陽和井非兩人就看到黑板上各種奇葩留言。
【老闆,祝你拿下花美男!】
【小心菊花殘,滿地傷~】
【這叫世上的女人怎麼活!!!老闆你怎麼好意思!】
【老闆,三天是不是不夠呀,少說也要個七天→_→】
。。。。。。。。。
然後井非和肖陽兩個人紅著臉,把這塊黑板給銷毀了。
宮帆開車帶著井非,繞了三條街,去奶茶店裡接肖陽,去郊區的溫泉。那裡的溫泉是天然的,環境,服務態度都很不錯。
肖陽和井非兩個人趴在後座上,肖陽一邊表達他對男神大人滔滔不絕的「愛意」,井非一邊使出泰山壓頂壓死肖陽,宮帆在前面哭笑不得的開車。
到了溫泉山莊的時候,肖陽才收斂了瘋瘋癲癲的模樣,變得溫和,淡雅。緊張的打量著周圍,搜尋著高富帥的身影。
宮帆拍拍他的腦袋,「人還沒到。」
肖陽鬆了一口氣,僵硬的身軀軟蹋蹋下來,變得又活潑起來,井非在一邊嘲笑他。兩人又打起來。
宮帆頭疼的領著兩人進了山莊,給了貴賓卡,服務人員帶著他去了獨立的院落。
泡湯會讓人心情變得很愉快。宮帆泡在溫泉裡,井非和肖陽兩人恨不得自己臉上長滿了眼睛,三百六十度無時間的窺探宮帆的身材。宮帆靠在邊沿上,看著他們兩個人冒綠光的眼睛,哭笑不得。
井非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嗷嗚一聲就撲向溫泉,濺起好高的水花。宮帆被他濺了一臉的水,水滴順著發尖,臉頰的線條往下滑,順著胸膛消失在水裡。井非撲倒他身上,兩人火辣辣的接吻。肖陽一邊嚎哭,「你們無情你們冷漠你們慘絕人性!快把高富帥給我!!!」
井非摟著宮帆,似乎今天宮帆性感的姿態讓他那點拘束放開了,他主動摟著宮帆索吻。而宮帆也熱情的回應著。很快兩人都有了反應。宮帆把井非抱起來。向著房間的方向走去。兩人下面都圍著濕漉漉的浴袍,緊緊的貼在身上,依稀可以看見強健的肌肉。
肖陽盯著兩人的長腿,在旁邊打滾哀嚎。肖陽像是一根大太陽底下被曬焉的草,在宮帆和井非兩人愈發不能控制的聲音裡,越來越焉,最後像是秋天下霜之後枯萎的荒草。
井非和宮帆兩個人在房間裡呆了一下午,出來之後,井非覺得整個人的精神,心理都輕鬆了許多,果然這種事情有利於緩解心理壓力。
宮帆背著井非出來,肖陽幽怨的看著兩人,宮帆背著井非下了溫泉,他一隻手托著井非的臀部,井非的臉紅彤彤的,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宮帆叫來了服務員,給兩人叫來了一些零食。中途又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說,肖陽的高富帥來了。
宮帆剛剛說完,那個男人就來了。穿著一身很嚴肅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的表情也很淡漠,只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得到一點點高興。很英俊的一個男人。完全符合照樣高富帥的要求。
他的眼睛溜了一圈,在看到井非一身歡好後無力依偎在宮帆的胸膛上,眼睛轉過叼著火腿泡在溫泉裡的肖陽。他笑了笑,然後轉身朝屋裡走去。
井非摟著宮帆的脖子,趴在他耳邊悄悄的說,「跟肖陽很互補。」
宮帆捏了捏他的肩膀,井非舒服的喟歎。肖陽一臉苦哈哈的表情。看不出是失落還是緊張。
「帆哥,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第一映像就這麼沒了。」
宮帆笑了笑,「劉嵐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肖陽剛剛吐了一口氣,井非接著說,「不過第一映像真的很重要。他已經對你的個人形象定格了。」
在肖陽又開始鬼哭狼嚎聲裡,那個男人下面圍著浴巾走出來,他很優雅的走進溫泉裡。肖陽大張著嘴巴,緊緊盯著人家的肌肉。

  ☆、第36章

老夫少妻36
井非也好奇的瞄了幾眼,儘管兩人的身材差不多,但還是感覺宮帆的身材好一些。井非的手在水裡,摸了一把宮帆的腹肌。宮帆靠在邊沿上,閉著眼睛休憩。井非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那個男人走下水來。靠在一邊。井非和宮帆黏在一起,肖陽,還有劉嵐頓時形成了三角形。
肖陽有些緊張的看著那個叫做劉嵐的男人。他覺得自己不是在泡溫泉,而是被那個男人用水煮,渾身滾燙,害怕,緊張,還有期待。可惜那個男人並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在那裡休憩。
肖陽剛剛鼓起勇氣,不想讓自己錯失一個目前看起來還不錯的男人。那個男人猛的睜開眼睛,兩人的視線恰好撞在一起。肖陽趕緊撇開腦袋。那個男人又看著宮帆。「要喝酒麼?」
宮帆睜開眼睛。「喝,給他們兩個叫果汁。」
劉嵐從溫泉裡起來。濕透的浴巾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肖陽盯著他的臀部挪不開眼睛。
「帆哥,你快給我說說他,讓我多瞭解一下他。」剛剛自己緊張得都不知道跟他打招呼。傻乎乎的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跟我一樣大。出櫃後被父母趕出來。我公司的高級教練。」其實並不是每個父母都可以理解體諒孩子。
「沒了?」
「沒了。」宮帆舒服的歎了一口氣。井非笑呵呵的看著肖陽。肖陽在那裡煩躁的耙著頭髮。
「他看起來好難接近的樣子。」肖陽低低的說著。
井非難得的沒有跟他抬槓。
劉嵐手托著托盤走進來。井非和肖陽兩人的眼睛直溜溜的看著劉嵐的襠部。井非被宮帆敲了一下額頭,立馬不作怪,趴在宮帆懷裡做小媳婦兒狀,「哥,你最雄偉~」宮帆又給他後腦勺一下。
走下溫泉,肖陽鼓起勇氣朝他走過去。劉嵐看著他,「給,不知道你們喝什麼,有椰汁,橙汁,還有牛奶。」
肖陽看著他的眼睛發直,「你真溫柔。」肖陽接過他手裡的椰汁。劉嵐笑了笑,表情變動很細微,讓人難以察覺。面冷心熱的男人。肖陽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
井非拿了牛奶,剛剛接近的一瞬間,他覺得劉嵐身上的香味有點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肖陽再接再厲。「我叫肖陽。24歲。」
劉嵐遞給宮帆烈酒威士忌。宮帆接過來。喝了一口,發出「呵——」的聲音。
「你看起來不像二十四歲。像二十歲。」劉嵐放下托盤。托盤上只剩下半瓶威士忌。果汁牛奶全部不見了。
「呵呵,是嗎?我聽說你在帆哥的公司裡當教練。怪不得肌肉練的這麼好。」
劉嵐笑了笑,「要摸摸嗎?」
肖陽立馬點頭,走過去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真硬。」肖陽藉著機會又多摸了幾把。劉嵐一點也不介意。
井非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滴溜溜的轉動眼珠子看著宮帆。宮帆揚起脖子喝了一杯酒,喉結上下滑動,井非湊下去在他的喉結上舔了幾口,然後一口咬住。宮帆發出呵呵的聲音。給了一個讓他乖點的眼神。井非當做沒看到,繼續咬著他的喉結。宮帆當場很不客氣的給他屁股三巴掌。辟里啪啦。
肖陽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劉嵐眼睛裡都是笑意,儘管他的面容還是那麼冷淡。
井非也有點惱羞成怒,拿起牛奶倒在宮帆的胸膛上。牛奶滑下來,在溫泉裡暈開,顏色越來越淡。宮帆的胸膛上都是白色的牛奶,讓人浮想聯翩。
肖陽在旁邊笑得抽筋,「帆哥,你看看非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劉嵐也舉著懶散的看好戲。
宮帆在井非臉上掐了一把,井非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溫泉泡不成了,幾個人只好起來。
宮帆把井非給趕到一邊去,井非也不生氣,不再打擾他和劉嵐兩個人談事情。真的跑到一邊玩去了。肖陽也看得出來他倆有話要說,也跟著井非跑了。臨走前給了宮帆一個求幫忙的眼神。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也沒有跑多遠。就離他們五米遠,躲在一個玻璃房後面,一個景觀植物擋住了他們的身體,兩人畏畏縮縮的隱藏在後面偷聽。
肖陽偷聽是想多瞭解劉嵐。井非偷聽是因為——他發現那熟悉的香水味不就是宮帆那天回來時身上沾染的香味!井非看了看肖陽,有些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即使井非知道是自己腦洞大開胡思亂想。
「感覺肖陽怎麼樣?」宮帆遞給劉嵐一根煙。自己嘴巴裡叼了一根,點燃後,把打火機隨手扔在玻璃桌上。劉嵐拿起來點燃香煙。
「還可以,就是年齡有點小。」劉嵐似乎很喜歡笑。但是他是面癱臉。
「我家非非才十八。感覺又當爹又當老公。不過感覺還不錯。」宮帆雙指夾著煙,嘴裡吐出煙霧,薄唇微啟,真他媽的性感!井非想著。
「難道不是兄長嗎?」劉嵐翹起二郎腿。
「太粘人了,感覺自己是他爸。」
井非心裡一咯登,這是嫌棄自己了麼?想了想自己平時,的確是有點粘人。但是這難道不應該怪宮帆魅力太大了麼?
肖陽在井非耳邊打趣,「你看,你找了一個男人,老公,兄長,老爸都俱全了真划算。」
井非面紅耳赤。
肖陽又接著說,「男人都喜歡自由,你這麼粘人小心被甩。當然我家男神才不是負心漢。想想以後你們兩人每天相看兩相厭,我就覺得好幸福。」
井非給了他一個白眼,「你連男人都沒搞定!等你搞定了再來說我。」
肖陽元氣大傷。
劉嵐又開始笑。別問肖陽和井非兩個人怎麼知道的,因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宮帆伸直了雙腿,「不喜歡肖陽?小孩人不錯。」
肖陽整個人都繃緊了!
劉嵐搖搖頭,「不是。」他咳嗽了一下,「太小了。我想安定下來,他這個年齡應該還是喜歡玩。」
宮帆看著凹凸玻璃酒杯上映照出井非和肖陽兩人猙獰的面容,兩人賊眉鼠眼的模樣,不忍直視。
「肖陽雖然活潑了點,但是是個好孩子。你試一下。他應該也想定下來。」
劉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肖陽覺得自己幸福的快暈了過去。當即抱著井非,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親臉吻。
井非心裡想著的事情跟肖陽完全不同,看宮帆和劉嵐兩個人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有苟合有嗯嗯的樣子!難道自己想多了?
宮帆叫來服務員,送了一箱子的啤酒,宮帆和劉嵐兩個人對吹。井非和肖陽兩個人跑去玩,吃完飯跑回來。宮帆和劉嵐兩個人醉醺醺的,地上躺了很多酒瓶子,好像不止一箱。
井非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拖起宮帆,用肩膀支撐著他。扶著宮帆回房,還不忘提醒肖陽抓緊機會睡了劉嵐。
肖陽不停地點頭,快走到房間裡的時候,肖陽苦著臉一臉的為難痛苦的叫住井非。井非感覺宮帆跟一塊巨石一樣要把他壓癟了。
「快點說!我要被壓在五指山下了!」
肖陽咬咬牙,「那事痛不?」
井非一下子沒愣過來,「啥?」
肖陽有些窘迫,「就是菊花痛不痛?」
井非瞪大了眼睛看著肖陽,驚得忘記了宮帆壓著自己的體重。「你,你還是個雛兒?」
肖陽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點頭,雖然是個gay,但是他一直覺得這個事,下面的是沒有那種舒服的感覺,所謂的爽,也不過只是來自心靈對對方的一種愛。他怕疼,當初死也不肯讓那兩人碰,堅持柏拉圖愛情。但是劉嵐給他的感覺不一樣。心跳的太快了。
井非的臉也紅了。「你自己體會。反正感覺不差。」
當天晚上肖陽就藉著對方醉了,身上一身酒味就把對方衣服扒光了。但是看到劉嵐人高馬大的樣子,肖陽就慫了。當年許下睡盡天下美男的誓言早就丟到一邊。
所以,肖陽是有賊心沒賊膽。一夜坐在床沿邊上,看著好身材不敢動爪子。
井非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井非今天挑釁宮帆,宮帆似乎還沒下火氣,把井非全身上下都給捏了一遍。宮帆喝醉了,力道控制不住,大掌就像是炙熱的砂紙,井非痛得哭爹喊娘,在床上打滾,企圖躲過宮帆的□□。奈何宮帆力氣大,一隻手按住他的腰,一隻手使勁,井非被他弄得動彈不了。淚流滿面。由於井非一直不配合,宮帆最後還發火了,使勁一點也不留情。宮帆捏上癮了。井非那慘兮兮的哭聲只是給他助興。第二天起來,井非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

  ☆、第37章

老夫少妻37
宮帆在家裡的時候早上會起來跑步,井非很少有享受兩個人早上愜意時光的機會。
宮帆似乎是因為昨夜裡喝了酒,今天出乎意外的沒有去鍛煉身體。兩人摟在一起,井非把腿搭在宮帆的腰上,又順著大腿滑下來,享受對方的肌膚。宮帆醒了,不想睜開眼睛。
「身上還痛不痛?」宮帆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點慵懶。
在他話一落下來,井非就突然覺得自己被人扒皮了一樣,「哥,你得戒酒!」
宮帆發出「嗯」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同意了。「肖陽不是說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麼。」
「昨天你故意的?」井非的聲音有些尖銳,又有點氣憤,就像一個不斷打氣的氣球,多吹一口氣就要「砰——」的一聲炸了!
宮帆側身,半個身子壓在井非身上,愜意的在他身上蹭著,發出舒服的喟歎聲。井非想要保持嚴肅,但是宮帆頂著他,實在是嚴肅不了。
「嗯。不過後來捏一下,非非叫一下,覺得好玩。可能是醉了,力道把握不好。」宮帆低頭親了井非一下。還順便捏了一下,不過這回力道把握得很恰當。井非不感覺疼。
井非,「。。。。。。」你當我是玩具麼!
「我全身都疼!」井非有些委屈。
宮帆睜開眼睛,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井非抓住他揉自己頭髮的手。
「你也捏我一頓。」
井非,「。。。。。。」這是憑著他自己是銅牆鐵壁,而自己力道不夠大麼!
宮帆枕著自己的胳膊,笑著在井非臉上摸了一把。井非坐在床上,看了看宮帆的硬硬的肌肉,那閃亮亮的腹肌,又一言不發的看著宮帆,他看上去好像是很委屈,在現實面前妥協了。
宮帆有些過意不去。坐起來準備說幾句好話道歉一下。
他剛剛準備開口說話,井非像個瘋狗一樣,把他撲倒,在他身上一頓狂啃,這回宮帆感覺到痛了,繃緊了肌肉,但是肌肉沒有牙齒硬度大。井非使出了很大的力氣,宮帆上半身都是咬痕。然後井非不等宮帆發表意見,牛皮沖沖的跑出房間。留下宮帆莫名其妙。老婆已經洩火了,怎麼還氣哼哼的。真難哄!
井非原本準備去騷擾一下肖陽,但是突然想起來,某人剛剛花燭夜,遭遇了爆菊,估計一時半會起不來。井非一個人無聊的自己轉了一圈,去餐廳裡吃早餐了。
井非要養身體,替宮帆下崽。吃的很清淡,一杯豆漿,一個雞蛋,一碗黑米粥。旁邊是點醃製的竹筍,看起來很好吃。
井非嚥下雞蛋,叫來服務人員,在打包三份帶回去。就看到了劉媛一臉倨傲的走進來,後面跟著討好,不斷認錯的井律。
井非低下頭,服務人員把打包好的早餐送過來,井非就走了出去。
井非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間。正好碰到出門獵食的劉嵐,把早餐遞給劉嵐,兩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井非企圖從門縫裡看裡面的情況。劉嵐還是面癱臉,但是眼睛裡的笑意看起來很柔和。不知道有沒有看穿井非的小把戲。
井非拎著早餐進屋。出乎意料的,宮帆竟然賴床了!宮帆裸著上半身,被子一角搭在腰上。小臂搭在眼睛上。陽光透過窗簾,金光撒在他身上。上面到處是咬痕。井非的臉紅了紅。
「哥,起來吃早餐啦。」井非去叫他起床,這種感覺很奇怪,井非像個哈士奇叫主人起床似的。又開始賣萌撒瘋,最後變成了犯傻。咬咬宮帆的鼻尖,耳垂,舔舔他的嘴角。
宮帆任他動作,不想動彈。
井非樂呵呵的爬起來,彎身抱住他的腰,沒有自知之明的想要把他抱起來。宮帆挺起腰部,配合他的動作。井非臉都紅了,最後宮帆僅僅只是發生了位移而已。
井非撅著屁股,準備把宮帆扯下來。宮帆側著身體看他。「頭疼。」
井非看了看他,不理會,繼續扯。這已經由叫人起床變成了哈士奇撒瘋一定要把主人扯下床的遊戲了。
宮帆看他玩上癮了,陪著他玩了一會兒,就起床抱起井非往浴室裡走,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井非還像個二貨在他脖子上啃來啃去,又時不時的在宮帆鬍子拉渣的臉上蹭來蹭去,宮帆都不好意思叫他不要這麼傻不拉幾的。
一個小時後。井非軟著腿從浴室裡面走出來,濃郁的腥氣在房間裡擴散。井非像失去了骨頭一下趴在床上苟延殘喘。鼻端的腥氣始終是散不去。
過了一會兒,宮帆光著身體走出來,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大咧咧的經過井非,看了看疲軟的井非,在他光溜溜的屁屁上拍了一掌,看他臀肉輕輕的顫動。然後打開行禮拿衣服穿好。順便也給井非拿出衣服,給他穿著騷包的雙t內褲。給他套好衣服。然後去吃早餐。井非像個蝸牛一樣在床上蠕動著。恢復了一會兒,才感覺力氣慢慢恢復。
敲門聲響起來,宮帆嘴裡叼著竹筍去開門,劉嵐站在門外,「要去打網球嗎?」
宮帆點點頭,「好。」回頭把井非叫起來。
肖陽跟在劉嵐後面,一臉的遺憾失落,四個人慢吞吞的朝網球場走去。
井非看著肖陽,企圖從他身上觀察到異樣,結果肖陽走路姿勢比自己還正常。
「沒讓人睡成?」井非擠眉弄眼。五官扭曲。
肖陽的情緒很低落,精神頹靡,「沒。」
井非盯了他三秒,「慫了?」
肖陽,「。。。。。。」井非頂著肖陽幽怨的眼神,扭著疼痛的屁屁走到宮帆身邊。宮帆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嵐一眼。劉嵐臉上居然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井非突然好想兩人過來圍觀。
四個人很快就到了網球場,網球場上人不多。大多數的人都在玩雙打。他們也不例外。
四個人打得很精彩,引來了群眾圍觀。只是他們的配合程度不是很好。
在井非有一次成功的截下劉嵐發過來的網球之後——成功的把拍子和網球一起扔給了對方。劉嵐的肩膀中招了。
旁邊圍觀的觀眾齊齊發出唏噓聲。這是光明正大作弊並且攻擊對手!井非不好意思的朝劉嵐道歉。宮帆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非非怕人,有些緊張。」
劉嵐揮揮手,表示沒事。肖陽哀怨的看著井非,恨不得把井非吞了。
之後每次井非打過來的網球,不論適不適合自己接球,他都搶過去接,然而大多數網球被他打出界。在他無數次擾亂打球之後,宮帆和劉嵐兩個人一起把他們兩個人哄出去。當初傻了,才把兩人帶來組隊打網球。
圍觀的觀眾看到兩個人出來,沒好戲看了,意興闌珊的離開,只有幾個花癡還坐在旁邊看宮帆和劉嵐兩人打球。
「非非,好巧,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你。」劉媛溫柔的聲音。她的笑容像早開的白荷花。她的腹部微挺。
井非心想,的確是很巧,忘記你們兩人也來了這裡。
「嗯。」井非又恢復了以前沉默不愛說話像自閉症的模樣。
「宮帆的動作很帥氣。」劉媛看了看球場上的宮帆。又看了看劉嵐,發出嘖嘖的聲音,「真養眼。」
「嗯。」
劉媛的笑容在臉上有些掛不住。手在後面撞了撞井律。井律並沒有反應過來,他只是直直的看著肖陽,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肖陽也看著他,一臉厭惡加噁心。
肖陽偏過頭,看著井非,「你們認識?」
井非覺得他表情有些誇張,點點頭,「我哥哥。這個是我嫂子。」劉媛聽了他這麼介紹,臉上的尷尬也消失了不少,笑得花枝亂顫。
肖陽知道井非跟他家裡人關係不好,幾乎都一刀兩斷的地步了。也沒有把怒火發洩在他身上。但是井非還是感覺到了肖陽對井律的敵意與厭惡感。
「學弟,好久不見。」井律瞇著眼睛跟肖陽打招呼。
劉媛和井非臉上都是吃驚的表情,那邊宮帆和劉嵐兩個人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滿身大汗的走過來。
「見了就瞎眼。」肖陽噁心的移開眼睛,看著劉嵐,「養眼多了。」劉嵐笑笑,揉著他的腦袋。
井律看著兩人的動作,居然忘記了偽裝,諷刺道,「學弟真是喜歡被人睡呀。」
肖陽臉上不耐煩,「能不能從我眼前滾開。你以為老子不知道我的照片被掛出來是你幹的嗎?」
井律臉上有些不好看。「你錯了,我當年跟他是舍友,他不給我照片,我哪來的照片呢。」
肖陽有些震驚,但是不憂傷,施捨的瞟了井律一眼,「狐朋狗友。」
井律微笑著。
肖陽站起來,圍著井律走了一圈,打量著的眼神,說道,「看你現在人模狗樣,白襯衫黑西裝。當年可是土的沒話說,也就那張臉引來不少富婆包裝,怎麼,現在勾上了一個長期飯票呀?」
肖陽回頭看了看井非,井非聳聳肩,肖陽放心了。
劉媛氣的花容失色,胸膛起伏,井非直直的看著她的臉,想看看有沒有□□掉下來。井律回頭看著她,劉媛給了他一巴掌,「就知道你是個吃軟飯的男人!要不是懷孕了,你以為我會答應你!」
劉媛踩著稍微有些高度的鞋子離去。剩下井律陰狠的看著肖陽,肖陽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井律看了看宮帆,又看看劉嵐,臉再也掛不住離開。

  ☆、第38章

老夫少妻38
井律走了之後,肖陽就講出了往事兒。其實他讀大學的時候,不少人是知道他是gay的。只不過沒放到明面上,校方也是睜隻眼閉只眼。
當年井律和那個男的是舍友,那男的長得不錯,自認為魅力非凡,跑到肖陽面前找他談戀愛。肖陽覺得對方還行,就答應了。接下來大家也猜得差不多。肖陽也就沒講了。
肖陽看著劉嵐,劉嵐只是溫和的看著他。「這條路,誰不走幾個彎道。」肖陽笑了笑。
晚上的時候,劉媛找了個借口過來看看兩人,一口一個小叔子。在兩人房間裡坐了一個小時,離開時千叮萬囑,「結婚時不來,小孩子滿月酒一定要來。」宮帆敷衍了過去。
第三天的時候,幾個人都要上班,就回去了,沒有看到井律和劉媛兩個人,真是皆大歡喜。
肖陽和井非兩人回到奶茶店,看到掛在門上的那塊小黑板,上面亂七八糟的塗鴉,肖陽和井非兩個人看了許久,才看清楚上面的話,兩人面面相覷,又哈哈大笑。當天沒有開門,兩人來了個大掃除,不少逛街的學生看到老闆回來了,跑進店舖,看到兩人打掃衛生,也捋起袖子幫忙。結果偌大的奶茶店從裡到外,一下子就清掃乾淨了,井非和肖陽兩個人請這幾個女孩子喝奶茶。
今天不準備營業,幾個人坐著聊天。井非和肖陽兩個人被調侃了一下午。到點了,宮帆來接井非回家,那群女孩子終於等到了宮帆,搶著最好的角度,齊溜溜的打量宮帆。肖陽被擠在角落裡。沒搞定對方之前,自己還是孤家寡人。
井非坐在前排座上,有些興奮,很久沒有坐過這個座位了。
宮帆側頭看他,「把安全帶綁上。」
井非拉過安全帶綁上。「今天不忙嗎?」
宮帆讓他往後面看,井非看了後面厚厚的文件夾。「那你怎麼不加班?」
「哥前段時間加班忽略了非非,非非不是在給哥抗議麼?」
井非被他戳破了偽裝,臉紅彤彤的,閉著嘴巴不說話。快到家的時候,井非讓他開車去附近的菜市場。宮帆看著路虎來到菜市場。路過的人看著路虎,感歎,有錢人還自己跑菜市場。
宮帆對菜市場不是很熟悉,跟在井非後面,狹窄的過道,下班時間人來人往,菜市場散發著一股股難聞的氣味。宮帆人高馬大的擋住了不少人的路。走走停停的,不少人累了一天,精神疲倦,情緒也不高,看到宮帆這麼大的塊頭,看起來不好惹,也不敢破口大罵,吞聲忍氣的站在後面等他移動。
井非在挑青菜,宮帆手臂一伸,也拎了一捆青菜,井非看了看他,又把青菜放下來。一次還好,兩三次之後,井非和宮帆兩個人都忍不住了。
井非指著綠幽幽的青菜,「那種沒蟲洞的,就是農藥打多了。」宮帆的表情好看了一些,跟在他後面,不動手也不吭聲,一心一意給老婆當苦力。
兩人又買了一些排骨和牛肉,走出菜市場。兩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潲水的味道。井非笑瞇瞇的看著他。路過一家藥店,宮帆不打招呼的進去了。
兩人都沒有生病,宮帆進藥店做什麼?井非把手裡的東西放進車裡,準備去藥店找宮帆。結果宮帆拎著一袋子的東西出來了。宮帆隨手扔在後座上,兩人開車回家。
晚上的時候,井非靠在宮帆身上,把宮帆從藥店裡買來的東西打開,潤滑劑,套子,還有一樣東西,井非看了看上面的名稱,臉紅爆了。測孕紙!
宮帆攬著他的腰,「昨天媽打電話回來叫我們去檢查。」
井非臉上還是很尷尬。「那你買套子幹嘛?」兩人為了下崽,很久沒用套子了,宮帆似乎也不喜歡,像來都很直接。
「有備無患。」宮帆拿起遙控換了一個節目,拿起測孕紙遞給井非,「非非去測一下。上面有說明。」
井非為難的看著他,宮帆低頭溫聲細語的安慰井非。井非窩在他懷裡,臉紅彤彤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裡忐忑有期待,抬頭看宮帆,發現他也跟自己差不多。井非鼓起勇氣,拿起試紙往廁所裡走去。
宮帆在外面,不停地換著電視節目,跟多動症似的,在沙發上不停地變換電視節目。聽到井非出來的聲音,才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抱起井非。「怎麼樣?」
井非臉上也鬆了一口氣,表情也有幾分遺憾,「沒,沒有。」宮帆臉上有幾分遺憾。「沒懷上就算了,下次再測,沒準我兒子就來了。」井非點點頭,兩人窩在沙發裡看熊來了。宮帆又把電視換到育兒節目。井非看著他,又低下頭。
第二天,井非和肖陽兩人商量,僱傭兩個學生,反正大學生兼職很多,他們兩個人又懶,沒什麼幹勁,只知道趴在一邊玩。肖陽很快就同意了,有人看店,他就可以去找劉嵐了。從溫泉裡回來的第二天,他就去宮帆的公司裡交錢當了會員,指名點姓讓劉嵐訓練。宮帆給了他會員卡,沒收他錢。肖陽也不堅持。兩人是朋友,有時候太堅持反而傷了感情,你來我往才是最好的。
井非是那天晚上受了刺激,想好好的養著身體。肖陽要追男人,井非去奶茶店裡監督的次數要多些。不過那兩個學生也很本分。井非才放下心。有時候在店裡坐一下午。有時候坐一天。當然他經常發呆。
雙休的時候,井非的店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井晶和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走進奶茶店裡。井非當時坐在角落裡,沒有注意到,直到井晶走過來跟他打招呼。兩人臉上都是訝異的表情。井晶臉上的表情更有幾分奇怪。兩人也只是說了兩三句話,語氣比陌生人還陌生,只是那群女人看他們兩人似乎認識,搔首弄姿讓井非免了錢,請她們喝奶茶,井非有些為難。那兩個學生也是一臉厭惡。看到井非臉上的表情,說道,「我們才是老闆,跟他說沒用。我們也是小本生意,美女們不要為難我們了。」
那些女人不依不饒,有一個甚至去摸一個學生的臉,那男生堪堪避開。還有一個女生就是上次跟肖陽井非兩人交好的朋友。滿臉厭惡的看著這群女人。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路過好幾次了,可都看到他坐在櫃檯上面。」其中一個女人指了指井非。
井非被她們身上的氣味弄得難受至極。不少學生看到店裡這幾個穿著暴露,臉上畫著濃妝的女人,都沒有進來。
井非看著井晶,井晶坐在一邊,沒說話,直直的看著窗外。
「給她們免了。」那兩個學生一臉不情願,鄙夷的看著這群女人。「只此一次!」那群女人扭著屁股離開,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井晶握著一杯奶茶,跟在最後面,又走到井非面前,「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制止她們也不好。我也要弄好人際關係。」然後踩著高跟鞋離開。
那兩個人學生看著井非,等著他解釋,井非看著他們,「我不免她們肯定不走。」
那個男孩看著井非,說道,「她們是附近酒吧裡的舞女。還有幾個從事那種職業。臉已經不要了。老闆,你有第一次,她們就有第二次。」
女孩也跟著點頭,「是呀,晚上出來玩的時候,經常看到她們站在橋洞下面招攬客人。還有剛剛跟你說話的那女的。我可是好幾次看到她從豪車上下來,一看就是被包養的。哦,對了,那女的跟你是什麼關係?」
井非有些震驚,腦子裡亂哄哄的。心裡有些煩躁。突然想起上次回到山裡,宮帆問他知不知道井晶在做什麼。難道那時候宮帆就知道了?
「是我姐。」看著他們二人比自己還要震驚的神情。井非苦笑,「我和家人的關係幾乎上算是斷了。」
那女孩和男孩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安慰井非,還是替井非幸運。也不和井非說那些事情,閉著嘴巴專心去做事情了。
井非沒了心情,直接回家。又打電話給宮帆,讓他下班後不用來接自己,下班後直接回家。
宮帆回來的時候,井非坐在沙發裡發呆。飯也沒做。心事重重的模樣。
宮帆走到他身邊,坐在矮桌上,「怎麼了?」
井非抬頭看他,五官都皺在一起了。沉默了許久,問道,「你還記得你上次問我知不知道井晶做什麼的事情嗎?」
宮帆愣了愣,「你知道了?」
井非點點頭。
宮帆抱著他,「哥以前沒跟你在一起時,有時候去哪裡解決一下,看到了她,那次在你家看到她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井非摟著他的脖子。許久才說道,「今天她去了奶茶店。我是從一群學生那裡知道的。不過——又關我什麼事情。我們都斷了關係。」

  ☆、第39章

老夫少妻39
井晶那件事情並沒有給兩個人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衝擊,而自從那件事情後,也的確是沒有看見那群搔首弄姿的女人。井非也對她們鬆懈了防備心。
劉嵐對肖陽的挺有好感的,肖陽有時候過來巡查店舖,碰到了井非也來巡查,會拖著他一起去宮帆的公司。頂著培訓的名義會情郎。
劉嵐是高級教練。一次只會接收兩個學生。培訓的時間是由他自己安排一個固定時間,學員過來上課。肖陽每天都會去看劉嵐,藉著培訓的名義,對劉嵐上下其手。當然,劉嵐總是面癱臉。眼睛裡卻是溫和的笑著。似乎他對誰都是這個模樣。讓學員對他是又愛又怕。
井非拎著保溫瓶和肖陽一起來到了宮帆的公司。還沒到中午休息時間。井非就跟著肖陽一起去了劉嵐那裡。而沒有去宮帆的辦公室。
空曠的教室裡正有一個人跟劉嵐兩人對打,看起來跟劉嵐差不多高。身手比劉嵐稍弱一些。肖陽和井非兩個人站在門口。肖陽指著那個跟劉嵐對打的男人,「那是我師兄,叫張賀。跟著劉嵐快有三個月了,馬上就可以畢業了。到那個時候,我就讓劉嵐就只教我一個人。一對一培訓~」
那邊劉嵐和張賀兩個人見招拆招。最終還是張賀稍微遜色一些,輸給了劉嵐。劉嵐對著門口的兩人打了招呼,井非和肖陽兩個人走進去。
井非走進去才看清楚了張賀的正面,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井非可不相信他就是那麼無害,剛剛和劉嵐兩個人打架時,那動作利索,虎虎生風。
張賀對著兩個人打招呼。
肖陽給張賀介紹井非,張賀笑瞇瞇的。
「你好,我叫張賀,你呢?」
「井非。」
井非剛剛說完名義,那邊肖陽突然向劉嵐發動攻擊,一個踢腿,劉嵐右腿往後退了一步,右手抓住肖陽的腳踝,一拉,肖陽就朝前面撲去,劉嵐準確的接住肖陽。張賀對此見怪不怪了。反而誇肖陽動作越來越迅猛了。劉嵐是個悶葫蘆,話不多。肖陽藉著摔倒的姿勢靠在他身上,他也沒有推開肖陽,手臂半搭在肖陽的腰上。張賀對於這曖昧的姿勢一點也不反感。似乎很明瞭肖陽的目的,自己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曖昧。
張賀看了手錶,「去吃飯吧,快到下班時間了。去晚了可能沒有座位。」
「公司的食堂這麼受歡迎嗎?」井非有些詫異,網上不都是說食堂的飯菜連狗都不想吃麼。
「這家公司伙食還挺不錯的。」
那邊肖陽還在對劉嵐動手動腳。劉嵐靠在牆面上。
「哎,非非不跟我們一起吃。他有人陪。」
「嗯?」張賀看著肖陽。肖陽指了指井非手裡提著的保溫瓶。
張賀看過去,「抱歉沒看到。不過誰這麼幸福?」
「老總。」出其不意,這是劉嵐說的。
張賀有些詫異,再看向井非的眼神就變得恭敬多了。
肖陽看著劉嵐,「我也給你□□心午餐吧。」
劉嵐拍拍他的長腿,「你會做飯嗎?」
肖陽呵呵的笑,「會蛋炒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去學。」
劉嵐沒接著他的話說,看了一眼肖陽搭在自己腰上的長腿,說道,「長腿。很好看。」
見肖陽和劉嵐兩個人你來我往,而井非盯著手錶看。張賀只好找了一個借口走了。等張賀離開,肖陽賊頭賊腦的趴在門上看張賀遠去的背影,對著井非說道,「還想泡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而且,泡就泡唄,還請你去吃食堂!」
說完不停的跟井非使眼色,讓他趕緊滾,他要和劉嵐兩個人有獨處時光。
井非被人利用完,也不想當個電燈泡,很識相的準備坐電梯去了宮帆的辦公室。但是好巧不巧的,井非看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而且還是直直的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肖陽是第一次在公司裡看到那只騷包花孔雀,他和井非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劉嵐抱胸看著他們兩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
「臥槽,這只花孔雀怎麼在這裡?!」肖陽看著井非,奈何,井非給不了答案。
劉嵐把訓練室的門關上,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張川是會員部的部長,也是張賀的哥哥。」
這下子,井非和肖陽兩個人都呆若木雞了。肖陽同情的看著井非,然後,在此時,門被敲響了,聽在井非和肖陽兩人的耳朵裡,跟午夜來電一樣恐怖!
劉嵐看著他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雖然不知道張川和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過節,但是還是偏向他們兩個人的,一個有可能事未來老婆,他對肖陽還是挺有好感,這小孩也是想安心過日子的,至於往事,誰又沒有呢。另外一個事老總夫人,該得罪誰一看就知道了。而且他的職位並不低於張川。
「劉嵐,開門,我剛剛看見你在裡面。」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回應。張川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
劉嵐悠閒的靠在門上,看他們兩個人如何決定。最後井非決定開門,做小三和虧心事的又不是他們,幹嘛躲在屋裡見不得人。劉嵐打開門。
張川看著那張臉,以及那雙笑瞇瞇的眼睛。火氣不知道該如何發洩。黑著臉瞪著劉嵐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平息下來,「張賀呢?」
劉嵐聳聳肩,「走了。」
張川的臉色好看了些許,但還是有些難看,「你剛剛關著門幹嘛?」
劉嵐指了指身後,「我小男朋友。關門當然是做好事了。」
張賀反被指責誤人好事,收到肖陽的白眼也無話可說。站在門口有些尷尬。
「那他呢?」張川瞇著眼睛看井非,總覺得很眼熟,在哪裡看過一樣。「玩np?」
劉嵐瞟了一眼張川,「我覺得你的嘴巴可以放乾淨一點。我可沒那麼大的福氣,人家可是老總的心肝。」
這邊劉嵐的話音剛剛落下來,那邊張川就愣過來為什麼這個人看得眼熟了,這不就是老總的頭像上那個少年麼!
張川抱胸看著井非,「你叫什麼名字?」
井非提著保溫瓶,晃了晃,「你和宮帆那麼熟,他沒告訴你嗎?」
張川,「。。。。。。」
井非,「既然他覺得告訴你沒意義,那我告訴你也沒什麼意思,再見。我還要給宮帆送飯。」
張川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臉色難看至極。井非過不去,說道,「能讓一下嗎?宮帆脾氣不好。肚子餓了心情就會不好。你想讓我挨罵嗎?」當然井非只是說說而已。宮帆頂多喝酒時控制不住那個臭脾氣,平日裡雖然威脅恐嚇井非,但從未動手過。
井非剛剛說完,那邊肖陽就接著說,「有人居心叵測,就像讓你挨罵,關係拉遠。」肖陽就像是沒了骨頭,軟趴趴的靠在劉嵐身上。剛剛劉嵐那句小男朋友讓他樂的快暈了過去。
張川看著劉嵐,劉嵐面癱臉上居然流露出了無奈,「沒辦法,他是老總夫人。我是吃他男人的飯。」劉嵐表示自己愛莫能助。張川氣哼哼的走開。
張川一走,肖陽就從劉嵐身上跳下來。「非非,看不出來哈,你戰鬥力還挺高!」
井非拎著飯桶走出去,說道,「拜你那些美男攻略所賜。」
宮帆的辦公室每到了中午吃飯時間,總是保持著虛掩的狀態。
井非走進去,看到宮帆正在給酸奶加熱。井非把飯盒放下來,宮帆把溫熱的酸奶遞給他。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
宮帆晃晃手錶,「非非今天遲到了十分鐘。」
井非心裡正咬牙切齒,「我又不是你員工!」宮帆聽他火氣十足的語氣,估計他心情不好,也不生氣,包容比自己年齡小得多的媳婦兒是好男人。
「那哥要不要給非非發辛苦費?」
井非攤開手掌,「多少錢?」
宮帆笑了笑,「家裡的保險箱。」
「那本來就是我的,老公要把錢都交給老婆管理。」
宮帆打開飯盒,肉香四溢,讓人胃口大開。「那老公沒錢了。」
井非坐在他身邊,喝著酸奶,「窮光蛋。」
宮帆嘴裡叼著肉,「嗯,窮光蛋找了一個小老婆。」
井非哼了哼。
宮帆吃完飯,估摸著井非心情好了些許,把保溫瓶收拾好,把井非抱在腿上,「誰惹你了,哥幫你揍他。」
井非終於笑了一個,一本正經的說,「我欺負別人。」
宮帆故意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瞎說,我家非非那麼乖,怎麼可能欺負人!這瘦胳膊細腿,肯定是被人欺負你。」
井非被他哄得哈哈大笑。宮帆揉著他的肚子,鼓鼓的,是吃了飯的。

  ☆、第40章

老夫少妻40
井非的臉笑得漲血,紅彤彤的。宮帆低頭咬了一口。「說說,誰欺負你哥幫你修理他。」
井非坐在他懷裡,給宮帆喝了一口酸奶,宮帆怕酸,五官都擠在一起了,更加確定媳婦兒受委屈了。
「其實也不算是欺負我。」
宮帆一點也相信。沒有欺負你,你還委屈得灌自己喝酸奶,那玩意酸的他不想喝第二口!
「哥給你說過什麼,受了委屈要跟哥直接說,你不說,哥也疏忽沒注意到,受委屈的是你自己。」宮帆把最後一口酸奶餵給井非,井非喝完了,意猶未盡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瓶口。宮帆笑了笑,搶過瓶子扔到垃圾桶,自己霸佔那條粉紅色的小舌頭。井非軟趴趴的靠在他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胳膊。意猶未盡的看著他。宮帆拍拍他的屁股,「晚上回去玩。現在不方便待會要去開會。」
井非失望的在他懷裡蹭了蹭,蹭的宮帆難受至極。
「跟哥說說。」宮帆的聲音很嘶啞。鼻端呼出的熱氣比平時更燙。井非無意識的在他懷裡動來動去。後被宮帆按住不讓動。「乖,別鬧。」
井非哼哼著,瞟了宮帆一眼,「哥還記不記得那只花孔雀。」
「記得呀,公司會員部的部長。」宮帆似乎明白了,「今天遇到他了?他讓你受氣了?」
井非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我讓他受氣了。」
宮帆故意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像父親誇小孩子一樣,「我家非非真厲害。盡得我真傳。」
井非又開始咯咯的笑。顧著腮幫子偎在宮帆懷裡分開腿跨坐在宮帆腿上。宮帆翹起二郎腿,摩挲著井非的長腿,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井非被他哄得開心,拿出打火機準備給他點煙。宮帆扣住了他的手,「哥準備戒煙。」
「啊?為什麼?不過戒煙也好,對身體好。」井非摸摸他的肺部的位置。宮帆抽煙其實不凶,但是抽煙還是太不好。
「抽煙對孩子不好。哥還想非非給哥下崽。」宮帆揉揉井非的腹部。井非撅著嘴巴。
井非轉移話題,說了剛剛相遇的事情,當然把肖陽猜測那個張川的弟弟張賀想泡自己的事情忽略了。
宮帆捏捏井非的臉,「我家非非真神勇,所向披靡。哥幫非非再出口氣好不好?」
井非也不說話,就賴在他身上不下來。宮帆也不趕他,就就抱著他,靜靜地坐著。戒煙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宮帆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有幾分難受,不停地深呼吸,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井非抬頭看他,有些難受。
「要不你別戒了。不一定生出畸形兒或者智障什麼的。」
宮帆呼出一口氣,搖搖頭,「你身體跟女人還是有差別的。下崽對你身體傷害肯定不小,小崽子也不知道有什麼影響。哥要對你負責,也要對孩子負責,不能為了一時快意,毀了他一生。」
宮帆難受的咬著煙頭,井非從他嘴裡把煙抽出來,扔到垃圾桶裡,吻上他的唇。宮帆笑了笑,抱著他慢慢的啃咬,時而輕吻,兩人有一種細水長流的浪漫。
兩人就像親吻魚一樣,直到秘書敲門讓準備開會。兩人才鬆開對方。宮帆把井非抱到旁邊的小房間,讓他睡一個午覺,等會兒再回去。井非點點頭,在宮帆身邊睡午覺,那種感覺不能再妙了,睡完午覺就是奶茶店數錢。。。。。。
井非沒有聽到宮帆開門出去的聲音。等他醒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宮帆。井非有些失落,在窄小的床上滾來滾去。手機聲突然響起來。井非拿過手機看,是個陌生來電。井非掛了電話,但是對方不依不饒,好像要逼著對方一定要接電話。
井非皺著眉頭,接了電話。
「井非,可以見個面嗎?」對方是個冰冷的女聲。
井非莫名其妙,陌生人怎麼知道自己名字。「你是誰呀?」
「。。。。。。」對方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打破了沉默。「井晶。」
這下子輪到井非沉默了。「有話直接在電話裡直接說吧。」
井晶又開始沉默,過了許久,有些不耐煩,「沒事!」然後掛了電話。
井非看著手機,覺得無比的煩躁。準備靜心養身體的計劃總是被打擾!
井非剛剛想把手機扔到一邊,手機又想了,是那兼職的男孩子打過來的。
「老闆,你快回來,那群不要臉的女人又來蹭吃蹭喝了。我們趕不走!」
井非皺起眉頭,「好,我馬上回去。」
井非穿好衣服走出門外,就看到肖陽臉上也不好看的走過來。對井非說道,「你也知道了?」
井非點點頭,兩人下樓打的去了奶茶店。
一走進奶茶店,就看到那群穿的更加暴露的女人。還有兩個女人喝醉了正在砸東西。
肖陽一走過去,那女人就指著肖陽罵道,「男人就沒個好東西,畜生!」
旁邊圍觀的人哄堂大笑,不過有一部分人是知道肖陽是gay,只是覺得肖陽被罵的很無辜。肖陽白白被罵,他還沒到那種寬宏大量的地步,當即臉色不好看。
冷冰冰的看著那群女人的同伴,「滾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那群女人聽到之後,反而鄙夷的看著肖陽,「我怕你一個人做不了主。我們可是跟這個小老闆是好朋友呢!」
其中一個女人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杯酒,扭著腰走到井非面前,說道,「小兄弟,把這杯酒喝了,朋友麼,大家都好說話。」
旁邊圍觀的人發出唏噓聲。有些人看著井非的眼神也變了色。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不假,表面看著挺單純的,誰想到暗地裡跟一群那樣的女人玩在一起呢。
井非被她們倒扣了一盆髒血,臉色也變得不好看,頓時也冷下臉,「我不認識你們,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旁邊兼職的那個男同學用按鈕按了x10,準備老闆一聲令下,隨時撥打電話,把這群女人送進去!
聽到井非也這麼疾言厲色,那群女人臉上也不在那麼輕鬆了,不過在那種地方混的,有幾個臉皮不厚?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喝著奶茶。那兩個喝醉的女人撒酒瘋,沒有東西砸了,就開始脫衣服,看見男客就撲過去。這裡有好多都是學生,看見這樣都嚇傻了,愣在那裡,被醉酒的女人摸來摸去。
肖陽走過去,扯開那個女人,讓那些客人先出去。那個女人踉蹌幾步,又醉酒,頓時沒站穩,向後摔倒,撞到了一堆椅子,最後摔倒在一堆玻璃堆上。那女人發出尖利的叫聲,疼痛使她清醒了不少。
而井非則被另外幾個女人按住了手腳,動手動腳的摸臉摸身體,又被喝醉的女人強行灌了酒,嘴唇上都是酒漬。面色酡紅。
那個摔倒的女人抓住肖陽的手,「賠錢!不然我告你故意傷人罪!」旁邊的那群女人也叫嚷著,「趕緊賠錢!要不然老娘不進報警,還砸了你們的店舖。」說完,就示狠的開始砸桌椅。
肖陽根本不想跟這群女人糾纏,又轉頭看到井非精神恍惚,臉紅彤彤的,傻乎乎的盯著一個方向。當即真的發火了,回頭對男同學說道,「報警!」那男同學得令,報警。
那群女人見他們真報了警,有些慌張,底氣不足,但是看到同伴血淋淋的胳膊,硬咬牙堅持在原地。
過不了一會兒,警車就來了。來了四個警察。其中兩個中年人,兩個青年,看到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奶茶店,還有那群穿著暴露,看到警察來了就開始哭哭啼啼說自己怎麼怎麼被欺負,又說老闆對她們動手動腳。
那年輕警察不停地安慰那群女人,看著井非和肖陽兩個人,眼神也不是特別尊敬。倒是那兩個中年人一本正經。做了一下現場記錄,又拍了照,就把所有人帶了回去。
肖陽對著年齡最大的警官說道,「跟這兩個學生沒事,他們就是在我這裡兼職,進了警局,在學校裡對他們不好。」那老警察也是明事理的,點點頭,帶走了疑似醉酒的井非,肖陽還有那群哭哭啼啼的女人。
到了警局,那群女人哭哭啼啼的哭訴,自己是怎麼怎麼的受委屈,老闆又怎麼無緣無故的對她們動手,甚至還對她們動手動腳。一個女警官幫著那受傷的女人包紮傷口,那個受傷的女人不同意。嚷嚷道,「包著幹嘛!我就是要讓別人看看,他們是怎麼欺負我們的!」整個警局被她們弄得雞飛狗跳。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肖陽滿臉無語。側頭又擔憂的看著井非。井非突然想起宮帆防患於未然,在奶茶店裡給他們安裝了攝像頭。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下來。
肖陽說了有錄像,那老警察派人去取,旁邊一個年輕警官不耐煩的嘟嚷,「為什麼在店裡不說,回來又說!」
肖陽給了他一個白眼,壓根不想理他,旁邊也沒人理那個警察。那警察不得趣,離開了去安慰那群女人。
肖陽看著井非,說道,「幸虧帆哥給我們安裝了攝像頭,帆哥不愧是我的偶像加男神!」
井非看著肖陽,「哦,呵呵。」

  ☆、第41章

老夫少妻41
很快的,就調出了那群女人鬧事的視頻。審問他們的事一個老警官,面上和藹,但是絕對不是那種好說話,好套交情那種。
那群女人沒想到奶茶店裡還有攝像頭。等警察把錄像拿回來以後,並且帶回來幾個目擊證人。那群女人又開始急哄哄的要翻供,稱前面剛剛進了警局太緊張,記憶錯亂。
肖陽已經勝券在握了,看了錄像帶,警局裡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看著那群女人變來變去,儘管不耐煩,但還是做好本職工作。
井非第一次來警局,整個人乖的不得了,壓根沒什麼好奇心。像個木雕一樣,只除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老警察又問了問那群女人,「確定這都是真相?不會在翻供?」
那群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有了思量,但對方有錄像,孰是孰非,一看就明瞭。她們只能把話說的似是而非,盡量維護自己。
「是的。我們不會翻供了。」逼著井非喝酒的那個女人點頭。其餘的女人也跟著點點頭。那老警察說道,「在翻供,我就當你們妨礙公務!」
老警察一本正經的語氣,隱隱約約透露著他的怒火。這麼多年的警察生涯,看過各種各樣的人。可謂經歷了人生百態。透過言行舉止也可以判斷對方是怎樣的人。
老警察調轉方向,哪怕知道對方無辜,可是該按著程序來還是得過一趟。
老警察看了看井非,笑了笑,看著肖陽,「他喝了多少酒?」
肖陽那時候也沒有注意到,要不然也不會讓井非被人強行灌酒了。「大概一杯吧。」
老警察看著井非,覺得一杯酒也不足以把人灌醉了,看他這個模樣,也不像是醉酒了,坐的筆直,眼睛有神,就是太安靜,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動。
「小伙子,叫什麼名字?」老警察拿著中性筆,用筆帽敲了敲桌子。
井非許久才把眼神轉移到老警察身上。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見了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情。
井非剛剛張開嘴巴,意外就發生了。一個婦人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狗,嚷嚷著走進來要報警,稱小狗被鄰居虐打。而渾身都是毆打痕跡的小狗在看到陌生環境的情況,緊張的汪汪叫起來。
然後在老警察等了許久,井非看著老警察,回答,「汪汪!」
老警察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井非又接著,「汪汪!」並且把那只奶狗的奶聲奶氣學的十足十。
肖陽看著井非,不知道該是被萌呆,還是選擇風化。
整個警局都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爆發出哄堂大笑。連那個走進來的報警的哭哭啼啼的狗主人也忘了目的,笑得前撲後仰。而那群鬧事的女人則發出鄙夷的嗤笑聲。
老警察雖然是一本正經,但是眼睛裡也都滿滿的消息。用手拍了拍桌子,讓井非嚴肅起來。
「小伙子,配合點。」
井非,「汪汪!」
肖陽真的看不下去了,捂著臉看著老警察,「大叔,先審問我吧。他喝醉了。」
老警察看著井非,那種眼神很詭異,似乎不相信有人能被一杯酒給灌倒了。
肖陽很配合,問話很快就結束了。肖陽又當著警察的面,計算自己的財產損失,以及精神損失費。總共十五萬。不多也不少。
金額一計算出來,是很合理的。警察又讓那群女人簽字,結果那群女人又開始鬧了。
「我們沒錢。大不了坐牢了。有吃有喝有管住。」那群女人也乾脆破罐子破摔。警局裡遇到這種無賴多得去了,三兩下,就應付了過去。只是肖陽拿著那張畫押的紙單,並沒有徹底放下心來。如果人家就是不肯還給你,怎麼辦,又得走法律程序了。
肖陽一點也不想跟這群人有任何的交涉。他的手機和錢包都在打鬥中被弄丟了。在井非身上也只是摸到了手機。
那邊,宮帆開會回到辦公室,發現了井非的保溫瓶還在桌子上,正高興井非還沒有離開,走到旁邊的小房間一看,只看到掉在地上的錢包,床上亂糟糟的,被子也沒有折疊。不知道井非去了哪裡,宮帆就給他打電話。
肖陽剛剛把井非的手機掏出來,就看到了宮帆打來的電話,井非聽到專屬鈴聲,猛的搶走了手機。然後對著電話,「汪汪!」
肖陽,「。。。。。。」這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呢?
那頭的宮帆,「。。。。。。」是井非的聲音,但是為什麼是奶狗叫呢?然後就聽到肖陽惡狠狠的聲音,「說人話!」接著,又是媳婦兒的奶狗叫聲。
肖陽黑著臉把井非的手機搶過來,「帆哥。我是肖陽。」
「嗯。井非怎麼了?」宮帆有點莫名其妙。
「喝醉了,我們在警局裡,在電話裡講不清楚,帆哥可以來接一下我們嗎?」肖陽抓住井非搶手機的兩隻手。
「喝醉了?在警局?」宮帆有點驚訝,也不等他們回答,就接著說道,「好。」
宮帆半個小時候就來到了警局。一走進去,就聽到兩種奶狗叫聲彼此起伏,而且叫的很歡快。宮帆的心猛的被撞了一下似的。看到肖陽在朝他揮手,他媳婦兒傻乎乎的坐在一邊,看著一個婦人懷裡的小狗,並且學著小奶狗汪汪的叫。
宮帆走過去,彎腰俯身,看著井非,「這是怎麼了?」
肖陽搬過一張椅子給他坐,宮帆給老警察兩個人點點頭。老警察在旁邊喝著茶看著井非學狗叫。
肖陽揉了揉臉,終於覺得最丟臉的不是自己了是男神了。心裡稍微有點安慰,但是又覺得更加的難過。
「帆哥,非非一喝醉就是這個模樣嗎?」肖陽看著慘不忍睹的井非。宮帆摟著井非,井非跟個小狗一樣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由於井非醉酒了,大家也不覺得他們的動作太過於親密。看到了也覺得很正常。
「沒見過非非喝酒。怎麼喝醉了?」宮帆的語氣裡透露著不爽。
肖陽把剛剛的事情娓娓敘來,說道井非被人灌酒,又說到井非企圖用汪汪語言回答警察文化,太過於調皮了!
宮帆抱著井非上車。井非非要賴在他懷裡。宮帆哄了許久,直到井非睡著。
肖陽坐在副駕駛座上,將那群女人如何如何的不要臉都描述了一遍,宮帆透過後視鏡看了看鬧了一通又睡大覺的井非,說道,「你們別鬆懈,這種小人不可能就這樣解決了,以後肯定還會來找麻煩。」
肖陽「啊」了一聲,皺起眉頭,那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生不如死。
宮帆接著說道,「我給你們指幾個點子。一,你們以後都不要單獨回家。你不是和劉嵐打的火熱嗎。讓他來接你。二,抓到那群女人的證據,坐牢的證據。在那種地方混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不乾淨。」
肖陽心裡正想著沒機會跟劉嵐更進一步呢,這會兒就找到機會了。「帆哥,都是我在追他。這事兒我有點不好開口。」
宮帆打了方向盤向左拐,去了公司。「這事兒我會跟他提提。追媳婦兒不能什麼都不做。我會找幾個人搜尋那群女人的違法行為。反正你和非非兩個人閒的慌,那幾個人你們自己管理,但是你們不要去那種地方。」宮帆著重強調了最後面的那句話。
肖陽被宮帆的霸王之氣嚇得打了一個哆嗦,不停地點頭,那一刻,是宮帆真正的流露出上位者的威嚴,肖陽發誓不會和非非一起去那個地方。宮帆滿意的點頭。「非非那裡,我會回去跟他強調。非非很乖,我放心。你也消停點。年齡也不算小了。」
「嗯嗯!」肖陽點頭,被人管其實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把車停在停車場。宮帆抱著睡得死沉的井非上了樓。工作時間,只有幾個人看見他們老總抱著幾個人。有些驚訝。但是聽到公司前一段時間的傳聞,也就沒有好奇了。
宮帆把井非抱到小房間,給他脫了衣服,讓他睡覺。摸著他的小臉,說道,「一杯就倒。酒品嘛——」
肖陽靠在門上,打量著宮帆的辦公室,聽到宮帆自言自語,接著他的話,「蠢萌蠢萌的。就是不注意場合隨時賣蠢。」
宮帆笑了笑,打了一個電話把劉嵐叫上來。掛了電話對肖陽說道,「他以前很內向羞澀。膽小自卑。現在變得開朗多了。」
肖陽知道井非的家庭背景。替他心酸。井非從來沒有享受到親情,他好歹享受了十八年,只是一之間,家人覺得丟人,就不要自己了而已。自己比井非要幸福得多了,但是得到了又被拋棄,這種落差,也足以給人巨大的打擊。

  ☆、第42章

老夫少妻42
劉嵐很快的就上來了。宮帆顧及肖陽的面子,沒有提讓他多多關注一下肖陽,而是說了一下有人去店裡鬧事,對方沒什麼實力和背景,就是只是難纏的小人。
劉嵐前幾天和肖陽兩個人定下關係,雖然還是磨合,但是對對方的感覺都很不錯。如無意外,這輩子兩個人會扶持著走下去。
劉嵐看著臉上有掛著紅痕,臉上有幾絲血跡的肖陽,第一次沒有笑,徹徹底底,真實的變成了面癱臉。
「以後我上下班接送你吧。」劉嵐用紙巾擦去他臉上的血絲,宮帆讓秘書拿來消毒的酒精。劉嵐處理傷口的動作很嫻熟。儘管酒精在碰到傷口的那一刻很疼,但是肖陽意外的很乖巧。劉嵐這種溫柔與呵護讓他感覺很幸福。
宮帆看著兩人秀恩愛,揮揮手,讓劉嵐下班陪媳婦兒。自己低頭工作。
宮帆其實心裡是有點煩的。井非的性格說實在的,軟綿綿的,看上去就是很好欺負,讓人拿捏的。肖陽雖然平日裡很大氣,活潑,但也不是個扛得住事的人。他倒是想幫井非和肖陽兩個人給那些人一些教訓,但是,以後還會遇到這樣的人。開門做生意,就要學會應付各種各樣的人。不求八面玲瓏,至少也要圓滑做事,圓滑做人。
策劃書實在是看不進去一個字。宮帆把筆扔到一邊,把策劃書放到鼠標下面壓著。翹著二郎腿,拿出一根煙,放在鼻尖下,嗅著香味。
緊緊瞌合的眼睛,蹙起的眉毛,都在說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宮帆的手在桌子上摸到一個打火機,準備把煙點燃,突然想到,自己正在戒煙,把打火機扔到一邊,又把煙放在耳朵上夾著。
宮帆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那邊的發出很爽朗的笑聲,有點小小的驚訝。
「帆哥,搞麼斯有時間給額打電話撒?」對方的普通話不是特別標準,有股鄉音味兒,但語氣非常的有氣勢。
「河兄,我還真有點事兒。」宮帆單刀直入。
「麼斯事撒,兄弟我肯定是肚子插兩刀!」對方回答得很爽快。宮帆笑了笑。「河兄,晚上出來喝酒,我做東。」
「好哇。額腳得你這個人利潤,就喜歡跟你聊天。那群度書人天天看不起老子,也不看看他們自己是個麼斯樣,裝逼!做東地方就隨便什麼地方,不用麼事高級地方,額不習慣哈。」
「河兄看得起我也是我的緣分。晚上十點在西郊xx路的那家xxx燒烤店。」
「宮兄弟就是爽快,行!」
兩人又說了點事,宮帆掛了電話。
井非一醉就是一下午,宮帆掛了電話,總算是能靜下心來做點事兒了。到了下班的時候,井非還沒有醒過來。
宮帆進了小房間。看到井非跟個小狗睡覺的姿勢一樣。三十歲的大男人忍不住也有點胡思亂想,媳婦兒一醉酒就變成了小奶狗,這個真心。。。。。。
宮帆走到床邊。彎下腰,龐大壯碩的身軀給人一種錯覺,整個單人床要被他壓垮一下。但是單人床上的小奶狗還睡得香噴噴的。
「非非,起床回家了。」宮帆掐掐井非的臉,蒙在被子裡紅撲撲的。嘴巴也不自覺的撅起來。
宮帆看著他,靠在床邊做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對準井非的小臉,噴煙。
宮帆夾著煙,彎著腰看著井非慢慢被煙嗆醒,淚眼汪汪的模樣。
井非還未徹底清醒,看著宮帆的眼神也很模糊,傻乎乎的看著宮帆的臉,看了一分鐘左右才慢悠悠的眼睛變得有神。
「哥~」井非把臉埋到宮帆腿上。蹭了幾下。宮帆在他頭上敲了幾下,「怎麼不學小狗叫了?」
「什麼?」井非不明所以,傻乎乎的看著宮帆。
宮帆捏著他的臉,「不記得發生什麼事兒了?」
井非順著宮帆的提醒,回憶了一下,記憶模模糊糊的,有些亂。井非苦著臉就不想回憶了。宮帆看他皺成一團的五官,也不逼他了。
井非爬上他的腿上坐著,「哥,你不是戒煙了嗎?」
宮帆單手托起他的臀,抱著他起來,「戒煙要慢慢來,說不吸煙就不吸煙那是不可能。這跟毒癮一樣。」
井非還是有點疲倦,扒著宮帆不肯下來。宮帆只好把煙滅了,給他穿鞋子。帶著他下班。
宮帆沒有帶著井非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個私家菜飯店。
「今天晚上,哥有點事兒要出門。先陪非非在外面吃飯,然後再回家。」宮帆帶著井非往私家菜館裡走,「哥以前是單身狗的時候經常到這裡來吃,味道還不錯。」
「哥,那你今天晚上會回來麼?」井非跟在宮帆後面,也不問他什麼事兒。宮帆的圈子跟他不同。他也不是特別感興趣。
「有老婆暖被窩為什麼不回來。就是晚上有點晚。自己睡覺把門窗都關好。不是熟人別開門。」
井非聽他一囑咐,不知怎麼的,就變得緊張起來。抓著宮帆的手臂,「哥,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仇人找上門來了?」
「胡說八道什麼?!」宮帆哭笑不得。
「可是電影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男主人在外面惹事,那男人跑了,然後那群人就呆著刀堵在他家門口,甚至虐打他老婆。」井非想起自己前天和宮帆一起看的警匪片。
宮帆點了幾樣小菜,說道,「哥像是那種怕死就把老婆丟下不管的人麼!」
「不是,我哥嘩嘩幾下子就可以把那群人揍倒在地上哭爹喊娘。我哥萬歲!」
宮帆哭笑不得,「吃飯,胡說個什麼,老子都被你帶跑了。哥晚上去見個故人。你在家裡晚上不要出來溜躂。」宮帆給他夾了一個雞腿,「公安局那邊事情你哥肖陽兩個人已經搞定了。」
「啊?哥,你怎麼知道?」
「你以為你怎麼回來的。你學狗叫,不是找主人麼。」宮帆難得的跟他開玩笑。
井非思路又開始紊亂,咬著雞腿,「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哼╭(╯^╰)╮」
宮帆把井非送回家,剛好八點。
身上有一股酒味兒,井非聞著不舒服,進門就去找睡衣洗澡,宮帆在房間裡面換衣服,井非抱著睡衣在旁邊看,看到露出健美的腹肌和胸肌,走上去在他肌肉上摸了一把,宮帆停下動作看著他。井非臉有些紅,看著宮帆,吞吞吐吐的,「怎麼不脫了?」
宮帆掐掐他的屁股,「去洗澡。」
井非扭了扭,低著頭在他順著他小腹上的肌肉摸來摸去,「哥,一起洗唄。」
宮帆脫了長褲,就穿著黑色內褲,井非覺得宮帆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在他身上膩歪著。「今天有事兒,回來再弄你。」
井非抱著他的腰不鬆手,踮起腳尖吻他的唇。「反正你要去見人。洗乾淨沒異味兒。」
宮帆本來就很久沒發洩了,看到井非單薄的身軀,小蠻腰若隱若現,反正還有兩個小時,乾脆也不憋著,扒了他的褲子,看到雙t內褲,白嫩嫩的臀肉,讓人熱血沸騰,宮帆單臂粗魯的抱起井非,往浴室裡走去。
再出來的時候,時間只剩下四十來分鐘了。宮帆也抓緊時間,也不給井非穿睡衣,抱著意識不太清醒的井非,把他塞進被窩裡。井非事後是一點也不想說話的。因為沒有力氣去說話。宮帆當著他的面,穿了一套很隨意的衣服,拍拍井非的臉,又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井非看著宮帆,「哥,你吃飽了喝足了吧?」
宮帆笑了笑,「塞牙縫都閒不夠,先睡覺,睡醒了,哥就回來了,放心,就是見個老朋友。」
井非點點頭,停止胡思亂想。宮帆出門時,給他留了一盞小燈,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睡覺其實沒什麼,但就怕習慣。
夜夜在宮帆溫暖的胸膛裡入睡,這會兒失去了熟悉的氣息,還有臂膀,胸膛,井非發現自己難以入睡。在床上滾來滾去,有些煩躁的感覺。
井非閉著眼睛,感覺過了漫長的時光,但是他就是睡不著,從床上坐起來打開宮帆那邊的床頭櫃,拿出一根煙,學著宮帆的模樣放在鼻端上面嗅著,但是感覺跟宮帆身上那股煙草味相差太大了。井非捏著煙,感覺整個人都是空的,趴在床上,把宮帆的煙全部拿出來,把裡面的煙草都倒出來,整個煙盒裡的煙都被井非掏空了,井非又爬起來,從廚房裡拿出小麥粉,把小麥粉倒進煙裡面,煙口的地方又塞煙草進去。
井非看著第一根被偷梁換柱的煙,覺得看不出異樣,接下來就跟著仿冒。他可是記得自己是被宮帆用煙嗆醒的!把一盒煙都換了,井非才把東西收拾後上床睡覺。

  ☆、第43章

老夫少妻43
宮帆將車停在旁邊,往燒烤攤走去,就看到角落裡河老大的身影。宮帆走過去,坐在河老大對面。
「河兄,對不起,來晚了。」
「嘜事嘜事。」河老大揮揮手,「都是剛來滴。」
宮帆笑了笑,對著老闆喊到,「兩箱啤酒!再送一些烤肉串過來。」
「宮帆,你就是爽快。比那些人爽快多了,老子每天看到那些人就煩!」河老大皺著眉。老闆很快就把兩箱酒抬過來,兩人一人一箱。「對吹哈。你找我有麼斯事?」
「小事兒,就是有點麻煩。河兄借我幾個做事穩的人。」
「你要人做麼事?」河老大仰頭喝酒,肌肉繃緊,臂膀上就露出了一個刺刀的紋身。
「我老婆被小人纏上了,有點煩,乾脆斬草除根。」宮帆也不落後,幾下子,就干了三瓶酒。
「你麼斯時候結婚滴,前些年一起探險,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事情都衝在前頭,那時候你那身凶勁我都要自歎不如。」河老大連酒帶肉一起吞,有種嗜血的凶狠,當然他長得也挺凶的。
「老娘前些日子給我介紹一個小孩。挺不錯的,就定下來過日子了。」宮帆又點了一些肉串。
「也是,有個家就是好些。你定下來也不錯。就是以後探險又少了一個夥伴。」河老大有些失落。但是語氣裡真心替宮帆高興。河老大是個專業探險人員,挺有名,有不少人慕名跟著他組隊。宮帆十年前也是裡面的一員,跟著河老大到處探險,兩人稱兄道弟。後來有一次宮帆親眼目睹了一個年輕人踏錯一步,從懸崖上摔下去,生命一下子就沒了。
那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宮帆,宮帆覺得自己出櫃又拿命在遊戲人生,如果自己一個人。那他無所謂。可是家裡還有雙親,自己這麼太不負責任自私了。那一刻一條年輕生命的流逝讓叛逆的宮帆清醒。宮帆選擇離開團隊,回到父母身邊,承擔一個男人該承擔的,開始創業。先在宮父的朋友的公司裡實習,瞭解一個公司如何經營。宮帆在十年裡慢慢成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雖然有時候感覺到孤寂,但是他覺得人生其實是很有趣的。笑看人生。
當然宮帆的的經歷和見識,讓他在擇偶上也受到了影響,遲遲的定不下來。有的人覺得宮帆太威嚴,以後連說話都不敢跟他說。宮帆也覺得有的人只是貪玩,不想過日子。
河老大看著宮帆,「你現在看著沒以前那麼凶了。」
宮帆笑了笑,「在江湖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學會收斂。」
河老大哈哈大笑,「你現在真是不一樣了呦。你離開也冒錯。」
「在不同的環境裡學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要不是我現在定下來了。肩上責任更重,我還是會偶然跟著你去探險一下的,畢竟那刺激的感覺真不賴。」
兩人一人一箱啤酒,很快就見底了。又叫老闆上了一箱子,兩人暢懷大飲。最後河老大給喝趴下了,兩人桌底下的酒瓶子到處都是。宮帆還隱隱約約的有點意識,讓老闆給兩人找了代駕。
井非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是很熟,聽到外面有聲音。從床上爬起來,就看到宮帆踉踉蹌蹌的,腳步不穩,快要摔倒了。井非趕緊跑過去扶著他。宮帆看到白花花的井非朝自己跑過來。抱著井非,一開口就是滿滿的酒味兒,井非要被他熏暈了。
「非非肉真嫩。」宮帆咬了一口井非的脖子。
井非瞪大了眼睛看著宮帆,覺得宮帆今天喝醉了有點怪,跟以前喝醉了就黑臉的樣子很不同。
「扶哥去洗澡,然後看看非非床暖的怎麼樣。」宮帆晃晃腦殼,眼睛充血。井非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去給他到一杯水。宮帆在他白嫩嫩的屁股上揮了一巴掌,看到臀肉輕顫。把井非手裡的被子放在桌子上。呼了一口氣,「哥喝了很多酒,要去放水。」
井非現在不敢惹他,扶著他進浴室。又怕他醉酒睡過去,井非又給他洗澡。結果變成兩個人洗鴛鴦浴。扶著宮帆上床睡覺的時候,宮帆差不多沒有意識了。井非摸了摸屁股,欲哭無言。說什麼最愛!下手也沒見你輕過!
井非恨恨的爬上床,等你吸煙時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在沉默裡爆發!
第二天宮帆起來的時候,看到井非看著自己的小眼神,那種眼神很微妙,狡黠又純真。宮帆穿好衣褲,感覺腦殼一陣陣的疼痛。洗漱完畢,走出房間就聞到了早餐的香味。
宮帆摸了摸肚子。坐在井非對面。宮帆眼尖的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盒煙。
「這不是放在床頭櫃裡嗎?非非拿出來做什麼?」宮帆一口吞掉一個包子。
「你不是說煙癮得慢慢戒嗎?我放在這裡方便你拿煙。哥,你要抽麼?」井非殷切的幫他抽出一根煙。宮帆挑了挑眉毛,「大清早的抽什麼煙。」
「哦。」井非失望的把煙放回煙盒裡。
宮帆目睹他情緒變化,「非非做了什麼小動作整哥?」
井非搖搖頭,「沒有呀。」井非有些緊張,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宮帆警覺。宮帆笑了笑,拿過煙盒子,把煙都到出來一一查看。繞是他在聰明,也不會想到井非給他偷梁換柱。他又不是熊孩子,難道還會把煙都給掏空看看麼?但是看不出異樣也不足以說明,井非就是清白的。這盒煙肯定是有問題的。
宮帆隨手把煙盒子扔在一邊,看到井非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真不知道該不該點明,媳婦兒現在太二了。
「吃飯。」
「哦。」
吃完早餐,宮帆就帶著井非去公司。
井非看著宮帆的側臉,「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在去奶茶店之前我接到過井晶的電話,井晶想約我見面,我拒絕了。她欲言又止,最後掛了電話。她也認識那群鬧事兒的女人。」
「不管是何目的,反正那女人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井非點點頭。
「雖然昨天鬧事的時候,正好被攝像頭錄了下來,但是那群女人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明面上不找你麻煩,暗地裡也不會放過你的。我給你找了幾個人。你和肖陽兩個人自己去找那群女人犯事的證據,但是前提是,不准去那種地方。要有人身危險你也要先跑。那群人收集證據,你們可以寄給警局。」宮帆說的很簡單,就是給了幾個幫手,然後撒手不管。但是他說的那麼簡單,井非卻不敢想的那麼簡單。
這種事情讓他匪夷所思,很是詫異,但是骨子裡被喚醒了十*歲男孩子的叛逆。
井非讓他帶人去砸場子,哦,不對,去當偵探,他有點興奮,又覺得自己不能夠擔任這件事情。但是他又想去做。
「肖陽知道這件事情嗎?」
「知道。昨天跟他說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公司。早上上班的有很多人。有的人見過井非,有的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都偷偷的打量著兩個人。宮帆在一般人面前是很少笑的,總是很威嚴的模樣。
宮帆坐在那裡工作,井非有點無聊。又不能去騷擾宮帆,最後撥通了肖陽的電話。
「肖陽,你在公司麼?」井非從小房間裡伸出腦袋,偷偷的瞄了宮帆一眼。宮帆正低頭專心工作。
「嗯?不在。。。。。。輕點!!」手機傳來肖陽的聲音。井非一緊張,手一錯,就按了擴音。
「嗯嗯。。。。。呃!!!。。。。。用力!」整個辦公室都被肖陽的聲音充斥,隔著一道牆也無法挽救。井非整個人都呆了,看著手機都忘了關機!
等井非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宮帆抱胸靠著門口。一臉神秘莫測的看著自己。那種眼神很微妙。
「還以為非非不小心登錄了成年人網站。」
「啊?我沒有啊,是肖陽。。。。。。」井非解釋,解釋著就感覺到宮帆是話裡有話,明顯在調侃自己,說自己在看那啥啥!
井非又羞又囧,臉爆紅。
「啊——」叫聲突然拔高,尖銳而又嫵媚。井非一頓,掛了手機。能怪誰?!
井非慢吞吞的走到宮帆的辦公桌前面。覺得自己都不敢對視宮帆調笑的眼神,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
井非舔舔乾燥的嘴唇,「哥,那是,那是誤會。」
「嗯。我看見了。」
井非看著宮帆筆挺的鼻樑。然後呢,接下來呢,說好的「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呢?
宮帆揉了揉後頸,說道,「年輕人不要沉迷在那些東西上面,對身心健康都不好。」
「我不是。。。。。。」
「那非非是在學技巧?」宮帆眼睛的笑意越來越濃,井非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也不是。。。。。。。」
宮帆笑了笑,不再逗他,繼續工作。而井非,已經傻乎乎的像一根柱子一樣站在那裡。

  ☆、第44章

老夫少妻44
河老大做事很有效率。答應幫宮帆找人,第二天就搞定了。
第二天,宮帆帶著井非和肖陽兩個人還有劉嵐去見見那幾個人,認識一下。
地點是由對方定的,很隱秘。但越是這樣,宮帆就越放心。
見面地點是西郊xxx公園的背面一個小山坡的小酒吧裡,人流量不大。肖陽和井非看到對方兩個二十多歲虎背熊腰的大伙子,看著宮帆的眼神帶著一種肅然起敬。
宮帆對他們兩人的異樣的眼神視而不見。
宮帆給兩個人遞煙。井非看到宮帆的動作,整個人都僵硬了。
人一緊張就容易犯傻,井非伸手居然去搶兩個人的煙。
宮帆半路擋住井非的手,井非一下子就清醒了,注意到大家看到自己的眼神很詫異。訕訕的縮回手。還好宮帆沒問他原因。
還好人家那兩個人小伙子大度,不計較井非冒犯無禮的動作。「我叫何年,他叫劉琦。」
「嗯。」宮帆點點頭,「我自己就不介紹了,河老大應該給你們說過。這個傻乎乎的就是我媳婦兒,井非,剛剛犯抽了。這個是他閨蜜。年齡跟你們兩個差不多。你們直接喊名字吧。」
井非肖陽和劉琦何年打招呼。井非還是有些尷尬。人不怕犯傻,就怕不分時間地點犯傻。而且,明明知道宮帆有時候會給人遞煙,自己還要在煙裡做手腳!!!傻不拉幾的!!!
幾個人坐在酒吧裡商量了一會兒事情。點了酒。井非酒品雖然不算差,但是這種地方喝醉了也不知道會幹什麼,宮帆不準備讓他喝酒,連帶著肖陽也不能喝酒。兩個人坐在酒吧裡喝牛奶。
宮帆給了他們一把照片。囑咐他們兩個人,「你們潛入進去拍一些她們犯事的照片。注意人身安全。二來,不要讓他們兩個跟著你們進去,小孩子不懂事,會礙手礙腳,那種地方也不太適合他們。」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在那些照片翻來翻去,是那群女人。宮帆看著劉琦和何年兩人等著看被劫走照片,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給了兩個人一人一個板栗,又把照片遞給劉琦和何年。
兩人看了看照片,然後說到,「好的,到時候我們兩個會照顧他們兩個人。」
「兄弟,謝啦。」宮帆一口飲下年前的威士忌。倒轉杯子,沒有一滴酒。
「你跟河老大說的一樣,果然爽快。」何年笑了笑,很興奮。也跟著一口飲盡,劉琦含蓄一些,但是看著宮帆的眼神也很興奮。
宮帆那句礙手礙腳聽得井非和肖陽兩個人齊刷刷的瞪著他,但是不敢上前去辯駁。
等到回去的時候,肖陽和井非兩個人一致同意兩人坐在後面。劉嵐只好坐在副駕駛座上。
「帆哥,你以前是大佬?」肖陽趴在靠背上,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宮帆。井非也跟個小狗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宮帆。
「不是,那兩個人也不是。也不要多問。」宮帆專心致志的開車。
「哦。」兩人有些失望。
「帆哥剛剛好像電視裡演得黑老大,酷呆了!」肖陽看著宮帆的側臉,陷入想像宮帆這樣那樣,橫掃千軍的場面。
「是啊是啊,我哥剛剛說話的時候好帥。我好想撲他。」井非在那裡yy。劉嵐那張面癱臉上擠出同情的神情看著宮帆。
「帆哥一杯酒就把兩個人說服了!看他喝酒的姿勢,嗷嗚——」肖陽興奮的看著宮帆的背影,學著狼叫。
「我哥就是那麼的有魅力!」
接下來跟宮帆說的一樣。宮帆完全不管這件事情了,宮帆給他們搭好橋,剩下的事情完全不管。只是偶爾打電話問一問劉琦和何年兩個人事情的進展。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偶爾會在奶茶店附近看到那群女人。她們一直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拖欠債款,這一次,肖陽和井非兩個人一點也不著急。
她們站在角落裡,頭髮花花綠綠。天氣漸漸變冷,但是她們幾乎恨不得什麼都不穿。中間站在人高馬大的虎背熊腰的幾個男人。幾個人抱在一起在大街上一點也不收斂。來來往往的大學生有的看笑話鄙夷的看著他們。有的也是青春期躁動,看著他們上演的戲。但是都有羞澀心。看了幾眼,都會匆匆離開。
她們吸著煙,對路過的男人扭腰擺臀,甚至於走上去在那些男人腿間摸一把。調侃或者摸一把路過男學生的臉。學校裡的領導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情,但沒有證據,無法報警。只能對學生進行思想上的管教。
井非和肖陽也沒有錯過那群女人陰鷙怨毒的眼神。果然跟宮帆說的一樣。對方這樣的小人不會這麼容易就賠錢。
那群女人是想要找茬,不過學聰明了,知道奶茶店裡有攝像頭。沒有貿然闖進來。似乎想在外面圍堵他們。但是,肖陽和井非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落單。總是有人陪著他們。
一個月的深入淺出。終於獲得了證據,發現了那群女人吸毒販賣毒品的證據。但是有點少。井非他們和劉琦他們商量,多拍一些照片。
而井非有一次在外面觀看的時候,看到了井晶從一輛豪華的車上下來,緊接著,一個肥碩的中年男人也跟著下來。兩人親親我我,井非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男人一隻手伸到井晶的裙子下面,一隻手摸井晶。這一幕太過於噁心。井非和肖陽兩個人看不下去,就撤退了。
井非當時的心情特別的奇怪。井晶華麗外表下是腐爛與骯髒。但到底是心徹底冷下來,沒有伸手去管他們。而是冷眼旁觀。
井非回到家裡的時候。宮帆已經洗漱完畢。正在換衣服。
「你再不回來,哥準備親自去接你了。」宮帆把剛剛穿好的休閒裝脫了,重新換上睡袍。井非焉嗒嗒的趴在沙發上,精神萎靡不振。
宮帆走過來摸摸他的腦袋。「最近精神一直不好。」
井非噘著嘴吧,煩躁的拍開他的大掌,「走開!別碰我!」井非在沙發上平攤著。其實他並不厭惡宮帆摸他的腦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真的很煩!一邊留戀他的觸碰,一邊他碰到自己後有點煩躁。
宮帆並不驚訝,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只一次兩次了,半個月前也發生了一次。當時井非情緒更加暴躁。無緣無故的朝宮帆發火,發完火後也察覺到自己太過分。看著宮帆的眼神很愧疚,眼睛都紅了。咧著嘴巴眼睛裡包著一汪水過來道歉,當時宮帆不解,不說生氣,心裡是有點不爽的。但是看到井非那樣子。也不跟他生氣。只是當他累了,控制不好情緒。
宮帆這次就容易接受多了。走過去抱起井非,「怎麼了。小宇宙又炸了。」宮帆看了育兒節目,看得多了,跟井非說話的時候會帶著一些哄他的語氣。
井非下巴枕著他的肩膀。知道自己那樣很不對。
「對不起。」井非閉著眼睛,輕輕的說道,聲音還有點委屈。
宮帆托著他的屁股抱著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怎麼還委屈上了?嗯?」
井非被他這樣哄著,苦著的臉終於笑起來,在宮帆嘴唇上親了一口,又笑哈哈的跟他抵著額頭。
「在外面吃飯了沒有?」井非一直忙於收集證據。兩人這段時間在一起吃飯的時間很少。
井非打了一個哈欠,「沒有。」說完就跟個小奶狗一樣,腦袋不停地蹭著宮帆的脖子。「我想睡覺。」
「吃完再去睡。」宮帆拍拍他的屁股。井非最近一段時間不怎麼愛吃飯。人瘦了一些。宮帆說了幾次,他都不聽。「不餓。吃不下去!」井非又開始煩躁了。
「吃點稀飯。」宮帆安撫道,井非看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眉毛皺緊,跟小孩子撒潑一樣,「我說了我不想吃飯!我想睡覺!」
「吃飯再去睡!」宮帆火氣也上來了。臉像一塊鐵,堅硬。
井非看到他這個樣子不敢造次了。眼睛包著的一汪水開始潰堤。
宮帆點了外賣。過了一會兒就到了,宮帆拿著稀飯回屋裡,看到井非趴在沙發上哭的滿臉都是淚水,一瞬間是哭笑不得,又氣又好笑。
「我揍你了?哭的這麼慘。」宮帆抽出把紙巾給他擦鼻涕眼淚。
「走開,我不想吃飯!」井非鼓著臉頰,惡狠狠的看著宮帆。
宮帆抱胸坐在沙發上,看著井非的表情動作。然後說道,「我發現你最近脾氣很大。說說,有什麼事兒惹著你了?以前軟綿綿的,現在變成刺蝟了。」
井非恨恨的瞪他一眼。轉了一個身不理他。
宮帆的手指捏的咯咯的響,忍著火氣,「耍脾氣就耍脾氣,哥不跟一個小破孩計較,把飯吃了,要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井非現在就跟個瘋狗似的。抓起抱枕就扔向宮帆,宮帆身子一偏就躲開了,井非趁機跑進臥室把門給鎖了。
宮帆端著稀飯,準備開門,發現門被鎖了。火氣徹底爆發了。一腳踹在門上。門發出巨大的響聲,木板被踹的地方成了碎塊。然後屋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非非,給你一次機會,再不開門就等著挨揍!」宮帆又在門上踹了一腳。那門出現了一個大洞,碎塊在地上都是。門鎖也有些不牢固了。

  ☆、第45章

老夫少妻45
屋內沒有什麼動靜,反倒是宮帆一個人在外面吼叫,實施家庭暴力一般。
宮帆向後退了幾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端著一碗稀飯在門口晃悠著。紫到發紅的門上一個凹下去的洞口明晃晃的。
「非非!」宮帆扭動門把,還是打不開。說不上來是怒到極點反而平靜了,還是真的被井非這麼一弄,火氣下去了。
宮帆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你把門關了,讓哥睡哪裡?」宮帆靠在門板上。裡面還是很安靜。讓宮帆有點懷疑是不是裡面出了什麼事兒了。
宮帆把粥放到桌子上。耙了耙頭髮,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最後掏出手機,給劉琦和何年他們兩個人打電話。
「帆哥,有什麼事兒嗎?」
「就問問非非最近情緒怎麼樣?」
「挺穩定的,就是經常沒精神。帆哥,你晚上也多多體諒一下井非的小身板唄。天天折騰的沒有精神。」劉琦在那邊哈哈大笑。
宮帆揉著太陽穴,「嗯。下次請你們喝酒。」
「行!」電話那邊傳來音樂的喧鬧聲,劉琦的聲音聽起來不是特別清晰。
這一段時間,就是因為井非精神不是特別好。宮帆一直沒有碰他。差點把自己給憋死。
宮帆從冰箱裡拿出兩聽冰啤酒,然後把燈全部關了。藉著月光找到沙發,坐靠在沙發上給肖陽打電話。
「帆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肖陽的聲音有些疲倦。宮帆看了看時間。
「抱歉。問問非非這段時間情緒怎麼樣?」宮帆的聲音在黑夜裡聽起來有些低沉,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個,帆哥,對不起,我最近一直都和劉嵐在一起,沒太關注。不過今天晚上,我們看見井晶了。她從一個男人車裡下來。非非是不是受這件事情影響了?」
「非非不會關注他家人。他可能是太累了。沒事,你先休息吧。」宮帆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第二天早上,井非醒過來準備向往常那般滾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滾來滾去,都感覺周圍的被子涼嗖嗖的。井非用腿在床上劃了劃,也沒有碰觸到什麼人。井非心裡一驚,整個人都醒了,看著旁邊的枕頭,完全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井非的心跳個不停。昨晚上的事情慢慢的想起來。他記得昨天晚上回家。他又發火了。井非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脾氣不好的人。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朝宮帆發脾氣。
宮帆昨天讓他吃完飯,他不吃,發完火之後就躲進了房間。往床上一趴,閉上眼睛就感覺要睡著了。隱隱約約的好像聽見了宮帆敲門的聲音。。。。。。
井非咬著嘴唇,臉色有些蒼白。他光著腳下床,看到被踹出一個大口的門板,天啊,昨天宮帆發了多大的火呀。他還睡得香噴噴的。
井非打開一個門縫,像個小偷一樣從門縫朝外面看過去。屋裡空蕩蕩的,有些冷清。桌子上也不見昨天的外賣。井非整個胸口都悶悶的。準備走出去拿手機給宮帆打個電話道歉。
剛剛拉開門,就看到宮帆睡眼朦朧的從沙發上伸出一個腦袋。「別動!」
宮帆揉了揉腦袋。穿著人字拖,寬大的休閒褲還是昨天的衣服。急沖沖的朝自己走過來。井非有些緊張。想著,自己無緣無故發火鬧脾氣,宮帆要收拾自己就收拾吧。他。。。。。應該不會下多大的重手吧?
儘管如此安慰自己,井非還是難免不了緊張。不由自主的往後小退了半步。宮帆朝他走過去,高大的身軀感覺到了門的高度。井非突然有點希望他比門還要高,這樣就進不來了。
「哥。我昨天。。。。。。啊!」井非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宮帆抱起來朝沙發走去。宮帆把他放在沙發上。一句話也沒說。走到玄關那裡給他拿了一雙拖鞋,又用雙手給他搓腳板,確定沒有木屑渣滓。才給他穿上拖鞋。
井非覺得自己更加十惡不赦了,罪加一等。
「哥,我昨天。。。。。。」井非吞吞吐吐,迫切的想要解釋。宮帆馬上就要上班了。在不解釋就要錯過了。
「餓不餓?」宮帆再次打斷他的話。今天早上的宮帆面部表情很是柔和,跟井非想像的青面獠牙,五官猙獰相差甚遠。
「昨晚沒吃飯,現在餓了吧?」宮帆笑著揉了揉井非的臉。
井非,「。。。。。。」你剛剛揉了我的腳丫子,你知道不?
「先吃飯,有話待會說。」宮帆站起來。準備去叫外賣。井非從沙發上站起來,高了宮帆大概兩個頭。按住他撥打電話的手。「我來做早餐吧!」站的高了,井非才看到他眼睛底下的青黑色,知道自己昨夜裡任性。怕是宮帆一夜窩在一個小沙發上沒有睡好。
宮帆笑了笑,把手從井非的手裡抽出來。「家裡沒有食材。今天早上叫外賣。非非晚上做好吃的給哥補補精神。年齡大了,不能跟你們小年輕折騰。」
井非一聽,嘴巴都要撅起來了,眼睛也感覺熱燙熱燙的。宮帆打完電話。抬頭看到井非眼睛裡兩泡水。
宮帆把手機扔到沙發上,「這是怎麼了,今天我沒凶你,又沒說你,怎麼又開始了。嬌氣包呦。」
井非嘴巴撅得更高,宮帆笑了笑,捏著他的嘴巴,「都可以掛醬油了。」井非破涕而笑。
宮帆見他笑了。抱著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昨天成了母老虎,不讓哥進房間了。漲膽量啦!」
井非臉紅的像紅色粘稠的油漆,羞澀,尷尬的看著宮帆,「昨天不是不讓你進門。我昨天進了房間就睡著了。」
宮帆,「。。。。。。」
「行呀,睡神。哥先去洗澡。再出來就來探討非非如何由兔子晉級成了母老虎。」宮帆大跨步從沙發上越過去。井非盯著他一瞬間緊繃的大腿肌肉,「我才不是母老虎!我只是有點情緒不穩定!」
井非坐在沙發上,宮帆今天跟往常有點不一樣,似乎溫柔了很多,消除了井非的緊張不安。井非在沙發上打了一個滾,門鈴突然響了。井非打開門,是送外賣的。
井非把拿出碗碟,把早餐分裝好。宮帆洗完澡就圍著浴巾走出來了。身上還是濕噠噠的,水珠順著肌肉紋理往下滑,井非看得眼睛都直了,走過去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宮帆笑著抱住他的腰。
「你今天早上也不吃吧。」宮帆抱著井非朝餐桌上走去。井非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裡,伸手企圖扯掉他的浴巾。
「我想吃。我餓了~」井非咬著宮帆的脖子。宮帆本來也只是逗他。給他端了一碗稀飯,配著一點醃製的竹筍,還有煎得金黃的雞蛋。
井非接過來,為了表達自己真的餓了,井非狼吞虎嚥。宮帆給了他一個彈指,「別影響我食慾。」
賣乖不成,井非只好一本正經的吃飯。兩人吃飯花了半個小時。井非大多數時間是看著宮帆吃飯,看他一口吞掉大半個雞蛋,嘴巴一張,一碗粥就快沒了。
「哥,我看著你特有食慾。」
宮帆抬起頭看著井非,「哥看著你也特別有食慾。」
井非用筷子撥拉著小米粥。宮帆又給他一個彈指,「吃飯!」
「哥,你上班遲到了。」井非拿出手機,自然風光的屏幕顯示時間十點了。宮帆抬頭看著井非笑得一口白牙,「睡傻了吧。今天雙休。」
井非拿過手機一看,上面一排xxxx/xx/xx,中間是星期六,下面是乙未年xxxx。
「說說,最近是想怎樣,把我的煙弄了小麥粉,夜裡變身母老虎,又想讓我上班遲到,造反抗議?」
宮帆吞下最後一塊雞蛋。看著坐在對面神情低迷的井非。
「我還在青春叛逆期。。。。。。」井非盯著宮帆的眼睛,一字一句,睜眼說瞎話。
宮帆靠在椅子上。坐姿十分瀟灑。就是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朝房間裡走去。井非盯著他胸膛的眼睛變成盯著對方的翹臀長腿。
「哥,你去哪裡?」
「刮鬍子。」
「我也去。」井非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恨不能眼睛黏在他身上。猿臂蜂腰,還有長腿~
「你有鬍子麼?」宮帆回頭看他。井非全身都是白嫩嫩的,毛髮身上甚少。
井非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我給你刮。」
說完就抱著宮帆的腰,宮帆在前面走著,井非在後面被他拖著走。浴巾都快被他扯下來了。宮帆只好兩手抓住浴巾。
「秋分快到了,你生日要怎麼過?」宮帆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鏡子上,後面拖著一個大大的尾巴,笑了笑,把井非抱起來放到台盆上。井非在上面扭著屁股動來動去,企圖擋住宮帆的視線,奈何身高是硬傷,不能配合他的動作。

  ☆、第46章

老夫少妻46
井非在他臉上摸了一把,覺得手心都是刺刺的感覺。井非記得昨天晚上還沒看到,這些刺尖都在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宮帆按著他的腦袋,用刺尖在他的鼻子上,嘴唇上,脖子上摩擦著。井非又癢又麻,一邊哈哈大笑尖叫,一邊流眼淚。不到一步會兒,那塊嫩白的皮膚都變得不正常的紅色,還有紅色的劃痕。
「還鬧不鬧?」宮帆摸著他的腰。沁涼的手感,嫩滑的皮膚。宮帆順著腰線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
「不鬧~你放開我——哈哈——」井非揚起脖子,露出弱點。宮帆眼睛脹得通紅,喘著粗氣,在他的脖子上親吻著。井非的喉結上下滑動,腦子裡都被脖子上炙熱的唇包裹。宮帆親吻他的唇。井非雙腿纏著他的腰。手腳一起動作,扯掉宮帆的浴巾。
「想要了?」宮帆摩挲著他脖子上的紅痕。胸膛劇烈起伏,井非眼神迷離,手放在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振動。
宮帆看著他滑動摩挲的長腿,不言而喻。
兩人在浴室裡佔有對方,有時是和風細雨的溫情,有時是滔天巨浪的激動。
淋浴頭的開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撞開,熱水打在兩人的身上。混合著汗水一起滑下來。
事後,井非感覺自己的筋骨就像是被人抽掉了,軟趴趴的。宮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兩人引頸相纏。
「哥——我要幫你刮鬍子。」井非甩了甩腦袋,又在宮帆的臉上親一口。
「你有力氣麼?」宮帆抓住他的手腕。手掌下垂,軟趴趴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管,我就要幫你刮鬍子。」井非踮起腳尖,想要坐在台盆上。試了幾次,都滑了下來。後來宮帆借力給他,讓他得以坐在台盆上面。宮帆看著他臀肉被擠壓成兩半。身體又開始燥熱起來。
「想沒想好生日怎麼過?」井非給他抹上剃鬚膏,抹的不是很均勻,還弄到了宮帆的鼻尖上。眉毛上也沾了一點。
「哈哈。」井非坐在那裡,舉著滿是剃鬚膏的手掌,笑得抽筋。
宮帆斜眼看他,「笑什麼,不是你自己手藝差?」而且,宮帆也找不到笑點在哪裡。
井非還在笑,笑得軟了腰身,下巴支在宮帆的胸膛上面,身體一抽一抽的,導致頭髮上黏上了宮帆下巴的剃鬚膏,宮帆只得自己又重新抹一次。
井非去搶宮帆手裡的剃鬚刀,被宮帆躲開。坐在台盆上使壞,雙手捧著宮帆的臉頰擋著他。長腿還在宮帆身上蹭來蹭去,宮帆瞥了他一眼。把他的雙腿夾在腿間。
井非嚷嚷大叫,聲音有些尖銳的恐慌,又帶著嬉鬧的笑聲。「快放開我的腿,保持不了平衡了!!!」
宮帆不放。井非只好雙手抱著他的腰。含恨的看他刮鬍子。
「沒想好怎麼過生日?」宮帆看著鏡子裡的井非。水汪汪的眼睛。有當年初見的純真,也有自卑後的開朗。
「過不過都無所謂,沒什麼感覺,在老家那邊都不過生日的,吃一頓好的就可以了。」井非用手指去戳被剃鬚刀上的泡沫,看到裡面有細小的鬍渣子。
宮帆被他突然一戳,力道控制不住,臉上出現一道血痕。宮帆看著鏡子,又看看井非按著剃鬚刀的手指。
井非立馬縮回手,當做什麼也沒幹。
宮帆一句話也不說,要把井非從台盆上抱下去,井非摟住他的腰不撒手。就差點學瘋狗咬人保衛地盤了。
「乖點,不要亂動了!」宮帆在他鼻子上一戳。井非背對著宮帆,看不到自己鼻子上的白沫。只是不停的點頭,說道,「我保證不騷擾你!」
宮帆把剃鬚刀上的白沫沖洗,下巴上一塊白是白沫,一半是滑溜溜的下巴,還有一道明顯的血痕。
「哥,不刮了吧,刮到傷口怎麼辦?」井非又忍不住想要去戳,被宮帆一瞪,只好乖乖的坐著。
「一半光溜溜的,一半鬍子拉渣?」宮帆把刮下來的白沫抹到井非臉上。
井非噘著嘴吧閃躲,「好髒!」
「平時你挺愛蹭的,也不見你說髒。」宮帆繼續刮鬍子,順便把鼻尖上的白沫刮去。
「那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感覺不一樣!」
宮帆笑起來。井非氣哄哄的要把臉上的白沫蹭到他臉上去。於是宮帆臉上又被劃傷了。
井非在台盆上坐直了身體,萬分心虛,「你,你自己一個人刮,我,我去玩了!」說完就跳下來,浴室地板上有點滑,井非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撞到浴室門上。也不等宮帆過來安慰哄幾句,就爭著打開門跑出去。
宮帆對著鏡子,「媳婦兒傻不隆冬的。」
宮帆刮完鬍子出來的時候,左右兩邊臉上合一道血痕,像是貓下垂的鬍子,愣是把宮帆的陽剛之氣弄得打了折扣。
井非正在看娛樂節目。趴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宮帆皺起眉頭,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正準備說話,門鈴響了,宮帆過去開門。
來拜訪的是肖陽和劉嵐。宮帆一點也不驚訝。
「帆哥,你們昨天晚上打架了?!」肖陽是昨天接了宮帆的電話,以為井非出了什麼事兒,作為朋友,最近忽略了夥伴,特意過來看看。
「非非昨天晚上在床上大發神威。」宮帆臉不紅氣不喘。劉嵐看著他,還是面癱臉,只是眼睛裡有些疑惑。
肖陽眼睛立馬抽筋似的眨呀眨的看著宮帆,宮帆讓他們兩人坐。
「非非呢?」
「在沙發上睡覺。」宮帆拿過一些水果,水果盤裡各種水果胡亂參合,宮帆理了幾下,奈何裡面還參雜著堅果,都被井非剝開了卻沒有吃。宮帆頭疼,最後面癱著臉端著水果盤朝沙發走過去。
一走過去就看到肖陽姿勢曖昧的壓在井非身上。井非也睜著大眼睛,看起來很有精神,摟著肖陽的腰。兩人再說什麼悄悄話。
宮帆站在原地愣了愣,看了看井非,又看了看肖陽,最後乾脆轉身去找劉嵐。劉嵐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曬著太陽。
宮帆到了一杯水給他。
劉嵐接過去,「真有幸能得到老闆的親自服務。」
「你老婆也在服務我媳婦兒。」
劉嵐聽他這麼一說,又看他神情有幾分古怪,就朝沙發那邊看過去,一看,頓時驚悚了,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在鬧精神病。
「他們兩個在接吻?」劉嵐臉都黑了。
宮帆一聽,有點懵,後來覺得有點奇怪,走過來從劉嵐的角度看過去,真的很像劉嵐說的。而且那兩個人還有說有笑。
宮帆的臉色比劉嵐稍微好看一點,「你看錯了,他們在說悄悄話。」
劉嵐一口把水喝完,「也是,兩個受能鬧出個什麼!」
這時井非從沙發上爬起來,下巴支在沙發靠背上,「哥,有水果麼?還有你們再說什麼?」井非打了一個哈欠。
宮帆起來把桌子上的水果給他們兩個人端過去。「誇你們兩人身段好。」
「我也覺得~」肖陽也從沙發上爬起來。他太過於興奮,正好跟準備趴下來的井非的臉撞上。井非頓時冒出了生理鹽水。宮帆準備過去看看,肖陽手忙腳亂的給他擦眼淚。
宮帆頓在原地,看了一會他們兩個人,又轉過頭去看劉嵐,劉嵐咬牙,「再攻也是個受,我晚上回去讓他認清本質。」
宮帆聳聳肩,走過去坐在沙發靠背上,把井非撈起來,給他揉臉頰,井非臉上的生理鹽水越來越多。肖陽要狂躁了。
「別哭呀,我不是故意的!」肖陽扯著自己的頭髮。
「邊哭,不嫩孔子。」井非剛剛一開口,宮帆就把他臉上的肌肉往上揉,井非說話漏風。肖陽分析了許久,才稍微弄懂是什麼意思。
「我就說吧,雖然咱兩是受,但下面還是個爺們的!」肖陽坐在旁邊,往嘴裡塞堅果,完全不在乎為什麼外殼沒有了。
「過幾天就是秋分了,秋分那天非非生日,我準備帶他去荷蘭領結婚證,那個國家對同性戀挺包容的。」宮帆一語驚人,所有人都看著他。
井非張著嘴巴,像個傻瓜。心裡卻是煙花炸開,轟隆隆的。
「我也不怎麼過生日,不知道該怎麼給你驚喜。就帶你去領結婚證了。」宮帆揉揉他的腦袋。
井非嗷嗷大叫,「嗷~太讓我驚喜了!我要暈過去了!!」
肖陽也在一邊大叫,「帆哥,你太謙虛了!還說不會給驚喜!!!」
劉嵐在一邊哭笑不得,揉著太陽穴,「到了秋分那天,我們和他們兩人一起去領結婚證!」
宮帆笑著,「結婚證只允許夫夫兩個人,四個人太大,照片容不下。」
井非和肖陽倆個人哈哈大笑。說完把照片p一p,四個人一起照結婚證!又說不知道荷蘭的政府同不同意。反正不管怎樣,宮帆和劉嵐兩個人是不會同意的!

  ☆、第47章

老夫少妻47
中午幾個人又出去吃飯,被一群腐妹子指指點點,拍了不少照片。尤其是,井非是被掰彎的,對這些妹子的狂熱不是特別理解,還睜著大眼睛傻乎乎的盯著人家看,被拍了不少蠢萌的表情。
中午吃了一些旺火的。宮帆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抱著旁邊的井非不停的蹭,井非被他蹭的哼哼唧唧的,舒服極了。宮帆要扒他衣服,井非半推半就。就在宮帆準備一舉進攻的時候,井非突然坐起來,「哥,這個月還沒測試測孕紙!」
宮帆手上的青筋暴漲,撲過去把井非壓倒,井非手腳都不配合,宮帆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井非盯著他,想著,宮帆是生氣了吧?
「去吧。」宮帆摸摸他的腦袋。
井非抓著他的手,解釋道,「哥,我是怕你太過於用力,把你兒子撞沒了!」
宮帆,「……」所有的無奈都被井非一句不著邊的話給弄沒了。
宮帆從床頭櫃裡拿出測孕紙,拍拍井非的屁股,「去。要是沒有,就等著我弄死你。」
井非突然覺得屁股很疼,縮緊了菊花朝浴室裡走去。
過了一會兒,井非走出來了,宮帆覺得他後面像是有一根翹到天上的尾巴。那一瞬間宮帆的心像是放在海嘯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衝去,不著地,不著天,呼吸都緊繃著,身上所有的青筋都暴漲,嘴唇抿著,張了又合,眼角有些紅。
宮帆朝井非張開雙臂,井非拿著試紙朝他跑過去,像只青蛙一樣坐在他懷裡。
「有了?」
井非拿著試紙在他面前晃,宮帆看到上面的紅線,鬆懈了力氣,往後躺在床上。井非坐在他腹部,兩個人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巨大的幸福包裹著他們。
宮帆貼著井非的耳朵,聲音沙啞,低沉,雄厚,輕柔,「我發現,我是被眷顧的。」
「兩個悲傷的人會負負得正!你救贖了我,我也救贖了你!」井非揉著肚皮,仰躺在床上,枕著宮帆的肚子,宮帆的手也放在井非的肚皮上,感覺到溫熱,知道那只是井非的體熱,但是還是忍不住激動,忍不住顫抖。
井非在這時比他激動,自從從宮母那裡回來。井非就下定了決心。而宮帆是抱著希望的態度,並不強迫井非,命中得到,是福氣,命中無時,要過好眼前。莫渴望一些得不到的,錯了眼前,人生才叫虛度。
「哥,我覺得肚子像揣了一個小怪獸!」在得知有了小包子,井非那種感覺突然而生。
宮帆也高興得傻了,「哦,小怪獸現在不會爬出來的,要等十個月之後。」
井非哇哇大叫,「不生了!」
宮帆冷靜下來,摟著他,用雙腳捆住井非,「明天去那個醫生那裡檢查。」
井非揚起脖子「不打電話給爸爸媽媽嗎?」
宮帆搖搖頭,「爸媽年齡大了,睡眠不好,把這事告訴他們,他們可能一夜都睡不著,當然最可能就是掛了電話就往這裡趕。等明天檢查身體之後再告訴他們。」
宮帆拉過被子給井非蓋好,差點還準備抱起鋪蓋去隔壁房間睡,怕壓著井非肚子裡的小怪獸。井非抱著他不肯放手,宮帆才躺下來。半夜裡,井非時不時的發出笑聲,偶爾翻個身,宮帆背後就出了一身冷汗,一夜未眠。
第二天井非醒來的時候,宮帆竟然又一次的睡懶覺了!井非翹著屁股在床上扭來扭去,然後滾到宮帆懷裡,宮帆睜開眼睛看著他,井非伸出舌頭舔他臉上的傷口,感覺舌頭被密密麻麻的小刺兒扎得癢癢的。又覺得日子簡直不要太好。
宮帆閉著眼睛享受著井非像個小狗一樣舔來舔去。宮帆坐起來抱著他,「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井非想了一會兒,起來也沒有什麼事兒,約見醫生還有好幾個小時。
宮帆起來去洗漱,井非躺在床上看著他,幻想著小怪獸以後是什麼樣子的。最好是像宮帆,帥氣凌人,又有魅力。
宮帆的手機響了。離浴室近,宮帆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井非裹著被子像一隻青蛙一樣蹲坐在床上,盯著宮帆的手機。
「非非,幫我把手機拿進來。」宮帆還在那裡穿褲子,剛剛套進一個褲腳。
「小怪獸太重了,走不動。」井非咧著嘴巴看著手機,有借口的感覺不能再爽了。
宮帆套進另外一個褲腳,聽了井非的話,差一點沒摔倒,一時間好氣又好笑。
「快點,別鬧了。」
「小怪獸不想配合~」井非在床上舒服的打滾,滾到肚子趴在床上的時候又猶豫的轉了轉,平躺在床上。
「……」
宮帆從浴室裡走出來,看了看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井非,一手提著褲子,一隻手指勾住皮帶的卡頭。
「帆哥!那群女人被抓緊監獄啦!」肖陽的聲音有些尖利,那邊還傳來「砰砰——」的低沉的聲音。
「嗯。」
「帆哥,你怎麼那麼平靜?」
「……」從昨夜開始,已經找不到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更加激動了!
「帆哥?你還在麼?」
「男神?」
「帆哥?男神?……男神?帆哥?」
「說句話撒!人家等瘋了!」肖陽在那邊大吼大叫!
「掛了!」宮帆掛了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扔,
抓住井非扯他褲子的手。井非的手還在他襠部作怪,摳摳撓撓。
宮帆把皮帶扣好,井非又把他褲子拉鏈拉開。宮帆把皮帶抽出來,綁住井非的雙手,又去拿了一根新的皮帶。
兩人吃完了了早餐,宮帆就帶著井非去那個醫生那裡檢查。井非坐在車子上,臉上青白,宮帆把車窗搖下來,井非臉色還是很差,宮帆就時開時停,讓井非得以下車喘一口氣。
到達了醫生那裡,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被延伸到兩個小時,不過還是小心為上。宮帆全程陪著井非做檢查。懷孕快有一個月了!
回去的路上,井非精神有些恍惚,精神也不是特別好,昏昏欲睡的。宮帆開車的速度放的很慢,想著醫生的囑咐,時不時的看看井非。想到醫生說的那些懷孕初期的症狀,宮帆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一些。
到了家裡,井非已經睡著了。宮帆把他抱上樓去,有很多人都看著他們兩個人。有的人也猜到了兩個人的關係。
宮帆把井非放在床上,準備等他醒來再吃飯。猶豫了一會兒又拿起手機給宮母打電話。
宮母好像是在海邊,手機裡傳來海浪的拍打聲,還有海風的聲音。
「媽——」宮帆強壓著一種衝動。
「宮帆呀?非非呢,怎麼他一直沒跟我打電話?」宮母的聲音有些大。
「非非睡著了。」
「吃完午飯就睡覺,對身體不好。你怎麼不管管。」宮母不贊同的說著。
「我現在不敢管他,他現在是揣著一團肉就天下第一了。」
「……讓媽緩緩。」宮母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才顫抖著聲音說著。
「是不是媽媽想的那樣?」宮母那邊帶著泣音。那邊宮父不知道宮母接個電話為什麼就哭了,【怎麼哭了?快別哭了,一大把年齡還被人圍觀哭。】
宮母不耐煩的朝他吼道,「我有孫子了,我就愛高興到哭!」然後宮父就安靜了,過了一會兒,宮帆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
【走開,我要和兒子說!再搶手機試試!讓你跪搓衣板!】
「兒子,去檢查了沒有?」宮母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像是懷孕的就是她耳邊的手機。
「檢查了,一個月。」
「媽回來搬到你那邊去!」宮母果斷的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扔給旁邊昂首企盼的宮父。像風一般回到了賓館,宮父回來就看到宮母雷厲風行的收拾行李。宮父二話不說也跟著收拾。兩人連夜坐飛機趕往x市,宮母坐在飛機上,淚流滿面。
空姐想詢問原因並提供幫助,又看到她是喜極而泣的模樣,默默的從她身邊走過去,溫馨的送來一些紙巾。
宮帆去上班了,井非留在家裡迎接宮父宮母。
早上十點的時候,宮父宮母到達了。宮母宮父臉上都是喜氣的笑容,看起來都年輕了幾歲。
宮母眼睛一直盯著井非的肚子,弄得井非有點尷尬。
「爸,媽,坐著休息一會兒。」井非給兩人倒水,被宮母制止,「你坐著,讓我給我小孫孫倒水喝。」
井非,「……」
宮父在一邊喜氣洋洋,「你小孫孫現在還沒有感知。」宮父在客廳裡轉來轉去,過於興奮的停不下來。
宮母給井非到了一杯溫水,再三試了溫度,才遞給井非。井非不好意思去接,萬分尷尬的站在那裡。
宮父甩甩手,「現在別管什麼輩分的事兒了。我孫孫最重要。」
井非只好接過水。
「宮帆呢?」宮母讓井非坐著,「餓不餓?」
「剛剛吃了早餐,不餓,爸,媽,你們吃了麼?」
「在飛機上吃了。」宮母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裡面空蕩蕩的,只有幾瓶酸奶和雞蛋。宮母的表情都皺起來了。
「非非,宮帆就是這麼照顧你的?!」宮母臉上不好看。
井非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是昨天家裡來客人了,沒來的及補給。」
宮母還是不滿意,「非非,你要是不嫌棄爸爸媽媽妨礙你和宮帆兩個人的生活,媽媽想留下來照顧你。宮帆那孩子心細但是大男人肯定還是會忽略你。」
井非趕緊表明,「媽媽,沒有,你過來住吧。」

  ☆、第48章

老夫少妻48
宮母宮父的到來在兩人的預料中,宮帆在上班之前,把井非之前住的那個房間收拾了一下,讓給宮父宮母兩個人居住。
井非肚子裡揣著小包子,已經上升為宮家的國寶級別。
宮母宮父眼角都是笑紋,宮帆晚上回來的時候,宮父宮母嘴角的笑容還沒有下去。兒子回來了,也只是笑著打打招呼,問了一句累不累,然後又去圍著井非轉。
宮父宮母在這裡,井非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樣往宮帆身上撲,只是走過去給他拿了雙拖鞋。宮帆的大掌在他的肚子上一蓋,一手圈住他的腰,往屋子裡走去。宮母宮父兩人當做沒看到。
「先坐一會兒,飯馬上熟了。」宮母拿著鍋鏟,又開始做下一道菜。
「媽,好久沒吃你做的飯菜了。」宮帆走過去站在旁邊看著宮母做菜。
「媽還以為你吃了非非的菜,就不想念媽做的飯菜了。」宮母看了宮帆一眼。
「有些東西是特定的感覺。就算是一模一樣的味道,卻不是熟悉的味道。」宮帆穿著拖鞋走向客廳。宮母的笑聲在屋裡傳遞。
「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呀?」宮父伸頭朝廚房裡的宮母問道。
「你兒子嘴巴太甜了。」宮母說道。宮父回頭看了宮帆一眼。宮帆喊了一聲,「爸爸。」
宮父點點頭,朝井非問道,「餓不餓?爸給你洗個蘋果去。」
井非搖搖頭,「不餓。飯馬上就做好了。」
宮父點點頭,坐下來,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井非和宮帆兩個人窩在一個沙發上看楚國紀錄片。
井非扒在宮帆耳邊,說道,「我想喝酸奶。」
宮帆放下遙控器。抽出一根煙,沒有點燃就叼在嘴裡。「待會兒就吃飯了,吃完飯再去喝。」
井非哼了一聲,給宮帆留了一個後腦勺。宮帆伸手揉他肚子,被井非一掌拍開。
宮帆低著頭,下巴支在他肩膀上,哄著他,井非還在哼哼唧唧的。井非拿著遙控器洩憤似的換來換去,宮帆說要看這條新聞,他就換一個頻道,要跟宮帆反著來。宮帆無奈的看著他。
井非換到寵物頻道。宮帆靠在沙發靠背上,長腿蜷縮著,井非坐在他兩腿之間,把腿搭在他的腿上。
井非看到幾隻寵物狗跟主人互動,一下子眼睛也亮了。「哥,我們養隻狗唄~」恰好宮母端著菜上桌,離得不遠。井非說要養狗傳到她的耳朵裡。
「非非,你現在肚子裡有孩子,養寵物不好。等孩子生下來,大了一些再去養吧。」宮母不太贊同。
井非焉嗒嗒的看著宮帆,宮帆低頭吻他的的額頭。井非覺得自己食慾都不好了。但是長輩做好飯菜,不好意思還鬧小脾氣不吃飯。
宮帆走在井非後面走向餐桌,宮母看他嘴裡叼著一根煙,頓時臉色變得很差。斥道,「非非懷孕了,你還吸煙,知不知道這對非非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很不好!」
看到宮母發火的模樣,井非趕緊解釋,「媽,哥他戒煙了,就是有時候煙癮上來了,叼根煙緩緩。」
井非一解釋,宮母脾氣也緩了緩,畢竟兒子的性格很沉穩,對著宮帆的臉色也好了些。宮帆朝他笑了笑,去廚房幫宮母端盤子。井非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大灰狼在父母面前也是一隻狼犬。
宮母的手藝很不錯,但是井非由於懷孕,吃得不多。宮父勸他多吃點,反倒是宮母一點反應也沒有,讓他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別撐著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宮帆抱著一個紙箱子回來。箱子裡面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還有軟綿綿的汪汪聲。
宮帆在屋裡溜了一圈,宮父宮母不在。宮帆進了房間,果然不出他所料,井非又在睡覺。宮帆關上門,把箱子裡的三個月大的哈士奇倒出來。哈奇士重心不穩,在地上滾了一圈,爬起來圍著宮帆轉來轉去。眼珠子又在周圍瞄了一圈,陌生的環境讓它有點不適應。甩著尾巴匍匐在宮帆的鞋尖上。
宮帆用鞋尖輕輕的推著它往前走,哈士奇慢吞吞,像個圓球一樣,宮帆推一腳,就往前面滾一圈,傻乎乎的。最後宮帆認輸了一般,揉了揉太陽穴,拎起哈士奇的後脖子走到床邊。用虎口卡主它的腦袋,讓他看睡著的井非。哈士奇四隻爪子在空上劃拉著,發出哼哼唧唧的叫聲,米粒大的牙齒。
宮帆伸指在它腦殼上敲了敲,笑了笑,「一樣的蠢。認識一下你的主人。」
宮帆把哈士奇放進紙箱子裡,低頭在井非的腦袋上親了一口。全程井非一點警覺也沒有。宮帆打開抽屜,拿了一個標籤寫留言。然後就去上班了。
井非是被陽光刺醒的。感覺還沒有睡夠一樣,眼睛皮太重了,都睜不開,眼睛一閉,都覺得自己又要睡過去一般。
「嗷嗚~」耳邊傳來軟綿綿的聲音。井非以為自己聽錯了,接著又是嗷嗚一聲。井非猛的睜開眼睛,朝旁邊看過去,一隻哈士奇蹲坐在地上,睜著圓溜溜的藍色眼睛看著他,朝他叫喚著,嘴巴裡還看得到小米粒。
井非也想跟它一起嗷嗚嗷嗚的叫了,簡直是不能再可愛了!
不過,哪裡來的哈士奇?難道是這一段時間,自己太想要萌寵了,所以出現幻覺了?
井非伸手摸了摸哈士奇的腦袋,那小東西覺得舒服,翻了個身,漏出肚皮。井非趴在床上,伸手摸它的肚皮。忘記了小狗從哪裡來的問題了。
井非從床上坐起來,看到了桌子上的便簽,才知道小狗是宮帆買來的。就是不知道宮帆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睡得太死了。
哈士奇看到井非沒有理他,想爬到床上去,奈何太小了,伸出前爪也沒有床高,試了幾次都失敗,就坐在地上打滾。
井非看著地上打滾的小狗,又看到角落裡翻到一側的紙箱子,想著,小狗是自己跑出來的。
「你不乖,小心我哥回來打你屁屁。」
哈士奇朝他「嗷嗚嗷嗚~」叫了兩聲。井非又伸指點點他的鼻子,小狗打了一個噴嚏就不理他了,在房間裡溜來溜去。
井非彎腰準備去抓它,剛剛抓住了尾巴尖,外面就傳來了聲音,井非一驚。從床上下來跑到門邊,打開了一道門縫,是宮父宮母買菜回來了。
而宮父也看到了打開的房門,看著門後面的井非,「醒了就走動走動,餓不餓?」
井非深怕宮父看出了屋裡有小狗,或者是聽到了聲音。用腳去撥弄小狗,讓它到一邊去玩,千萬別把腦袋鑽過來!奈何哈士奇以為主人跟它玩,不停地用爪子去追逐井非的腳板。腳板被哈士奇的毛髮蹭得癢癢的,井非強忍著狂笑,說道「不餓。我待會出來。」然後關上門。
井非蹲下來,看著坐在地上做出招財貓姿勢的哈士奇,一時無語。忍不住伸手又戳戳它的鼻子。說道,「我哥說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汪汪~」哈士奇抬起脖子,用藍眼睛「傲視」井非。
井非,「……」
井非抓起哈士奇,把它放到紙箱子裡,等到宮帆回來在商量計策,怎樣把蠢狗留下來,並且不讓宮父宮母發現!
奈何哈士奇不配合,豎起身體老是想爬出來。井非或許是太無聊,或許是惡趣味突然爆發了。坐在地上看著哈士奇,在哈士奇每次差點爬出來的時候又在它腦袋上重重一點,把它戳回箱子裡。小狗在箱子裡的軟墊上摔了個四腳朝天,依舊不死心。井非哈哈大笑。
最後哈士奇四肢扒著箱子邊緣,睜著大大的藍眼睛「蹬」著宮帆,後面的尾巴搖來搖去。井非覺得沒準自己的兒子也會這麼可愛,想著寶寶以後也會這麼可憐汪汪的看著自己,井非就覺得日子不要太美好了!未來不要太可愛了!
井非逗弄了一下小狗,準備等宮帆回來了,兩人一起給它取名字,又想著宮帆有可能給它取了名字,但是宮帆會給它取什麼名字呢?太讓人頭疼了!
把箱子蓋好,留下一道縫隙,確認不會讓小狗受傷或者窒息,井非洗手出去了。宮母坐在沙發上,和宮父兩個人一邊看電影,一邊摘菜。
井非走出來坐在沙發上,給兩個人打招呼。
「餓不餓?累不累?」宮母停下手頭的活問他。
「不餓。」說完就去幫忙,宮母擋住他的手,「喝酸奶去,媽自己一個人一會兒就弄完了。」井非看她堅持,就不去幫忙了。井非拿著酸奶,有些溫熱,酸奶被加熱了。井非突然很想哭,紅著鼻子忍住了。
「宮帆說你喜歡喝酸奶。媽媽和爸爸出去買了一些,不知道這個口味你喜不喜歡。」宮母看他喝酸奶,笑著問他。
「好喝~」井非歪歪頭,靠在宮母的肩膀上。宮母跟他兩人聊著天,偶爾宮父插一句。
井非特意留了一口酸奶,趁著宮母洗菜的時候拿了一次性的碗。井非把酸奶倒進去,偷偷摸摸的進了房間。
小狗有些不安,嗷嗚嗷嗚的叫喚著。井非有些心疼,可是別無他法。把碗放進箱子裡,哈士奇立馬就開始歡快的舔起來,剛剛哀傷的叫聲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第49章

老夫少妻49
到了下午六點的時候,宮帆終於回來了。井非看著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找到了組織,抱著宮帆兩眼淚汪汪。
宮帆看著抱著自己不放,撅著嘴巴撒嬌的井非,笑了笑,伸手在他的揉了揉。井非兩眼偷偷瞄了一眼洗菜的宮父宮母,跟宮帆悄悄咬耳朵。「哥,小狗好可愛,就是傻了點。」
宮帆一把來個公主抱,抱著他走到客廳。井非臉紅爆了,心虛的往旁邊看,沒人看著他們。
「跟你一樣可愛。」宮帆說道。
井非眼睛亮晶晶的,「真噠?」
宮帆看著他的小模樣,「是啊,也跟你一樣呆。」
井非哼了一聲,「哥我們回房去唄~」井非用眼睛看了看宮母,有些放不開。宮帆笑著摟著他的腰進去。宮母宮父抬頭看到兩人摟摟抱抱的背影,笑了笑。
「非非性格變了好多咧。」宮父把魚剔乾淨。
「是啊。宮帆性格也變了好多。結了伴,是要為對方改改性格,兩個人才走的下去。」宮母幫宮父挽起袖子。宮父贊同的點點頭,「生活的確是要包容對方。」
「是做紅燒魚還是糖醋魚?」宮父看著宮母,感慨道,「當初你懷孕的時候挺喜歡吃糖醋魚的,給非非也做這個吧,這兩天那孩子吃的少。」
宮母點點頭,「剛剛懷孕就是這樣,吃不下,脾氣也挺大,不過非非脾氣還不錯。」
宮父晃晃頭,「當年你懷孕把我折騰個半死!」
宮母白了他一眼,「我當初懷孕是豁出了半條命,讓你好過我心裡不爽!」
宮父笑了笑,幫她把額角的頭髮弄起來,看著她的白髮,感歎道,「老了老了,白髮都有了。」
宮母點點頭,「是啊,人生匆匆。」
井非把宮帆推到在床上。宮帆也順著他的力道往後倒,宮帆枕著後腦勺,用手指撓撓井非的下巴,井非覺得癢,但是沒躲開,坐在他的肚子上。宮帆一隻手伸到他的衣服裡,摸著他的肚子。儘管宮帆什麼也感覺不到,但是就是感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手心蔓延到心臟。
井非抓著他的手,呵呵的笑。「哥,感覺好怪呦。」
「怎麼怪了?」
「不知道怎麼說,幸福?怪異?開心?好像都有哎。」井非皺著眉毛。
「我也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宮帆抱著他的腰。
「什麼感覺?」井非把宮帆襯衫的扣子解開,看到結實的胸膛,伸手指在上面戳來戳去,硬硬的,感覺指尖都有點痛。
「幸福的感覺。」宮帆翻個身,把井非壓在下面。井非瞇著眼睛笑起來,笑容裡充滿了以前不存在的光芒。
「非非別鬧了,醫生囑咐懷孕初期不能亂來。」宮帆抓住他的雙手。
井非扭著腰,「那你把你的手從我屁股上拿開。」
宮帆一口吻住他的唇,雙手更加的放肆。井非迎合著他,兩個人吻得不分你我。那種熱情與狂野無法形容。
井非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宮帆奪取了,胸腔沉悶脹痛,井非掙扎著,雙手推搡著宮帆。宮帆眼睛都脹紅了。井非紅著臉看著他,看著宮帆帶著某種火熱又壓抑的眼神,井非羞澀的移開眼神。
宮帆雙手撐在井非腦袋兩邊,半撐著身體,緊貼著井非,慢慢的平息下來。火熱的眼神,充滿血絲的眼白,粗重的呼吸都在表明他有點難受。
「哥?」井非戳戳他的臉。宮帆看了他一眼。井非立馬縮著手不敢動彈了。
「我給肖陽打了電話,說你最近有事兒,將近一段時間不能去奶茶店裡監督了。」宮帆的聲音就像是在砂紙上打磨過一般。
「哦。」井非有些失落。宮帆親了親他的額頭,「抱歉。過了一段時間,就會顯懷了。挺著肚子出去不安全。」
井非低著頭捏著他的手指把玩,「我知道。」
「去把小狗抱過來。」宮帆翻了一個身,攤開四肢平躺在床上。井非從床上坐起來,邊朝紙箱子那裡走過去邊偷偷瞄宮帆襠部。
井非彎身把哈士奇抱起來,小狗嘴邊的毛髮還沾著白色的酸奶。哈士奇睜著懶洋洋的大眼睛,傻乎乎的看著井非。井非摸摸它的肚子,抱著他走向宮帆,然後把小狗放在他的腿間。
宮帆抬頭警告井非,井非朝他扮鬼臉。宮帆突然湧起一種深深的無奈感,手指捏的咯吱咯吱響,偏偏一個傻主人還在那裡樂呵呵的傻笑,一個舔著下面的褲子。
井非看著宮帆褲子上的奶白色,揶揄的看著宮帆。宮帆從床上坐起來,拎起哈士奇放到一邊,一把捉住得瑟的井非按在腿上。
「我發現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宮帆箍住他的腰。井非甩著腿,「那是你錯覺,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敬仰你,你是我的信仰。」
宮帆按住他的腿,井非就跨坐在他的腿上。宮帆看著他嫩白的脖子,「你現在繼續得瑟,我現在忍著,等兒子出來了,你有沒有想過沉默的爆發是怎樣的?」
井非瞪著眼睛委屈的看著他,哼唧哼唧著。「你打唄,到時候我和我兒子一起圍毆你!哼哼,到時候不是沉默的爆發而是雙拳難敵四手!」
宮帆失聲笑出來。兩個人,他一隻手就能解決了。
「哥,你有沒有給它取名字呀?」井非揉著小狗的肚子,哈士奇晃著尾巴在床上甩來甩去。井非突然提起它的尾巴往它腿間看去,「原來是公的。」
小狗嗚汪嗚汪的叫著,小眼神特別的委屈,最後跳下床,往床底下鑽進。鑽到一半就卡住了,在那裡淒慘的嗷嗚嗷嗚的叫著。
井非緊張的看著宮帆,宮帆一臉的無奈,按住小狗往外拉了拉,拉不出來,最後把井非趕到一邊,自己把床抬起來一腳,把哈士奇拉出來了。
宮帆把小狗放到井非脖子上,說道,「井小狗,跟你一樣的呆,呆兔子。」
井非抗議,「不准叫我井小狗!你才是宮大狗!」
宮帆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哈著舌頭的哈士奇,「我說它叫井小狗。」
哈士奇好像知道宮帆說的那個名字是叫自己,還特別得瑟的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軟綿綿的聲音特別可愛。
井非看了看哈士奇,又看著宮帆,小眼神特別委屈,臉也脹得通紅,「憑什麼!不准叫井小狗!我不要!」又蹬了瞪哈士奇,抓住它的前爪,嘟囔著,「笨狗!」哈士奇立著身體,甩著尾巴用藍藍的眼珠子傻乎乎的看著井非。
宮帆半闔著眼睛看著他們兩個,「你不要是你的決定,它覺得可以,要尊重狗權。」
井非說不過他,眼睛紅彤彤的跑到外面。
宮母端著糖醋魚上桌,被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來的井非嚇了一跳,當即臉色就不好看,「都要生寶寶了,怎麼還咋咋呼呼,要是不小心摔倒,有了閃失怎麼辦?」
井非第一次見到溫和的宮母臉色不好看,有些不安的站在門口,「對不起,媽媽。」
宮母歎了一口氣,走到井非面前,看他委屈的模樣,戳戳他的額頭,「跟媽媽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摔倒了,是你自己痛,知道不?要好好愛護自己,傻孩子。」
井非知道宮母不是斥責自己,而是讓自己保護自己,臉上笑起來。不過他的眼睛紅彤彤這會兒又笑起來,看起來特別的怪。
宮母注意到他紅彤彤的眼睛,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宮帆欺負你了?
井非剛剛準備說沒有,但是宮母這般的袒護他,讓他突然想起了對著媽媽撒嬌的孩子。井非的眼睛轉來轉去,最後低下頭,聲音特別細,很虛,「哥他欺負我,他說要給寶寶取名為井小狗。」
宮母聽了,眼睛皮跳了跳,一聽就知道是他倆鬧著玩,也不知道該安慰誰。
宮父站在廚房裡,聽到井非說宮帆給自己孫子取名為「井小狗」,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個不孝子!給我孫子取名為井……!」後面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來。
宮帆從房間裡走出來,淡定的看了看無奈的宮母和氣極了的宮父,說道,「你覺得井小狗不好聽,不是同意換成了井小汪了嗎。」
井非一時半會沒愣過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宮帆,以為他又在揶揄自己,反駁道,「你才叫井小汪!」
那邊的宮父暴跳如雷,「你們兩個胡鬧!給我孫子取這個賤名,讓他以後被人笑話是吧!」
宮母一點也不想解釋,滿臉無奈的離開,一點也不想參與到這個「遊戲」裡面來!
井非看了看暴怒的宮父,腦袋才一點點的轉過來。
眼睛這下是真的紅了,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宮帆。也不能對宮父說明事情原委,只能承擔自己做的孽。
宮父恨不得拿起棍子過來打兩個人一頓。井非背對著宮父也能感覺得到他的氣憤。
井非對著宮帆擺唇型,「你太過分了!我是無辜的!」
宮帆聳聳肩,半抱著井非進了房間,一腳把房間門踹上,捏著他的臉蛋,「怪誰?在絕對權威面前,告狀是沒有用的。」
井非氣的直喘氣,怒極了踢了他一腳。憤憤說道,「到時候小狗就叫井小狗,你兒子就叫宮小汪!」
宮帆笑了笑,也不逗他了,「我兩都做不了主,你要是取名為宮小汪,爸得弄死咱兩。」
井非臉色都菜了。

  ☆、第50章

老夫少妻50
井非氣哼哼的從房間裡走出來。宮帆跟在後面,特意給門留了一道縫隙。
吃飯的時候,井非非要坐在宮帆對面。宮帆靠在椅背上,淡笑著抱著雙臂看著井非。井非又扔給他一個白眼,恰好被宮父看到了。宮父一愣,又看看宮帆,一言不發,悶頭吃飯。飯桌上的氣憤極其的怪異。
全桌上下,就只有宮帆和宮母兩個人自在的吃飯。
井非吃著吃著,就感覺腳底下有些異樣的感覺,腳被東西壓住了,不重,關鍵是那東西還會動。井非有點受驚,突然想到了可能是井……,不,哈士奇!
井非低頭悄悄瞄了一眼桌子底下,頓時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哈士奇趴在井非的腳上面,蠢萌蠢萌的看著井非,吐著舌頭求食物,還在那裡哼唧哼唧的,幸虧聲音不太大,井非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宮父宮母,見他們兩個人都低頭吃飯,應該是沒有察覺的。井非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
食慾這下子是徹底的沒有了,井非拿筷子撥著米飯。那邊宮帆感覺到了井非的視線,從碗裡抬頭看著他。
井非瞄了瞄宮母宮父。宮帆輕輕的點頭,看著井非,用眼神詢問。井非指了指地下面,用唇型說道,「哈士奇。」
宮帆瞭然,「井小汪?」
井非,「……」再也不想理他了!!!!
井非哼了一聲,低頭吃飯,但是哈士奇一直扒著他的腳不放,叫的越來越頻繁,聲音也越來越大。井非有些著急,侷促不安。
井非悄悄的往地上扔了一塊雞骨頭,雞骨頭滾來滾去,滾到了宮父腳邊,哈士奇立馬就去叼骨頭了,井非差點尖叫出來。幸好雞骨頭在距離宮父腳邊五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了。井非心臟要跳出來了。但是還沒完!井小汪甩著尾巴,哼哧哼哧的跑向那塊雞骨頭,小眼睛藍汪汪的,幸福得快要哭了。井非感覺心臟停止跳動了!全身血液上湧,但是全身都感覺那麼冷。
井小汪,你為什麼要作死。。。。。。
那邊井小汪好像感應到了自己主人過山車般的心情,回頭看了一眼井非,然後甩著尾巴奔向自己的雞骨頭。井非趕緊又扔了一塊雞骨頭,快准狠的拋在自己腳邊!那邊井小汪以靈敏的嗅覺發現了一塊新的美食。回過頭來跑到井非腿邊。井非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吃一頓飯好累。井非靠在椅背上直喘氣,對上了宮帆的眼睛。宮帆瞥了一眼桌子底下,看著井非用唇型說道,「非非表情真精彩。」
井非覺得自己要抓狂了,宮帆什麼也不管!還要來「奚落」自己!憑什麼!憑什麼!
井非瞪著宮帆,拿著筷子跟宮帆作對,宮帆要吃什麼,他就搶先一步。宮父宮母當做沒看見。兒子餓一下沒事,媳婦兒和孫子不能餓著了。再說了,小兩口鬧著玩,他們兩個老傢伙摻和著做什麼?
井非試了幾次從宮帆嘴裡奪食之後,那感覺不能再爽了。尤其是宮父宮母兩個人坐陣,宮帆不敢拿他怎麼樣!哼哼~
在又一次搶了搶了宮帆的燉排骨後,井非還沒來得及咧嘴笑,就被宮帆拿著筷子在腦袋上敲了。
井非不敢置信的看著宮帆,宮帆一本正經,敲完了繼續穩如泰山的吃飯。井非正準備反攻,然後眼角卻看見了吃完雞骨頭的井小汪又奔向了宮父腳邊……的雞骨頭……眼睜睜的看著井小汪的尾巴打在宮父的小腿上……
井小汪,不作死就不會死知不知道?
宮父從碗裡抬起頭,皺著眉毛看向桌子底下,井小汪那個二貨還朝著宮父嗚汪嗚汪的叫著,無恥的賣萌。宮父抬頭看了看心虛緊張的井非,又看了看埋頭吃肉的宮帆。擱下筷子,把哈士奇拎了出來。井非覺得自己快要討厭死宮帆了,明明他也是從犯,但是什麼都不管!!!
「嗚汪~嗚汪~」井小汪一臉浪漫的表情,揚起脖子,幸福的仰望天空,不,仰望天花板。
宮母看著宮父手裡的哈士奇,看著吃飯的井非和宮帆。井小汪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危險,甩著尾巴,露出屁屁,菊花燦爛的綻放著,一點也不知道遮羞。井非都想沾到桌子底下去了。
剛剛準備開口借由肚子不適,想溜回房間,就被宮母以眼神鎮壓。
宮帆擱下筷子,「我送給非非的。」
宮母怒斥,「非非懷孕了!這些帶著細菌的對他不好!」
井非尷尬得臉紅彤彤的,「媽,別生氣,哥是看我太喜歡了,才買來的。我把它送人吧。」
宮母長歎一口氣,不忍心讓關係鬧僵,說道,「算了,喜歡就留著養吧,多給它洗洗澡就好了。」
井非臉上立馬綻放一朵花,諂媚的看著宮母。宮母笑也不是,生氣也不是。乾脆去廚房拿碗,給井小汪放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井小汪無時無刻都不在釋放著它二貨的本質,歡快的奔向宮母,宮母看著一路撒歡的哈士奇,臉上出現扭曲的表情。「這是……哈士奇吧?」
「嗯。」井非看著朝宮母甩尾巴的哈士奇,好像不承認這貨的主人是自己。
「怪不得這麼傻。」宮母一句斷定哈士奇的本質。「它叫什麼名字?」
井非看了看宮帆,又看了看哈士奇,臉脹得通紅,張著嘴巴擠出一道聲音,「井小汪。」
「嗚哇~」井小汪抬頭看著井非,蠢萌斃了。
「啥?」宮母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又懷疑的看著宮帆。宮帆給井非夾了一塊糖醋魚,說道,「吃飯。」
宮母看著哈士奇,最後還是選擇沉默。
她覺得自己兒子貌似過分了一點。這麼欺負著井非實在是……她又看了看委屈的井非歎了一口氣,看著宮帆,「宮帆,非非比你小,你多多照顧他,怎麼天天欺負他?」
井非也抬頭看著宮帆。宮帆點頭,「沒欺負他。他跟哈士奇挺像的。」
宮母一口氣沒喘上來,「還說!」
宮帆笑了笑,「我知道分寸。」
宮母看著井非,看他也是委屈,但是不難過,估計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宮帆伸長胳膊,揉了揉井非的腦袋,井非看著宮父宮母,惱羞的跑進房間裡。
星期一的時候,肖陽坐宮帆便車來看望井非。井非肚子還沒顯懷,肖陽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井非又不能對著肖陽撒謊,難言之隱和對朋友撒謊是兩碼事。最後井非吞吞吐吐,說自己不是患了什麼病,肖陽才鬆了一口氣。
「肖陽,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說。」井非一臉抱歉。
肖陽搖搖頭,體諒的表情,「道歉個撒,誰都有個私密。我就是擔心你生病瞞著我們。不是生病就好。」
井非笑著點頭。想著以後小包子出來了要怎麼跟肖陽解釋?孩子是宮帆在垃圾桶裡撿的?充話費送的?
「那秋分那天,你們還能去荷蘭那裡辦結婚證嗎?」
井非點點頭,「可以。」
「那就好,我想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那樣熱鬧一些。度蜜月的時候也各自玩各自的~」
井非也笑呵呵的點頭。兩人又嬉鬧著幻想著在荷蘭怎樣怎樣……到了晚上,劉嵐來接肖陽的時候,井非和肖陽兩個人還是一臉意猶未盡。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秋分前一天,宮父早上出去鍛煉,被騎著自行車的熊孩子撞到了,小腿骨折。
飛機票已經定好了,但是宮父年齡大了,宮母一個人照顧宮父太過於疲累,請保姆也不行,井非再過一段時間就會顯懷了。而如果宮帆和井非去荷蘭,從哪方面都說不過去。兩個人只好退了機票。給肖陽他們道歉。肖陽聽了之後也退了機票,表示等宮父好了,大家在一起去,反正都是男人,遲幾天也不吃虧。
宮母挺樂觀的,還在感歎不是什麼大型車禍。弄得宮家的氣氛挺平和的。
幾個人圍坐在宮父床邊,談國家大事和雞毛蒜皮的小事。井非坐在宮帆腿上,從未想像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這麼幸福。
「哥,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井非第一次沒有因為長輩在身邊,親吻著宮帆的臉頰。
宮帆低頭看他,「所以忘乎所以?」
井非哈哈大笑。宮帆也跟著輕輕的笑了。
宮母看了看兩個人,說道,「昨天你爸老家那邊給我打了電話,讓國慶的時候回去祭祖。本來每年是我和你爸去的,但是你爸腿骨折了,今年就你們兩個人去吧。順便把井非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入了族譜。」
宮帆點頭答應。井非聽到入族譜,臉紅爆了,吞吞吐吐,「我們還沒有拿結婚證呢。」
宮母笑了笑,「反正是要拿的。孩子都有了,早點入族譜。」

  ☆、第51章

老夫少妻51
井父受傷了,領證被耽擱了,兩人只能一起去宮家老家那裡祭祖。
井非在床上滾來滾去,覺得自己又有點餓了,宮帆一個大塊頭躺在旁邊,井非看著他,心裡就覺得有點煩躁,一會兒戳戳自己像是長了贅肉的肚子,一會兒拿腳踢踢宮帆的小腿。
宮帆轉過身,無奈的看著他,然後閉上眼睛,讓他踢。井非看著他一味的遷就自己,心裡更加煩躁,從床上坐起來,又趴在宮帆身上。宮帆摟著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井非在他身上一會兒平躺,一會兒趴著。宮帆就像是一個大石塊,移動也不佛子的。
井非從他身上坐起來,直直的看著宮帆。宮帆也枕著自己的胳膊看著他。兩個人默默無言。宮帆揉著他的臉蛋。井非也拿著自己的臉蹭他的掌心,蹭了一會兒感覺心情的煩悶少了些許,又坐在床上,把宮帆的大腿搬到自己的腿上。
井非在他的腿上摸來摸去,「腿真長,還有腿毛~」
宮帆動了動,把他夾在腿間,一隻腿在他背後擋著,讓他靠著。一隻腿搭在井非的腿上。
井非用手指捋著他的腿毛,又戳戳宮帆的腳板。宮帆一點也不怕癢,由著井非折騰。井非朝他壞笑著,手指一用力,扯下幾根腿毛拿到宮帆面前晃來晃去。
宮帆的小腿條件反射的彈了一下,伸手在井非腦袋上彈了彈,又夾著他的腰抱著他讓他坐在自己的小腹上。
「非非,我不太想你去祭祖,那裡是鄉下,你又懷孕,身體情況特殊。出了事情去醫院也不方便。」宮帆撓著他的下巴。
井非像哈士奇一樣揚起下巴,滿臉的舒服,聽到宮帆的話立馬撅起嘴巴。「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
「爸媽都在家裡。」宮帆的大掌摸著他的肚子,捏了捏,又怕力氣大了弄傷了他的肚子,手有些僵硬的搭在井非的肚子上。
「可我想跟著你。」井非滿臉不樂意,撅著屁股又想去拔宮帆的腿毛。宮帆立馬坐起來摟著他的腰,「別鬧。」
井非還是撅著屁股拔腿毛,拔完了還拿到宮帆面前得瑟,宮帆在後面滿臉的無奈,看著渾圓的屁股,狠狠的掐了一把。井非回身像只小豹子一樣撲倒宮帆,在他身上咬來咬去。
「讓不讓我去?讓不讓我去?不讓我去就咬你了呦!」井非叼著宮帆的睡衣,聲音含糊不清。
宮帆的手在他的腰上轉來轉去,「你已經咬了。」
井非一愣,放開衣領,「不讓我去我就讓你兒子叫宮小汪!汪!汪汪!」
宮帆哭笑不得,「我無所謂,生孩子挺辛苦的,你取名字我不介意。」
井非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打進了棉花裡,憋屈極了!哼哧哼哧的從宮帆身上爬起來,扯過被子橫在自己和宮帆面前。撅著屁股睡覺!
宮帆側著身體,枕著自己的胳膊,看著被子笑了笑,伸手越過三八線搭在井非的腰上,井非不理他。宮帆支著胳膊,半撐著身體支在井非上方。井非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宮帆半抱著他,伸手去掰他的臉。井非踹了宮帆一腳,宮帆抬腿壓住他的腿。井非在枕頭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宮帆笑著繼續去掰他的臉,井非力氣沒他大,快守不住了,乾脆自暴自棄,朝宮帆汪汪的叫著,五官十分凶狠。奈何井非本質是兔子,再凶,外表也是那般不給力。
「汪汪!」井非瞪著宮帆,眼睛裡一清二楚的表達著「我不想跟你說話!」。
宮帆裝著看不懂,壓著井非,腰部微微抬起,不至於壓著井非的肚子。「說人話,汪星語聽不懂。」
「汪!汪汪!」我要跟你一起去!
宮帆親親他的唇。「學了一門外語就在我得瑟,說兔子話。」
「……」兔子話怎麼說來著?兔子會叫嗎?
井非一臉疑惑的看著宮帆。宮帆被他傻樣逗得不停地笑,抱著他在床上滾來滾去。
宮家老家有些偏遠,兩人乘飛機過去。臨走前,宮母給兩個人收拾了一個兩個行李箱。其中大多數都是井非一定會用到的和有可能使用到的,宮帆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
坐了五個小時的飛機,下機的時候宮帆又拎著兩個行李箱去攔出租車。宮帆一點也不嫌累,拎著行李箱走在井非身側。井非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行李箱。宮帆搖搖頭,「不用。」
井非擋在他前面,「我幫你拿一個唄,下車會有零食吃不?」井非懷念上次自己回老家的時候,那一袋子的零食,他還沒有吃完呢,剩下的都放在了井家。「如果你拿兩個行李箱,就沒有手買零食了。」
「你有手。」宮帆半側著身體擋在井非身邊,防止人來人往的時候有人磕著他。
「我這麼大了,又是男孩子,被人看到還吃零食會有些不好意思。」井非的臉有些羞紅和尷尬。宮帆坐在行李箱上挑著眉毛看著井非。井非感覺到他的視線,臉越來越紅。直到一輛出租車過來才緩解了井非的窘迫。
「哥,就這麼說定了!」井非側過臉看著窗外,也不管他同不同意。
宮帆晃了晃頭,自在悠閒。
兩個人在客運總站下車。老家那邊是個較為原始的村落,沒有開發。一般只有農村客運車到達那裡。
宮帆讓井非站在附近,又去買了兩張客車車票,回來的時候順便拎著一大袋子的零食。井非一臉爛漫的看著宮帆,恨不能上去抱著他麼麼噠。
宮帆走過來,井非伸出胳膊在他的腰上快速抱了一下,然後藉著宮帆高大的體型,躲在他身後翻看袋子。零食有很多種,有好多井非沒有吃過。酸奶保存時間不長,宮帆只買了三瓶。
「酸奶好少哦。」井非拿出一瓶,擰開蓋子去餵宮帆。宮帆搖搖頭,「自己喝。」井非笑瞇瞇的看著宮帆,想起來他很怕酸,也不勉強他。但是眼珠子轉來轉去,明顯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老家那邊不知道有沒有冰箱,就沒有多買。」宮帆老家那邊還實行著族長的制度,當然跟電視機那樣*的是不一樣的,他們還是良久禮法。所為的族,就是有血緣的親人聚集在一起生活在一個一起。大家共同孝敬尊重年齡最大,輩分最高的老人家。當然也有人搬離了族落,比如宮家,但是每年祭祖都是要回去看看的,也要經常回去看望長輩。
宮帆是很少回來的,往年大多數都是宮父宮母回來。這次回來,就當是黃金周祭祖順便帶著井非度假。
等了沒多久,客車就來了。很小,只能容得下十多個人,車子上還有著瓜皮紙屑,車上也沒有空調。車子外表有些破舊。
宮帆一臉淡定,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井非就更沒有什麼驚訝了,畢竟他在山村裡長大。
車子裡的人都看著這兩個小帥哥。售票員是個看起來有四十歲了,身材有些乾瘦,看起來溫和柔美。站在旁邊為他們讓開道路。
井非要拎著行李箱上車,宮帆攔住他,拎過行李箱,「先上去。」
井非猶豫了一下,又去拿宮帆手裡的零食袋子,宮帆笑了笑,「上去,拿得動。」井非就一步三回頭的上車了。選了一個靠窗,恰好有兩個位子的空座。然後看著宮帆拎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上車。宮帆人高馬大,氣場大,又拎著兩個大行李箱,一上來就感覺車子空間狹窄了許多。
宮帆坐在井非旁邊,把行李箱放在客車駕駛座附近,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車子啟動,售票員如履平地,走到兩個人面前。井非把票遞給她。
她笑了笑,說一口的方言,「箱子太大了,也要錢。」
宮帆點點頭,掏出錢包補了一個人的票價。售票員又去收其他人的車票了。
客車發出嗡嗡的聲音,燥熱的天氣裡,聽著有些煩躁。客車陸陸續續的開了一個多小時,窗外已不見城市的繁華風景,外面只有一條瀝青路兩邊種著楊樹,在遠點就是村莊了。
小孩子已經忍受不了這種沉悶,開始躁動的在父母身上動來動去,甚至是開始哭鬧。尖利的哭鬧聲讓氣氛更加煩悶。有的年輕人不耐煩的皺起眉眼,插上耳機聽歌。
井非也掏出手機,插上耳機,給宮帆塞了一隻。聽著淡淡的音樂,一點也不覺得煩悶。宮帆的手伸到後面,隱匿的角落裡,伸手摟住井非的腰。井非左右瞄了瞄,沒人注意到他們,井非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兩個人都笑著看著窗外。太陽炙烤著瀝青路,地上還有被車子壓碎的肉糜,食肉的鳥類都落在地上吃著。

  ☆、第52章

老夫少妻52
宮帆打開客車的窗戶,窗簾半拉上,帶著熱氣的風吹拂著兩人的面頰,陽光落在兩個人的臉上。井非側著頭看宮帆,突然發現宮帆的鼻子很挺,非常的好看。
井非用手指劃過他的鼻樑,呢喃道,「你的鼻子真好看,鼻樑真挺。」
宮帆沒說話,翹著二郎腿,看著窗外。井非不敢偎在他懷裡,心裡有些煩躁,只能藉著姿勢靠在他肩膀上。宮帆的胳膊穿過他的後背,握住井非的手心。
「累嗎?」
井非搖搖頭,「不累,就是想睡覺。」
「睡吧,我抱著你。」宮帆拍拍大腿,發出沉悶的響聲。井非也伸手去戳戳。
「這樣好嗎?會不會有人……」井非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車子上的乘客。有幾位老人和學生,還有就是帶著孩子的母親和挺著肚子的中年男人,大多數神情都很疲倦。
「睡覺,乖。」宮帆輕輕的掰動他的腰,讓他側躺著,又怕讓他的肚子不舒服,宮帆朝椅子邊緣挪動,整個人只坐著一半的椅子。讓他有個足夠的空間讓上半身躺著。宮帆坐的很穩,井非沒有發現。
井非合上眼睛之後,宮帆把窗戶關小了些,拉上窗簾,靜靜地看著井非,從眉眼都腳底,最後眼睛落在了他的肚子上。井非的肚子有些顯了,但不是特別明顯,像是懶得運動的年輕人肚子上肥肉。
宮帆姿勢自然的把手搭在他的肚子上。一股奇異的感覺衝擊著心靈,很興奮,激動,期待,又有些不知所措。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這麼幸運,可以獲得所愛,也不是所有的同性戀人可以這麼幸運,可以得到愛情的結晶。
宮帆神情淡淡,眼神飄忽已遠,想像著以後會不會有個胖矮墩兒軟綿綿,奶聲奶氣的喊他爸爸,會伸著白嫩嫩的小手朝自己要抱抱。宮帆覺得自己的心要融化了。他低下頭,情不自禁的在井非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清醒之後,宮帆的眼角注意到周圍人的神色,並不後悔。
車上坐在後面的人都很驚訝,老人家不太懂為什麼兩個大男人親親我我,摟摟抱抱。有的年輕人則是面帶鄙夷,自我感覺「孤傲清高」。然後生活就是這樣,總是有不相干的人主動去摻和別人的生活,非要給個看法。客車一停一啟,上車下車的人流量還算是大了的。
客車停在一塊刻著「宮莊」的豎著的大石塊那裡。那裡有兩個年輕人在那裡等著,企首遙看著車子裡面。
宮帆拍拍井非的臉,「下車吧,到了。」
井非還沒有完全清醒,臉上一片茫茫然,宮帆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在前面走著,宮帆在後面提著行李箱,不放心的盯著他,防止他摔跤,還好一路有驚無險。
那兩個年輕小伙子看起來年青乾瘦,人卻很有精神,不同於城市裡整天宅著玩玩遊戲的小伙子。整個人都透著幹練勤勞的氣息。
宮帆讓井非坐在行李箱上休息一會兒,等清醒了再走。兩個人站在樹底下,聽著蟲鳴聲。
那兩個小伙子站在他們對面,一邊打量著他們,一邊嘀嘀咕咕的,有些不確定,猶疑的神情。最後其中一個人被另外一個人推出來朝宮帆這邊走來。
小伙子面帶窘迫,有些尷尬,一口夾著方言的普通話,「是宮太爺那一系回來祭祖的麼?」
宮帆看著他,點點頭。
「額叫宮重,他叫宮飛。是宮三爺那一支。以前是宮叔他們回來祭祖撒,我不認識你。」宮重指著走過來的宮飛。
「我不是經常回來。以前都是家父家母回來。我叫宮帆,他是我老婆,井非。」宮帆指了指井非。井非以為他叫自己傻乎乎的站起來看著宮帆,那神情就像是小狗被主人喚到面前,等待主人下命令。
宮重,宮飛,「……」看起來好呆嘍。而且看不出來男女……
「哦,這樣啊。那叔和嬸身體還好嗎?」宮重不再糾結井非為什麼看不出性別。轉移了話題,反正現在很多人都是雌雄莫辨,肯安心過日子就好了塞,瞎操心個麼斯呦。
「還行,就是家父腿前段時間摔了,不過沒多大問題,就是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哦,我們回去吧,三爺和太爺他們都等著你們回去吃飯。」宮重和宮飛一人一個接過宮帆手底的箱子,宮帆拎著零食袋,牽著茫然傻乎乎的井非。
一路走來,宮莊的建築有些老舊,但透露著時間的韻味兒。已經修了水泥路,路兩邊都種了白楊樹,還有桂花樹。不少人家都在收割水稻。一路上,宮帆見到了不少男人露著棕黑色的上半身,用扁擔挑著捆綁好的水稻哼哧哼哧的往家裡走去。
宮帆一手護著井非,防止他傻不拉幾的被稻穀摩擦到了身體。井非還想睡覺,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宮帆把酸奶遞給他,井非也沒有精神。
宮重回過頭看著井非,覺得她好看,但是又透露著男人的清爽。很怪異的感覺。「嫂子還沒睡好勒,回去先吃飯然後再去困覺勒。」
宮飛也回過頭,臉上樸實的笑容,「是撒,忍一下子勒,吃飽了才好困覺。」
井非努力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們三個人,眼睛裡包著一汪生理鹽水,弄得三個大男人都挺不好意思。感覺自己招待不周,欺負了人家似的。
「忍一下,快到家了,讓長輩看到我背你抱你會對你映像不好,忍忍。」宮帆的眉頭都擰起來了。
「嗯。」井非揉揉眼睛,覺得腰酸背痛。
快到了一個大宅院的時候,幾個人就看見了門前站了一堆的人在那裡指著他們,說說笑笑。
宮帆抱著井非的腰,「到了。」
一個四五十歲的質樸的女人走上來,打量了宮帆老久,才不確定的說著,「是宮太爺那家的宮,宮帆對吧?」
宮帆點點頭,不認識眼前的女性,但還是說道,「嬸子好。」
後面大宅院門前的男人女人都看著他們兩個人。年輕的小姑娘一臉羞澀,不敢直視宮帆,有時候又情不自禁的偷偷瞄看一眼,然後像是怕被人發現一樣,低著頭。
「呵呵,你們那一支的小伙子長得真俊。這個是誰?嬸子年齡大了,認不出來嘍。」
「我媳婦兒,叫井非。」宮帆拍拍井非的背,「打個招呼。」
井非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靈巧極了。「嬸子好。」
那個嬸子臉上笑開了,額頭上的皺紋更深。「長得也好看。跟我們鄉里姑娘就是不同。」
「嬸子,他懷孕了,有沒有地方讓他休息一下。」
「有,這次祭祖要個幾天,住的地方早給你們我收拾好了,不過我以為是你爸媽來。先去給老人打個招呼。」那個嬸子一直看著井非的肚子,弄得井非不自在。「這有三四個月了吧?」
宮帆點頭,笑著說道,「嗯。」
宮家一群人都站在門口,熱鬧非凡,引得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
「走,進去。」
宮帆牽著井非跟著那個嬸子進屋,井非被這麼多人包圍著,有些不習慣,身體僵硬著,儘管身體很疲倦,但是沒有一點瞌睡。宮帆摟著他,撫著他的後背,讓他放輕鬆。
家裡的輩分高的老人家都陸陸續續的去世了,只剩下宮太爺和宮三爺了。宮太爺也有百來歲了,頭髮花白,牙齒掉光了。嬸子給他介紹宮帆和井非兩個人,老人家聽不清楚,只是不停的點頭,嘴裡發出嗯嗯的渾濁的聲音。
宮三爺古來稀,頭髮也白了,門牙就剩下一顆,但是身體看上去很硬朗,抓著宮帆看了許久,又打量著井非。誇獎了年輕一輩,然後就放開了兩人去忙活了。那個嬸子又引領著兩個人給年齡大的婦人拜禮。那群人看井非舒服,拉著井非說話。
宮帆也不好意思從長輩手裡把井非帶走,還好那嬸子對她們說道,「宮大嬸子,人家有身孕了,坐了一天的車,身體受不了要去休息一下撒!」
「啊,懷孕了?快去,快去休息。待會兒給她留飯菜。」那個輩分更好的大嬸樂不可支,伸手在井非的肚子上摸了一把。井非一驚,像個兔子一樣,又沒休息好,眼睛有些澀紅,委屈的看著宮大嬸子,惹得一群婦人哈哈大笑。宮帆趕緊過去救媳婦兒了。
那個嬸子又帶著宮帆往大宅院側門走去,走到一個獨立的小院落,院落有些破舊,但還是很規整乾淨。院落裡種著鳳尾竹,種著不知名的藍色小花,看起來賞心悅目。
嬸子就把他們兩個人送到門口,「我先走了,有啥事跟我說哈。」
宮帆點頭。
室內的擺設也是典雅的。舊時候的雕花木床,配套的漆紅的檀木桌子,梳妝台。被子是新的,是用棉花做好的被子,薄薄的專門用來夏天蓋的。涼席是用曬乾的蘆葦桿做的。還有一個單人衣櫃。房間是剛剛打掃的,不見一絲灰塵。
把井非抱到床上,給他脫了鞋,「睡吧。」

  ☆、第53章

老夫少妻53
井非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一眼正對著宮帆古銅色的皮膚,背上的微凸脊樑,薄薄的肌肉,凸出肩胛骨,脖子下面的脊骨一塊一塊的,萬分清晰。
宮帆嘴裡叼著煙,手裡拿著一本看起來時間久遠的書,一條腿放在床上曲著,一條腿放在地上,姿勢十分的狂野。
井非揉了揉眼睛,繼續看美男。宮帆看書看得仔細,沒有發現他。井非伸手摸了摸他的脊骨一塊一塊的數著,順著脊樑而下,直到再也感覺不到清晰的凸出的脊骨。
宮帆把煙夾在耳朵上。側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餓不餓?」
井非笑著把腿搭在他的腰上,粘糊糊的抱著他。宮帆抱著他坐起來,看著他暈紅的臉,柔美的眉眼,五官精緻,眉眼風情萬種。
宮帆的手在他的五官上摸來摸去,笑道「美少年。」
井非眼珠子轉來轉去,「帥大叔咩?」
宮帆笑了笑,光著腳像抱小孩一樣抱井非下床。井非靠在他的懷裡,一下子摸他的胸肌,一下子摸他的腹肌,感覺自己的眼睛要粘在宮帆的身上了。
宮帆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擰了一把,「別摸了。」
井非抬頭用鼻尖蹭他的下巴,「哥你身材真好。」
宮帆笑了笑,沒說話。井非的雙手在他的身上為所欲為。宮帆的呼吸有些喘,呼出的氣有些熱燙。井非貼著他的胸膛,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要軟化了,化成一汪水。
宮帆看他想要又不能的委屈模樣,沙啞著喉嚨,笑道,「叫你別摸了吧。」
井非臉色紅潤,脖子上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一層薄汗,氣憤委屈的看著宮帆,然後使勁兒的扭腰擺胯,在感覺到宮帆比自己還要難受的時候,從他的腿上站起來光著腳往床上跑,一臉狡黠的笑容。
宮帆看了看自己腿間,滿臉無奈的站起來,看著在床上打滾的井非,走過去在他的屁股上拍了拍。然後大步向外走。井非一雙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他的走動時交錯的腿上,筆直,修長,還有肌肉僨張時爆發的力量,都讓他深深的著迷,當然還有那翹臀~
井非躺在床上,百般聊賴的看著床頂,白色的床帳,一個手工縫製的枕頭,裡面裝著碾碎的稻穀殼,有一米多長。
外面傳來水撞擊地面的聲音,還有木桶撞擊到石塊的聲音。井非覺得自己的身體發燙,要熟了一般,說不出口的心思百般折磨自己。一點點的無聊被放大,煩躁不堪。
宮帆走進來就看到井非在床上滾來滾去,擰緊了眉,臉上少有的不悅,「別趴著,壓著肚子了。」
井非紅著眼睛,撅著嘴巴側趴著身體,看著他濕漉漉的黑色長褲緊緊的貼著他的長腿。水珠還順著馬甲線往下,狂野灑脫極了,萬分的性感。
井非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宮帆。宮帆從行李箱裡拿出兩個人換洗的衣服,當著井非的面換衣服,井非伸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宮帆撇過頭看他,「乖,現在不行。」
井非用腳踹他的大腿,感覺自己難受得要哭了。宮帆把長褲提起來,剛剛拉上拉鏈,就被井非使小性子拉下來。宮帆看了看他,只好敞著換上衣。
井非坐在旁邊,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宮帆穿好衣服,又重新把褲子拉鏈拉上,摸摸井非的臉,「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汪汪……」井非抬頭看屋頂。
宮帆無奈又親了親他。井非側過臉,兩人的嘴唇精準的對上。然後一點就燃,兩人吻得不分你我
井非拿腳板放在他的腹肌上碾壓,然後用力推開他,神情頗有些兔子當大王的傲嬌。
宮帆走出門,又退回來,問道,「吃胡蘿蔔嗎?」
井非坐在床上,對著他,「汪汪——」
宮帆點點頭,「好的,是要啃骨頭。」
井非,「……」
井非看著宮帆消失的背影,感覺自己的肚子要炸了,伸手在自己的肚皮上捋了一下,又擔心把宮小汪捋沒了,只好把手從肚皮上拿下來,下床拿出宮帆買的零食,坐在床上,一邊吃,一邊看著宮帆剛剛看的書。
井非看了幾頁,才明白這是宮家的族譜。紙張是用線縫的,藍色的書殼,紙張有些發黃,前面幾十頁都是繁體字,井非大多數字都是不認識的,看了一會兒,根據以認識的字,求得發現宮家祖上還有不少人當了大官,只是在x朝的時候,這個家族就沒落了。
前面的井非是跳著看的,看的有些乏味,便倒著看,看到倒數第三頁,就發現了宮帆的名字,而旁邊還有一個新添加的字,是自己的名字,用毛筆寫的,還散發著墨的香味。
井非一瞬間心花怒放。看著宮父宮母並排的名字,又看看宮帆和自己並排的名字,覺得沒領結婚證算個什麼,我都上了宮家的族譜了!井非拿出手機拍照發給肖陽。
過了一會兒,肖陽的扣扣就跳動著。井非拿出枕頭靠在背後,看著手機。
攻佔天下:啥玩意兒?會寫毛筆字了不起呀?
兔斯基:魚唇的人類!再看看!
井非發送一個萬分傲嬌的兔子表情,表示不屑跟你們人類混合!
攻佔天下:不就是很多人的名字用線連起來了麼?
兔斯基:賞你的胡蘿蔔收回。
攻佔天下:別這樣,人家還需要它呢,小兔兔~
肖陽又發送幾個波濤洶湧的妹子狂拋飛吻。
井非笑了笑,發送一個猥瑣的表情,一臉你知我知大家知的表情。
兔斯基:本宮鄭重的宣告天下,那是族譜!
攻佔天下:臥槽,小爺明白了,轉了一大圈,你是來得瑟的是吧?上族譜了不起呀?你能把男神上了嗎?
兔斯基:累活不幹,下面挺好的。就是來得瑟的~
井非發送一個跳舞的兔子過去,長耳朵甩呀甩屁股扭來扭去,短尾巴特別逗。
攻佔天下:等著!回來小爺就把你那長耳朵,短尾巴給你弄了!
兔斯基:不用羨慕我,羨慕不來,嫉妒不去~~~上族譜了耶~上族譜了耶~劉嵐家有族譜麼?
井非發送一個笑得賤賤的兔斯基過去。
肖陽看到井非發過來的信息,一下子感覺自己竟然要輸給了那只蠢兔子,真真是士可殺不可辱!當即跑到廚房,一把把劉嵐正在切菜的手拉過來,和自己的手合拍,一對戒指閃閃發光。還有肖陽模仿周星星經典的笑聲。
井非看到圖片,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受傷了。拋開手機,等著宮帆回來。
宮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井非一臉生活沒了希望,愛情缺乏滋潤的看著床頂,當即覺得頭痛。
井非聞到了香味,立即復活,坐在床上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拿著長方形托盤的宮帆。
「小米粥,柳嬸自己醃製的蘿蔔,沒有肉骨頭。」宮帆想把托盤放在床上,讓井非坐在床上吃,發現井非彎著腰有些辛苦,乾脆一隻胳膊托住他的屁屁,一隻手托著托盤,走到圓形的檀木桌子上。放下托盤,讓井非坐在自己腿上。
井非的心情默默的好轉了許多。大口大口的吃著,感覺蘿蔔不能再好吃了,略酸,又很有嚼勁兒,跟小米粥真是絕配了。
井非用筷子夾了一根蘿蔔絲,遞到宮帆面前,「哥,嘗嘗,味道真好~」
宮帆的面部肌肉一瞬間僵硬,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張開嘴巴,然後又一瞬間五官猙獰。井非喝著小米粥咯咯的笑著。宮帆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揍了幾下,井非配合的痛呼大叫。
不知道是不是井非真的餓了,還是小米粥搭配酸蘿蔔味道好,井非胃口大開,吃了三四碗,一直吃到肚子撐起來,這才有一種我真有了的感覺。
十月一號那天,遠方求學的孩子都放假回來了,宮家的大宅院更加的熱鬧,不少小輩的人都偷偷跑來看這兩個帥帥的長輩,大家雖然覺得井非有點兒中性,但抵不住人家顏值高,心裡好感度不斷上升。
十一黃金周的第一天不用祭祖,大家都去準備祭祖的東西。第二天才去祭祖,那天天氣不是特別好,有些陰沉。鄉下的墳都在偏遠的田地裡,泥巴路不好走,宮帆不讓井非去,長輩也讓井非留在家裡休息。女眷在祭祖的時候,想去就去,不去長輩也不會堅持讓你去。
井非知道鄉里的路如何,也沒堅持要跟著去。一個人待著屋裡無聊,井非就去廚房幫忙了,一進去就聞到了血腥味,肉腥兒,當即吐得臉色發白。那幾個嬸嬸趕緊停下手頭的活兒把井非送回去休息。井非有些沮喪,幫忙不成反倒是添了倒忙。心情更加的低落。
祭祖的人還沒有回來,根據往年的經驗,是要下午三點鐘回來的,午飯是不吃的,等回來了,一群大爺們坐在一起吃飯喝酒,懷念親人。

  ☆、第54章

老夫少妻54
十一的時候,xx平原地區的天氣溫度還是挺高的。
宮莊的人大多數都在收割稻穀,只有宮家一家人在這樣的節日裡祭祖。原因嘛,宮家的年輕一輩幾乎都在外面闖蕩,也只有十一這個長假回家聚一聚。
宮太爺身體不宜出行。這次的主持人是宮三爺,宮三爺古稀之年,身體看著健朗,但是大家還是不敢下心來。宮飛和宮重兩個年輕小伙子左右照顧著,在不平坦的路上扶一把。
宮三爺顯然很喜歡宮帆,一大把四五十歲的叔叔伯伯只能走在後頭跟著,宮帆卻被宮三爺叫到前面並行聊天。
「宮太爺那一支就只剩下你們家了。」宮三爺唏噓著。宮太爺那一支血脈是過於薄弱,他自己的孩子在文化xxx中被□□,人沒了。只有過繼堂弟的孩子,偏偏老人家沒有福氣,接二連三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人老了,老年癡呆症,忘記了很多事,大家也不知道該感歎是好還是壞。
宮帆沒有說話,半步慢於宮三爺。宮三爺瘦骨嶙峋,白髮蒼蒼,眼神卻是像鷹一樣的銳利。
「現在你媳婦兒有了,好事兒。」宮三爺哈哈大笑,每個長輩都高興血脈的傳承。
「有四個月了。」
宮三爺有些不信,「四個月了?肚子怎麼不顯?」宮三爺又想起了往事兒,「當年你母親懷你的時候,肚子大得大家都擔心要裂開,那時候大家都說是個雙胞胎呢。」
「母親以前跟我講過往事兒。非非不愛吃飯,每次只吃一點,肚子不顯。」宮帆說著。
「這可不能由她,現在養好了,生孩子才能少受些苦,不能虧了身體。」
宮帆點點頭,一行人在一座合在一起的墳墓前面停下來。年輕人點燃香燭,恭敬的□□墓碑前面的泥土裡。又燒紙錢,點鞭炮,宮三爺站在前面,對著墓碑絮絮叨叨,讓前人保佑子孫。
墓碑已經年代久遠了,年久失修,上面雕刻的字早已看不清楚了,石塊也經歷風吹雨打,變成了灰色。
「祖宗咧,這輩子孫都有用。多虧了您老人家在天保佑。」宮三爺拉著宮帆走過來,遞給他香燭。宮帆尊敬的躬身扣了三個虛頭。
後面的叔伯輩也跟著上香,然後是孩子。陸陸續續的。上香完了之後,宮三爺又把酒倒在墓碑上。然後大家收拾東西啟程回家。
「年代久遠了,都不曉得這是哪個祖宗的墓了,找不到名字,也沒辦法給他重新休憩墓碑。」宮三爺指指那個灰褐色的坑坑窪窪的墓碑,眼裡是對生死大事的超然物外。
「心誠。」宮帆言簡意賅。宮三爺哈哈大笑,「說的好。現在年輕人對去世的人越來越不尊敬了……長輩去世了,自己哭不出來還要請人來代哭,端午請人來燒錢……唉……」宮三爺一瞬間好像老了許多。
宮三爺又看了看身後,指了指打打鬧鬧的年輕人,「小輩熱鬧是熱鬧,可也得看看是什麼時候對不對?」
那群年輕人的父母有的跟在後面,聽到宮三爺的話,一臉尷尬,回頭用眼神示意孩子恭敬點。
宮帆不置可否。宮三爺欣賞的看著他。他是長輩,在小輩面前教訓他們的孩子可以。宮帆是晚輩,在長輩面前就不能隨意說話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大宅院。宮家每年十一祭祖,都是宮莊的一大看頭,一大群人,有躍進龍門的鯉魚,也有飛上枝頭的鳳凰,大家都來沾沾福氣。再說了,宮家的基因好,小伙子,閨女長得俊,過來看看心裡也舒坦。今年宮帆就成了目標了。
宮帆回來了本來準備去看井非,被柳嬸攔住了,柳嬸就是在大宅院門口接待他們的那個嬸子,是宮三爺的兒媳婦兒。後來是聽宮三爺喊她名字,宮帆和井非才稱呼她為柳嬸。
「宮帆塞,井非剛剛吐得很,現在困覺了。你先次晚飯再回去。」柳嬸拉著他坐下。一桌子長輩,宮帆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坐下來。
柳嬸拿出自家用五穀加枸杞釀造的白酒。拔掉塞子,酒香味兒四溢,柳嬸給每個大老爺們都斟了一杯白酒,然後放下酒,去廚房裡忙活了。
宮帆回來得少,但身上氣質好,長得俊,頗受長輩喜歡。一桌子長輩呼啦啦的灌他酒。
「明年跟你父母再一起回來,那時候你媳婦兒也生了,帶孩子回來讓我們這些人看看。」宮三爺笑著一口飲盡白酒。
「明年回來。」宮帆也跟著喝。一桌子煙酒味兒。
飯從下午三點半一直吃到下午五點。宮帆被灌得暈暈乎乎的。有的已經醉了,滿臉通紅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宮三爺年齡大了,不能跟他們比,在桌子上喝了幾杯就回去休息了。
「不能喝了,回去看媳婦兒了。」宮帆擺擺手。
那群中年男人哈哈大笑,「疼媳婦兒啦。再喝一杯就放你走。」
宮帆無奈,喝下那杯酒,就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眼睛裡充滿血絲,撫著牆往外面走去。會小院落的路好幾次都走錯路了,被跟過來偷偷看他的姐姐或者妹妹們指正了路,最後送回小院落。
宮帆把門推開,朝屋裡看了一眼,所有的東西都有重影。宮帆退出來,在水井旁邊舀水沖了一把臉,感覺清醒了不少。宮帆也沒有進去,扯了扯襯衫,讓脖子舒暢,一個人坐在外面,靠著水井蓋看著天邊的晚霞。紅彤彤的鋪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大約坐了有半個鐘頭,宮帆站起來,腳步有些不穩,慢吞吞的走進屋裡。井非還在睡,被子也只蓋住了肚皮,防止著涼。宮帆拍拍屁股的灰塵,爬上去躺在旁邊,親了親井非的臉,一會兒就睡著了。
井非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鼻端是刺鼻的酒味兒,煙味兒,味道太難聞了。井非轉頭看著躺在床沿邊上快要掉下去的宮帆。推了推,推不動。
肚子咕嚕嚕的叫著,井非摸了摸肚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睡得死沉死沉的宮帆。一會兒戳他的臉,一會兒又玩他的手指。最後餓得受不了了,從宮帆身上跨過去下床,拉過被子給宮帆蓋好。
井非出去,過了一會兒,就端了一個小托盤回來。上面放著兩個小瓷碗,花紋是藍色的,顏色比較暗沉,還有一個紫色的小砂鍋。其中一個陶瓷碗裝著蘿蔔絲。
井非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嗅了嗅小米粥,被香氣誘得胃口大開,三兩下的就喝下一碗粥。
井非喝第二碗的時候就沒有那麼餓了,總算是還要了點形象,坐在那裡細嚼慢嚼著蘿蔔絲。突然感覺有人看著自己,井非咬著一根蘿蔔絲看向雕花木床。宮帆枕著胳膊側著身體看著自己,眼神清明,醒了很久似的。井非端著碗朝他笑笑。宮帆翻過身平躺著了一會兒,又透過窗戶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黑了,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晚上七點。然後坐起來看著井非,從床上下來一步跨出好遠,感覺像是大山斜欲傾。
宮帆幾步就走到了桌子前面,筆直的坐在他對面。井非滴溜溜的眼珠子看他,時不時的擰緊眉毛表示宮帆身上的味道難聞。
宮帆一動也不動。
「吃飽了沒有?」宮帆看著他的小米粥。
井非摸摸肚子不說話,但是吃飯的速度明顯是下降了許多,看一眼宮帆,喝一口小米粥。笑著說道「哥,你秀色可餐呢~」
宮帆一把站起來,把小砂鍋的小米粥倒進井非的碗裡,然後一口喝點,井非傻愣著眼睛看著宮帆,嘴裡還叼著蘿蔔絲。
「肚子餓了。」宮帆甩甩胳膊,骨頭甩得咯吱咯吱的響。
井非怨憤的紅著眼睛看著宮帆。宮帆站起來,「你先坐著,我去拿浴桶洗澡。」
井非繼續幽怨的看著宮帆。宮帆有幾分不自在,在屋子裡忙來忙去,就是不去看井非。宮帆從外面進來,一隻手托著一個一米來高,直徑也差不多一米三左右的大浴桶進來,另一隻手拎著一桶冒著熱氣的水。
宮帆把浴桶放在房間裡,又把熱水倒進去,井非好奇的跑過來看,被熱氣蒸了一臉。聞到一鼻子柴火味道,水面上還漂浮著油層。
宮帆敲敲他的腦袋,「別跳下去了,開水燙。」
井非回過頭看他,「我有這麼笨麼?!」
宮帆不置可否,走到外面的水井裡打水。一邊把冷水往浴桶裡到,一邊看著井非撅著屁股準備兩個人的毛巾和睡衣。
宮帆摸了摸水溫,感覺差不多,朝井非勾勾手指,井非萬分鄙夷看著他,一邊咧著嘴巴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宮帆三兩下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放進水裡。井非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宮帆也在脫衣服,長腿一伸,直接跨進來摟著井非坐下。
井非揚起脖子看他,「咦,哥,你今天不沖冷水澡了嗎?」
宮帆摸摸他突出的肚子上,「老婆抱著舒服,不想去。」
井非樂不可支,笑得咯咯想。宮帆拿出毛巾給他細膩的清洗著,尤其是在肚子多擦洗了一下。井非感覺怪怪,紅著臉不說話。
「宮小汪長大了一些。」宮帆咬著井非的耳朵。
井非忍不住的叫了一下,聲音急促。

  ☆、第55章

老夫少妻55
祭祖玩了之後,宮家的人就開始忙著收割了,這次,連老人都要去幫忙,只有小孩子可以躲在家裡。
宮帆也去幫忙了,畢竟在這裡吃喝,讓人伺候著,有些不好意思。
宮帆拎著一把鐮刀,偶爾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後面緊跟著自己的井非,臉色陰沉。井非有點怕,但還是跟著他不肯後退。
太陽火辣辣的,井非看著遠方扭曲的空氣,一句話也不肯說,拎著裝水和零食的袋子,固執的要跟著宮帆。
還是宮帆先低頭,走到樹蔭下一把抱住井非,「先回去好不好?太陽太大了,待會熱得你難受。」井非擰著眉,委屈道,「我不想一個人待著,人生地不熟,你不知道多乏味。而且待會兒我會站在樹底下的。」
宮帆有些愧疚,但還是堅持,「我待會忙起來還不是不能跟你說話。」
井非撅著嘴巴,「待會兒我可以看著你。」
宮帆無奈,井非抱著他的胳膊準備猛撒嬌,宮帆防守線崩潰。
「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待會就過來了。」宮帆拍拍井非的肩膀。
「唉?你去哪?」井非站在樹底下看著宮帆的背影。
宮帆沒說話,幾步就走遠了,井非在原地裡等了一會兒,宮帆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板凳。
井非笑瞇瞇的走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宮帆在他的臉上親了親,摟著他的腰往農田里走去。
共有十來畝水田,年輕的小伙子一對,老年人一隊,中年人一隊,大家都汗水滿面,在水田里一邊收割稻穀,一邊聊著生活上的瑣事。
小伙子速度快,但是根基不穩,割起來總有漏的。老人速度慢,但是一鐮刀下去,快准狠。中年人速度最快,並且技術好。
宮帆帶著井非出現在水田旁邊的時候,大家都有些吃驚,竭力反對他下來幫忙。哪有讓客人幫忙做事的?
年輕人倒是很開心,這鬼天氣,昨天陰沉沉的,今天就是艷陽高照。多一個人幫忙,速度就提高一分,早點回家乘涼。
宮帆把井非安排好,自己脫了上衣,挽起褲腿就下去了。宮帆是新手,割的速度很慢,幾乎排在所有人後頭。
井非一邊啃著零食,一邊笑瞇瞇的看著宮帆,在宮帆抬頭看著他的時候,井非給他刨一個飛吻。宮帆又低頭開始努力收割。不知不覺,宮帆的速度提升了許多,收割得也比較整齊。
長輩看到他的速度和耐心,笑道,「你們這些伢子看看別個城裡人,別個第一次割谷子,就比你們好。」
年輕人是激不得的,大家都提高了速度想要甩宮帆一大截,速度是提高了,但是漏割的越來越多。但是宮帆低頭悶不吭聲,不緊不慢,根基牢穩的跟在他們後頭。老一輩的節約看到他們漏割得多,又開始罵罵咧咧的說教起來。
年輕人都不愛聽別人囉嗦,自然也小心了許多。在水田的拐彎處,有人看到了坐在樹底下的井非,一愣,看了看身後的宮帆,笑道,「我說大哥怎麼那麼有勁兒,原來是媳婦兒在旁邊加油吶喊。我輸得不甘心呀!」
那年輕人鬼哭狼嚎的一嗓子,引得所有人都朝井非看過去。井非那個二貨坐在樹底下,一隻手玩著手機,一隻手在零食袋子裡翻找零食,嘴巴裡還吊著一根魷魚絲,吧唧吧唧的嚥下去,然後又揚起腦袋,張著嘴巴,一隻手還拿著魷魚絲,在快要到嘴巴裡的時候,猛的向上一收,魷魚絲跑了,後來是實在忍不住了,乾脆吃掉誘餌了。
井非自己在跟自己玩小貓釣魚。所有人看了井非跟小孩子的模樣都哄堂大笑,老一輩的笑得搖頭晃腦。
「嘿,我就說嘛,天氣那麼熱,宮大哥怎麼還是那麼有勁兒?原來是媳婦兒在旁邊加油吶威。宮大哥不表現不行塞。」
「去你的,別眼紅人家哈,有本事兒你也去結婚啊,別拖著人家姑娘!」老人家似乎是那個青年的長輩。青年訕笑。
「不行呀,這兩個人是妥妥的秀恩愛!」
「是塞,割谷子都有媳婦兒陪著。嫉妒呀!」
二貨井非聽到這邊的人鬧哄哄的才知道他們發現自己了,一臉的窘迫,把魷魚絲扔到一邊,去你的小貓釣魚!
宮帆臉上也都是笑意,他顯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媳婦兒這麼二,他早就見識到了。
宮帆直起身體,整個人就像是洗了澡一樣,全身都是汗珠,褲子也連在身體上,還粘著泥巴。
「非非,把水送過來一下。」宮帆扯大了嗓門兒。
宮帆一嗓子吼出來,那些年輕人就更加不平衡了。
「臥槽,這絕對是秀恩愛啊!」
「是啊是啊!」
「我們也有水!」然後自己就去田埂上喝水。一邊喝一邊嫉妒的看著宮帆,
井非聽到聲音,哦了一聲,放下零食袋,拿起水壺屁顛屁顛的朝宮帆走來。宮帆也朝他走去。
宮帆的背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額頭上也是,井非拍了拍他被曬得通紅的皮膚。
「哥,休息一下吧?」井非有些心疼,他幹過這種累活兒,彎一會兒腰就酸疼得厲害。
「沒事兒,也不是很累。而且我也要發洩一下精力。」宮帆語氣緩慢。井非的臉爆紅。羞澀的瞪宮帆一眼。
宮帆瞥了一眼他的肚子,語氣有些陰森,「快點生,生完了等著。」
井非吞吞吐吐的叫道,「這,這又由不得我!而且,而且我這樣還有你大半的功勞呢!」
宮帆點頭,「播種的時候舒服。」
井非一臉我要羞死了的表情看著宮帆一臉正經的講段子調戲,「活,活該!」
宮帆笑了笑,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去坐著,很快就忙完了,待會兒就回去。」
宮帆看著井非走回去在樹底下坐穩,才返回去,一大群年輕人坐在田埂上喝水,看到宮帆回來,一個接著一個的「哦——」,聲音此起彼伏。老人家哭笑不得,「這群兔崽子!」
一大群人休息了一會兒,又忙了三個小時左右,才總算是收割完了,一起壓著馬路回家。宮帆一隻手拎著板凳和鐮刀,一隻手牽著井非。烏泱泱的一群人一起壓馬路。
「哥咧,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咧,孤家寡人的。」一個小伙子哀嚎道,引得一大群人附和。「是啊,是啊。」
「誒呦,你那樣的只能當光棍,你看看帆哥,人家忙活了一上午,腰不疼,腿不酸,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捂著腰,一臉腎虛,未老先衰,哪個姑娘喜歡你呦。」那個臉黑的小伙子秀秀肌肉。
「滾犢子!」
「三子,別以為老子沒看見你剛剛捂著腰!」
「臥槽,別信口雌黃啊,老子身體棒著呢!」
老人聽得額頭青筋跳個不停,「兔崽子,大哥大嫂的玩笑也開!討打是吧!」
「祖宗咧,我有沒有瞎說,帆哥,你說說你累嗎?」大家都朝著宮帆擠眉弄眼。宮帆笑了笑沒回答他們!井非都羞得要找地縫鑽進去了。
「你看,沉默就代表了默認了唄!」
「腎虛的小子們,別天天宅家裡玩遊戲了想姑娘伢子嘍!」
老人搖搖頭,哭笑不得,乾脆由著這群混小子。
日頭熱,嫂子們已經做好了午飯等待這群爺們兒回來。一群大老爺們兒早就餓的肚子打鼓了,聞到飯香味兒,腳步都加快了,只有宮帆陪著井非在後面慢吞吞的回家。
柳嬸看到跟在一大群爺們後面的井非,有些責備,「我說你去哪了,他們去收割稻穀,你跟著去幹嘛?挺著個肚子,天氣又熱,那群人又是個糙漢子,你要是出個什麼事兒怎麼辦?」
井非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理虧,腆著臉陪笑。宮帆拍拍他的臉,「嬸子,他嬌氣地很。」
柳嬸哈哈大笑,「嬌氣地女人好!說明生活幸福。好了快點進去吃飯吧。」
一大群人圍成了三桌子,宮帆和井非坐在小輩這一桌子上,桌子上的菜葷素搭配,大家吃得開心,年輕人不愛喝白酒,只喝自家釀的米酒,聞得香,味道也好。
井非眼巴巴的看著,宮帆就是不給他喝。那群年輕人也沒有給井非斟酒,再沒譜也不會什麼也不懂,孕婦能喝酒麼!
柳嬸給井非端了煨了一上午的雞湯過來。香味撲鼻。引得一大群爺們眼紅的看著他,口水氾濫。
「柳嬸,你太偏心了。嗷——」
「是啊,是啊,姑姑,你煨湯技術一流。」
柳嬸笑罵道,「兔崽子,那是給孕婦喝的,一邊吃奶去!」
井非哈哈大笑,故意報復那些人不給自己米酒喝似的,特意把雞湯攪來攪去,讓香味兒散發。然後在他們的眼紅裡,給宮帆盛了一碗。
「哥,嘗嘗唄,柳嬸煨湯真不錯。」井非笑瞇瞇的喂宮帆。
一大群光棍看得眼紅,嗷嗷大叫,「嗷——滾犢子,我也要娶媳婦兒!」

  ☆、第56章

老夫少妻56
從宮莊回來之後,井非的肚子就像是風一吹就長一般,迅速的大了。
五月份,井非的飯量驚人。
有天晚上,兩個人摟著睡覺,半夜裡宮帆突然醒了,眼睛直直的看著井非的肚子。然後手顫抖著放在井非的肚子上。
一下,兩下,掌心被碰觸。那是生命與血脈的傳遞。藉著月光,宮帆隱隱約約的看見井非肚子上飛快的凸起然後平靜。
宮帆打開床頭櫃上的燈,盤著腿佝僂著身軀,坐在床上,看著井非。井非睡得很熟,只有肚子被宮小汪踹的時候,才輕輕的嚶嚀一聲。宮帆的視線追逐著井非肚子上的動靜,身體微微的顫抖。他彎身在井非的肚子上親一口,然後慢慢的虔誠的親吻著井非的額頭,臉頰,嘴唇。
井非被他驚醒,迷濛著眼睛呆愣愣的看著宮帆。
「哥,天亮了嗎?」井非揉揉眼睛。
宮帆親親他的眼睛,「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睡覺?」井非沒有徹底的清醒過來,語氣軟綿綿的撒嬌。
「睡不著。」宮帆的聲音很輕,帶著淡淡的鼻音,井非覺得性感極了,耳朵快要懷孕了!!!
宮帆看他的小模樣,抓住他的手,把玩了一下,然後牽著井非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輕輕的,掌心被什麼東西踢了一下。井非一下子就驚醒了,他的瞳孔放大,好像受驚一般的看著宮帆,然後眼睛慢慢紅了。
「是,是宮,宮小汪?」井非的聲音顫抖,看著宮帆的眼神帶著希望。
「嗯。」
「太,太……奇怪了。」
「嗯。」
六月份的時候,井非就不怎麼出門了,肚子太大了,出門就被人家盯著看。
宮帆回來就看到井非和哈士奇兩個對著汪汪叫。宮帆突然想到了胎教這個問題。
宮帆坐在沙發上,看著哈士奇那雙藍眼睛,再看看井非的肚子,心情很憋悶,再看看井非在那裡汪汪叫,只能安慰自己有一種音樂叫汪汪。
七月份的時候,井非長胖了不少,每天照鏡子,然後苦著臉,一邊掐自己臉上的肉,一邊捏自己的腰。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長起了的自信心飛快的萎縮了。
宮帆本來坐在床上看雜誌,看到井非苦著臉朝自己走過來,眼睛就抽個不停。
「哥,我覺得我長胖了好多。」井非戳戳宮帆。
宮帆識相的把雜誌放下,看著井非,其實他覺得很好,肉肉的感覺,抱著很舒服。
「沒有,是你的錯覺。」
「不要安慰我了。」
「沒安慰你。」
「可是我真的感覺我長胖了。」
「沒有,是你的錯覺。」
「不要安慰我了。」
「沒安慰你。」
……無限循環……
井非不想理宮帆了,苦著臉,拉開被子鑽進去,留給宮帆沉默的背影。
宮帆,「……」
宮帆拉開被子鑽進去,抱住井非,井非在被子裡蠕動著就是不肯配合。宮帆捏著他肚子上的肉,「抱著很舒服,軟綿綿的。」
井非不動了,拉開宮帆的胳膊枕著睡覺。
八月份的時候,井非的肚子跟宮母當初懷宮帆的時候一樣,感覺就像揣了一個大西瓜,肚皮要炸了一般。宮母和宮父兩個人每天都在擔心。
宮帆心裡也不輕鬆,產檢的時候,那醫生說過太大容易難產,井非又是男孩子,產道又小,到時候危險性肯定變大。
九月份的時候,宮家所有人都不敢讓井非一個人待在家裡,必須得有一個人陪著他。宮帆那時候也不是經常待在辦公室裡,也不加班,大多數的時候把沒有完成的工作帶回家裡。
井非到還好,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就是不愛出去走動。天天跟哈士奇兩個摟摟抱抱。而哈士奇已經不是宮帆一隻手的大小了,這貨有宮帆膝蓋高了,已經由當初的蠢萌變成了如今的逗比,並且有奶就是主人。
這貨還經常不知羞恥,每天尾巴甩來甩去,小菊花燦爛的綻放著,一點也不知道遮羞。並且它還學會了去勾搭別的帥狗美狗。
曾經在家裡公然出櫃,帶回了一隻公的薩摩耶!在家裡不分你我的親熱著!直到人家主人找過來。由於那家主人死活不肯放手愛狗跟著別的狗,只好兩家強行逼迫這兩隻分手!本以為井小汪會傷心個幾天,沒想到它就是個渣渣,過幾天就溜出門勾搭別的狗去了。
後來那只薩摩耶的主人打電話來,說是他家薩摩耶在家裡不吃不喝以證矢志不渝的愛情。他只好忍痛割愛了。但是井小汪已經又尋得一春……
井非看著井小汪傷心了好久。宮帆只好安慰他,跨品種的愛情是沒有未來的。井非才好受了一點。
九月份中旬的時候,井非肚子疼,一家人都覺得自己的神經繃緊了,宮母宮父手忙腳亂的把井非送到那家醫院,並通知了宮帆。宮帆正在開會,安靜的會議室裡,刺耳的鈴聲,所有人都注視著宮帆。
老總光明正大的接聽電話,並且接了電話之後話也不說一句,急匆匆的跑了,跟老婆要生了一樣!!!!但是老總不是同性戀咩?老婆也是個美男子咩!你急個啥!
宮帆趕到醫院的時候,井非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有半個小時了!
宮帆第一次顯得焦躁不安,在手術室外焦躁的走來走去,外面的椅子被他踢得嘩嘩作響,宮父宮母也擔心得要死,根本就沒心情來說他。護士是個年輕小姑娘,也不敢惹現在暴走狀態的宮帆。站在一邊看著宮帆快要哭了。
兩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小孩子全身都是粉紅色,皺巴巴的醜不拉幾的模樣,跟宮帆當時買回來的哈士奇大不了多少。井非被推了出來。宮帆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看宮小汪是男是女,還是不小心聽到醫生跟宮父宮母賀喜是個大胖小子才知道生的是個兒子。
宮帆看著躺在床上的井非,他的臉色及其的蒼白,睡得也不是很安穩。陽光站在他的臉色,感覺他的皮膚變得透明一般。宮帆用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突然有些後悔生孩子了。
宮母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我們一家都虧欠他的。我一生都不能忘記我的罪過。」
宮帆抓住宮母的手,沒有說話。宮母靠在宮帆的背上,低低的哭泣。
「我有時候也在為自己開脫罪過,我有時候想啊,當初我要是沒有買走他,他也是窩在那個小地方,爹不疼娘不愛,沒準還是賣給別人,還沒有我們宮家好呢。」宮母擦擦眼淚,「可是再怎麼開脫,也只是找借口而已。」
宮父臉上深沉的表情,在旁邊歎氣,「哭個啥子!兩個人都平安!哭哭啼啼的晦氣!」
「我會對他好的。我愛他。」宮帆喃喃道。
井非是在夜裡醒過來的。宮帆已經有十八個小時沒有休息了。宮父宮母要代替他,宮帆也不願意,剛剛出生的小孩子醫院會幫忙照顧著,宮帆就讓兩個老人回家休息。
宮帆眼睛脹得通紅,襯衫也皺巴巴的,頭髮也有些凌亂。跟平時穩重淡定的模樣差了很多。他像根柱子一樣坐在床邊,直直的看著但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井非醒過來,輕輕動了一下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不要動,傷口容易裂開。」宮帆按住井非,不讓他動彈。
井非五官都擠在一起了,嘴巴嘶嘶的吸著冷氣。
「對不起。」宮帆貼著他的耳朵,聽起來很難受。
井非橫著眼睛看他,「沒有對不起,我自願的。我想看宮小汪。」
宮帆笑了笑,摸著他的父母,「好。」
井非躺在床上,看著宮帆離開的背影。覺得身體上所有撕裂的痛苦都不算什麼,都是值得的。
孕婦生產時要承受的痛苦相當於十二根肋骨同時被打斷,承受最高級別的痛。在懷孕過程中身體與心理承受的壓力也很大。每一個孕婦都是偉大的,每一個母親都是無私的。
宮帆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保溫瓶,後面跟著宮父宮母,兩個老人家身體不如年輕人,神情有些憔悴,但是精神特別好,臉上都是笑意。
井非看到井小汪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眼睛在宮帆和自己身上轉來轉去,實在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這麼醜!簡直就是醜的驚動黨!
宮母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哭笑不得,「剛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過幾天就長開了。」
井非聽了鬆了一口氣。宮帆擰開保溫瓶,拿出流質食物放在桌子上。
井小汪剛剛喝完奶粉,睡得很熟,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香味,嘴巴嗒吧嗒吧的。惹得一家子人哄堂大笑。
宮帆喂井非喝粥,井非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媽,把宮小汪抱過來給我看看。」
宮母條件反射的把孩抱過去,一邊問著,「宮小汪是誰?」
井非正準備回答,就聽到宮帆的咳嗽聲。他居然看懂了!!!於是乖巧的閉嘴了。
那邊宮父額頭上的青筋跳動,恨不得拿枴杖抽死這兩個孩子!!!
幾天之後,宮小汪的皮膚長開了,粉嫩嫩的看起來十分的可愛,眉眼七分像宮帆,三分像井非。粉嫩粉嫩的像羊脂玉雕的娃娃一般。一時間引得醫院的女性母性爆發。
由於井非身體的特殊性,待在醫院越久越不方便,有可能會走漏信息。在醫院裡休養了五六天之後就回家休養身體。

  ☆、第57章

老夫少妻57
井非被宮母勒令躺在床上不准動,養好了傷口才准下床。
哪裡也去不了的感覺十分的難受,一般人是受不了的。但是井非是屬於那種安靜的性子,安靜的環境會讓他心情舒暢。但是安靜的環境也會過於無聊。
井非低頭看著裹著襁褓的宮小汪,低頭在他的臉上吹了吹,吹出了一個淺淺的窩狀。小孩子的皮膚嫩得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宮小汪很能睡,十來天裡,井非看到他睜開眼睛的次數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當然宮小汪也很乖巧,不怎麼哭鬧,就是餓了會哼哼幾聲。
那時候井非不知道宮小汪餓了,看到他快要哭了,裹在襁褓裡的手腳掙扎著。井非急得要跟他一起哭,宮母宮父兩個人看著這對父子,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宮母把溫度適宜的奶粉拿過來餵給宮小汪,宮小汪立馬就乖了。
宮母也沒把宮小汪交給這對不靠譜的夫夫帶,她怕自己孫子半夜被這兩個人壓壞了。把宮小汪帶到自己房間裡照顧,又不哭,又不鬧,宮母只需定時起來給他把尿就好了。順便親親寶貝孫子。有時候宮母夜裡做夢,夢到宮小汪就會醒過來。
井非在宮小汪的臉上親了一口,也不敢太用力,用嘴唇輕輕的抿了一口宮小汪臉上的肉,宮小汪睜開水潤潤的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了井非一眼,然後閉上眼睛,歪著脖子睡覺了,好似十分不屑去看井非傻缺的表情。
井非被兒子的眼睛驚艷了一把,想再看一眼,但是宮小汪很不給面子,就是閉著眼睛。井非有些小失落,沒人陪自己玩,也就更加的無聊,只能騷擾宮小汪。
在井非第六十三次在宮小汪臉上吹漩渦的時候,宮小汪睜開眼睛,裡面包著一汪水,嘴巴癟著。井非一看,比宮小汪更加厲害,未語淚先流。宮小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震懾到了,張了張嘴巴,呆愣愣的看著井非。
「兒子咧,你無聊不?給你父親打電話咩?」井非拿過手機在宮小汪面前晃了晃。宮小汪的眼珠子跟著轉了轉。
井非笑呵呵的撥通宮帆的電話。
宮帆正在看公司未來五年的計劃,手機就亮了,屏保是井非偷偷拍的,放在扣扣上做頭像的照片。
宮帆看著來電,笑了笑,接通了電話。
「哥,宮小汪睡醒了!」井非向上級匯報重要情報般,語氣及其嚴肅!
「是嗎?」宮帆並不太吃驚,他夜裡醒來的時候看到過好幾次宮小汪紫葡萄一般的眼睛,跟井非的眼睛一樣,漂亮極了。
宮帆不知道那麼小的小不點有沒有什麼血緣感覺或者意識之類的。宮帆第一次看到他睜開眼睛的震撼是難以形容的。父子兩個人浸在皎潔的月光裡,彼此看著彼此,宮帆用中指摸了摸兒子的臉,宮小汪咧了咧嘴巴,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然後閉上了。
宮帆低頭親親兒子。想著,也許剛剛兒子在對自己笑。宮帆用中指摩挲著他嫩嫩的臉頰,小東西那麼小,小到他只能用手指能蹭他的臉頰。宮小汪又醒了,他盯著宮帆,手腳掙扎著。宮帆放開他,然後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對呀,我都幾乎沒看到他醒過,他可真能睡。」井非又開始在宮小汪臉上吹漩渦。宮帆在那頭笑而不語。
宮小汪幸運,出生在春寒料峭的季節裡,要是夏天,既不能開空調,也不能打開電風扇,還得捂得厚厚的。現在嗎,捂得厚厚的很舒服,暖和嘛。
井非從襁褓裡小心翼翼的掏出宮小汪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用手機拍了下來。點擊發送。
宮帆看著手機提示聲,打開一看,就看到兩隻手。大手五指修長,掌心紅潤,小手白嫩嫩的,蜷縮著,只有大手掌心的四分之一。
宮帆放下工作,盯著那張照片,臉上一個上午都在柔和的笑著。他用手指摩挲著手機裡的照片,摩挲小手,摩挲大手,然後握住手機,好像握住了愛人和孩子的手。
顯然井非是太過於無聊了,拿兒子來娛樂。宮帆盯著那雙手的時候,井非又發來了一張照片,是井非撅著嘴巴在宮小汪臉上吹漩渦。拍攝角度不是特別好,井非的臉在一片陰暗裡,看不清楚。但是宮小汪臉上的漩渦拍的是一清二楚,白嫩嫩的。
【哥,可愛咩?】短信提示音響起。
宮帆看著短信,頗為無奈笑了笑。【待會把他弄醒了,你又要跟著他一起哭。】
井非發了一個氣哼哼的表情之後就沒回復他了。
宮帆放下手機,準備看計劃書,但是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專心工作,一會兒想想井非,一會兒又想起白嫩嫩的小包子。
短信提示音又響起,宮帆失聲笑了笑,揉了揉額角,拿過手機。
裡面是哈士奇前肢趴在床上,藍色的眼珠子好奇的看著宮小汪,宮小汪也滴溜溜的看著哈士奇。
宮帆的心驚悚的跳動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井非懷孕時,天天跟哈士奇兩隻汪來汪去,至於胎教……
【不要讓狗接觸宮小汪,嬰兒抵抗力差,免疫力低。】宮帆心裡頗悸的發送短信。井非沒有在開騷擾宮帆了。宮帆等了一會兒,都沒有等到井非。打開手機把井非剛剛發送的照片保存好,然後逼著自己專心致志的工作。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宮帆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指針完全重合在六點。
回到了家裡的時候,宮帆先跟宮父宮母打了個招呼,然後進房間。井非睡著了。宮帆挑了挑眉毛,坐在床沿,輕輕的拉開被子,裡面宮小汪安靜的睡容。宮帆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晚飯是宮帆端進去餵給井非吃的,宮小汪也是被宮母抱起來餵奶,小傢伙聞到了奶粉味兒,眼珠子馬上就睜開了,手腳都有些興奮的動了一會兒。
夜裡,就是宮帆痛苦的時候,這不僅僅是來源於不睡覺的宮小汪,還有來源於白天睡飽而晚上睡不著的井非。
宮母宮父看宮小汪半夜裡都不肯睡,就把宮小汪送到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裡了。
三更半夜的,宮帆打開床頭燈,看到老婆兒子精神矍鑠的眼睛,突然很頭疼。宮小汪穿著絲質小衣服,井非穿著熊貓睡衣,兩個人都看著宮帆。
宮帆盯著他們兩個人看了一會兒,毅然翻身背對著他們!
井非抓著宮小汪的小手,兩個人在宮帆袒露的後背摸來摸去。
「哥,宮小汪皮膚好嫩對吧?」
宮帆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井非繼續騷擾宮帆。一會兒自己摸摸,一會兒抱著兒子在宮帆身上弄來弄去。一會兒之後,宮帆滿臉無奈的轉過身來,「乖,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門了。」
井非看著宮帆,決定放過他。
滿月酒的前幾天,井非已經告知了肖陽宮小汪的存在,肖陽很震驚,問井非那段時候偷偷摸摸的是不是跑去代孕了。井非全身僵硬的點點頭。
肖陽得知消息之後,立馬就拉著劉嵐過來一起圍觀宮小汪。宮小汪那時候很給面子的沒有睡覺,滴溜溜的大眼睛萌得肖陽一臉的血。
宮小汪滿月酒那天,宮家並沒有大辦,事情辦得越大,麻煩也就越多。社會上並不是每個人都寬容同性戀的。請的人多,有人會問,母親是誰?然後是為什麼選擇代孕?……之後更不用說。
滿月酒那天,宮小汪很不配合,一天到晚都在睡覺,但甚在長相可愛,也讓一大群人「芳心」暗許。
那一天的重頭戲是給宮小汪取大名,這事兒得宮父拍板,小名恩准你們夫夫了,大名得他做主!
一開始,宮父拿出早就想好的名字,叫「宮嵐」,和劉嵐同名。
宮母一聽,就不樂意了,沖宮父嚷嚷著,「你是詛咒我孫子搞基是吧?」
那邊宮帆,井非,肖陽,劉嵐四個人被宮母一句話衝擊得大腦,忍不住哈哈大笑。
宮父也意識到了這個名字真的有些不妥,苦著臉放棄了想了住久的名字,只能皺著五官繼續想。
肖陽拉著井非,「我說,你兒子的姓氏簡直就是逆天,可以叫宮擊咩,諧音公雞,嘖嘖……」
肖陽說完了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那邊井非已經失控的撲過去掐他脖子。
「那總比你名字好!肖陽肖陽一聽就是小樣兒!一輩子都沒有翻身之日。」
「臥槽,你嘴巴好毒!」
「對不起,沒你名字逆天!」
「好啦好啦,要不你跟你爸媽商量商量,跟著你姓算了,反正這年頭也有好多人跟著母姓。」
「滾你的母姓,有東西跟我姓了。井小汪。」
伴隨著井非的話落,那邊井小汪聽到主人的聲音,開始汪汪的回應著。
肖陽一愣,然後在沙發上笑得抽搐,不停地打滾。劉嵐也跟著笑個不停。
晚上的時候,井非抱著宮小汪洗澡。宮小汪像所有嬰兒都喜歡水一樣,特別的興奮,一會兒玩水,一會兒看著蓮蓬頭下身材高大沖澡的宮帆。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好奇,偶爾還朝著宮帆嚷個兩嗓子。似乎是知道了他一嚷,宮帆就會回頭看他一般。他不停的踢水叫嚷。
「哥,你這樣給宮小汪從小就上真人秀真的好嗎?」
井非看著宮帆的大腿,覺得許久沒有愛情生活滋潤過了。

  ☆、第58章

老夫少妻58
宮帆回過頭來看在盆子裡「划水」的兒子和眼神有些恍惚迷濛的媳婦兒,感覺不是太好。有了孩子之後,生活果然要大大的受限制。
宮帆走過來,低頭親親井非的額頭,宮小汪好奇的看著宮帆,手揮舞著,要去碰宮帆。
在碰觸到宮帆下巴的鬍渣子的時候,宮小汪的眼睛突然瞪大,然後又好奇的摸摸。然後開始傻笑。宮帆在井非的屁股下揉捏了一把,「去洗澡。」
「宮小汪還在洗澡呢。」
「我來幫他洗。」
「……」井非沒說話,他覺得這麼巨大的工程,宮帆應該做不到吧。
井非還是同意了宮帆的話,早點洗完,早點過兩人世界。
宮帆走過去交換井非手中的宮小汪。宮小汪每次看到宮帆都很興奮。或許是血緣的關係吧。
宮小汪朝宮帆叫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懷孕期間,受了井非與哈士奇之間對話的影響,宮帆總覺得他兒子不是像一般嬰兒那般「啊啊啊——」的叫,而是「汪汪汪——」的叫。當然這件事情他沉默在心裡。
宮帆給宮小汪洗澡,就像是在洗衣服一樣,打上寶寶專用沐浴露,然後用清水一沖洗,簡單果決。宮小汪一點也不知道他老爹手法有多麼粗糙,還一邊興奮的叫著,伸手去摸宮帆。
宮帆這一點倒是非常的體貼,他低頭用臉碰觸宮小汪。宮小汪碰觸到宮帆筆挺的鼻樑會開心的叫,碰觸到他的唇也會尖叫,宮帆嘴唇微抿,夾住宮小汪「探索」的手指。宮小汪一會兒淚眼汪汪的驚恐的看著宮帆,一會兒又用小肥腿踢水表示興奮。
宮帆低頭親親宮小汪。宮小汪揚起臉笑呵呵的看著宮帆。
井非泡在浴缸裡,看著他父子二人做著最簡單直白的交流。宮小汪對什麼都好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看到宮帆的時候都特別的興奮。
宮帆沒有讓他泡多久的水,就給兒子擦乾淨。宮帆下面裹著的浴巾被宮小汪動來動去的小腳丫子給蹭掉了,上半身都是宮小汪在水裡亂動彈弄的水珠。
井非下巴枕在浴缸邊緣上,欣賞著美景。宮帆特意走過去,兩人眼神對視,井非紅了臉。宮帆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宮小汪有樣學樣,也去摸井非。但是他老爹站起來了,宮小汪這個小豆丁手腳短,摸不著。
宮帆回到房間裡,把宮小汪放在床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在那裡穿背心,寬鬆的休閒褲。宮小汪好奇的看著他老爸。
宮帆換完了,橫躺在床上,宮小汪企圖翻身爬上宮帆巨大的身體,但是動作就是笨拙的企鵝,肥碩的小身軀扭來扭去也動不了。宮帆把他裹在小毯子裡,讓他坐在自己的胸口上面。宮小汪做了一會兒就不安分了,在宮帆身上扭來扭去,做探險活動。宮帆隨著他,一隻手虛扶著他。
井非出來的時候,被滿室的水蒸氣蒸的膚色紅潤。宮帆看著他的眼神直白而狂野,卻躺在床上也不動彈,動作雍容而閒適。
真是有點惱人,井非想。
宮小汪看到井非,興奮的「汪汪……」兩聲,聲音尖銳而刺耳,但是小孩子都是通過尖銳的聲音表達情緒的。
「哥,宮小汪怎麼辦?」井非把宮小汪往前面挪了挪,自己坐在宮帆的腹部,宮小汪坐在宮帆的胸膛上。
「兒子,開飛機咧——」井非抓著宮帆的兩隻肥爪子。
「等他睡著吧。」宮帆建議,兩個人都能感覺到彼此上升,炙熱的溫度。
「啊啊啊啊——汪……」宮小汪興奮的大叫,手腳還要配合著。
井非,「……」
宮帆揉了揉額頭,拍了拍井非,「我把他送到爸媽那裡去。」
井非一點也沒有猶豫,從宮帆身上起來。宮帆從床上坐起來,抱起宮小汪走出去。宮小汪還不知道他兩個爸爸為了共赴巫山,竟然不要他了,他還傻乎乎直愣愣的看著宮帆。
宮父宮母淡定從容的從兒子手裡接過外孫。宮小汪看著宮帆離去的背影,快要哭了,淚水包了一眼睛,但是他爹不回頭。宮小汪哭也沒用,妨礙爹媽好事兒了。
宮父宮母看著他的小樣兒,樂的笑個不停。宮小汪也許在生宮帆的氣,也許是氣宮父宮母笑話他,總之,他還挺傲嬌的,低著頭埋在宮父的胸口裡不肯抬頭。
宮帆回到臥室裡,井非盤腿坐在床上眼睛閃亮亮的看著宮帆。
「宮小汪怎樣?有哭嗎?」井非的臉色與語氣,都好像希望那個小豆丁哭一樣。
宮帆哭笑不得的揉揉他的臉蛋,「現在笑吧,等明天他不理你了,你就哭吧。」
井非的臉一下子就垮了。悲憤的撲倒宮帆。宮帆雙手托著他的臀部,抱著他在臥寢裡走來走去,井非咬牙切齒的看他裝模作樣,也悶不吭聲,看誰先忍不住。
宮帆眼睛帶著笑意,柔和極了,像蘆花飛舞時的意境一般迷人。井非看著他發呆。
「哥,你以前有沒有小零?」井非不知道怎麼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出來後又後悔,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刮子。
宮帆臉上出現了幾抹難堪,他看了看井非。井非心裡明瞭。
「一大把年齡了,沒有是不可能的對吧?」宮帆的聲音有點虛。井非沒有多大的不開心,這件事情也挺正常的,宮帆大他十二歲了。現在宮帆對他好,心裡也只有他一個人。宮帆也像是沾花惹草的人。
「好看不?」
「沒你好看。」
井非哼了一聲,屁股後面有尾巴一樣。
「額,對了,哥,我明天想去上班。待在家裡好無聊。宮小汪又老是不理人。」井非撅著嘴巴有些埋怨。
宮帆把他拋到床上,井非在上面彈了彈,感覺有點好。
「你老是惹他,他會理你?」
「他可是我生的!都說孩子會對母體有依戀,為什麼他更親近你?」
「因為我每晚都摸他,第一個跟他打招呼。」這句話是宮帆隨口說說,但的確也如此,宮帆在井非懷孕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時是會摸摸他的肚皮。井非胎動的時候,宮帆也是第一個跟宮小汪打招呼。
「我也每天跟他說話呀?」井非忿忿不平。
宮帆笑道,「用汪星語還是兔子語?」
井非用小腿蹭他,驕傲的說道,「都有,我要從小教他學外語。」說完,井非哈哈大笑。
宮帆解開他睡衣扣子。兩個人皮膚貼合著。
「五一的時候去國外拿結婚證吧。」宮帆揉著井非的肚皮。
「不會又有事耽擱了吧。」井非心有餘悸。
宮帆笑著搖搖頭,堵住井非的嘴巴。
第二天的時候,宮帆起床要去上班了,井非睡眼朦朧的跟在他屁股後面,合併雙手拜佛狀,「保佑宮小汪今天理我,保佑宮小汪今天龍顏大悅。」
宮帆哭笑不得,回頭摟住井非,耙了耙他亂糟糟的頭髮,「不去上班了?」
井非一愣,才想起休養的日子已經被他主動給斷了,果然好日子過得太久了。井非糊里糊塗的進房間洗漱換衣服。換洗完了之後,宮帆下樓買早點已經上來了。
井非出來坐在客廳裡,宮母也抱著穿著小老虎衣服的宮小汪出來了。宮小汪今天果然是龍顏大不悅,整個人都懨懨的,不賞賜愚蠢的人類一眼。
井非很受傷,伸手從宮母懷裡接過宮小汪,宮小汪果決的側過身體不理他。
井非有些失落,幽怨的看宮帆一眼,「我錯了。」宮帆以為他下一句應該是「我不該貪歡。」結果井非無比幽怨的說道,「猜錯了,你效果不大,我應該拜宮小汪這尊大佛。」宮小汪真的很生氣,生氣到了他最愛的宮帆也不理了,全程都跟個小可憐,沒爹疼沒娘愛。
哈士奇一直都對宮小汪很感興趣,從宮母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他就一直圍著宮小汪打轉。一會兒用鼻子蹭宮小汪的手心一會兒又去咬宮小汪屁股上的老虎尾巴。
宮小汪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井小汪。此時此刻,發揮了井非從胎教開始就培訓他的語言天賦了。
宮小汪,「啊啊啊……汪……」
井小汪,「汪汪汪——」
宮小汪,「汪~」
宮帆差一點被稀飯給噎著了。看著這副情景,頗為頭疼。
宮父宮母兩個人看到他們兩個的交流,哈哈大笑,誇到,「我孫子真聰明。」
是啊,聰明到了跨物種交流。宮帆想著,他看了看狼吞虎嚥的井非,心想,你兒媳婦兒更厲害,因為是他教的。宮帆覺得自己在這裡坐不下去了!
井非坐在餐桌上說要去上班,宮母也沒有制止,身體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要去工作就去吧,待在家裡的確是挺無聊的。

  ☆、第59章

老夫少妻59
宮帆和井非一起出門去,宮小汪終於給了點臉色,看到要離去的父母,嘴巴癟著要哭了,兩泡眼淚馬上要潰堤了。
井非有些捨不得兒子,跑過去捋了宮小汪的腦袋,宮小汪張開雙手要他抱,井非第一次要離開兒子這麼久,心裡也是難受至極。
井非抱著宮小汪繞著屋子走了幾圈,宮小汪高興多了,雙手抱著井非的脖子,小臉蛋也粉嫩嫩的,井非喜愛不已的上去蹭了蹭,宮小汪愣了愣,傻乎乎的也去蹭井非。
然後父子再不捨,也是要分離的。井非看了看客廳,宮帆上班快要遲到了。不過他本人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抱臂倚靠在門口,淡笑著看著井非和宮小汪。
井非抱著宮小汪走到宮帆面前,宮小汪張開雙臂朝宮帆討抱抱。
宮帆沒有接過手,就是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宮小汪,宮小汪見宮帆不抱自己,又開始叫了,看起來有些急躁,在井非的身上掙扎著。宮帆看他掙扎得離開,雙手不停地推搡著井非,就接過兒子。
宮小汪到了爸爸懷裡很是高興,用小臉蛋蹭了蹭宮帆,雙手還在宮帆的臉上摸來摸去,對宮帆好奇極了,宮帆嘴唇抿著宮小汪摸他嘴唇的手指。宮小汪抽了兩下抽不出來,傻愣愣的看著宮帆,宮帆用額頭擠壓他的小鼻子,宮小汪開始咯咯的笑個不停。
宮母看了看時間,走過來從宮帆手裡強行的抱過宮小汪。宮小汪看著宮帆眼神表情很委屈,也沒哭。在看到宮帆牽著井非出門,關門,看不到爸爸的時候,宮小汪猛的大哭起來,在宮母懷裡又哭又尖叫,掙扎個不停。宮母心疼極了,但是又沒有辦法。怪胎十月的紐帶,血緣的羈絆,是誰也無法取代的,更何況宮小汪在井非養身體的時候幾乎就是跟在井非身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宮小汪對宮帆的眷念比對陪他更久的宮父宮母更加深刻。也許是父子吧。
宮母滿臉心疼,沒了往常的端莊,用手帕擦去宮小汪臉上的串線的淚珠,「乖孫,爸爸待會就回來了……乖啊。」宮母用手臂摟著宮小汪,輕輕的抖動。
宮小汪還是看著門口不停的哭,嬰兒是一種極其敏感的生物,一睜開眼睛看不到媽媽就會哭鬧,雖然它根本就不知道媽媽,爸爸是什麼意思。
宮小汪哭的臉蛋一片漲紅,小肉手抓著宮母的衣領。宮父看得也心疼,走過來從宮母懷裡抱過宮小汪。
「孫孫,不要哭了。爺爺帶你去看爸爸。」宮小汪還是哭鬧,宮父又抱著宮小汪往門口走去,果然宮小汪的哭聲就小得多了。
宮父沒有打開門,只是抱著宮小汪站在玄關處,宮小汪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眼淚,一會兒看看門,一會兒看著宮父,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宮父一直沒有開門,宮小汪盯著門累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宮母拿過溫水過來給宮小汪潤嗓子,見到宮小汪趴在宮父身上睡著了,睫毛上還有淚水,臉上也是濕濡一片,頗為心疼,「剛剛哭的那麼狠,也不知道嗓子疼不疼。」
宮父抱著孫子不撒手,左手輕輕的拍撫他的後背,宮小汪發出舒服的哼哼,在宮父身上蹭了蹭,睡得更加香甜。
「宮帆和非非以後待在家裡時間不能跟前段時間相比了,把孩子多放在咱兩身邊,時間長了,看到他兩走了也不會哭的那麼傷心了。」宮父伸手探進宮小汪的衣服裡,摸著他的背,沒有汗濕,心裡鬆了一口氣,孫子是個雙性人生的,他總是怕孫子身體不如尋常人家的孩子。
宮母聽了眉毛一揚,「說的什麼話!咱兩帶的時間長了,就不是井非生的?孩子跟母親是分不開的。你看宮帆帶孩子時間比咱兩短的多了吧,孫孫看見他還不是不要咱兩要他抱。」
宮母一點也不嫉妒宮帆和井非,她覺得這是好事,作為母親,她更加清楚孩子對母親的眷念。
宮父無話可說,可看著孫孫每天這樣哭也不是個事兒。想不到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只好暫時擱置了。
將近半年。井非沒有來奶茶店了,剛剛踏進飛揚奶茶店,心裡是熟悉又陌生,當然還有激動。
在店裡兼職的還是那個女生和男生,兩個人不再像當初來店裡的拘束,反而油嘴滑舌了許多,對客人的要求處理得更加圓滑,果然時間是一種極其有魅力的事情。
小彭看見井非,詫異了一下,推了推旁邊給客人調製奶茶的小顏,兩人看著井非,打了一聲招呼。
「老闆。」
「嗯。」井非看了看他兩,又看了看奶茶店裡的擺設,發出喟歎聲。
小彭臉上帶著青春獨特的笑容,「老闆最近還好?一段時間沒來了。」
井非朝他兩笑了笑,「家裡有點事。」
小彭就沒問了,小顏服務完客人也湊了過來,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井非,說道,「老闆氣色不錯。」
能不好嗎?被宮母伺候著養了將近三個月了,老公順著,婆婆侯著,公公疼著,又有一個脾氣乖的可愛兒子,氣色不好才怪。
「看起來沒有多大變化,店裡生意怎樣了?」井非沒向肖陽打聽店裡生意情況,只是讓宮帆偶爾下班了過來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讓他多幫襯肖陽一番。
「跟以前一樣,老客戶十分穩定,新客人不多不少。」
井非點點頭,他也沒有多大的志向,這樣就好了。在店裡坐了一會兒,沒看見肖陽,井非就決定上午待在店裡好了。
坐在吧檯後面,井非時不時的發呆,想著宮小汪,說不出來的思念,心情也是十分的低落。小彭和小顏兩人也是懂得看臉色的,沒有去問為什麼難過,只是專心工作。
上午將近十點半的時候,肖陽來店裡了,只不過他的臉色很差,走進店裡,平時不顯黑眼圈,但日燈光一照,他眼底的青黑色就十分的明顯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看上去不只是心情不好而已,而是一種極其的難過。
肖陽看到井非坐在吧檯後面,有些驚訝,趴在吧檯上面,「井蓋、宮頸癌、公雞、宮汪汪呢?」
井非初時還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後來聽到宮汪汪才知道他說的是宮小汪,當即笑罵道,「滾你大爺的!」
肖陽哈哈大笑,「這不怪我。你家姓氏太逆天了。再說了,你給他取名叫宮小汪了,你們兩人都不負責。」
井非聳聳鼻子,「那是小名,大名我和我哥都做不了主,爸他不讓我哥和我取大名的。」
肖陽一撇腦袋,「我就說嘛!你兩敢拿宮小汪當大名,宮汪汪長大了還不得咬死你們兩個。」
井非不接他的話,而是說道,「你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
肖陽當即也不笑了,看著井非,「小爺真羨慕你,你說你除了那極品家人,生活處處和順。」
井非也知道,不否認。擔憂的問著肖陽,「怎麼了?」
肖陽眼睛有些紅,走到吧檯後面,拉著井非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前天我回家的時候,看到一個男孩子跟劉嵐拉拉扯扯的。媽的,那男的還笑的一臉□□!」
井非一驚,不知所措的看著肖陽,肖陽卻沒他想像的那麼脆弱,難過是難過,與倔強堅強掛不上鉤。
「怎麼回事兒?劉嵐不是那種人吧。是不是誤會了?他看見你了嗎?」
肖陽搖搖頭,一臉冷意,「誤會個屁!那個男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也沒看見他推開那男的!我站在他後面,他沒看見我。劉嵐不是那種人,可是小三要是死纏亂打,再堅定的男人有時候還不是會忍不住偷腥?」
井非不說話了,肖陽眼見為實。但是井非總覺得不太真實,宮帆說過劉嵐想要踏實過日子的,應該不會出去亂搞吧?而且他看起來挺喜歡肖陽的啊。
「要不我們去問問?」井非建議道。
肖陽一點精神也沒有,「問什麼?這件事情不好開口。」
井非看了看肖陽,陪著他一起沉默。想著,肖陽看起來真的很愛劉嵐,要是劉嵐真的出軌了,肖陽問出口,劉嵐點頭,肖陽肯定要鬧著分手,要是不是,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間隙的劉嵐也許會覺得肖陽不信任自己。
兩個人之間沉默著。肖陽真的很難過,一點也不見平日裡嘻哈的模樣,沉默得井非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是劉嵐真的是個人渣,宮帆要負責任的。
把宮帆賠給肖陽?肖陽挺喜歡宮帆的,一直嚷嚷著宮帆是他的男神,宮帆多麼有魅力。可是他捨不得。井非想想就肉疼。而且把宮帆賠給肖陽了,宮小汪是不是連帶附屬一起賠一送一?如果宮小汪沒賠過去,以後長大了,問他爸爸去哪兒了,難道要告訴他,你爸爸做媒婆失敗低價賠給人家了,剩下咱兩孤兒寡母啦。井非想哭了,多麼殘忍的事情。
「我們去給劉嵐套麻袋吧。」井非一臉絕望的對肖陽說。
肖陽,「……」
肖陽本來心情很低落,聽到井非的話,一臉震驚的看著井非的蠢樣子,井非看起來要哭了,是要被自己蠢哭了嗎?除了這個,肖陽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露出這副蠢模樣。
「他是你老公公司裡的高級教練,散打,跆拳道都是槓槓的,我們去給他套麻袋?是想被他拖到角落裡揍一頓吧?」肖陽翻了一個白眼,一點也不想跟這個低能兒對話!感覺智商被拉低了!
井非當頭棒喝,整個人也焉了,肖陽反而是沒有辦法深沉了。
「現在出現感情危急的是小爺,你一臉生無可戀是怎麼回事兒!」肖陽要跳腳了!
井非憂鬱的看了肖陽一眼,然後憂傷的低頭,掏出手機,給宮帆打電話。
「哥,我要是死了,你難過不?」井非憂傷的看著外面的世界。
宮帆愣了一下,聽井非的語氣不像是遇到了危險。「嘖——怎麼了?」
「沒事。哥,我要是去打架,被弄去喝茶,你會到警局把我弄出來麼?」
宮帆真的猜不出井非要做什麼,只是哭笑不得,「小身板要去單挑誰?」
「我不是一個人。」
「好大的口氣,這麼驕傲的去圍毆誰?」
井非沉默了一下,決定不說。宮帆也沒有追問。
「和肖陽一起去打架?」
井非嗯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出賣肖陽。肖陽在旁邊特別的無辜,心想老子什麼時候要跟你一起去打架了?而且夠爺們兒單挑啊,群毆算什麼本事兒!當然劉嵐除外,有本事就群毆他呀!!!
「要不要我把劉嵐給你們弄過去?他是去年三省散打比賽的冠軍。」
井非,「……」我要打的就是他,你還恐嚇我。
井非咬著嘴唇,「不,我要給他套麻袋。」
宮帆在那邊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好了,誰欺負你了,我親自去揍他。」
井非猶豫了一下,「不用了,是爺們兒就親自揍。」
宮帆無話可說,你還群毆人家,還要給人家套麻袋呢!是爺們兒怎麼不單挑?
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一會兒。肖陽在旁邊欲哭無淚,說好了去求你男人幫我揍人呢,此刻在我面前秀恩愛真的好嗎?真的不是插刀嗎?心想老子在弄清楚劉嵐想法之前先弄死你丫的!

  ☆、第60章

老夫少妻60
井非沒有在店裡待多久,就被宮母打電話讓他先回家。宮小汪醒來了沒看到小爸爸哭的很傷心,臉蛋脹得通紅,一邊嗆聲咳嗽。井非還聽得到那端宮小汪淒厲的哭聲。井非聽了很是心疼,出來沒三個小時就準備回家。
小彭和小顏聽到電話那端小孩子的哭聲,有些不解和擔憂的看著井非,井非沒有對他們解釋。有些人雖然交好,但還沒到要透露彼此家庭生活的地步。
「肖陽,你去我家吧。」井非不太放心肖陽。
肖陽聽到那端宮小汪的哭聲,也有點擔心,想著在店裡也沒個啥事兒,還不如去看看宮小汪,至少對方是個白白嫩嫩的小美男寶寶,儘管他嫩得到了一定程度。
兩個人都沒有車,也沒有錢去買車。只好到了公交車站那裡等公交車。兩個人不太走運,閒得無聊,肖陽靠在站牌上,問道,「宮汪汪多大了?」
兩個人長得俊,惹得不少人都朝這邊看。井非有點不太習慣,肖陽一點事也沒有,只是蹙眉,井非知道他心裡還是有鬱結的。
「三個月大。」井非答到,「挺乖的,平時都是跟著我,今天沒看到我不太習慣吧。」
「小孩子都挺粘人的。不過有時候又是一種寄托的希望與陪伴。」
井非笑了笑。「有時候也挺調皮的,脾氣大的很,惹不得他,惹煩了還會給你甩臉色。」
「肖陽,要是是誤會,你們會要孩子嗎?代孕那種。」井非小心的問著。
肖陽挑了挑眉毛,「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等其他事情都解決了再說吧。」
肖陽說完了,汽車就來了,肖陽上了公交車,井非也只好跟著他上車。
汽車是中午時間,人不多,就只有兩三個學生。兩個人坐在後座,一群女孩子會拿手機對著他兩個人拍攝。肖陽撇著嘴巴,心裡煩,也沒說那些女孩子。井非不自在,就支著胳膊肘撐在窗戶上,趴著睡覺。
到了家裡,宮父在做飯,宮母抱著宮小汪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哈士奇也跟在後面,抬頭看著宮小汪。
宮小汪的額頭上都是一層薄薄的汗水,臉上都是淚水的痕跡,不過看起來不髒,就是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兮兮的。
宮小汪聽到開門的聲音,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往聲音這邊看來,看到井非哭的更加傷心了,朝井非張開雙手討抱。
井非心疼得要死,三步化兩步朝宮母這邊走來,抱過宮小汪,宮小汪哭的挺不住,在井非懷裡不停地哼哼著。兩隻肥爪子抓著井非的衣領。
井非親親兒子的額頭,「不哭了哈。寶寶乖~宮汪汪乖啊~」
肖陽看了看宮汪汪,然後對宮母宮父打招呼,宮母熱情的招待他,她也挺喜歡這個孩子的,讓他留下來吃飯,肖陽也不客氣矯情,點頭了,自知留在這裡幫不上忙,就去廚房幫宮父了。
「非非,給汪汪換件衣服,他哭的凶,背後出了汗。」宮母忙前忙後,又去給宮小汪拿了件小衣服。
宮小汪哭的累了,焉噠噠的趴在井非的肩膀上,咬著手指哼哼唧唧的。
井非親了親他的小耳朵,宮小汪抬頭看他一眼,手指去抓井非的鼻子,井非就用鼻子去蹭他的手心,又去蹭他的小臉蛋,宮汪汪終於笑了。
宮母拿來了衣服遞給井非,井非熟練的給兒子快速的脫衣服,換衣服。宮汪汪身上都是軟綿綿的嫩肉,抱著很舒服。宮母又拿來用涼水泡著降溫的奶粉。
井非餵著宮汪汪,宮汪汪喝一口就不喝了,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井非,井非又低頭親親他,伸手摸他的肚子,宮汪汪一般都是這個時候喝奶的,沒理由不餓。
井非又餵他,宮小汪抓住井非的手指,慢吞吞的喝了起來。肖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井非熟練餵奶的動作,走過來看著他餵奶。宮小汪不記得肖陽了,紫葡萄般的眼睛帶著瑩潤的光芒好奇的看著肖陽。肖陽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愛之情,伸手去摸他的小臉蛋,用手輕輕的撓他的小手癢癢。
宮汪汪也不專心喝奶了,雙手拍打著肖陽的手,咯咯的笑個不停。井非把宮小汪遞給肖陽,肖陽全身僵硬的抱著宮小汪。宮小汪一會兒看看肖陽,一會兒看看井非,乖的不行了。
肖陽在宮母的指導下抱著宮小汪坐在客廳裡,餵他喝奶,宮小汪對他充滿了好奇心一會兒扯扯肖陽的衣服,一會兒用手抓他的臉。肖陽隨便他,反正力氣也不大。
哈士奇蹲坐在他兩個人腳邊,宮汪汪看見哈士奇就不肯喝奶了,朝哈奇士哈哈的笑著。肖陽一點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但是在聽到哈士奇朝宮汪汪叫了一聲,並且宮汪汪回應了一聲不甚清晰的「汪——」之後,感覺自己三觀都要塌了,內心裡一萬頭羊駝在草原上歡快的奔跑,每一隻都準備無比的踩著他的脆弱的心靈。
宮小汪和哈士奇一點也不理解正常人的三觀,你汪一聲,我汪一聲。
井非換了衣服走過來就看到這副場景,而肖陽一臉被玩壞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哥說是我胎教太成功了。」
肖陽無話可說。
井非坐在他對面,準備接過宮小汪,肖陽偏了偏身體,「我抱著吧,軟綿綿的好可愛。」
井非一聽就得瑟起來,說道,「你對他簡單吹氣,會有小酒窩。」
肖陽一臉真的嗎?然後嘗試的對著宮汪汪臉上吹氣,果真看到了小酒窩。於是井非對著宮小汪右臉吹氣,肖陽對著他左臉吹氣。宮汪汪被左右夾擊,居然也沒哭。
宮母哭笑不得的叫肖陽和井非兩個人吃飯,她來照顧宮小汪。
兩個人吃完了午飯也不準備去店裡了,坐在沙發上研究圍觀宮小汪這種神奇的生物。井非給宮小汪拍了各種照片,然後都發給宮帆。宮帆很少回復他。但井非還是很堅持。
井非看到肖陽眼角散不去的憂愁,說道,「肖陽,要不晚上讓我哥去刺探刺探劉嵐?」
肖陽沒說話,只是低頭用手指逗著宮小汪。
井非得不到他回復,說道,「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哈。」
肖陽抬頭看他,「散了,這件事你和帆哥兩個人別管。我自己想想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肖陽靠在沙發背上,突然又問道,「你和帆哥什麼時候訂婚?」
井非被這跳躍性的問題弄得一愣,說道,「五一。」
「哦,快到了。我和劉嵐也差不多那時候,到時候一起去吧。」
「啊?可劉嵐不是疑似出軌了嗎?你要當做沒看到嗎?」井非不太贊同,可又能體諒肖陽的心情。他也深深的愛著宮帆,若是宮帆出軌,他定是痛的生不如死,但還是捨不得就那麼輕易的分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已不是愛人那般簡單了。
井非還要說什麼,肖陽的手機就響了,肖陽看著手機,沒有接電話。倒是宮小汪被鈴聲吸引了注意力,居然伸手去搶肖陽的手機,肖陽不防,被宮汪汪搶走了。宮汪汪雙手拿著手機,好奇的擺弄著,電話被他給掛了。
井非看到了是劉嵐的來電,不好意思的看著肖陽,肖陽擺擺手表示沒事,也不去拿手機,隨宮汪汪拿在手機玩。劉嵐又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電話,都被宮汪汪陰差陽錯的掛斷了。井非去拿宮汪汪手裡的手機,宮汪汪尖叫著不肯放手。井非只好不搶了。肖陽還一臉無事的逗著宮汪汪,一點也不計較宮汪汪掛斷了他的電話。
宮汪汪好奇的玩著手機,十分奇怪為什麼沒有聲音了,把肖陽的手機摔在沙發上。肖陽一隻胳膊護著他,防止他摔下去。
井非的手機接著響了,宮汪汪聽到了又要過來搶,井非沒讓他得逞,宮汪汪一點也不放棄的去搶。
井非看了看來電,愣了一下,一臉微妙的看著肖陽,「劉嵐。」
肖陽也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接吧,看他說什麼。」
井非放心的接通了電話,還沒有開口說話,宮汪汪就趴在他手機旁邊朝電話那頭汪汪的叫個不停。
井非一臉頭疼的看著宮汪汪,把他按住,「乖,不是你爸爸。」
肖陽笑得抽搐,抱過宮小汪,給他放音樂宮小汪聽到音樂聲,立馬就放開了井非。樂呵樂呵的撲騰在肖陽身上。
「你家又養了一隻小奶狗?」劉嵐頗為感興趣問道。
井非一臉尷尬,「不是,是宮小汪,他在跟你打招呼。」
「哦,真特殊的方式。」劉嵐調侃道。
「是嗎?要不你也跟他回復一聲汪汪吧?」
「……」
「你們平時都是這麼交流的嗎?」
井非想說不是,但是又覺得說了也沒有多大意義,就直奔主題,問道,「有什麼事兒嗎?」
劉嵐那邊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說到,「你知不知道肖陽這幾天怎麼了?我感覺他不太開心,問了他也不說。」
井非看著沙發上跟宮小汪玩的開心的肖陽不知道怎麼說,只能若有所指的不經意的說道,「是不是你有什麼事讓他受委屈了呀?肖陽平時挺開朗的呀。」
劉嵐沒有接話,井非也沒有主動接著說下去,他不知道劉嵐此刻是怎樣的心情,是在想著哪裡讓肖陽受委屈了,還是心虛?
井非偷偷的瞄了一眼肖陽,發現肖陽也冷冷的看著他的手機,井非心裡一咯登,覺得事情大條了。
劉嵐過了許久,才說到,「過幾天大家一起吃個飯吧。」
井非一愣,有些生氣的脫口而出,「這幾天不行嗎?」
劉嵐也被他突然的怒火弄得莫名其妙,說道,「這不是給大家準備準備的時間嗎?倉促的請客不太禮貌。」
井非沒說話,劉嵐看他沉默著,就把手機給掛了。
井非下意識的去看肖陽,肖陽跟宮小汪兩個人一起玩,從井非的角度只看到他烏海的頭頂,額頭的發垂落,擋住了他的神色。
「劉嵐說過幾天一起吃飯。」
「哦。」
「肖陽……」
「幹嘛?叫魂啊?」肖陽瞪了井非一眼,井非看到他微紅的眼角,不知道該做什麼,又不能貿貿然的去找劉嵐。
井非把宮小汪抱起來,放到肖陽腿上,說道,「宮小汪,來汪兩聲。」
宮小汪不明所以的瞄瞄井非,又瞄瞄肖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反正叫了兩聲。然後咯咯的笑著。
肖陽剛剛準備笑兩下,就感覺大腿熱熱的,然後濕漉漉的感覺。肖陽一愣,往腿上看,就看到棕色的褲子被尿濕變成了灰褐色。
「兔斯基!宮小汪!老子看你們兩個找死!」肖陽爆發了,一把把宮小汪抱到一邊放著,然後朝井非撲過去,一臉要弄死他的表情。兩個人在沙發上「廝打」著。井非被肖陽撓著癢癢肉,一邊哈哈大笑,臉上卻是生不如死,五官扭曲。
宮小汪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兩個人打鬧,什麼都不懂,就在那裡傻乎乎的笑個不停。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看旁邊的兩部手機。
井非的手機又響起了,宮小汪對會唱歌的東西很感興趣,趴在沙發上也動不了,小手在那裡很歡快的揮舞著。
井非聽到宮帆的專屬鈴聲,剛剛把肖陽推開,就看到宮小汪對著手機尿尿,一邊尿尿,一邊還對為什麼沒有好聽的聲音而好奇。
井非,「……」
肖陽,「哈哈哈哈哈哈哈。」肖陽深情看著宮小汪。
宮小汪,「啊~汪汪~」宮小汪傻乎乎的看著肖陽。
肖陽,「嘻嘻嘻嘻嘻嘻嘻。」
宮小汪,「啊~啊~」
肖陽,「嘎嘎嘎嘎嘎嘎嘎。」
宮小汪,「汪~」
井非,「我弄死你們兩個!!!」

  ☆、第61章

老夫少妻61
宮小汪完全不知道他一泡尿毀了井非的手機,井非頭暈腦脹,突然想起來有一句話叫做小孩子都是魔鬼,現在真是非常有同感,很想拍死這個小破孩兒。
宮母從房間裡出來,感覺到客廳裡的低氣壓,走過來一看,一眼就瞭然發生了什麼。當即也是哭笑不得,但是還是乖孫第一。
「非非啊,壞了就壞了,這怪誰呢,知道小孩子什麼也不懂,也別氣了,媽給你買一個更好的手機。」宮母笑著捏捏井非的臉蛋,又低頭親吻宮小汪的額頭。宮小汪完全不知道自己犯錯了,看著肖陽對自己扮鬼臉樂得哈哈大笑。
井非也真的不可能跟自己兒子生氣,宮母的話也不無道理,誰讓他把手機放在宮小汪身邊的?活該……
宮母在旁邊笑看著井非把宮小汪抱起來,對著屁屁輕輕的拍了兩下,小孩子肉多且嫩,屁股上的肉顫了兩下,宮小汪也沒哭,眼睛亮晶晶的還在撲騰。
宮母又去房間裡拿出乾淨的衣服,出來的時候遞給井非,「拿著,媽給你的安慰。」
井非有些不好意思,肖陽在旁邊起哄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宮母被他兩逗得大笑,當即要認下肖陽當乾兒子。肖陽說太貿然了,要選個黃道吉日來認媽。宮母也覺得對,這事不能憑著一時衝動。
宮母給宮小汪換衣服,肖陽坐在旁邊彈宮小汪的小雀,宮小汪一臉茫然,惹得三個人又是一頓大笑。只是井非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遺憾,怎麼就在宮帆打電話來的時候把手機澆滅了麼!為什麼不能在打完電話以後!井非幽怨的瞟了一眼宮小汪。
宮帆晚上回來的時候,井非就把這件事兒給他說了,宮帆當時也愣了一下,當著宮母的面,抱著宮小汪,在他屁股上拍了兩把,笑著說道,「小胖子。」
宮小汪的確是肉嘟嘟的,小孩子都這樣,說不上是「肥」。
井非看到宮帆替他出氣,心肝顫了兩下,又聽到宮帆叫兒子「小胖子」,心裡說不出是覺得恰當還是高興,一邊又在心裡替宮小汪默哀。
宮小汪完全不知道他老爸話的意識,抱著宮帆不撒手,還朝宮帆汪汪了兩聲。宮帆親親他的臉蛋,鬍渣子戳到宮小汪的臉,宮小汪覺得不舒服,小臉不讓他碰。宮帆鬆開了他,宮小汪又粘糊糊的蹭過去。
肖陽被留下來吃了晚飯,肖陽抱著一種微妙的心情,刻意的沒有打電話回去。井非更是懶得打,宮帆壓根就不會管這等小事兒。
吃完飯,肖陽才回去了。
宮帆從浴室裡洗澡出來,就看到井非再給宮小汪換尿不濕。宮小汪蜷縮著手腳,皺著臉很不習慣。
宮帆坐在床上,床凹陷下去,宮小汪往宮帆那邊滾動了一下,井非一看,覺得有些好玩,手腳溫柔的把兒子翻了一個身,讓他像個石□一樣滾到宮帆身邊。
宮帆如今煙癮已經戒了,但是習慣在嘴裡叼根煙,井非準備送根電子煙給他,宮帆說叼著沒感覺,井非就把那事兒給忘了。
宮帆看井非把兒子當玩具,無奈的在井非的腦門上彈了彈,井非一點也不疼,繼續玩。宮帆只好抱起兒子,讓他趴在肚子的肚子上面。
宮小汪就像是在划船一般,手腳亂動,偶爾還在宮帆身上撓出一道紅痕。井非抓住宮小汪的小肥爪子,指甲有些長。井非下床去拿指甲剪,回來就看到宮小汪不停地去夠宮帆手指夾著的煙。宮帆在每次宮小汪快要夠到的時候,後退一厘米。井非覺得宮小汪急得快要哭了!
井非就著宮小汪趴在宮帆肚子上的動作,給他剪指甲,宮小汪有些怕,眼睛不安的滴溜溜的轉動著,嘴巴也癟著,趴在宮帆懷裡一動也不動。宮帆把兒子抱著坐起來,在他臉上親了親。宮小汪抬頭看了看他,把臉蛋轉了一個邊,整個小樣子窩在宮帆懷裡顯得又小又可憐。
給宮小汪剪完了指甲,井非有事兒要跟宮帆說,就把宮小汪抱到宮母那邊。
回來時候看到宮帆把浴巾扯下來,正在穿寬鬆的褲子。井非站在後面看他背上的肌肉隆起又放鬆,還有翹臀,覺得心猿意馬,可惜有事情,走過去在宮帆的肌肉上摸了兩把。
宮帆轉過身把井非抱起來,捕獲井非湊上來的唇,兩個人吻得不分你我,被子也在兩個人的激動下被踢到床下。宮帆有些暴躁的扯開井非的衣服,井非心裡有些怕,但是更加期待。而把兒子送出去準備說的事情完全拋到九霄雲外,心裡只記得兒子不在辦事方便多了!
完事之後,井非覺得自己要散架了,身體的餘韻讓他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半趴在宮帆身上。宮帆手裡捏著他臀肉,整個人慵懶又隨性。
「哥,我有事兒要跟你說。」井非動了動。宮帆抬腿壓住他,井非就像被鎮壓的孫猴子。但是他心裡挺舒服的,用腿摩挲著對方的皮膚。
「什麼事兒?」宮帆的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感覺慵懶又蠱惑人心。
井非控制不住自己,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肖陽看到有個男孩子跟劉嵐拉拉扯扯。劉嵐也沒有拒絕。」
宮帆的表情變得嚴肅了點,從床上坐起來,「肖陽懷疑劉嵐出軌了?」
井非也跟著他坐起來,趴在他背上。點點頭,「嗯,那男孩子還親了劉嵐。」
「你看到了?」
「沒有。」
「肖陽現在很難受。擔心是誤會,又不能直接問。」
「你想讓我幫忙?」
「沒啊,哥那麼忙。」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井非的眼睛直溜溜的看著宮帆,事後的眉眼說不出的風情,呼出的熱氣都讓彼此的眼神又交纏在一起。
「我會注意一下。不過劉嵐在公司裡挺正常的,沒有遲到早退請假。肖陽可能是誤會了吧。」
「但是肖陽看到那男孩子親劉嵐了呢。」
宮帆也覺得這事兒不好說,沒接著說話了。本來別是別人的感情,外人插手不好。
第二天宮帆打電話就說晚飯不回來吃了,跟劉嵐在外面喝酒,井非又問了地點,準備帶著肖陽一起偷偷摸摸的去,但是又覺得那樣挺沒意思的。
宮帆和劉嵐兩個人並沒有去高檔的地方,就去了大排檔。
大排檔就在井非奶茶店附近的大學城裡,裡面學生挺多了,幾個學生圍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青春飛揚。
宮帆看著那群學生,歎道,「看到他們都覺得自己老了。還好非非性子也是乖巧的,安靜的美少年。」
宮帆讓老闆送酒過來,兩個人點了幾盤下酒的菜。人太多了,菜一時半會兒的也上不來,老闆只得把酒送上來了,送了一盤烤肉道歉。
「肖陽跟這些孩子一樣,鬧騰一點。不過那樣也好,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劉嵐給兩個人各開了半箱子的酒,擺放在桌子上。
宮帆拿起一瓶酒灌下去,「看來我眼光不錯,你們兩個人都挺喜歡對方的。」
劉嵐笑了笑,「當初我還擔心他年輕會控制不住想去玩。現在兩個人磨合了一段時間,我挺喜歡他的。」
宮帆側著臉,大排檔的燈光不是特別的亮,襯得宮帆的表情有些微妙,柔和又冷漠。
「那你們有沒有想好什麼時候結婚?」宮帆的話剛剛說完,老闆就來上菜了。劉嵐也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闆的打斷還是沉默。
「陽陽這幾天不怎麼理我,不知道怎麼了。」劉嵐臉上有幾分無奈。
宮帆笑了笑,「自己老婆問別人怎麼了?」
劉嵐被他的話一噎,臉上也有幾分尷尬。桌子上的酒被你一瓶,我一瓶,兩個人對吹,很快就只剩下幾瓶了,兩個人都沒有醉,甚至覺得少了點感覺,又叫老闆送來了白酒。
「我打電話問過井非,井非說我讓陽陽受委屈了。」劉嵐苦笑,「可是反思一下,真的想不出來。陽陽雖然性子鬧騰,可是有時候也挺倔強的,有事兒也憋在心裡。」
宮帆將右腿搭在左腿上,劉嵐姿勢更加隨性,兩個人一點也不見精英的模樣。
「你比肖陽大了五六歲,代溝肯定是有的,非非跟我還不是有代溝,一鬧騰起來我也捨不得凶他。」
劉嵐無奈的歎氣,解釋到。「我沒有凶過肖陽啊。他符合我心意,我要跟他結婚,疼他還來不及了,怎麼會去凶他。」
宮帆沒接他的話。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劉嵐想不出來,只得跟宮帆兩個人悶頭喝酒,兩個人都喝得多了,劉嵐還上臉了。開車回去還是找人代駕。臨走的時候,宮帆就說到,過日子就不要朝三暮四。
劉嵐一聽,愣了一下,還是醉意上湧,當時並沒有想明白。回到家裡,看到冷冷清清的房間,心裡只覺得少了點什麼,壓根就沒察覺到肖陽沒有回家來。
宮帆快到家裡的時候,拿出手機給井非打電話,讓他下來接一把。井非看了看時間,都凌晨了。井非穿了衣服,就穿著拖鞋下去,看到宮帆的車子,宮帆躺在前排上,腿又長,只好把腿伸到車窗上掛著。看來宮帆醉的沒有行動力了
井非走過去就聞到了濃重的酒精味,差點被熏過去了。
宮帆掙扎的睜開眼睛,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井非聳聳鼻子,笑罵道,「臭哄哄的。」
宮帆被他攙扶著從車子上下來,聽到這句話,愣了幾秒鐘,就抱著井非,井非整個腦袋都悶在他懷裡,宮帆全身都是酒味兒,井非掙脫不開,宮帆開懷大笑。
「多聞一下,就習慣了。」宮帆拖著井非,井非抱著他的腰,午夜了也不用擔心會碰到什麼人,就算碰到了,宮帆醉成這樣了,兩個人摟在一起也沒什麼奇怪的。兩個人踉踉蹌蹌的朝電梯走去。
宮帆鬆開手臂,井非從他懷裡伸出腦袋,故意惡狠狠的說道,「不讓你上床睡覺了!」
宮帆朝他冷笑一下,伸手在他臉上又捏又拍,力道還挺大,井非也分不清楚他是醉了控制不住力道,還是在逗自己。
臉捏的發燙,井非只得苦哈哈的說道,「別,宮小汪今天跟我睡,你得洗澡了才能上床睡覺。」
宮帆捧住他的臉,用力的親一口。井非的臉都皺在一起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宮母宮父年齡大了,睡眠也不是特別好,聽到了動靜就出來看看,看到井非的小身板攙扶著宮帆,宮帆都快把他壓彎了。宮父要上來幫忙,井非搖搖頭,「爸,你去休息吧,我來就好了。」
井非堅持,宮母就給宮帆把外套脫了,又送了一杯溫水讓宮帆喝下。
井非扶著宮帆回到房間,宮小汪居然醒了,但是沒哭。井非有點詫異,要知道宮小汪睡著了,那是比豬睡得還沉,打雷才驚得醒他。
井非把宮帆放到床上。就去抱起宮小汪,想到幸虧沒哭。井非抱著宮小汪在房間裡走了幾圈,宮小汪就又睡著了。井非把宮小汪放到床上。宮帆伸手在宮小汪下巴上捏了捏。然後縮回手揉著太陽穴。
「非非,過來幫我把衣服脫了。」宮帆頭疼的說著。
井非給宮小汪蓋上小被子,又去給宮帆找了睡衣,才走過來給宮帆脫衣服。然後扶著他進浴室裡洗漱。這一通忙完,差不多都有凌晨一點了,兩個人才上床睡覺。井非沒把宮小汪放在兩個人中間,擔心宮帆喝醉了,壓到宮小汪,就把宮小汪放在自己那側了。宮小汪三更半夜的被搬來搬去,一點感覺也沒有,睡得很香甜。

  ☆、第62章

老夫少妻62
街道上的霓虹燈閃耀著,有人歡歌,有人笑語,但是不論是哪一個,都不屬於肖陽。再美的霓虹燈,沒人陪伴,美得也只是寂寞。
肖陽又走過一個路口,心裡還是茫然和酸脹。走到兩個人愛巢下面,肖陽卻猶豫再邁一步。明亮的路燈,孤單的長椅,還真是適合悲情劇,肖陽心想。
他坐在長椅下,影子被拖得老長,看到劉嵐醉醺醺的下車,看到他東倒西歪的上樓,但是他卻沒有跟上去,就看著,就那麼的看著。肖陽羨慕嫉妒井非,因為宮帆總是那麼疼惜他。肖陽也該幸運,因為他也找到了疼惜自己的人。可是他卻容不下那道裂痕。
再次從思緒裡驚醒,已是深更半夜了。他想到,自己差不多兩天沒有回家了,可是劉嵐看起來不是很著急。肖陽更不想回去了,想看看劉嵐什麼時候才會著急,或許,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到底有多重,愛一個人時,就是那麼的缺少安全感。可是肖陽也猶豫了,覺得自己這麼做挺沒有意思了,都是成年人了,用小性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肖陽站起來,踉蹌了幾步,坐得太久,血液不暢,腿發麻了。肖陽突然很想很想劉嵐的懷抱。無法克制眼淚浸濕了眼眶。
肖陽朝家裡走去,覺得還不夠,他跑進小區,留下警衛驚訝的面容。
肖陽坐電梯都覺得慢,打開門,客廳裡亮得刺眼,玄關處劉嵐的皮鞋亂放著,肖陽看了看客廳,空無一人,小矮桌上的煙缸也被扔到了地上,還有一地的煙蒂。
肖陽彎身把劉嵐的皮鞋擺放好。然後又開始收拾客廳。自己不應該那麼脆弱的。
肖陽站起來,把東西放好,走向臥室,劉嵐隨意的躺在床上,衣服亂糟糟的,上面還有褶皺,一屋子的酒精味兒。
肖陽想把窗戶打開,又擔心夜風太涼。肖陽走到床邊,坐到劉嵐身邊。劉嵐已經睡熟了,哪裡知道他等了兩天的人已經回來了,並且坐在他的身邊?
肖陽脫掉鞋子,盤著腿坐在床上,看著劉嵐,劉嵐長得很硬朗,生活也是亂糟糟的,不愛開玩笑,總是面癱著臉,但是眼睛笑得很溫柔。會做飯,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可以保證吃不死人。
「真懶……」肖陽用手摩挲他的下巴,上面的鬍渣子應該有兩天沒刮了,蹭蹭的刺尖兒,摸起來扎手極了,肖陽哭著臉,又笑了笑,低頭親吻他的唇,又用臉頰去蹭他的臉。有一種微疼的感覺。
肖陽站起來,去了浴室洗澡,然後出來看也沒看一眼劉嵐,就走了出去。
劉嵐回來躺在床上的時候並沒有馬上就睡過去,但是意識也不是特別清醒了,只記得宮帆的兩句話,「你媳婦兒不開心為什麼要問別人。」,「過日子就不要朝三暮四。」劉嵐腦子裡就這兩句話,但是神經已經被酒精麻痺了,這兩句話也聯繫不起來。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將近十點了,劉嵐看到時間驚了一下,手機的鬧鐘也沒響,劉嵐心裡煩極了,有幾個未接來電,但都不是肖陽的。劉嵐打了一個電話請假,就把手機扔到一邊。腦殼疼的要瘋了,但是宮帆那兩句話被他聯繫在一起了,差不多也知道有什麼事情讓肖陽誤會了。
劉嵐聯想這幾日,也就那麼一件事兒,以前瘋的時候玩的一個小孩兒,前些日子看到自己又找上門來了,不過被自己打發走了,就那麼一次,應該是被肖陽看到了,劉嵐心裡只想罵娘!
劉嵐側頭看著床邊的枕頭,心裡空落落的,肖陽又沒有回來。打了電話也不接。
劉嵐耙了耙頭髮,心煩意亂的去了客廳,空蕩蕩的。劉嵐靠在門口,突然覺得生活真的很累,那種空虛被無限放大。
肖陽從廚房裡出來,一抬頭就看到劉嵐無精打采的依靠在門上,渾身失去了力氣一般。那一瞬間,肖陽覺得自己錯了,但是錯在哪裡,又說不清楚,心酸極了,為自己委屈,又是心疼劉嵐。
「陽陽?」劉嵐驚訝了一下,面癱臉有些扭曲,似高興又是痛苦。
肖陽笑著朝他點點頭,劉嵐看得出他臉上的勉強。「這兩天在非非那裡玩的開心嗎?」
「嗯,挺開心的,宮媽媽該說要收我為乾兒子。」
「那真好。以後我們兩個人就有根了。不過,陽陽,要不要回家來住,長時間待在別人家裡不好。」劉嵐走過去,從背後摟住肖陽,肖陽顫抖了一下,抓住劉嵐的手的那一刻,肖陽才明白,自己捨不得推開,做出的選擇是抓住他的手。
肖陽抬頭看他,他的脖子揚起一道美麗的弧線,讓劉嵐的心又掀起了漣漪。
「我看到你和一個男孩子很親密。」
劉嵐聽了笑了笑,托住肖陽的臀部,把他放在餐桌上。肖陽分開雙腿,輕輕的環住劉嵐的腰部。
劉嵐親了親他的額頭,「我拒絕承認。因為我沒有接納那個男孩子,但是如果那一幕被你看到,並且讓你受傷,那我道歉,陽陽。」
「可是我看到你沒有推開他。我在那裡站了好久。」
「我還是堅持我沒有出軌背叛你。年輕的時候人都有瘋狂的時候,以前和那個男孩子玩過,這次碰面了,他就來跟我打招呼,我沒想到他會親上來。我很抱歉傷害了你。」
肖陽聽了,雖然接受了,但是心裡還是沒辦法釋然。故裝作隨意,「我也去找我前男友敘敘舊好了。」劉嵐聽了又是無奈,又是生氣。「你可是我媳婦兒。跑去找前男友是個什麼事兒。好了,我已經告別了往事,只想和你安定下來過日子。不僅僅是因為想過日子,更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更加安定。」
肖陽想,是不是每一個男人,或者每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都可以說出這樣溫柔的情話,聽了之後讓人可以付出一切。安定不僅僅是指到了一定年齡就想安定下來,還有一個滄桑的心得到了呵護所以想要安定下來。肖陽就那樣看著微笑的劉嵐,笑著,笑著,笑著就哭了。
「宮帆說他們五一就去丹麥,你要去那裡結婚嗎?和好朋友在一起接受祝福。」劉嵐摟住他的腰,有些僵硬的說著哄人的話。
「去,和非非在一起。」
「錯,是和我一起。」
「嗯,和劉嵐。」
到了晚上的時候,井非就知道劉嵐和肖陽兩個人和好了。井非問了原由,不由得感歎偶像劇狗血的劇情其實來自生活,讓人吐槽都無力。
又過了幾天,宮母選了一個好日子,認肖陽做乾兒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六個大人外加已經四個月的宮小汪。宮小汪那天也感受到了喜氣,一個人非常的樂呵,外帶尿了宮帆一身。宮帆倒是沒怎麼生氣,還親了親宮小汪。
宮帆的生日是在五月六號,不過他們準備去丹麥領結婚證,順便在那裡過生日。
去的那一天,井非沒坐過飛機,感覺到很緊張,不停地往廁所裡跑,宮帆,肖陽和劉嵐三個人不停地安撫他,井非還是抑制不住的緊張。
宮帆帶著井非去了幾次廁所,後來井非說看到他也很緊張,然後就不讓他跟著了。宮帆無奈,只好跟劉嵐他們一起坐著。
飛機離起飛還有一個小時。宮帆他們坐著聊天,看機場人來人往。聊了許久發現井非去了很久還沒有回來,宮帆有點擔心,就起身去看看。
宮帆到廁所去看的時候,裡面沒有人。給井非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宮帆突然就緊張了起來,又擔心他們路是不是走叉了,也許井非回去的時候他正好來,兩個人都沒看到彼此。宮帆拿出手機給劉嵐打電話。聽到他說沒看見井非的時候,心就涼了下來。
宮帆又找了幾圈,才看到井非的身影,井非站在一個垃圾桶旁邊嘔吐著,臉色蒼白。宮帆走到他身邊,還看得到井非的不安。
「身體不舒服?」宮帆摟著井非的腰,輕輕的拍撫他的背部。
井非看著他,將自己半靠在他身上,「沒,就是覺得緊張。」
「不去丹麥了。」宮帆沒有想到井非能夠緊張成那樣。
「去吧,上次有事兒害得肖陽他們不能去,這次又有事兒。而且我自己也很想去。我還從來沒坐過飛機。去過其他地方呢。」井非緩了一會兒,就拉著宮帆朝肖陽那邊走去。那邊肖陽等不到人,機場又大,分開去找人又怕到時候延誤了飛機。
肖陽乾脆從旁邊接機的擔憂那裡接過喇叭,眼睛一閉,英勇就義的模樣,「兔斯基,你他媽的死哪裡兒去了!!!」

  ☆、第63章

老夫少妻63
肖陽拿著擴音器在機場一吼,整個機場的人朝他看過來。劉嵐捂臉撇頭。正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的井非和宮帆兩個人齊齊頓步,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到達丹麥的時候,剛剛下機,井非就不行了,幾個人叫車去了定好的酒店,準備第二天才去此行目的地。
此時,酒店。
「對戳子。」劉嵐的聲音還是那般冷然中帶著溫柔。聲音雖冷,但是沒有威嚴。
「對戳子不是最小的嘛!我的是對k,這個劉嵐打不過!!!撿起來!」肖陽又抓狂啦。
「斗地主是可以的。對2。」宮帆抽出兩張牌,輕輕鬆鬆的壓住局面。
「王呢?!王呢!快快炸死他!」肖陽又開始大吼大叫。屁股下的座椅快被他搖散了!
劉嵐捂額,「我沒有對王。」說完之後就低頭數桌子上的丹麥幣。
「不要耍賴串通一氣。」宮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義正言辭。臉上並表示下次再也不和夫妻檔打鬥地主,老是串氣通牌。
井非轉著眼珠子看著坐在床邊的三個人。雖然很感動自己病了他們陪著自己,但是沒聽說過在病人床上大吼大叫。
又輸了,肖陽把手裡的牌扔到桌子上,眼角瞥見躺在床上的井非正笑呵呵的看著三個人斗地主。
「臥槽,你什麼時候醒的?」肖陽一聲大吼讓另外兩個人都看向井非,然後肖陽趁機就把遞給宮帆的錢偷偷收回來。井非看得一清二楚。
「快點把錢給我哥。」井非有氣無力的說道。
「臥槽!你這是有了老公就不要朋友!」肖陽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把錢放到宮帆面前。井非笑了笑,「我哥的錢就是我的。不要白不要,再說了願賭服輸。」
其實,三個人裡,輸得最慘的是劉嵐。贏的最多的是宮帆。劉嵐和宮帆兩個人技術最差,肖陽技術最好。但奈何劉嵐每次走運要贏的時候都會去哄媳婦兒,讓肖陽贏,但是每次都被宮帆鑽了空子。宮帆一路臉不紅心不跳的佔便宜,也就贏的最多,劉嵐輸得最慘,二十多局就只贏了三局。
井非醒了,肖陽就開始了鬼主意,拖著井非打麻將,他就不行了,他和劉嵐兩個人還抵不過兔斯基和宮帆兩個人。
但是事實不如人願,井非不會打麻將。於是他們只能三個人斗地主。
井非裹著小被子趴在宮帆的背上,腦袋立得老高,劉嵐和肖陽兩個人稍一把牌放低,井非就可以瞄到,然後在宮帆耳邊嘀嘀咕咕。劉嵐和肖陽兩個人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後來才發現這種異常。
劉嵐和肖陽兩個人不幹了,讓宮帆退錢,井非正趴在宮帆背上數錢呢,傻子才把錢退回去。劉嵐和肖陽兩個人無賴,只得放棄了,只是開始提防了井非這個卑鄙的「探子」。
在肖陽和劉嵐兩個人贏了幾局之後,井非也開始急了,不停地找理由這裡跑跑,那裡看看,奈何肖陽和劉嵐兩個人有了警惕心,井非一動,兩個人就把牌收攏。宮帆也好笑,就讓井非坐下來看他打牌。老公又不是傻子,硬碰硬不一定會輸咩。
沒有打多久的斗地主,幾個人坐了飛機,都很累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都挺不住要去睡覺。只有井非一個人覺得不累,還想再玩,但是另外三個人不配合了。
第二天,三個人就朝著目的地前進。到達了目的地之後,又找了一個翻譯。那個翻譯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是這一帶的居民。由於經常會遇到來自z國在這裡結婚的同性戀,多多少少聽得懂,會說一點中文了。
丹麥被稱為「西北歐橋樑」。瀕臨北海。丹麥還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稱號——「童話王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稱號,所以對同性戀很包容。不再排斥是不是同性,只因為愛情。
四個人領證出了政府大門,那位麥伽本大就迎了過來。
第一天只是在逛街,沒有去觀賞丹麥的景點。幾個人走在路上,偶爾會看到同性戀人手牽手,笑著一起逛街。沒有路人對他們投向歧視的眼神。甚至他們還看到了一對老頭,互相攙扶著走在街頭。一時間,四個人心裡感歎甚多。
丹麥真的是一個很有包容心的國家。
第二天,幾個人就去了哥本哈根朗厄裡尼港畔灣的海濱公園。那裡有一個世界聞名的「美人魚」銅像。原型是《海的女兒》的女主人公。
幾個人都沒有藝術細胞,覺得美麗,又說不出個理由來,幾個人就盯著尾巴看。麥伽本大叔又給他們講了一遍美人魚的故事,井非沒聽過這個故事,聽到前面覺得很浪漫,聽到結局,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明白美人魚的付出,但是還是無法接受,果然,人都是喜歡美好事物的東西。
幾個人看了一會兒,都覺得心情很沉重,根本沒辦法愉快的玩耍,就起身離開了。麥伽本大叔說,市政府決定把美人魚銅像向深海搬遷,因為過多遊客對雕塑造成了太多的破壞。
井非到覺得這樣很好。不是處於保護雕塑的心情。而是人魚本來就是神秘,也是屬於大海。讓它去了深海,在皎潔的月光下,注視著深海,這樣才是浪漫而又悲傷的人魚。
幾個人又在海濱公園到處玩耍,晚上回去的時候都感覺腿在抽筋。
第二天。幾個人又去看丹麥的特產,銀飾,瓷器,玻璃製品,服飾化妝。喝嘉士伯啤酒。
井非在逛街的時候看到了一件手工製品,一隻木雕的狗和一隻大象,狗的前爪搭在大象身上,大象的鼻子放在狗的腦袋上方兩隻小東西很愉快的玩耍。井非看了很喜歡,要買下來送給宮小汪。
在哥本哈根玩耍了幾天之後,宮帆一行人就準備去冰島。
既然要去拜訪冰島,那麼藍湖溫泉是必不可少。
幾個人在藍湖溫泉裡休息,泡在溫泉裡,洗去滿身的疲憊。
肖陽拖著井非兩個人在溫泉裡游泳,井非扒著宮帆不放,被肖陽狠狠的嘲笑了一頓,不過肖陽沒當回事兒,還在那裡抱著宮帆不放。宮帆就讓肖陽自己玩去,讓井非休息休息。
幾個人又在瀑布下感受了天然重力按摩,按當地人的習慣,又喝了藍湖雞尾酒,感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了。
幾個人去冰島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看極光。冰島是世界上唯一可以觀看北極光的國家。
那一天,他們是怎樣到達了冰島,井非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看到北極光時內心的震撼。井非記得那時候宮帆盤腿坐在地上,而他坐在宮帆的腿間,肖陽也不鬧騰了,靠在劉嵐的懷裡,幾個人虔誠的看著北極光,無法述說那是一種怎樣的美麗。感覺就像自己處於神話一般。許久之後,誰都不曾忘記那樣的美麗,再次想起,也覺得心靈受到洗禮。
假日只有七天,但是幾個人還有許多著名的景點沒有去,心裡都覺得很遺憾。但也沒有辦法,只得踏上回程的路途。
回程的前一天,井非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太想宮小汪那個小混蛋了,井非讓宮小汪接電話,宮母把電話放到宮小汪耳邊,宮小汪一直不說話,也不去拿電話,趴在宮母身上一點精神也沒有,井非無奈,對著手機朝兒子哄了又哄,宮小汪還是沒吭聲,直到井非快掛電話的時候,才聽到宮小汪軟綿綿的哼哼唧唧的聲音。
宮小汪的聲音聽起來很沒有精神,是哭了之後的無精打采,井非有些難受,宮帆把耳朵也貼在手機邊上,聽到了宮小汪的聲音。心裡也不好受,對著電話喊了一聲小胖子。宮小汪聽到宮帆的聲音,嗚哇一聲又開始哭了。宮母把手機拿過來,「這幾天都瘦不成樣子了。醒了沒看到你們兩個,又哭又不肯喝奶,瘦了一圈了。」宮母的聲音很是心疼,宮小汪的哭聲漸遠,估計是宮父抱走了。宮母又和兩個人說了一些話,就掛了。
井非和宮帆兩個人躺在床上,心裡都悶得難受。有孩子的人走不遠。
六天一晃就過去了,美食美景都讓他們覺得很值,最重要的是,在這裡實現了真正的歸屬。五月初六的晚上,幾個人沒有出去玩了,都在酒店裡休息,凌晨兩點的時候起來去機場。
井非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宮帆打包去了機場,下了的士,被冷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看到飛機,井非又開始頭疼噁心。
井非苦著臉看著宮帆,宮帆揉了揉他的臉,沒有辦法,必須坐飛機回去。肖陽冷笑著看著他們兩個,等他們兩個肉麻完了,才遞給井非一粒藥片。
「安眠藥。」肖陽拽拽的。
井非感動的過去撲他,肖陽一躲,「走開,有夫之夫,紅杏出牆咩?」

  ☆、第64章

老夫少妻64
感謝肖陽,井非在飛機上都是昏昏沉沉的睡過了。
四個人在市中心分開了,各回各家。井非心裡是迫不及待就想回家了,許久沒有見到宮小汪,心裡空落落。井非看著閉著眼睛休息的宮小汪,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樣思念宮小汪。
「哥,你想宮小汪嗎?」井非扯扯宮帆的手臂。宮帆的臉一般浸在陽光裡,一半處在陰暗裡,卻一點也不顯現猙獰,反而是一種沉穩,溫和的氣息。
宮帆睜開眼睛,側頭看井非,看他心事重重,很快的摟抱了他一下,的士司機從後視鏡瞟了兩個人一眼,稍愣了一下,不過什麼也沒說,低頭就開車了。井非有些難受,想起了丹麥街頭牽手的戀人,想想國內對同性戀的歧視,也許要很久之後,他才能和宮帆兩個人光明正大的手牽著手一起在街頭耳語。
「媽說宮小汪都瘦了好多,我們兩個還真是不負責。」井非仰望著車頂。語氣裡都流露出惆悵。
宮帆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有了孩子卻並不是意味著要放棄自己的自由。但是每一個父母都在心裡牽掛著孩子,在心裡失去了自由。我也想宮小汪了。」
快到家裡的時候,宮帆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宮母帶著孫子去睡午覺了,宮父接的電話。父子就說了兩三句話,精簡極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井非一直眼巴巴的看著他,看了許久,也不見宮帆把電話遞給自己,還掛了電話。
「我還沒跟我兒子說話呢。」
「他睡著了。」
「哦。」井非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遺憾。
「快到家了,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
「是嗎?我覺得車子開的太慢了。」井非隨口一說,臨近家門,心裡就越是迫不及待,前面的車司機一臉苦悶,回頭道,「小伙子喔,不能闖紅燈塞,我這速度是正常滴,要曉得百京那邊更慢咧。」
井非本來就是無意指責司機,被司機一抱怨,井非只好陪笑。
的士小區門外停下來,井非迫不及待的就往樓上衝,跟誰在後面拿著刀追他似的。宮帆正在付錢,一回頭就看見井非消失在電梯裡的虛影子。宮帆付完錢,然後低頭看著腳邊的兩個大行李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一手拖著一個行李箱往家裡走去。
井非開門進去就只看到宮父,雖然知道宮小汪在睡覺,第一眼看不到宮小汪是正常的,但是難免心裡會失落。
宮父本來坐在沙發上帶著老花鏡看報紙,看到井非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愣了愣,問道,「宮帆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哥在後面。」井非把脖子伸到門外,就看到宮帆從電梯裡出來,手裡拖著兩個大行李箱,慢慢的朝屋裡走來。井非臉一紅,忘記了行李箱這件事兒了!
井非從屋裡跑出來,伸手去幫宮帆拿行李箱,宮帆用膝蓋在他屁股上推了推,「一邊玩去,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井非於是心安理得的走在宮帆身側,看他一手一個行李箱。
井非跟宮帆並行著,進門的時候,宮帆還特意把兩個行李箱錯開,稍稍一前一後,身體側著進屋,偏偏井非要跟他一起進去,宮帆剛剛跨過門口那道線,井非就突然往前面一衝。於是兩個人外帶著行李箱卡在門口。
宮帆無奈的看著井非。井非咧著嘴巴過來看他。宮父也被兩個人的動靜弄得看了過來,看到他們兩個人卡在門口,不由得唏噓,「你說你們得有多大的本事兒,才沒把人卡在門口。」
宮帆對著宮父搖搖頭,「爸,先把這個行李箱拖進去。」宮帆指了指右手的行李箱。
宮父笑著過來把行李箱拖走。又出來看兩個人在門口卡著。還抱著睡醒的宮小汪。宮小汪的眼睛上面都是眼屎,還沒看清楚卡在門口的是他兩個爸爸,就被宮父抱去用溫水洗了一把臉。
井非一直都在掙扎,他一動,行李箱就往宮帆那邊擠,宮帆的腿一動也不能動,行李箱凹出的地方硌著膝蓋。井非還能稍稍彎曲一下。
「把鞋脫了。」宮帆把自己縮了又縮,讓井非的空間最大。
行李箱下面是滾輪,有空間挪動腳步。井非不明白原因,但還是聽著宮帆的話脫鞋子。膝蓋時不時的彎曲一下,無意識的把箱子往宮帆那邊推。
宮小汪洗了一把臉,又恢復了白嫩嫩的小包子,從衛生間裡出來就看到了兩個爸爸,開始興奮的尖叫,井非看著他粉嫩的牙床,看著他的雙腳不停的撲騰,看他張開雙手朝自己討抱抱。
井非心裡一激動,忘記了自己還被卡在門口,一激動就朝兒子跑去,身體一趔趄,猛的朝地上撲過去,宮帆手快的抱住他,井非才免去在地上摔倒。
宮父把宮小汪抱過來,宮小汪看看這個爸爸,又看看那個爸爸,大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在考慮讓哪個爸爸抱一樣。
而井小汪聞到了主人的氣息,也從房間裡跑出來,甩著尾巴從屋裡跑出來,宮帆看到那雙藍眼睛,就覺得頭疼,感覺麻煩更大了。果然井小汪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羞恥,小菊花燦爛的綻放在空氣離。
井小汪抬起前爪,趴在行李箱上面。宮帆在狗頭上捋了一把。井小汪嗚嗚的叫著,舒服極了,追逐著宮帆的手掌。
宮小汪看到井小汪吸引了自己爸爸的注意力,也不滿了,朝宮帆叫個不停。宮父就把宮小汪抱過來。
宮帆低頭親親兒子,宮小汪伸手抱住宮帆的腦袋,但小胳膊太短,只抓的住宮帆的兩隻耳朵。
宮帆伸手輕輕的掰開兒子的小手,宮小汪以為宮帆在跟他玩遊戲,還樂的哈哈大笑。
宮帆的臉從兒子懷裡抬起來,「乖,但一邊玩去。」宮帆推了推兒子。宮小汪見宮帆不抱自己,又開始憤怒的尖叫,眼睛又開始紅了。
宮帆無奈,只得從宮父懷裡接過宮小汪。宮小汪樂的在宮帆懷裡撲騰個不停。井非看兒子只要宮帆,心裡委屈極了,眼睛紅通通的看著宮帆。宮帆心裡也很憋悶。
「鞋子脫下來沒有?」宮帆看著井非。
「沒有。」井非搖搖頭。宮小汪跟他同時的叫了汪汪兩聲。
宮帆低頭無奈的看著兒子,「乖,爸爸沒有跟你說話。」
宮小汪當然不懂,只知道爸爸在跟他說話,興奮的跳著小腿,於是趴在行李箱上抬頭仰望宮帆的井小汪就倒霉了,被宮小汪踹了好幾下狗頭。井小汪萎靡的趴在行李箱上,委屈極了。
宮帆無奈的笑起來,井非心裡羨慕極了,「哥,給我抱抱。」
宮帆看著他,搖搖頭,「待會抱,他現在正興奮,力氣很大,你抱不住。」
井非知道他說的對,但還是不滿。悶悶的說道,「我想抱抱兒子,鞋子脫了。」
宮帆笑了笑,把兒子遞給井非。又說道,「可能有點疼,忍著點。」
井非不明所以的看著宮帆,又想看兒子,只覺得兩個眼睛都不夠用,恨不得左眼看宮帆,右眼看兒子,但是兩隻眼睛總是同步看向同一個方向。
「兒子,想不想爸爸?」井非低頭親了親宮小汪的嘴唇,又在他臉上吹漩渦,宮小汪發出舒服的嗚嗚聲。揚起小臉期待的看著井非,井非在他臉上用力的吧唧一聲,接著在他臉上吹漩渦。
宮帆看他們兩個人,把老婆兒子一起抱住,往上抱。井非和宮小汪的臉擠在宮帆懷裡,宮小汪以為在玩遊戲,樂的尖叫,小腳丫子到處蹬,宮帆,井非,井小汪都被他踹了。
沒了鞋子,井非稍微把腳尖踮著,方便出來。
宮帆把井非往上面扯,又低頭問井非,「疼不疼?」
「不疼。」井非在宮帆臉上親了一口。
「啊汪汪~」宮小汪在井非懷裡扭著小屁股,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宮帆。
宮帆看兒子,「爸爸沒有在跟你說話。」
「啊汪汪~」
宮帆,「……」傻兒子。
井小汪也來湊熱鬧的汪了兩聲,井非覺得熱鬧又好玩,也跟著學狗叫,宮帆覺得自己心都老了。宮父在旁邊樂呵呵的看著一家子搞怪。
鞋脫了,人出來就方便多了,宮帆把井非抱出來。然後踢開行李箱,自己也出來了。井非的腿環住宮帆的腰,不肯下來。
「非非,下來。」
「汪汪~」井非看著宮帆,學狗叫,就是不肯松腿下來。
「啊汪汪~」
「爸爸沒有跟你說話,宮小汪。」
「嗷嗚——」一聲雄厚有力的狼嚎聲在客廳裡響起,宮帆和井非一愣,齊齊看向腳邊的哈士奇。
「哥,你當初是不是買錯品種了?」
宮帆額角的青筋跳個不停,「這個智商,你覺得呢!」然後朝哈士奇吼道,「井小汪,你是狗!不是狼!」
「嗷嗚——」又是一聲狼嚎。
井非一臉你好對,我竟無言以對。
宮父從客廳裡慢慢走過,「我最近在看一個《狼圖騰》的節目,井小汪就學會了狼嚎。不過它學的還真像。」

  ☆、第65章

老夫少妻65
宮帆一手抱著老婆兒子,一手把行李箱拖進來,腳邊的哈士奇還「瞪」著藍眼睛,咬著宮帆的褲腿。宮帆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事家裡頂樑柱,一家子的負擔。
宮帆跛著腳把兒子和媳婦兒抱進房間裡,哈士奇在地面上玩滑行,被宮帆拖著溜過跨越整個客廳。
宮帆把老婆兒子分開,把井非往床上一扔,兒子太小,扔不得,輕輕的放進老婆懷裡,井小汪也想爬上來,被宮帆的大長腿擋住了去路。
井非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宮小汪也想學井非,奈何手短腿短,身板不給力。
「汪汪~」
「啊汪汪~」
「嗷嗚——」
宮帆被打敗,感覺自己養了一窩狗的感覺。
「哈哈。」井非大笑,從床上起來趴在宮帆的肩膀上,給宮帆揉肩。宮小汪也想爬起來,剛剛撅起屁股,身體就承受不了,吧唧一聲,摔了下去。宮小汪沒有放棄,繼續戰鬥!
宮帆伸手握住兒子兩隻腳踝,宮小汪停止了掙扎,關鍵是掙扎不了了。宮小汪不解的看著宮帆,宮帆把他的腿稍稍抬起來一點。然後一隻手抄過他的背部,把他抱起來。放到腿上坐著。
五一長假一過,宮帆,井非就都要開始工作了,而不知道是不是那離開七天的時間太長,宮小汪在看到兩個爸爸都出門的時候都沒有哭了,宮母也不再每次宮帆和井非上班的時候,把宮小汪抱回屋裡,不讓他看著兩個爸爸離開。宮小汪不哭了,井非和宮帆心裡反而又覺得說不出的失落。
斷斷續續的去奶茶店,偶爾工作到一半時間,井非還會回家去看看宮小汪,有時候也會去宮帆公司裡打打秋風。不過去的次數明顯比兩個人有孩子之前少的多了。現在井非店裡不忙的時候,多數會回家,逗逗兒子,給宮帆發照片。
井非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宮帆公司裡,兒子看得太多了,老公也不能忽略塞。
奶茶店離宮帆的公司裡並不遠,肖陽聽到井非要去宮帆公司,也跟著要一起去。兩個人糾結了交通工具之後,決定選用*絲牌,綠色環保的自行車。兩個人共用一輛自行車,自行車還是小彭友情提供。
肖陽要騎自行車,井非樂的自在,騎自行車到達公司,大概要四十分鐘左右,還要帶著一個人,會累成狗的。
但是當他們二人看著小彭提供的自行車的時候,覺得世界慢慢的都是惡意。自行車沒有後座,前面有一道橫槓,標準的只是用來騎,不是用來泡女孩的自行車!
井非看著肖陽,「我們換一換?我覺得我比你高。」
肖陽高冷的瞥了他一眼,「滾蛋!你一米七四,老子一米七五,當老子是傻13嘛!老子騎車,乖乖的坐在前面,依偎在小爺懷裡!」
井非不服氣,「憑什麼!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紅杏出牆嘛!」
肖陽哼哼,「紅杏出牆的主語是你,別混淆視聽!還有,偶爾偷腥一下也不錯。」肖陽做出登徒子的模樣,挑起井非的下巴,左右瞄了瞄,「秀色可餐。」
井非:「……」
「真的不再考慮了嗎?」井非抓住車子龍頭。
「滾蛋,騎上來,坐好!自己動,別讓老子動手動腳!」肖陽堅決不肯退步。穩固的盤踞著車龍頭。
「……哎,官人,奴家屁股大,一道橫槓不夠坐的。」井非娘兮兮的半抱著肖陽,一臉嬌羞的說著自己屁股大。
「臥槽,是被你男人幹的吧……」肖陽踹了井非一腳。
小彭在旁邊欲哭無淚,看著店子裡笑噴的姑娘,「老闆,說話用詞注意點行嗎?不要引人遐思好嘛!昨天好不容易看到店裡有一個漂亮姑娘,準備勾搭的說,結果人家第一句就問我是不是gay?還說老闆挺受的。」
肖陽聽完了,沒有什麼觸動,井非但是可憐的看了小彭一眼。
肖陽白了井非一眼,「讓你矜持點,你偏不肯,天天出來浪!」
井非撲過去搶座位,「誰浪的,昨天我還聽見我哥跟劉嵐打電話,我還聽見你在那裡哼哼唧唧的叫個不停呢!」
「喲喔——」店子裡人都起哄起來,笑呵呵的看著兩個二貨老闆。
肖陽臉脹得通紅,惡狠狠的強硬的解釋道,「猥瑣的人什麼都往猥瑣方面想!我那是腳崴了!劉嵐在幫我揉腳!」
「老闆,解釋就是掩飾哈。」
「是啊,是啊,其實不是揉腳,是揉大腿吧,哈哈。」
……
肖陽看著起哄的姑娘們,心裡欲哭無淚,矜持呢!還想不想嫁人呢!!!!
井非趁著肖陽分心對付那群女生去了,趁機去搶自行車,肖陽早有防備,井非久攻不下,肖陽也被他折騰著精疲力盡,兩個人還在搶,biaji——車子連著兩個人一起摔在門口。
「哈哈——老闆,你們真的不是出來逗的嗎?」
「趕緊打電話把小攻叫過來,可憐的伢子呦,自行車都扶不住,弱柳嬌花的受受。」
「老闆,保重屁股呀。」
……
井非和肖陽兩個人被那群姑娘鬧了一個大紅臉,不再堅持誰騎自行車了,肖陽扶起自行車往前面跑,井非在後面退,兩個人火速離開那群姑娘的視線裡。
兩個人停在十字路口,覺得有車不騎太傻了,兩個人只好各退一步,換著騎。但即使如此,兩個人還是充滿了對彼此滿滿的嫌棄。
「你坐直一點塞,我都要悶死在你懷裡了。我哥胸膛那麼寬廣,我居然要悶死在你胸口。」井非用腦袋頂頂肖陽的胸口,肖陽被他頂的手一抖,車子以s行扭動,差一點就撞到了一個老奶奶,在人家出口索賠之前,兩個人抬著自行車跑路了,徒留那個老奶奶在後面中氣十足的惡罵。
也有這樣的,比如井非騎車的時候,肖陽坐在橫槓上,「手短腿也短是吧?老子快被你壓癟了,你能坐直一點嗎?車子走s形耍帥嗎?沒有姑娘會看你的,你只是個底層兔斯基受!」
最後,兩個人爭執來,爭執去,成功的撞到了交警大叔。
交警大叔是個好脾氣的,在太陽底下站了一上午,還是精神滿滿,對兩個人也挺和氣的。
「細伢哎,從小就教又嗯們,超載蠻危險的。為麼斯就是不聽塞?」交警把兩個人的自行車扶起來,兩個人都聽不懂交警一口的方言,只好點頭哈腰的說著,「是是……我們知道了。」
交警大叔很滿意兩個人受教的模樣,興高采烈的接著繼續說,「嗯們不想瞎子超載的危險,也要想想車子的感腳塞。要不是自行車子麼得扣分,額就給嗯們扣分鳥。」
「啊……是是是……」
「嗯們曉不曉得最近有蠻多車徊就是因為嗯們這些細伢子不聽交通歸摘。」
「啊……是是是……」
「嗯們就曉得一時好玩,就不曉得老爹老娘在屋裡擔心。」
「啊……是是是……」
反正到了最後,不知道是誰先認輸屈服了,也許是交警說的累了,而那兩個受一臉茫然深深的挫敗了他。
井非和肖陽被交警耳提面命了兩個小時,路上車來車往,還有司機停下來給兩個人拍照。最後交警放過了兩個人,但是兩個人已經不敢騎自行車了,擔憂撞到另一個交警,最後像個傻13似的一個提著車頭,一個提著車尾,朝著宮帆的公司裡走去,路上又引得路人拍照。
到達公司的時候,兩個人都灰頭土臉的一臉頹敗。差一點被公司的保安攔住了。兩個人在大廳裡分道揚鑣,各自去找各自的男人。
井非進宮帆的辦公室很少打招呼,因為秘書認識他,直接讓他進去了,但是宮帆的秘書換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抱胸眼神蔑視的看著井非,就是不讓他進去。
井非看著她,覺得真是一隻雌性花孔雀,不知道男的騷包孔雀看到這隻,有沒有過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親切感。
「快讓我進去哦,不然革職你咧。」井非慢悠悠的說著。
「你誰啊,我是能讓你革職的嗎?」秘書孔雀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井非。
孔雀一句話說完,後面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宮帆板著臉站在後面,冷冷的看著秘書,井非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在冒著粉紅色的愛心,這就是網絡上瘋狂流傳的霸道總裁咩,好有感覺滴撒。
宮帆朝井非招招手,井非猶豫了一下,這姿勢簡直就跟他在朝哈士奇招手一樣!但是宮帆身上的霸道總裁光輝太閃亮,井非還是扭著朝他走過去。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的一瞬間,井非還回頭看了一眼那只雌孔雀,看到對方一臉複雜微妙的表情。哎,早就提醒你了咩。

  ☆、第66章

老夫少妻66
宮帆好像有心事一般,臉色不是特別好。井非坐在沙發上,看著把他領進來就沒有說話,一直對著電腦辟里啪啦的宮帆。
井非看他心情不好,也沒有去找他說話,坐在沙發上觀察他的臉色。宮帆也沒有理會他,井非嘗試了一把冷宮的滋味兒。心裡不是很好受。但是宮帆看起來有事纏身,他也不好嬌氣。
過了一會兒,雌孔雀就敲門進來了,也是一臉心事重重,走到宮帆面前的時候還偷偷的看了沙發上的井非一眼,又看了看宮帆。得出井非並沒有告狀之後就安心了下來。
「老闆,三點有一個會議。」秘書交上一份資料,就踩著恨天高走出去了。宮帆喊住她,「送一杯咖啡進來。」
「好的。」雌孔雀的羽毛像被雨水打濕了一般,一副垂頭喪氣的低糜模樣。
過了一會兒,秘書就把咖啡送進來了。秘書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就扭著屁股走了。
宮帆端著咖啡走到井非面前,「沒有酸奶喝這個吧。」
「我不喝咖啡。」
宮帆端著咖啡的手僵在半空,面無表情的看著井非。井非被他看得十分緊張又尷尬,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太過於僵硬,於是又說道,「我不喜歡喝咖啡。」
宮帆點點頭,把咖啡一口喝掉,然後轉身坐回辦公椅上。井非突然覺得很委屈,坐在沙發上扣著沙發。
「秘書好像不是以前那個了。」井非開口找了一個話題。
宮帆歎了一口氣,說道,「以前那個秘書去度蜜月去了,不要多想。」
井非哼哼的不說話,心想,我才沒有多想!
「你不去開會嗎?兩點五十了。」
「你一個人待在這裡?」
「我以前還不是一個人待過?」井非反問,突然很適應不了今天的宮帆,臉冷心情也冷,知道自己喜歡喝酸奶,還讓喝咖啡,好吧,自己又嬌氣了,但是心裡還是很失落委屈。
宮帆直直的看著他,眼神深邃,井非也直直的對視,帶著一抹倔強。最後還是宮帆先認輸,走過來蹲下來揉了揉他的臉蛋,「怎麼了?一個人坐著也能眼睛紅了?這麼嬌氣。」
井非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他。宮帆笑著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還會對我翻白眼了?欠揍了吧。」
井非在他腿上踹了一腳,站起來朝他臥室裡跑去,還把門給反鎖了。宮帆也沒有追去,而是走出辦公室開門去了。
偌大的會議室,一排長桌,兩點五十的時候,各個部門以上的主管都要來參加會議。來的人三三兩兩走在一起,有的低頭私語,紛紛猜測今天會議的主題。
宮帆是踩點最後一個到場。會議室一片安靜。宮帆看了一眼兩排的主管。
宮帆一句話也不說,反而讓大家心裡都有點緊張,但是也有的人心裡輕鬆,比如踏實的人,業績好的人。
「本來總結的會議時半個月一次,但是我為什麼要提前開會,想必大家心裡都有個底了。」宮帆的聲音不高不低,但是會議室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宮帆也沒有發火,卻沒有一個人敢低著頭。
「最近公司的vip客戶流失得很嚴重。」宮帆直切主題。
「這件事情本該貴賓部部長張川負責。但是各個部分都息息相關,主要原因處在貴賓部,但是其他部門也有責任!」宮帆在上面走動著,皮鞋的踩踏聲刺激每個人的耳膜。
「今天我就不直接追究那些人的責任。」宮帆的話讓大家的心都放下來了。
「下一個月,我會根據各個部門的業績,實施職位調動,並採取裁員,招聘新職工。我相信我沒有虧待你們任何一個人,工作都來之不易,希望大家都好好珍惜,插科打諢都是不好的習慣。」
宮帆的這番話引起了大家的討論,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開槍打的是出頭鳥,宮帆心情明顯不好,誰也不敢出來冒尖兒。
接下來,各個部門的部長,總經理,財務總監……上去解說自己的計劃,以及自己對近來一些事情的看法。
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最後宮帆出來主持結束。最後宮帆盯著張川,說道,「有一些人的私生活注意檢點一些,鬧到公司裡,不僅丟了個人形象,還損害了公司形象!」
張川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一點也不見精英的模樣,大家都知道老闆說的是誰,但是誰也沒有當著誰的面說誰的閒話。
宮帆會辦公室的時候,又轉了一個彎,下樓出了公司。後面跟著他也一起下樓的人都很詫異,老闆你如此的不以身作則真的好嗎?雖然你是老闆,你有權利下班,但是會影響他們上班積極性的。
宮帆回來的時候,拎著一盒蛋糕和一瓶酸奶上來,引得公司員工都紛紛側目。
宮帆進了辦公室,敲了敲裡間的門,門一推,自己就開了,裡面空蕩蕩的,被子整齊的疊好著。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床頭上還留有一個標籤。
「宮小汪不肯睡覺,我回家去了。非非。」宮帆看完,就把標籤扔到垃圾桶裡了。又看了看手裡的酸奶和蛋糕,沒有人吃,只好扔掉了。
井非那時候其實並沒有回家,而是在三樓和肖陽在一起。劉嵐在那裡和客人一對一的培訓,井非和肖陽兩個人就坐在牆角里聊天,看著美男挨打,時不時心疼的唏噓兩聲。
「非非,剛剛劉嵐開會回來,說帆哥發了好大的火氣。」肖陽跑過來,推過一個軟墊,那個帥哥被劉嵐踢中膝蓋,一屁股坐下來,正好落在軟墊上,帥哥對著兩人感激的笑笑。劉嵐把他拉起來,兩個人繼續訓練。
「哦,我也覺得我哥今天心情不好。我今天去看他的時候,感覺他好凶,不是發火的那種凶,就是,就是……哎,說不出來的感覺。」井非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帥哥又被打了,並且壞心眼的抽掉軟墊,那個帥哥biali——一聲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回頭看了看井非和肖陽,看到兩個人渾身犯懶的在墊子上滾來滾去,等人上去摸一把一樣。只能無奈的笑著。
劉嵐對他聳聳肩膀,「別介意。」帥哥頓時無話可說。
「聽劉嵐說,公司客戶流失得很嚴重,帆哥讓他們反思,並且讓那只花孔雀檢點一下自己私人生活。」肖陽爬起來,坐在井非的肚子上,井非被他坐的喘不過氣來。
「啊?張川怎麼啦?劉嵐跟你說這些算不算洩露公司機密?我要告訴我哥,把你們兩逮進去。」
肖陽聽了,抬起屁股,然後用力的坐下去,井非痛呼一聲,肖陽冷笑。
劉嵐,「……」
帥哥,「……」
你們兩個能不能姿勢別那麼曖昧,騎乘都給弄出來了!
「小樣兒!」肖陽掐了一把井非的臉,井非開始反擊,兩個人抱成一團,在軟墊上滾來滾去。最後兩個人一起滾下軟墊,一起滾向牆角,腦袋直接接觸牆壁,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經過這一撞,兩個人徹底的無力了,抱成一團縮在牆角,「我聽說張川私生活不檢點,搞了別人老婆,然後人家老婆生了個兒子,人家老公發現兒子不是自己親生了,接受不了喜當爹,就去調查自己老婆,發現了這是自己老婆懷的是前男友的。於是就把在老婆前男友,兒子親爹的公司裡宣傳了這件事情。你哥公司的客戶流失就有一部分原因在裡面。」
井非想了想他的話,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他登錄宮帆的扣扣,發現了雙插頭情敵張川,並且深入敵營,發現了他和劉媛有□□的事情,肖陽好像也知道這件事情,說道,「你是在說井律,劉媛和張川吧?」
「bingo——聽完了有什麼感想?」肖陽伸展四肢,朝軟墊滾過去。
「藝術來源於生活,狗血來源於現實。」井非翹起腿。
「踹我一腳,滾不動了。」肖陽懶綿綿的說著。
井非,「……」
井非抬起腿,雙腿嚴肅,伸直,踹在肖陽的屁股上,肖陽滾動速度加快,但滾動方向已經偏離,朝牆的對面滾過去,一分鐘之後,頭骨撞擊牆壁的聲音。
「臥槽,小爺要紅燒了你這隻兔子!!!」肖陽揉著額頭,朝井非撲過來,井非從地上爬起來,兩個人你追我趕,井非在帥哥和劉嵐之間繞來繞去,肖陽一時半會兒的抓不住他。
「劉嵐,幫我逮住他!」肖陽氣急敗壞。
井非趕緊逃離劉嵐,跑到帥哥背後,「你不要臉!有本事你單挑呀!」
「有本事你別跑!」肖陽伸爪去抓井非,井非把帥哥往肖陽一推,肖陽來不及縮回爪子,於是,帥哥臉上就有四個血淋淋的爪印。
肖陽和井非兩個人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了,帥哥受傷了也停不下來,兩個人把夾在中間的帥哥你推過來,我推過去,好像小時候兩個人踢足球一般。
劉嵐心想,大事不好了,還沒來得及阻止兩個人胡鬧,那帥哥就爆發了!「劉教練!我要退出會員!」
劉嵐猶豫了三秒,點了點頭,只要不投訴就好了。

  ☆、第67章

老夫少妻67
兩個人胡鬧鬧走了一個客人,辦理手續的人自然不敢捅到宮帆那裡,畢竟公司裡的人多多少少的知道井非和老總的關係,至於劉嵐和肖陽兩個人,公司裡已經是眾人知曉了的。
把客人鬧走了之後,井非就沒有精神了,想要回去看兒子,肖陽還想要陪他男人,就讓井非一個人推自行車回去。井非再撞到交警之後,就不敢騎自行車了,一個人推著車子慢悠悠的回奶茶店。
回去的時候,奶茶店裡的人不多,井非坐了一會兒,就自己坐公交車回家,剛剛上了公交車,宮帆的電話就來了。
井非猶豫了一下,就接了電話。
「在哪裡?」宮帆的聲音有些冷冽。
井非被他這般直接的問話弄得有些懵,但到底是心虛,沒敢理直氣壯的頂撞他。「在家裡呀。」
「家裡有那麼吵嗎?」
聽到宮帆淡淡的聲音,井非朝四周看了看,一車子的人擠在一起,有人打電話,有人抱怨,有人嬉鬧,推推搡搡的,喧鬧極了。
「我和兒子在看電視。」井非撅撅嘴巴,心虛的撒謊。
「哦,讓兒子汪兩聲來聽聽。」宮帆靠在椅子上,聽到手機那端咒罵司機突然剎車的聲音。無聊的敲擊的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井非越來越開朗,也學會了撒謊。
井非,「……」
「哥,不要這樣塞。」井非快急死了,後背隱隱的出汗了,莫名的覺得宮帆知道自己不在家,並且對他撒謊一般。井非整個人都在發涼,有種不知所措。
「乖。」宮帆雄厚的嗓音傳過來,儘管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井非都有一種耳朵懷孕了的感覺。心怦怦的跳動,緊張和不安,心動和興奮。
井非朝四周看了看,大家都忙自己的,沒有人注意自己,咬了咬牙,捂著眼睛對著手機,「汪汪~」
井非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能感覺到四周投射過來好奇的眼神。井非想著,如果公交車到站,他一定要衝下去!
「哦,我剛剛準備告訴你,媽給我打電話,問我你在不在公司。」宮帆戲謔的聲音衝擊井非的大腦。
「……」
「我不想理你了。」井非覺得自己像漏氣的氣球。
「哦,我想理你,我們來討論一下,為什麼撒謊?」
「……」
井非掛了電話,也不顧四周的眼神了,整個人呆呆的看著兩旁的風景。
回去的時候,宮母這個時間出去買菜去了,宮父這個時間也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宮小汪還在睡覺,迎接他的只有哈士奇,哈士奇揚起脖子狼嚎一聲。
井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理解了他哥的那種無奈的情緒。
井非抱起哈士奇,朝房間裡走去,輕輕的推開門,宮小汪睡在搖籃上,蜷縮著腳,蓋著貓咪小被子,吮吸著自己的手指,睡起來很香甜。
井非抱著哈士奇慢慢的走近宮小汪,一邊示意哈士奇不要叫,哈士奇總算是聰明了一會兒,窩在主人懷裡沒有叫。但是它也的確是不負盛名,儘管他沒叫,但是甩動的尾巴直接掃過宮小汪的臉,宮小汪打了一個噴嚏,睜開了水霧朦朧的眼睛,看了看井非一眼,然後又閉上眼睛接著睡覺。
井非有一種被無視的失落感。看了看哈士奇,井非默默的抱著井小汪出了臥室。
今天的宮小汪很能睡,井非打開電視機,無聊的看了兩個小時,偶爾去臥寢裡看一看,宮小汪都沒有睡醒。井非無聊極了,只有井小汪陪著他,兩個人深情的對視。想著宮帆晚上回來要跟自己算賬,井非有一種電視偶像劇經常出現的矯情的情節,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如果能打包宮小汪就好了……井非又低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腳背上的井小汪,好啦,也可以打包井小汪。至少無聊的時候,它還能陪自己汪汪叫,還能逗自己。
晚上宮帆回來的時候,井非恨不得自己能夠隱形,但是宮帆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模樣,讓他不知如何是好,這算個什麼事兒,早死早超生唄。
吃過了晚飯,井非在浴室裡磨磨蹭蹭,洗完了出來,正好看到宮帆進來,還順手把門給反鎖了。
「……」
宮帆扯了扯衣領,而如今,宮帆再狂野性感的動作,井非也無心欣賞。惴惴不安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撒腿跑進浴室反鎖。
宮帆看著他連續的動作,覺得好笑。他徑直的走向衣櫃,拿出睡衣,又去敲了敲浴室門,「開門,洗澡了。」
井非咬牙開了一道門縫,看宮帆的確是沒有想教訓他的意思。也放下心來把門打開了。剛剛把門打開,宮帆手臂就快速的伸過來,捆住井非的腰,而與此同時,快被嚇得崩潰的井非淒慘的叫道,「家暴啦!家暴啦!」
宮帆哭笑不得,低頭捏捏他的臉,一把抱起他朝浴室裡走去。井非摀住臉警備的看著他。宮帆看他這個樣子。笑道,「捂錯了地方,應該捂菊花。」
井非見他真的沒想教訓自己,把手放下來,嘟囔一聲,「耍流氓塞。」
宮帆把他睡衣扒下來,「我們之間存在耍流氓的關係嗎?」
井非,「……」有了紅本本,這下子連法律都不維護自己了。
宮帆打開蓮蓬頭,熱水沖刷著兩個人,水霧在浴室裡瀰漫,井非心不在焉,想著,宮帆是不是有需求了,又想到兩個人好久沒有那個了。
宮帆在他屁股上揉了幾把,呼吸就開始急促了,井非被這氛圍弄得頭暈腦脹,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就感覺快要窒息一般,喘氣都很費力。
宮帆急匆匆的洗完,就抱著井非出了浴室。
井非很想問一句,今天就是這種懲罰嗎?你是看過小說所以才這樣懲罰嗎?啊,太讓人煩惱了,好的不學壞的學。井非伸腿摩挲他的大腿,兩個人的肌膚相親又讓井非舒服得哼哼唧唧。宮帆握住他的胳膊,平復著呼吸。
劉嵐今天跟我說,「你和肖陽兩個人今天出了一場小車禍。」
井非竭力的睜開快要黏在一起的上眼皮,下眼皮,把自己滾到宮帆懷裡。「也不是多大,就是撞到交警了。」
「……」
宮帆看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停止了動作,剛剛在浴室裡,就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傷口。
井非趴在宮帆的胸口上,閉著眼睛,感受著他身體的振動與起伏。想著,以後的生活也是這般,那真是極好的。然後生活不可能那麼平順。
半年後——
今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劉嵐和肖陽都來了,宮帆也沒有去上班,宮父宮母圍坐在宮小汪身邊,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愜意。
宮父猶豫了一年,終於想好了孫子的大名——宮洺。小名已經無力改變了,大家也都習慣了,連最初反對的宮父都叫的十分的順口。
宮小汪比嬰兒時期更加可愛了,也學會了走路,當然他也學會了喊爸爸,爺爺奶奶,叔叔。他喊的不是特別的清晰,但爸爸兩字他還是喊的特別的清楚,只是分不清楚大爸爸和小爸爸的區別在哪裡,對著宮帆和井非兩個人都是直接喊爸爸。
宮母給宮小汪穿了一件企鵝裝,牽著他的小手從房間裡走出來,宮小汪看見了宮帆和井非兩個人,就鬆開了宮母的手,踉踉蹌蹌的朝兩個人跑過來。本來走路也不是多麼穩,更不要說跑了,就像只笨拙的企鵝一樣。
「抱抱,爸爸,抱抱~」宮小汪張開雙臂朝宮帆跑過來。一夥人也聽不清楚他是喊抱抱,還是喊爸爸。宮帆彎腰一把抱起兒子,並且在空中轉了一圈,宮小汪咯咯大笑。抱著宮帆的脖子不停的喊爸爸。
宮母看到宮小汪歪歪斜斜的跑到宮帆懷裡,就去了廚房。肖陽和井非兩個人幫著宮母端菜上桌。
「好啦,吃飯了。」
那邊井小汪聽到宮母的聲音,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由於太興奮,剎車不及,腳一滑,圓潤的撞到桌子腳。井小汪一點也不傲嬌,摔倒了立馬爬起來,朝宮母一聲綿長的狼嚎。
「乾媽?井小汪是不是忘記狗是怎麼叫的了?我怎麼記得自從他學會狼嚎之後就從沒有汪汪叫了。」肖陽剛剛說完,宮小汪就朝他咯咯的笑著,然後汪汪兩聲,一家子人又被宮小汪逗得哈哈大笑。宮小汪的狗叫已經變成了習慣了……
宮母過去把宮小汪抱到自己懷裡來。宮帆偏了偏,「我自己來抱吧。媽,你去吃飯吧。」
宮母看他堅持,就不在抱著宮小汪了,只是以前都是一邊吃飯,一邊抱著宮小汪,這會兒沒抱著,心裡反而空落落的不習慣。
宮帆把兒子放在腿上,一隻胳膊托住他的腰。宮小汪坐在宮帆懷裡特別的興奮,小屁股不停地扭動,脖子不停地朝桌子上看。宮帆給了他一隻筷子。宮小汪拿著筷子去夠桌子上的飯菜。
宮小汪夠了幾次都夠不著,宮帆把兒子抱起來,讓他踩著自己的腿。宮小汪趴在桌子上,去戳飯菜,鬧得一家子人都不能吃飯,都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鬧。

  ☆、第68章

老夫少妻68
晚上,肖陽和劉嵐兩個人回去了。宮母在哪裡洗碗,宮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報紙。井非去洗澡了,宮小汪跟著宮父,這個年齡,他已經不太喜歡讓人抱了。宮父要抱著他看電視,宮小汪不樂意,從宮父懷裡溜下來,自己扶著沙發跟井小汪兩個玩。
井小汪把尾巴遞給他,宮小汪來抓的時候,井小汪就把尾巴拿開了。如此幾次,宮小汪怒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撲倒井小汪,直接用手抓住它的尾巴,井小汪想甩掉他,就不挺的打轉。宮小汪也跟著轉,但到底是動作不敏捷,轉了三圈之後就跟不上了,放開了井小汪的尾巴。
宮小汪很傲嬌的看著井小汪,明確的用表情告訴他,「我不和你這個笨狗玩了。」
宮小汪邁著小步子慢吞吞的跑開,宮父回頭看他,看到井小汪在他身邊,宮小汪快摔倒的時候就會扶著井小汪。一人一狗朝著宮帆的書房裡去。
宮帆在書房裡辦公,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宮小汪推開門,一人一狗前後進門。
宮帆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宮小汪扶著井小汪朝自己走過來,站起來走向宮小汪。
宮小汪扭了兩下屁股,朝宮帆汪了一聲,井小汪也有樣學樣,狼嚎一聲。
宮帆低頭親親兒子的小臉,「叫爸爸。」
「耙耙~」宮小汪也在宮帆的臉上親了一口。
宮帆抱著兒子坐在沙發上,井小汪趴在地上。陪著兒子玩了一會兒,宮帆就讓宮小汪去找井非。
「去找非非好不好?爸爸要工作了。」宮帆用鬍子蹭兒子的臉,又覺得兒子軟軟的小肚子摸著舒服,手在他的肚子上輕輕的揉著。
「不找……非非……要爸爸。」宮小汪坐在宮帆腿上不下去。
宮帆把他抱起來,又往空中丟,然後接住他,宮小汪一點也不害怕,樂的咯咯笑個不停。宮帆又抱著他玩了幾次,對著他說道,「你去找非非,非非其實是一隻兔子。你不想和兔子玩嗎?」
宮小汪不笑了,天真的看著宮帆,「可是……兔子不是非非。」
「非非會變身,他把耳朵和尾巴藏起來了。」
「啊?去找非非……」
宮帆打發了兒子,看著他進了臥寢,然後回來繼續處理公務。
井非把浴室門打開,就看到兒子和井小汪兩隻坐在門口,宮小汪一臉天真激動的看著自己,井小汪當然還是很二的表情,藍眼睛看起來像是瞪人,這差異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看到兒子就坐在門口,正好可以不用去找他洗澡。井非彎腰抱起兒子,把他抱進浴室。
宮小汪抱住井非的脖子,「非非,兔子,兔子!」
井非用唇抿住兒子臉上的肉團,「沒有兔子,奶奶不讓養小動物,要等你長大了才能養兔子。」
宮小汪是是非非的懂一點點,知道兔子沒有那麼容易養。宮小汪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井非,「非非,兔子,尾巴,耳朵。」
宮小汪在自己揭穿井非真身,這隻兔子還不現出原形後,就再也不肯乖乖配合井非的動作了。他用力的抱住井非的脖子,一隻肥爪子去撓井非的頭皮,井非的頭髮被他撥拉來,撥拉去。
「宮小汪,爸爸生氣了。」井非抓住兒子的爪子。說出的話一點威嚴也沒有。宮小汪一點也不怕他,掙扎著從他的身上下來,抱著井非的腿又去看他屁股。踮著腳尖要去摸井非的屁屁,看看上面有沒有短短的尾巴。
井非壓根就不知道兒子在做什麼。強制性的把宮小汪抱起來放到澡盆裡。
晚上的時候,宮小汪已經不在堅持找兔子了。整個人都被失敗弄得很頹靡。宮帆推門進來就看到兒子頂著白嫩嫩的肚子躺在井非身上,一點精神也沒有。
井非看到宮帆進來了,把兒子從身上抱下去,走到宮帆身邊抱住他,疑惑的說道,「宮小汪今天好怪,老是要兔子,他知道兔子是什麼嗎?」
宮帆橫抱起他,想了一會兒,「也許知道吧。」說完他還捏捏井非尾椎骨的地方,井非被他捏的全身發軟,短促的叫了一聲。宮帆低頭親吻他的臉頰,雙手也在撕扯他的衣服。
井非被他親的頭暈目眩,偏開脖子方便他親吻,結果就看到兒子坐在床上,好奇的看著自己和宮帆。井非一下子懵了,雙手不停地推搡宮帆。宮帆意識也清醒了一些。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整齊劃一的看向宮小汪。
宮小汪,「汪汪~」
宮帆,「叫爸爸。」
宮小汪,「爸爸~」
宮帆,「乖,去找你爺爺奶奶。爸爸要讓兔子現原形。」宮帆走過去把宮小汪抱起來,宮小汪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宮帆覺得自己就像抱著一團肉,宮小汪隨著年齡增長,卻一點也不減緩對宮帆探索好奇之心,一會兒扯扯宮帆的襯衣,一會兒抓抓宮帆的耳朵。有時候宮帆會讓他輕而易舉的摸到目標,有時候宮帆也會逗他,就是讓他摸不著。
「哥~」井非撲到宮帆懷裡,往門外面看了看,不見宮小汪的身影。「剛剛宮小汪看著我們的時候,心臟病都被嚇發了。」
宮帆笑而不語。
「你剛剛說讓兔子現原形是什麼意思?」井非撐住宮帆的胸膛,接受他熱烈紊亂的親吻,又感覺宮帆遊走的手讓自己全身顫抖,說不出話。
宮帆用手指戳戳他的尾椎骨,「你不就是兔子。」
井非臉一紅,恍然大悟,「我說今天宮小汪怎麼老是纏著我要兔子。別胡說,我可不是兔子。」井非盤著宮帆的腰,義憤填膺的模樣但是氣勢不足。
宮帆把他扔到床上,井非在床上談了談,滾了一個圈,準備坐起來的時候就被宮帆壓住了。
「眼睛紅彤彤的像兔子。」
「我什麼時候眼睛紅彤彤的了!」井非解開他襯衣的扣子。
「被我幹的時候。」
「……」
第二天,宮帆也沒有去上班,井非在床上睡懶覺,宮父宮母趁著兩個小夫妻在家裡,就自己出去逛逛。
宮帆出去買了早餐回來。進房間讓井非起床,看到井非宮小汪兩個抱成一團。二話不說,走過去,老婆兒子一窩抱起來朝浴室走去。
這麼大的動作,他已經醒了,井小汪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還在砸吧砸吧嘴巴。
「你不去上班嗎?」井非靠在牆面上,看著宮帆把宮小汪放回床上。
「不去,快洗漱吃早餐。」宮帆走進浴室,幫他擠好牙刷。井非一隻胳膊圈住他的腰,不讓他走。宮帆把他抱起來,放在台盆上。井非雙腿盤著宮帆的腰,一邊刷牙。
「哥,我想給你刮鬍子。」井非把臉洗乾淨,軟綿綿的靠著宮帆。
宮帆把他抱起來,走向客廳,「沒鬍子,明天刮。」井非伸手摸他的下巴,微微扎手。
下午的時候,井非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本來以為會像以前那樣,響了一秒就停止了,可是這個電話一直響個不停,睡午覺的心情都給攪亂了。井非心裡有些暗火,接過手機。
「井非,我是井晶。」井晶淡淡的語氣,聽起來是那般高傲與冷淡。好似出塵的芙蓉,反思井非又看見過她和一個中年男人拉拉扯扯,果真是一種好矛盾的感覺。
沒有心情去猜想她為什麼有自己的號碼,所有的心思都被她為什麼給自己打電話吸引了。
「見個面。」井晶那是那般從容的聲音,傲慢極了。
「我和井家沒有關係了。」井非掛了電話。但是手機又響了,井非沒有接,手機反反覆覆的鈴聲不斷。井非頗為無奈。
剛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只說了一句話,「下午兩點xx咖啡廳見面。你不去,就別怪我毀了你的奶茶店。」然後井晶就掛斷了電話。
井非躊躇不定,看了看手機時間,差不多將近兩點了。井非打開門,看到宮帆躺在沙發上看雜誌,慵懶隨性,宮小汪被宮帆雙腿圈著,他扶著宮帆的腿找出口,但是轉來轉去就是出不去。
井非走過去,「哥,我有事兒出門一趟。就在xx咖啡廳。」
宮帆坐起來,點點頭,「要我送你去嗎?」
「我自己一個人去,兩個人都去,誰照顧宮小汪?」
宮帆也不堅持。把從他圈著的雙腿中爬出來的宮小汪從新圈住。
井非站在沙發邊,看著宮帆躺在沙發上逗著兒子,覺得他又帥又有一種成熟的魅力,身上的氣質也溫和了許多。
「哥,你真帥。」
宮帆看了看他,「嗯,你也很好看。」
井非笑了笑,就出了門。
宮小汪已經學乖了,不再企圖從宮帆的腿中間逃出來,他撲倒在宮帆的肚子上,扭著小屁屁,雙手雙腳共同作用,努力的爬到宮帆的胸膛上坐著。宮帆一隻手臂圈住他。

  ☆、第69章

老夫少妻69
井非打的花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咖啡店。
雖然井晶坐在很隱秘的位置,但是井非還是一眼就看到她了。時隔一年,再次看到她,感覺人變了好多。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戴著墨鏡,把半張臉給遮住了。
井非坐在她對面,清晰的看到她竟然沒有梳理妝容,素顏。她的長髮有些微卷,垂在臉頰兩側,嘴唇是很淺很淺粉白色的,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氣色不好。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打敗的女王,除了一臉的倨傲,什麼都沒有。
「服務生,再來一杯咖啡。」井晶打了一個響指。
「我不喝咖啡。有酸奶嗎?」
「……」井晶一臉菜色,「沒給你喝,我是替自己叫的。」
井非比她還無語。「找我有什麼事嗎?」
井晶剛準備說話,服務員就端著托盤走過來,井非看著他,長得還不錯,個子也高,「請問有酸奶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然後淡淡的笑著搖搖頭,「有牛奶,你要嗎?」
井非想了想,不太愛喝牛奶,就拒絕了。
「我想借錢。我看你店裡生意挺紅火的,借我錢吧。」井晶把墨鏡摘了下來,眼底一片明顯的青黑色,臉上的神色更顯憔悴,整個人給人一種病態沒精神的模樣。
井非是真的從沒有想過井晶找自己是為了借錢。「你,你不是跟一個很有錢的男人在一起嗎?」說她不是給一個開豪車的人當小三,這句話井非無法直接說出口,選擇了一個婉轉的方法。
「你知道我在給人當情婦。」井晶是一個很愛面子,要面子的人,然而現在她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我和他分了,我還做過人流,還要聽嗎?」井晶一口喝掉咖啡。微微苦澀的味道讓她的眉毛疊在一起。
井非有些訝異。但不準備聽她的故事。路是由自己走出來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你的酸奶。請你的。」剛剛帥氣的服務員走過來,遞給井非一瓶酸奶。然後就走了。井非對著她的背影笑笑。
井晶第一次露出嘲諷刻薄的面容,「嘖,看來你天真就是招男人疼的。」
井非沒有理會他,看了看瓶子包裝,不是宮帆買給他的那一種。這一種還沒有喝過,井非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我沒有什麼理由或者責任借錢給你。我不是井家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那五十萬斬斷了我和井家的關係。而且,你應該去問你的父母要。五十萬,捨不得借你一兩萬,一兩千還是願意的。」井非舔舔嘴角,站起來準備離開。
井晶也跟著站起來,她的面容看起來很平淡,並不為井非的拒絕而感到生氣。
「井非,我們兩誰都很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那五十萬給了兒子娶了個女人,可惜呀,懷的孫子卻是別的男人的孩子。呵呵,你還想不想聽聽另外的結局?」井晶的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看起來十分的愉悅,有種釋放的感覺。「據說她的寶貝大學生兒子喜當爹之後,爭不過老婆前男友,又說不過有錢的岳丈,媳婦兒看他也是一臉窩囊。當然窩囊還是窩囊,但是窩囊爆發了,可就是瘋子了,半夜裡開了天然氣,他那媳婦兒一家可是中毒死了。包括那不滿一歲的兒子呢。哎五十萬沒了,他們倆的大學生兒子也賠了呢,呵呵。」井晶笑得很開心,從眼睛裡散發著快樂。她像蛇一樣陰冷的眼神看著井非,「所以,你知道瘋子有多可怕嗎?」
井非還在消化井律的的瘋狂,聽到井晶的話,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井晶看到他的猶豫,露出白皙的胳膊,上面凸出的青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針口。「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井非還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井晶湊到他耳邊,「我在吸毒,你說我動不動去你店裡鬧個一次,你們生意會不會打折扣,再者,在你們那裡幫個毒品,然後報警。你說,你們的店舖會不會垮?放心,我知道你們那裡有攝像頭,我也不會光明正大,哎呀,不小心遺漏,或者是偷偷的塞給哪個學生……」
井非沉默看著井晶的臉。站起來離開。
井晶笑地很甜,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說道,「再見呦。呵呵……」甜美的笑容突然扭曲,她失去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像羊癲瘋一樣抖動。井非站在玻璃窗外,看著她被一群人包圍。
井非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樣在街頭亂轉,有人過馬路,他也跟著過馬路。在街頭看著流浪的乞丐和歌手,聽他們唱著他不懂得欣賞的歌,然後丟出硬幣離開。直到天黑了,井非才回家,一開門就碰到一臉嚴肅正準備出門的宮帆。
宮帆看著回來的井非,鬆了一口氣,「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嗯?」井非愣愣的看著他,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蕩蕩的,只掏出了幾枚硬幣,「……」
「被偷了……」井非看到宮帆,就把今天下午的糟心事給丟到一邊了。
宮帆笑著捏捏他的臉,「算了,魂不守舍的,你沒被偷走,我就該高興了。」
宮帆把他抱起來,走向客廳,宮小汪正坐在地方跟井小汪兩隻歡快的汪汪著。看到爸爸和非非一起進來,扭著屁股爬起來,「爸爸,要抱抱~」
非非看到兒子要抱抱,就從宮帆懷裡下來,宮帆把他放下來,又把宮小汪放到井非懷裡,然後他把井非抱起來。宮小汪和井非兩個都很喜歡這樣的擁抱,兩個人都笑得很甜。
宮母從房間裡出來,說道,「別把我孫子摔著了!非非,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宮帆和媽媽給你打了很多電話,怎麼不接電話啊?」
井非從宮帆懷裡跳下來,「手機被偷了。」然後讓宮小汪對著宮母汪汪叫。宮母看到孫子白嫩嫩的臉哭笑不得,也不說井非,「偷了就偷了,人沒事兒就好。坐著休息一會兒,媽給你做飯吃。」
「媽,我來做吧,我好久沒做飯了。宮小汪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呢。是吧,兒子。」井非親親宮小汪。
宮小汪也在井非臉上親了一口,「非非大兔子~」
「叫爸爸。」井非抓著宮小汪肥嫩嫩的爪子。宮小汪看了看他,轉頭對宮帆撒嬌,「爸爸~」
井非受傷的看著宮帆和宮小汪,宮帆也頗為無奈,「他還小,分不清楚,長大一點就明白了。」
宮小汪扭著屁股在宮帆□□鑽來鑽去,宮帆腿長,宮小汪完全沒壓力。宮帆彎腰按住兒子的腦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個遊戲了。剛剛開始只喜歡抱著腿,現在變成了鑽胯了。
井非也是一臉無語的看著宮小汪。「宮小汪,再親一口唄。」宮小汪雙手抱住宮帆的兩條腿,從他腿間鑽出腦袋,嘟著嘴巴。井非看著動不了的宮小汪,只能委屈自己把腦袋鑽到宮帆□□,親親宮小汪。
宮帆把兒子拎出來,自己走到沙發下看電視,宮小汪跟在後面跑,他的平衡力還不是很好,跑起來就跟企鵝走路一樣,扭著小屁屁。
宮帆看著動物世界,翹著二郎腿,一臉閒散慵懶的氣息,手裡把玩著打火機。電視裡,一隻獵豹快速的奔跑,尾巴與身體同等高度,保持著平衡。優美的身形充滿了魅力。
「汪汪~」
「嗷嗚——」
宮帆轉頭看向聲源處,就看到宮小汪擺出人字形,張開雙臂。跟比他高一個頭的井小汪交流。
宮帆,「……」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移開眼神。
「汪汪~」
「嗷嗚——」井小汪趴在地上,宮小汪看到井小汪趴下來,腿分得更開,但是小短腿再怎麼配合,跨度連小皮球都鑽不過去。
井小汪看到宮小汪分開腿,像在地上溜冰一樣滑過去,欲從他腿間鑽過去。
井小汪的腦袋鑽了一半,就卡在那裡過不去了,當然也出不來。
「嗷嗚~」井小汪可憐兮兮的狼嚎一聲。
「汪汪——」宮小汪也緊張了。
宮帆,「……」
宮小汪掙扎了幾下,但是井小汪的腦袋就卡在腿間出不來了,宮小汪咧著嘴巴看著看戲的宮帆,可憐兮兮的,「爸爸~」
宮帆站起來去把兒子抱起來,但是井小汪比他更快,它直接站起來,腦袋把宮小汪直接頂倒摔在地上。宮小汪沒有哭,他沮喪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還摸著自己的小屁屁,慢吞吞的朝宮帆走過去,把臉埋在宮帆腿間,動著小短腿往宮帆身上爬。
井小汪也覺得自己剛剛犯錯了,甩著舌頭朝宮小汪跑過來。宮小汪把臉側過去,傲嬌的說道,「不跟你玩了!」

  ☆、第70章

老夫少妻70
晚上的時候,井非輾轉反側睡不著。那些人,那些事,他想通通都忘記。沒有過去就好了。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滲露出來,宮帆側著臉,睡熟了。井非伸手摟住他的腰,又煩躁的轉身。
「怎麼了?想要了?」宮帆睜開眼睛,聲音非常的飽滿,一點也不像是剛剛睡醒的模樣。
宮帆側過身體,解開井非的睡袍,撫摸著柔軟的腰肢,井非隨著他的掌心,力度,顫動著,扭動著。宮帆淺淺的笑著,「看來是真的想要了。」
井非伸腳踢他小腿,被宮帆夾住,使了力氣也縮不回來,索性就放在他腿間。井非蜷起膝蓋,蹭著他,慢慢的解開宮帆的衣扣,宮帆的胸膛很火熱,井非在上面摸了一把,有些微濕。
「哥,你感覺來得好快。」井非在他耳邊笑著。
宮帆躺平,拉過井非的身體,兩個人在夜色裡接吻,像親吻魚那般準備的俘獲對方的唇,竭力的親吻著彼此,舌頭掃過對方的任何一個地方,但還不是不夠,深度不夠。
「哥~」井非感覺自己舌頭都麻了,但是宮帆還在吮吸,井非被吻得缺氧,卻又捨不得放開他,想著,就這樣被他吻死了也好,多浪漫。
井非在他的腹肌上寫著「豐」字,稍稍冒尖兒的指甲的割刮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井非感受著他噴打在自己身上的呼吸。井非以為宮帆會忍受不了撩撥,卻發現自己對宮帆的控制力還不夠。
宮帆不為所動,哪怕身體的反應顯示他根本就不像是表面那般平靜。
「哥~」井非撓撓宮帆的胸肌。宮帆枕著自己的胳膊,一隻手拉過井非,環著他的腰肢,讓他坐在自己的肚子上。
井非一點也不客氣。
宮帆捏著他的臉蛋,「肉真多。」
「哥,你現在是嫌棄我麼?」井非心都要碎了,捏了一把自己的臉蛋,根本就不是像宮帆說的那樣好嗎。
「屁股肉多。要給我按摩嗎?」宮帆掐了一把。
井非呵呵笑起來,「我考慮考慮。」
「行,考慮給我按摩之前,給我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宮帆曲起腿。
井非靠在他的大腿上,背部感受到對方緊實的肌肉,忍不住摸了好幾把,然後才目眩神迷的說道,「今天井晶約我在xx咖啡廳見面。她朝我借錢。」
宮帆沒什麼詫異。「你願意借給她嗎?」
井非眼裡瀰漫著動情的淚水,又捨不得宮帆在自己身上捏著的手,「不想……借……感覺借了,她就會像個無底洞一般。借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威脅我要給我製造麻煩。她吸毒,她跟以前變了好多,現在是什麼也不要了,連臉面也不要了。」
井非大叫一聲,痛苦的在宮帆的身上喘氣,臉上愈發的紅潤。宮帆看他沒出息的小模樣,又是憐愛,又想更加暴虐。
井非又愛又恨的在他的腿上掐了一把,宮帆繃緊肌肉,井非連皮都掐不住。只得垂頭喪氣的放棄。
宮帆在他的腿上敲著手指,「她用奶茶店威脅你?」
井非點點頭,「真不想開店了。哥,我關門算了。你這麼有錢,我可以天天待在家裡跟井小汪還有宮小汪兩個玩。」
宮帆知道他只是說著玩,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這幾天先不用關門,她還在判斷你到底會不會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井非想了想,感覺也是。「哥,你說我要告訴肖陽這件事情嗎?」
「不告訴他也行。反正告訴他也沒什麼用,徒操心而已。」
井非剛剛只是在詢問宮帆意見,宮帆拒絕他之後,他突然就想惡作劇了。
「哥,你說這個時間肖陽和劉嵐兩個人在做什麼,我給他們兩個打電話好不好?」井非笑得很狡黠。
宮帆,「……」
井非拿起手機,撥打肖陽的手機,那邊沒人接,井非又撥打劉嵐的手機,還是沒人接。井非拿過床頭櫃上宮帆的手機,一個打肖陽的電話,一個打井非的電話。
那邊不堪源源不斷的鈴聲,終於接了。「兔斯基,你要是一句也沒說有用的事情,就等著被紅燒吧。」肖陽的聲音微微沙啞,像在壓抑著什麼痛苦。井非隱隱約約的聽到電話那端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x萎了。」
井非笑得抖個不停。宮帆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掛斷,「你想親密時也被人打斷嗎?」
井非想了想,覺得生不如死。
第二天上午,宮帆陪著井非去了電子城,買了很多先進設備的攝像頭,三百六十度都可以拍攝,全程無死角。下午的時候,宮帆陪著他去安裝攝像頭。然而,這個方法顯然也無法徹底解決問題。
宮帆下午的時候,帶他出去逛街散心,兩個大男人,在街上閒逛。兩個人沒敢手牽手,只是走的很近,彼此回頭看對方一眼。但是還是有很多人都看著他們,井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露餡了。
兩個人來到了江邊,那裡有人在唱歌,唱的很好聽,但是節奏把握得不是特別好。兩個人在涼亭裡坐下來。聽著節奏不穩,看著群魔亂舞。
「人比以前少了好多。」井非在心裡估算公園的人流量。
宮帆靠在涼亭的紅柱上,把腿放在座椅上伸直,井非坐在外沿,兩個人霸佔了一張長椅。「馬上就到了颱風的季節了,來的人當然少了。」
「要去吃東西嗎?」宮帆用腿踹踹井非的屁股。井非點點頭,站起來伸手拉住宮帆的手,宮帆順著他的力氣坐起來。旁邊一個女白領看著他們兩個人,一副洞穿又帶著驚訝鄙夷的眼神。
宮帆站起來,井非走在前面,宮帆走在後面,為他擋住後面的視線。
兩個人就在江邊吃著燒烤,宮帆喝著冰凍的啤酒,井非不愛喝啤酒,但是又在旁邊有點羨慕,頗為矛盾。宮帆拿起啤酒,灌了他一口,井非喝了直翻白眼,再也不羨慕宮帆了。
宮帆笑著看他,自己慢悠悠的喝酒。他喝完一罐,井非就給他拉開一罐,把易拉罐的拉環放在一邊,數著他一共喝了多少瓶。宮帆敲著他的腦袋讓他吃燒烤,井非就一邊吃,一邊數。
「一共喝了十二瓶呢?哥,你下面不憋嗎?」井非把魷魚吞下去。
宮帆瞥了他一眼,「回家。」
「嗯?我還沒吃夠呢?」井非拿起最後一串魷魚。
「解決下面。」宮帆面色有幾分尷尬,井非的眼睛笑得亮晶晶,伸手在他膀胱處戳了戳,宮帆拍開他的手。
「可以就地解決。」
宮帆掐著他的腰,「我也可以就地解決你,天為被,地為床。」
井非嬉笑著跑開坐回車上。宮帆在後面跟著上了駕駛室。兩個人回家,宮父宮母在看電視,宮小汪坐在地毯上跟井小汪還有另外一隻狗愉快的玩耍,看到爸爸回來了也沒有過來。
井非有些詫異的看著宮父宮母,並覺得躺在井小汪身邊的那只薩摩耶很眼熟。
「媽,哪裡來的狗呀?」井非走過去蹲下來看著那只薩摩耶。薩摩耶有點怯,看了井非一眼就躺下來打開肚皮。井非伸手摸了一把。
「你忘記啦,就是以前跟著井小汪的那只薩摩耶,後來井小汪又不要人家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把這只薩摩耶給帶回來了。」
宮母幫井非回憶起了井小汪的渣渣史。井非同情的看著賣萌的薩摩耶,又鄙夷的看著井小汪。井小汪朝他一聲狼嚎,毫無壓力。
「我記得這只薩摩耶是有主人的,這麼跟井小汪跑到家裡來,人家主人不急嗎?」井非接住爭風吃醋朝自己撲過來的兒子,全身上下軟綿綿的,摸得不能再舒服了。
「哪兒哦!井小汪把狗帶回來的時候,那只薩摩耶全身髒兮兮的,我一下子還沒認出來,還不讓井小汪把狗帶進來,結果井小汪在門外叫了一上午。鄰居過來投訴了。我只能讓狗進來,那狗一走路,我才發現這隻狗右後腿瘸了。給這隻狗洗澡殺菌之後,才發現是那只薩摩耶,估計人家主人不要了,或者是自己從家裡跑出來的。」宮母說了狗的來源,井非更加鄙夷二哈了。井小汪,你個負心狗!
井非坐在沙發上,決定多養一隻薩摩耶了,人家可是一條癡心的狗。
井非抱著宮小汪在沙發上玩,宮小汪有多動症似的,一下子也閒不住,爬來爬去,井非只好全神貫注的看著他,防止他摔下來。宮小汪撲在沙發被上,伸著小腦袋看著那兩隻狗,很熱情歡快的跟對方交流。
井非也看過去,就看到他家二哈被那只薩摩耶撲倒,薩摩耶白色的爪子踩著二哈的肚皮,一副威武雄壯的女王樣。

  ☆、第71章

老夫少妻71
雖然井小汪帶回了那只薩摩耶,那只薩摩耶也是威武雄壯的女王,但讓井非深深的童心的是,據他仔細觀察,薩摩耶是一隻受。
颱風的季節真的來了,連續好幾天大風不斷。有時候走在路上,會看到廣告牌都被刮下來。
宮父宮母對這個城市的氣候不太瞭解,宮帆讓他們除了準備蠟燭,應急藥箱,儲存食物和水之外,盡量少出門,就擔心颱風毫無預兆的降臨。宮帆這幾天也忙於公司的事情,提前安排好公司的項目與事物,到了颱風來了的時候,就放假呆在家裡。
井非對於颱風的映像並不深刻。他來這裡只有兩年時間,一年前,他的性格還沒有現在那般開朗,他經常呆在家裡,颱風來的時候,宮帆陪著他呆在家裡,發呆,聊天,宮帆用毯子裹住他,給他講城市的生活,給他講網絡安全……他只記得黑沉沉的天空,以及轟隆隆的聲音。
井晶這幾天並沒有來找麻煩。井非也鬆懈了。
井非在美食城吃烤鴨的時候,突然停電了。整個超市都陷入了黑暗,可見度不超過五米。井非拿出手機,下午五點,可是天都黑了。不少人也像井非一樣掏出手機看時間,一時間,超市裡就像點了星星燈一樣。但是誰也不會說漂亮,大家的心都繃緊了。夏天的時候,天色暗下來的時間比較晚,但是天這麼早就暗了,不少人就開始懷疑颱風是不是毫無徵兆的來了。
井非沒有享用美食的心情,他走到門口,第一次,他親眼目睹了颱風的預兆。樹被吹的嗚嗚作響,成年人腰粗的大樹都在晃動,美食城人來人往的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店舖裡都點起了蠟燭。
井非看著每個人驚恐的臉龐,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他給宮帆打電話,電話那端響起冰冷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外面的風越來越大,甚至夾雜著雨滴。
井非的手機響了,是宮父打來的電話。宮父很焦急,「爸爸,你們都在家裡嗎?」
「在家裡,非非,你在哪裡?找個地方躲進去,千萬不要出來啊,聽他們說是颱風來了。」宮父看著外面的天色,急得團團轉。宮母抱著宮小汪,站在後面,一臉的焦急與擔憂,驚恐孩子出事兒,她站在客廳裡直直的沉默的看著窗外。
宮小汪許是被這樣的氣氛嚇到了,趴在宮母懷裡不說話,不哭不鬧。宮母抱著他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井小汪和井汪汪(薩摩耶)兩隻蹲在沙發邊上,也不叫,也不鬧。
「嗯,我知道的爸爸。我哥回來了嗎?」井非有些擔心宮帆。宮帆差不多在這個時間下班。
「沒呢,你先擔心你自己,他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十來年,比我們懂這些。」宮父把窗簾拉上。在客廳裡點燃兩隻蠟燭。宮小汪看見跳動的火花,傻乎乎的盯著,宮父也沒有逗他的心情。
「嗯,我知道的。」雖然得到了宮父的安慰,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擔心宮帆正在回家的路上,沒有地方遮風擋雨。
宮父掛了電話之後,井非立馬就給宮帆打電話,井非翻到宮帆的電話,宮帆的電話就來了。井非欣喜若狂,「非非!你在哪裡?」宮帆的聲音帶著點焦急。
「我在美食城裡面。哥,你呢?」井非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聽到宮帆的聲音更為清晰。
「哪個美食城?家附近那裡嗎?你呆在那裡不要走動,我過去找你。」宮帆也不等井非說話,就掛了電話。他在公司保安詫異和焦急的眼神裡,開車離開了公司。
外面依舊是黑沉沉的天氣,但是沒有降雨了,宮帆打開車燈,路上的車輛很少,宮帆將速度提到限制速度的最快速度。他的臉色陰沉沉的,眼神也是靜止的。
井非想讓他別來,他會坐在那裡等待颱風過去,但是還來不及說。接通了宮帆的電話。他就沒有像周圍人那般恐懼,宮帆總能給他傳遞能量。
宮帆將車停在美食城外面的入口處,卻沒有指責他。宮帆進了美食城,黑壓壓的一片,雖然大家都坐在一起,有的人在打電話,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很陰沉。
宮帆掏出手機,剛剛準備給井非打電話,就看到井非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自己。宮帆將手機放回口袋,走到井非身邊。
這一次,他們不在乎所有人的眼神,緊緊的擁抱著。「哥,我們要回家嗎?」
「不,我們等到颱風過去再回去。颱風很恐怖,破壞力很大。」宮帆拉過一個椅子,讓井非坐在他的腿上。
「我怕我的心被風捲走了。」宮帆的聲音有些僵硬,但是井非很高興。宮帆從不說情話,但他說情話的時候卻很溫柔。宮帆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怕不怕?」
「不是很怕,沒見過。」去年颱風來的時候,他被宮帆藏在家裡了。
宮帆笑了笑,掏出手機給家裡打電話,電話一響就被接通了。
宮父宮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並且很安全之後就放下心來了。
「要讓宮小汪說兩句話嗎?」宮帆親親井非的臉頰。
「要讓他汪汪兩聲嗎?」井非踢踢腳邊的易拉罐。宮帆笑而不語,那邊宮母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哄著宮小汪對著電話喊爸爸。宮小汪的確很乖,喊了好幾聲爸爸,又接著喊非非。宮帆和井非兩個都笑了起來。
晚上七點的時候,風停了,颱風似乎只是虛張聲勢,並沒有真的來臨,但即使是這般,也讓人出了一聲冷汗。
儘管電還是沒有來,但是在黑暗裡還是傳遞笑聲,有的人徑直的走出去,有的人打電話讓家裡人來接。有的家人已經等在門外,焦急的看向美食城內。
宮帆揉了揉井非的後腦勺,「回家吧。」
井非點點頭,牽著他的手向外走去,在災難面前,誰也不會去計較他們兩個。兩個人上了車,宮帆剛剛發動汽車,手機就響了。井非從他褲兜裡掏出手機,
宮母在聽到兩個人思念之後鬆了一口氣,聲音像是大病初癒之後的虛弱。路程並不遠,十分鐘就到家了。
家裡的門沒有關,宮母抱著宮小汪站在門口等著。
宮小汪張開胳膊要抱抱,他看起來像是剛剛睡醒。井非接過他,點點他的鼻子,「晚上又不睡,有的折騰了。」
回到家裡,那種真正的歸屬感,溫馨極了。
剛剛走進去,薩摩耶就叼著一雙鞋放到兩個人面前,轉身又去叼一雙鞋過來。井非從沒想到還能讓狗狗服務,一時間詫異又驚喜,再看看井小汪,那個二哈正圍著做飯的宮父。
「哥,我要提拔井汪汪當正宮,把井小汪發配到冷宮!」井非看著二哈咬牙切齒。宮帆笑之不理。
吃晚飯的時候,宮帆就說了未來幾天的計劃,準備過兩天就給公司放假,自己也呆在家裡陪父母,陪老婆,陪兒子。一家人都喜聞樂見。
吃完飯,宮帆抱著兒子去洗父子浴,井非一個人呆在客廳裡看電視,井小汪和井汪汪兩隻都跳上沙發,井非抱著薩摩耶,懷裡十分的充實。至於二哈,一邊思過去。
薩摩耶真的很溫順,井非看著它水潤輕靈的眼睛,真的不明白對方怎麼就看中了除了逗就是二的哈士奇了,養了這麼久,都沒發現它除了萌還有其他特點。曾經還有帖子列出十大娶不到媳婦兒的狗,哈士奇就名列前茅。
井非摸了摸它的後腿,有一塊骨頭是凸出的,骨折之後沒有得到及時治療。井非有點喜歡這隻狗,當然希望沒有人來找狗了,如果有人找,二哈不僅失戀還失去了老婆。
外面又起風了,呼呼的,井非有種奇異的感受,就像是曾經生活的地方,寒冬烈風刮窗戶的聲音,感覺窗戶要被吹下來了。井非把兩隻狗趕到狗窩,自己進了房間。宮帆正好洗完澡,宮帆在下面圍了一條浴巾,宮小汪全身光溜溜的,白嫩嫩的肉肉,細滑的皮膚。宮帆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去找睡衣。宮小汪從床上翻滾起來,朝宮帆爬過去,宮帆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他。
井非一個飛撲跳到床上,力的的作用下,宮小汪重心不穩,在床上摔得四腳朝天,井非很沒良心的哈哈大笑。宮帆乾脆不看他們兩個人。
井非拖過宮小汪,「兒子,你爸爸身材棒棒的,對吧~」
井非擺正宮小汪的臉蛋,讓他盯著宮帆的腰臀。宮帆回頭把浴巾扔到兩個人頭頂上,井非和宮小汪兩個又不知為何開始哈哈大笑。宮帆穿好衣服,把床上笑得打滾的兩隻抱起來。
宮帆顛顛胳膊,「重了許多。」
井非臉不紅,心不跳,「你兒子體型在增長……」

  ☆、第72章

老夫少妻72
經過颱風那一次的虛驚之後,井非就不是經常出門了,以防萬一再出現上次的情況。
然而,事情卻不能如他所願的那般平靜。只要你生活在人群中,那麼必定有一種關係與你牽連。
井非坐在床上逗著宮小汪教他喊小爸爸,為了讓他區分小爸爸和爸爸的區別,他拿出他和宮帆的照片。把兩個人的單人照片挑出來,指著自己,不停地說小爸爸,宮小汪偶爾會賞個面子跟著井非喊小爸爸,可是當他睜著圓溜溜的大黑眼睛看著井非的時候,又開始撒嬌一樣的喊非非兔子。井非在心裡默默的埋怨著宮帆。
宮小汪看著照片,似乎不解為什麼非非兔子和爸爸會在變成那麼小,一動也不動,也很不理解爸爸為什麼不理會自己,他抓著照片不停地朝井非懷裡擠來擠去,非非,非非的叫個不停。井非被他弄得頗為無奈,叫非非就非非吧,這並不是就代表著宮小汪不是他親生的。
宮母在客廳準備打掃衛生的時候,井非抱著宮小汪出來,「媽,你抱著宮小汪下去轉轉吧,我來打掃衛生吧。」雖然最近天氣很不穩定,但是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都愛動,關在家裡太過於殘忍,在小區轉一轉就回家還是可以的。
宮母也沒有反對,牽著宮小汪的小肥爪子準備出門。宮父讓宮母等等,他也準備跟著下去轉轉。他給井小汪和井汪汪兩隻狗繫了項圈就跟在宮母身後,時不時的逗逗宮小汪,宮小汪在旁邊扭著小屁股慢慢的走著,一會兒喊爺爺,一會兒喊奶奶,把宮父宮母樂的臉上開了花。
井非把家裡的傢俱裡裡外外的擦了一遍,沒什麼灰塵。因為宮母隔個三天就會固定的擦桌椅。井非坐在泡沫塑料上,把宮小汪亂放的玩具放進收納盒,準備等到宮帆回來之後再去消毒,還有井汪汪和井小汪兩隻狗狗的用具,也要消毒……
把一隻綠色的霸王龍玩具放進收納盒,井非的手機就響了,井非不用看也知道是肖陽,畢竟兩個人除了企鵝聊天之外,這段時間就沒有見面了。井非沒看來電,就接通了電話,把手機用肩膀和右臉卡主,歪著腦袋,一邊接電話,一邊打掃衛生。
「非非,奶茶店出事兒了!」肖陽的聲音有些急,也有些冷。
肖陽的語氣很重,井非放下吸塵器,心裡一咯登,想著井晶莫不是真的對著奶茶店出手了?井非臉色有些嚴肅,有些不太好,問道,「怎麼了?」
「有人爆料x大有學生吸毒,後來警方介入了,一調查,那學生就說毒品是從我們這裡流出來的!臥槽他娘的,販毒是什麼罪!他胡口亂說害死我們了,警察現在在調查我們奶茶店,讓我們停業等待調查!!」肖陽滿腔怒火,髒話都飆出來了。
井非也急了,他不知道販毒是什麼罪行,但是肖陽這般焦急,他心裡也急。停業沒什麼,颱風季節要來了,本來就是要關門息業了。但井晶既然出手了,那肯定不僅僅是警告了,肯定是要給他找找麻煩。
井非連忙對著手機說,「我馬上過去,我哥前幾天在店裡增加了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應該會證明我們沒有販毒的。」
井非給宮父宮母打了個電話,說店裡有事兒,他必須得過去一趟,宮父宮母看他這般焦急也不反對他出門了,只是讓他關注天氣,天色不對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井非下樓的時候,碰到了樓下活動的宮父宮母,宮小汪在那裡兩隻眼睛通紅,包著一汪水。
井非看到兒子快哭起來的模樣,一時也顧不上奶茶店的事情,走過去抱起宮小汪,「怎麼了?媽。」
宮母拿著手帕給宮小汪擦臉蛋,一邊生氣一邊心疼,「剛剛他趁著我跟你爸不注意,過去抓著井小汪的狗繩子,井小汪在外面正玩的歡快,跑得很快,他跟不上井小汪的速度,摔得狗□□。還被井小汪拖了一段路。」
井非聽了心疼的要死,抱著兒子狠狠親了幾口,他也沒有去罵井小汪,畢竟二哈對宮小汪是絕對不帶惡意的。養著寵物,就要清楚的知道,寵物會對孩子造成傷害的。責任應該由自己承擔。
「兒子乖哈,爸爸今天晚上不讓二哈和井汪汪一起睡覺好不好?」井非接過宮母的手帕,給宮小汪擦完臉。
宮母把宮小汪的褲腿扯上來,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宮父也在哄著宮小汪,二哈知道自己把主人摔了,不見了往日的歡快,在旁邊焉了,薩摩耶不停地舔宮小汪的臉蛋,井非剛剛把宮小汪臉上的濕潤擦乾,井汪汪又給舔濕了。
宮小汪其實也沒多麼鬧騰,就憋著小嗓子哼哼著不停地往井非懷裡鑽。「汪汪不給井小汪。」
「好好,今天讓它睡冷宮。」井非摟著他,「也不把井小汪給你好不好?」
宮小汪眼珠子轉了轉,猶豫了一會兒,「不要。我要井小汪~」
井非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好了,把他放到宮母懷裡,說道,「乖哈,爸爸有點事情要出去。」
宮小汪有些不捨,但畢竟也開始習慣了。他不理也不看井非,用腳丫子逗井小汪,井小汪又歡快的逗逼著。井非有種被打入冷宮的感覺……
井非趕到奶茶店的時候,奶茶店外面圍著一圈人。奶茶店裡的窗簾拉上了,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能根據停在外面的警車胡思亂想。而且外面大多數的都是學生,有不少是奶茶店的老顧客。
警察已經在看錄像。看完之後判定飛揚奶茶店是正經營生,老闆也是知法守法,並沒有做什麼敗壞道德的事情。兩個人正對著那個神情癲狂的學生教訓。肖陽一臉的不耐,神色倨傲。
井非一走進去,那兩個警察就有點不耐煩的讓他出去,肖陽說他是另一個老闆之後,警察才不去看他,專心眼前的學生。
肖陽靠在吧檯上,井非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怎麼樣了?」
肖陽冷冽的笑笑,井非覺得他這個樣子挺滲人的。肖陽白了他一眼,「看看那個人,吸了毒之後跟個狂犬病發了似的,神志也不清晰,人家說什麼,別人就信什麼,跑到我們這裡來調查。」
肖陽聲音不算小,他也沒準備給這兩個警察留面子。井非知道,肖陽是真的惱了。那兩個警察也知道,要是真橫起來,誰也沒好處,警察不是舊時代那般在百姓眼中有著神一般的地位了。雙方都隨便敷衍了幾句,他們就離開了。
井非去給兩個人各自泡了一杯珍珠奶茶。
「好娘,這是女孩子喝的,換其他的。」肖陽推了推奶茶,一臉嫌棄。
井非翻了一個白眼,「只有這種,愛喝不喝。要喝其他的,先掏錢。」
肖陽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帆哥這麼有錢,你怎麼就這麼吝嗇呢~深深的感覺我的男神被豬拱了。」
井非也毫不客氣,直接拿過肖陽那杯奶茶準備喝,「我有兒子要養!我兒子要喝奶粉,要上學……」
肖陽怕他真的不給自己留,這貨居然就就著井非的手,夠著脖子舔了一口。井非滿臉嫌棄的把奶茶還給他。
井非坐直了身體,說道,「其實這事情歸根結底跟我有關係。」
肖陽正在伸著舌頭舔最後的椰果粒,聽到井非的話,抬頭詫異的看著他。
井非盯著他嘴唇周圍的一圈紅痕,「……」
「前幾天,井晶,知道吧,就是我以前的二姐。她朝我借錢,我不願意。她就威脅我。我還是沒理她,今天這事兒有可能就是她弄的。」
肖陽把椰果粒嚼碎,有一種看狗血劇的感覺,默默地雷了一會兒。
井非歉疚的看著被自己連累的肖陽,說道,「這事兒因我而起,我來承擔損失吧。」
肖陽聽了,慵懶的神情不見了,整個人都不高興,冷冷的看著井非,「你他媽的說的是人話嗎?!有必要算的那麼清嗎?老子當初困難跟你借錢你吭都沒吭借錢了,還讓帆哥指點,那時候老子還沒給你們任何保證!現在有事兒了就想一個人承擔是吧。」
井非看他這樣,也覺得他和肖陽兩個人算的太清楚。雖然都說親兄弟明算賬。但是他和肖陽兩個人現在錢夠花,並且對錢看得也不是特別重,算的這麼清就有點傷感情了。
「行!行!!我錯了,你是老闆,我也是老闆,店舖損失,一起承擔。」井非哈著臉討好肖陽。
肖陽這才消了氣,邪魅霸氣的瞟了他一眼,挑起他的下巴,「朕心情不好,愛妃準備今晚侍寢。不好好暢歡一次,難解朕心頭之火啊,說吧,艾斯艾門還是手銬……」
井非默默的看著嘴巴周圍一圈紅痕,嘴唇殘留著白色奶漬的邪魅霸氣的「皇帝」正在糾結如何舔到最後一粒椰果粒。
當然,這只是肖陽這只受受的幻想,事實上,劉嵐下班之後就來把他接走了,當然也親身告訴他,那只是他的幻想。走之前並告訴井非,你男人放長假了。
井非幽怨的看了劉嵐一眼,想著,如果我哥親口告訴他,我會更高興!
肖陽關上車門之前,讓井非找他們商量商量怎麼對付無賴,畢竟人多力量大,沒準就找到法子制服對方了呢。
劉嵐剛剛離開,宮帆就來接他回家了。井非坐在車子上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宮帆,又看著後視鏡觀察宮帆的臉色。宮帆神色淡淡的,不知道心裡想著什麼。

  ☆、第73章

老夫少妻73
宮帆一路都很沉默,臉色陰沉,井非也不去惹他,坐在一邊看著窗外。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家。宮母已經做好了飯菜。宮帆進了屋裡換了居家服才過來吃飯。宮父宮母看他們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不是擔心他們兩個吵架,而是擔心井非今天遇到的事情估計很嚴重,看這臉色黑的,她都不想看見宮帆。
宮母問了幾句,井非也沒有隱瞞,但也沒有實話實說。他剛剛對宮母交代了幾句,就被宮帆截去了了話。宮帆回答得滴水不漏。到了最後,宮母也只以為是井非的奶茶店遇到了難纏的地痞。
宮母把菜全部端上桌。井非也在一邊幫忙。宮小汪從宮父懷裡掙脫下來,屁顛屁顛的朝宮帆跑去,一點也沒看到他老爸黑黑的臉。
宮小汪抱著宮帆的大腿,哽咽的說著他早上摔了一跤。宮帆把他的褲腿拉起來一看,有一苦逼淤青。宮帆其實沒怎麼難過,在他眼裡,小孩子摔個跤是正常事兒。但是兒子軟綿綿的掛在他脖子撒嬌,他心也軟了。
宮帆把他抱起來讓他騎在脖子上,宮小汪立刻就忘記了要跟宮帆說早上的事情了。宮母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宮帆把宮小汪抱得那麼高,不放心的叮囑宮帆,讓他小心一點,把宮小汪抓牢。
井非看到他們父子兩個玩的那麼高興,也湊到這裡,頗為羨慕的說道,「我都沒有騎過……」
宮帆的臉色有些微妙,他瞇著眼睛看向井非的弧度優美的腰臀,「你不是三天兩頭就騎嗎?還挺主動的。」
井非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宮帆說的是什麼,正準備激烈的反對,在看到宮帆意有所指的看著他臀部,一瞬間就明白了。但是他還來不及臉紅,宮母就好奇的問著,「聊什麼呢?」
宮帆和井非當然不會回答了,但是……
「爸爸,說,非非兔子,騎馬馬……」
宮帆,井非,「……」
有時候,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還有永遠不要忽視弱小的存在,在關鍵時刻,他們的破壞力是無與倫比的。
井非尷尬的看著宮母宮父,宮母好像沒明白,宮父的臉色有幾分微妙。他走到宮帆面前接過宮小汪,斥道,「在孩子面前說話注意一點!」
井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偷偷的看了宮帆一眼,看到宮帆的耳垂也有些紅。
吃飯的時候,井非如坐針氈,他抬頭看了看宮帆,發現宮帆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宮帆也注意到了井非的視線,然後十分淡定從容的給井非夾了一塊兔子肉,紅燒的那種。
井非看著碗裡的紅燒兔肉,油然而生了一種矯情的悲傷,那種悲傷叫做相煎何太急。
井非抬頭幽怨的看著宮帆,發現宮帆其實一直都在看著他,宮帆等到井非幽怨瞪著自己的時候,他才從井非碗裡把兔子肉夾到自己碗裡。並且井非還從他的唇型裡讀到了,「兔崽子」三個字。
井非,「……」
井非看了看在宮父懷裡吃著稀飯的宮小汪,那兔崽子還在吵著要吃肉。
井非轉過頭,對著宮帆,動了動嘴唇,無聲的說道,「兔崽子。」然後兩個人默契的悶頭吃飯。而兔崽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得罪了兩個爸爸。
第二天,井非下樓去附近的超市給宮小汪買奶粉和生活用品的時候,遇到了等候多時的井晶。
井晶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著從超市裡走出來的時候,腦子有一瞬間的暈眩,她猛的加速,但是又有一瞬間的猶豫,在距離井非十米的時候,猛的踩下剎車。
這一幕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當然也沒有引起井非的關注。井晶看著窗外,笑了笑,覺得陽光可真夠刺眼的。
井非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井晶開車追了過去,在一顆棕櫚樹下截住了井非。
井非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朝自己開過來的時候,以為自己佔據了別人的路線,正準備換了方向,就看到黑色轎車減速停車,並看到井晶的側臉。
要問井非有沒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井非不能說一點也沒有,但是更多被纏住的無奈。錢,他不可能給,即使有,他也不會給。但是井晶顯然也是不見錢就會死死的纏著。
不怕不要命的,這種人會幹出違法的事情,你可以報警。但是面對不要臉的,你要贏過他,除非你不要命。井非生活得幸福,肯定是惜命的。
「好久不見。」井晶從車裡出來。她腰細腿長,面容姣好,靠在車子上像個車模。
井非轉身就走。相見不如不見!
井非聽著後面高跟鞋的聲音,知道井晶一直跟著自己。
「今天是你生日不是嗎?」井晶走上來抓住井非的胳膊。井晶真的很瘦,瘦到給人的感覺就是皮包骨頭,下巴尖的像錐子,鎖骨更是突兀。面色也有些憔悴枯萎。
井非想,毒品真恐怖,把好好的一個人折騰著這副樣子。「我的生日在九月份。」
「可是今天才是你真正出生的時間不是嗎?」井晶的紅唇像烈火一般,但是又隱隱透露著黑色的魅惑。
井非的生日的確不是九月,他是在七月底出生的,只不過他出生的時候,特殊的身體驚恐到了那對父母,那對父母猶豫著要不要這個孩子,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沒把井非丟了,承認了這個孩子。由於井父井母都不想記起那一天的事情,就乾脆把孩子的出生定在了九月份。
井非也是偶然從鄉里人那裡聽到這件事情的,他那是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山裡人不注重生日,什麼時候出生一點也重要。只是來到了宮家之後,宮家人幫他慶生,他才用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的。
「你注重?」井非甩開她的手。
井晶聽了諷刺的笑起來,「生日是個什麼東西,二十六年我可從沒在乎過。」
井非一點也不想跟她閒聊。但是井晶卻總有本事一般如影隨形。她擋住井非的路線,抬起前腳板,井非見鬼一樣的盯著她的腳,實在是不相信女人是怎樣在一根小小的錐子上保持平衡的。
井晶返回車裡,提出了一個蛋糕,不大,只有幾寸。
井非默默地看著她。井晶惡劣的笑著,「你說我們兩個都死了,他們會不會傷心?」
井非默默地離那個蛋糕遠了一些。「不會,他們只有一個孩子。」
井晶癲狂的笑了起來,一點也不見平日裡的傲慢。
她剛剛準備說話,一個交警就從兩個人後面走過來。
「你們兩個誰是車主?」交警很黑,又背著光,井非看了好一會兒,才區分開黑色的瞳孔和黑色的臉。
井非指了指井晶。井晶也指著井非。
井非,「……」
交警,「……」
交警怪異的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我不管你們誰是車主。違法停車知道不?」說完之後,霸氣的寫下一張罰款單,低著頭說道,「把駕照拿出來。扣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配合,交警抬起頭看著兩個人,黑著臉,挺像春節貼在門上的門神尉遲恭。
「不配合是吧?行!我懷疑這車不是你們的,跟我去局子裡喝茶去?我們來聊聊這車是怎麼來的?」交警圍著兩個人走了一圈。
井非有種喝涼水都塞牙的感覺,「我不是車主,她才是。」
井晶看了一眼井非,高跟鞋踩得咯咯響,說道,「我不是,他是。」
井非,「……」
井非看著井晶,莫非這車真不是正買來的?但是這關他什麼事兒,這種時候他難道不是應該大聲呼救請求警察將他從壞人手裡救出來嗎?!怎麼就被人倒打一耙,反而成了懷疑人了!
井晶否認之後,交警就把眼神放在井非一個人身上,說道,「能像個男人一樣嗎?犯事兒了還要女人承擔。」
井非,「……」
交警圍著車子走了一圈,說道,「都跟我回局子喝茶去。」交警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兒,警車就過來了,井非和井晶兩個人都被請了上去。
井非朝井晶使眼色,眼睛都快抽了,井晶都當做沒看到。
井非要崩潰了,這是要鬧哪樣!借不到錢就陷害自己麼?可是為什麼她自己也賠進去,要說只能說自己倒霉,恰巧這車真的不是井晶的,恰巧井晶也沒有駕照,恰巧正趕上交警……
井晶看都不看井非,她習慣性的看向窗外,卻只看到鐵壁,愣了一會兒就沉默了。其實她也覺得挺倒霉的,車子是她的,前金主送的,但是她的確是沒有駕照,而且出門急,什麼證件也沒拿……
井非看著井晶真的不準備承認,看了看前面開車的交警,說道,「我可以給家裡人打電話嗎?」
那交警聽了,冷冷的諷刺的笑道,「哼,要找人保你嗎?就算是你們暫時出去了,等有了證據,你們還得乖乖坐牢!」
井非,「……」

  ☆、第74章

老夫少妻74
在警局裡並沒有待多久,宮帆就來提取井非了。至於井晶,宮帆沒有帶走她。看著她的眼神很微妙複雜。井非是再也不想跟井晶混在一起了,宮帆把他保出來後,他就拉著宮帆走了。
回到家裡之後,宮帆趁著井非去洗澡,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找沒有標注名字的陌生來電。井非從浴室裡出來之後就看到宮帆翻看自己的手機。井非有一種老公正在從老婆手機裡找她紅杏出牆的證據……
井非走過去趴在宮帆的背上,宮帆也不回頭看他,只是手朝後面摸去,光滑冰涼的觸感讓宮帆愛不釋手,他轉過身把井非抱到自己腿上。
井非只是腰間圍了浴巾,被宮帆剛剛摸得很是鬆垮,再在宮帆大腿上胯坐著,浴巾已經是散了,堆在腰上。
宮帆在他的肚子上摸來摸去,井非拍開他的手,「哥,癢。」
宮帆把手轉移到他的胸口。井非靠在他的身上,描摹著他的五官。宮帆比之初見,人變得溫和謙遜了許多,壞脾氣被隱藏了起來,有時候板著臉還是挺嚇人的,井非那個時候也不敢去惹他。從相遇到現在的夫夫關係,他挨過宮帆的揍,但是那是一種調侃意味在裡面。
宮帆靠在床頭上,把玩著井非腰上的浴巾,說道,「想吸煙了。」
井非蠕動著身體,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宮帆,面色緋紅,說話的語氣也是軟的,「你不是戒煙成功了嗎?」
宮帆的手用力一拉,井非的浴巾完全脫落,「嗯。」
嗯什麼呀,井非想。
宮帆把玩著井非,「你有點怕煙熏。」
井非渾身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纏在一起。井非那裡有時間去思考宮帆這句話。
兩個人晚上玩的瘋狂,宮帆沒事兒,井非就不行了,躺在床上跟虛弱的老人似的,就差進氣多出氣少了。關鍵還是,一大清早的就沒有看到宮帆。井非有點失落。原本以為宮帆閒在家裡,兩個人好好的黏在一起,但是現實看起來,宮帆好像不太喜歡那種黏黏的感覺。
井晶接到了宮帆電話時,神情很微妙,眼睛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她當然有自知之明,宮帆不是找她出軌和談情說愛的,估計是替井非出頭了。但是心中的悸動,在得不到的情緒裡,變得更加強烈。而那種感覺有多麼強烈,理智有多麼清楚,心就有多麼苦澀。
不論是為了什麼,井晶還是願意去見宮帆的。甚至她還是提前半個小時到的。她坐在布藝沙發上,看著宮帆停車,從車裡出來的瀟灑的姿勢,一走一動之間的不羈與穩重。井晶覺得井非是幸福的,隨手的一賣,就遇到了這樣的男人。而她起起伏伏,放棄了,出賣了一切,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宮帆的手裡提著不大的旅行袋。他一走進來就惹來了幾個女服務員的視線。宮帆準確無比的找到了井晶的位置。
「兩杯咖啡。」宮帆沒有一來就審視井晶,也沒有直入主題。他看起來並不想很井晶有什麼交流。
井晶喝著咖啡,卻感覺在吃黃連。又覺得自己犯賤,不肯放下,偏偏要自找苦吃。這不是犯賤是什麼……呵……
宮帆點了兩杯咖啡,但是他面前的那杯他卻沒有動。井晶見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痛得顫抖。
「我記得上次我跟非非回去的時候,就曾說過,非非沒有錢,非非是嫁進來的,錢在夫家手裡,要錢就來問我要。」宮帆看了井晶一眼,之後就好像失去了興致一般再也不看她。
「忘了。」井晶風輕雲淡的說著。
宮帆也隨她怎麼說,他把旅行袋拿過來,放在桌子上面,拉開拉鏈。
井晶的臉在看到裡面的東西之後,變得蒼白,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宮帆。
「抱歉,沒有你想像錢。」宮帆一點誠意也沒有。
裡面有兩樣東西,一樣是錢,但是是死人用的錢幣。而是小孩子玩的玩具槍。這是出門的時候,宮帆從兒子那裡順來的,當時宮小汪還不肯給,宮帆只好威嚇他了。
井晶瞪著丹鳳眼看著宮帆,一臉的怒意,「你什麼意思!」
宮帆從容淡定,「自然不是字面意思。你能有本事朝著井非,見縫插針的污蔑他,那也應該有那個智商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井晶聽著他風輕雲淡的把自己扁得一文不值。幹得泛白皮子的嘴唇蠕動著,細細的聲音尖銳,但是聲音不大,「你不怕狗急跳牆?我現在可不是狗急了,我現在是不顧一切了。」
宮帆看著她,沒有說話。井晶在他的視線裡,感覺呼吸都壓抑,一邊享受著,一邊害怕著。
「你已經用我老婆把我逼急了。」
「你用這些東西威脅恐嚇我,我完全可以控告你,這裡有錄像記錄。」井晶用眼睛看了一眼牆角的攝像頭。
宮帆一點也不擔心,「你不是不肯承認井非已經不是你家的麼?不是纏著他讓他幫助兄弟姐妹嗎?既然你不放棄,那麼侄子給姑姑送上玩具槍這個禮物還可以吧。」
井晶沉默的看著他。「就怕不僅僅是一個玩具槍那麼簡單吧。」
宮帆也坦率,「下次我也許會換上真的。每年都有許多失蹤人口。」
「宮帆,你真狠。」
宮帆看了看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說是嗎?」
井晶直視他的眼睛,笑了笑,「是的。」
宮帆看著她,叫來服務員結了賬,然後又去了附近的超市給井非買了一些零食,又給兒子買了幾個玩具,給宮父宮母買了保健品才回家。
宮帆回去的時候,家裡很安靜。薩摩耶和井小汪兩隻在宮帆腿上親密的蹭著。宮帆彎腰摸了摸兩隻狗頭。井汪汪給宮帆叼過一雙拖鞋,二哈在旁邊拱著宮帆。
宮帆拎著井小汪的耳朵,井小汪可憐兮兮的嗷嗚一聲。宮帆無奈的笑起來,他站起來放開井小汪的耳朵朝臥室裡走去。看到井非還在睡,就從房間裡退出來。
一人二狗窩在客廳裡看動物世界。井小汪看到狼之後,很激動,就像是看到老鄉,兩眼淚汪汪一樣,宮帆捏住它的嘴巴不讓它嚎。井小汪在沙發上不停的打滾,但就是掙脫不了宮帆的手。
比起鬧騰不斷,處處作死的二哈,薩摩耶才是真正溫著人心的寵物,井汪汪乖巧的趴在宮帆的腿上,時不時的舔宮帆的臉。宮帆也任由著他。
二哈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和主人,感覺很憂傷,媳婦兒是我的知道嗎?把我媳婦兒還給我!!!
井小汪終於不再二了,不停的拱著宮帆要老婆。宮帆把長腿壓在他的背上,井小汪嗷嗚嗷嗚的叫著,在那裡跑不動也撲不了。還是最後井汪汪心軟了,從宮帆腿上跳下來圍著二哈轉了幾圈,井小汪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井汪汪走了。宮帆默然的看著二哈上揚的尾巴以及粉嫩的菊花,又看看走得一崴一崴的井小汪,有時候愛情真是不可思議。
井非被井小汪的狼嚎聲吵醒了,抱著枕頭,衣冠不整的走出來,看到井小汪跟在井汪汪後面。家裡似乎沒有人。
宮帆從沙發裡抬起頭,看著站在房間門口發愣的井非,「起來了?要吃飯嗎?」
井非看到宮帆,先前起來沒看到宮帆的不悅全部煙消雲散,比二哈還沒有節操的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撲在宮帆身上。
「餓,哥,你做飯嗎?」井非蹭蹭宮帆的臉,準備親他,被宮帆制止了。
井非很難過,這是不稀罕了?
宮帆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胡思亂想,「剛剛井汪汪舔過,沒洗臉。」
井非對著二哈大吼一聲,「二哈,管好你媳婦兒!它在紅杏出牆!」
宮帆哭笑不得,抓著井非的臀肉狠狠的捏了一把,井非又痛又爽的哼哼著。
「哥,我餓了,做飯唄~」井非在宮帆身上使勁兒的鑽。宮帆抬起腿,壓在他背上,井非姿勢尷尬的趴在他腿上,不過他也沒怎麼不好意思,連尷尬都沒有,專注低頭對著宮帆腿間吹氣。
宮帆被他弄得燥熱,「不會做飯,吃外賣。」
井非撅著嘴巴看著他,說道,「我來做飯好了。」
宮帆按住他的後腦勺,沙啞著喉嚨,「你的嘴巴要被我徵用一會兒。還是叫外賣吧。」
井非感覺到他的反應,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堅持。就是覺得宮帆強悍了一點,想著之後要不要給他買點補腎的,聽說這事兒多了對身體不好。
兩個人吃完飯,井非才想起兒子。「宮小汪呢?」
宮帆準備搖頭,又看到窗外刺眼的陽光,想了想,「估計爸媽帶他在樓下逛著。」
晚上,井非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去了兩個小時沒有回來。宮帆開車去找他,沒有看到他的人影。宮帆估摸著是井晶。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除此之外,井晶也是不要命的。宮帆那天在外面徘徊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的時候,才收到井晶的短信。
當天,宮帆給宮父宮母打了個電話,說有點事兒就離開了。宮父宮母沒看到井非,有些疑惑,宮帆只好在電話裡交代了,但是沒說的很嚴重。宮父宮母提議報警,宮帆想了想,讓宮父宮母等著,兩天後若是沒有他和井非的消息,就報警。
宮帆掛了電話,開車朝著碼頭去。他想,井晶也許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第75章

老夫少妻75
井非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井晶依靠在欄杆上,在遠點,就是海了。
海風有點大,船艇晃動幅度大,井非剛剛醒過來,迷糊了一會兒之後,才感覺有點暈,想吐的衝動。
井晶靠在欄杆上,一襲黑色的長裙,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海風揚起她的長髮,真的很有詩意。可惜井非無力欣賞。
他現在很難受。在很想吐的心情裡,理順了一下思路。首先,他在買菜回來的途中,被井晶迷暈了,然後打包到了船艇上。次之,他被一個女人迷暈了。再次之,井晶有通知他哥來贖人票嗎?宮家知道嗎?至於暈船,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什麼都不是。
井晶也發現他醒過來了,踩著高跟鞋走過來,船晃來晃去,井晶也跟著晃來晃去,井非看著她的高跟鞋,想著她什麼時候摔一跤,最好像電視劇頭部撞到什麼東西,暈死過去。
但現實就是那麼殘忍,他不是男主角,井晶也不是女配。在船體再次劇烈晃動的時候,井晶重心朝前面,高跟鞋踩在井非的腳背上。
「嗷——」井非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他慘叫一聲,終於發現了比他哥臉黑還要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女人的高跟鞋!
井晶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沒什麼誠意的說了一聲道歉。
井非感覺疼痛從腳的神經中樞一直源源不斷的傳遞到大腦,他齜牙咧嘴的苦著臉。
井晶看著他,「不要掙扎了,這是專業捆綁。」
井非背在後面的手停止掙扎,他強迫自己冷靜,「你有同夥?」井非的眼珠子在船艇四周查看著。
井晶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就在他以為井晶不會說話的時候,井晶說道,「沒有,我在酒店裡看到那些保安對付不聽話的酒女,學的。」
井晶的話沒使井非放下心來。井非看著外面的天空,「為了錢就綁架,事發之後,你也花不了,還把自己賠了不是嗎?」
井晶愣了一會兒,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跟個雕塑似的,神情有幾分茫然,爾後又變得猙獰。
「如果說,我現在不想要錢了呢?」井晶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井非聽到她呢喃的話語,覺得自己真他媽的倒霉!「你不要錢幹嘛綁我!」
井晶惆悵笑了笑,「我不知道。起初我也想要錢,但是你遲遲不給,我也沒那麼強烈的,但是就得不到的永遠忘不了這個經典,我也就不放過你了。」
井非,「……」
井晶摸了摸井非的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她憂鬱的神情讓井非有些不安。「不想要錢了……沒了這個目的,我也找不到生存的目標,然後我就想,自己活著的意義在哪裡?我也找不到……然後我想著想著,就只剩下報復了。」
「我又沒惹你!我妨礙你的生活了嗎?」井非又開始劇烈的掙扎,但是除了感覺到手腕的疼痛,繩子一點也沒有松。
井晶聽了她的話,神情微妙複雜。在井非認為她要像言情劇裡要說一堆誰誰得罪我,誰誰搶走了我的東西,誰誰誣陷我的話時,她又沉默著。
井非在心裡咆哮,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我就愛綁你,我樂意。」井晶踢了踢船板。
井非,「……」
井晶看他面色氣的發紫,心情更好。「哎,你說我們兩個都沒了,你說那兩個人會不會傷心?都沒人給他們養老送終了呢……呵呵……」
井非聽她說完這句話,只覺得井晶要報復的是從前那對父母,自己只是附帶犧牲品。
井非想說什麼,但是被井晶隨手從桌子上拿個東西堵住了嘴巴。井非看著那塊黑色的布塊離自己越來越近,胃翻滾得更厲害,他真的快忍不住要吐了!!!
井晶看他這個快要吐了的模樣,手頓了頓,最後還是沒有猶豫的把抹布堵在他嘴巴裡,然後也不管後面的井非,姿勢婀娜又帶著凌亂的走到外面打電話。
海風呼呼的,井非聽得不是很真切,只聽到井晶說了什麼碼頭……井非豎著耳朵,但是海風越來越大,船體晃得更加厲害,他只能集中全部注意力壓制想吐的衝動!井晶在被海風吹的快要走光的時候,快步走了進來。
她快速的說了兩句話,這次,井非聽得清楚了,一是宮帆來了,二是剛剛發佈了颱風預警……
井非想著,有沒有一把刀讓他劈死這個女人?
井非暈暈乎乎的。又想著他哥這麼聰明,下了颱風預警,現在來救他只會是把自己也賠進來。而宮帆不來救他,他心裡又隱隱的失落。但是,在理智與情感上,他還是不想宮帆來救他的。這種複雜的糾結的情緒,讓他一直處在宮帆要來救他的驚恐中。
風越來越大,船體晃的幅度也更加大了,井非的舌頭和臉部肌肉都麻了,才把抹布吐出來,然後嘔——
船艇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井晶皺著眉毛,踉踉蹌蹌的走進來,腳崴了好幾下。看到井非把抹布弄了出來,並且吐了,一時間臉色都菜了,想轉身出去,但是風大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她黑著臉坐在離井非最遠的地方。
井非看著她的腦袋被撞了好多下,依舊面無表情。而井非也隨著船艇晃動得越來越劇烈,隨著椅子從左溜到右,從前滾到後。比井晶慘多了。而井晶難看的臉色在看到井非像個皮球一樣滾來滾去,臉色好看了許多!
這操蛋的世界!錢還沒到手,人質家人還沒確定人質安全,井晶就要看著他這個人質滾來滾去滾死。這是另類撕票嗎……
宮帆是怎樣來到碼頭,又是怎樣上了船艇,井非不知道。井晶想必也不想知道。
井晶在看到宮帆上了船艇的一瞬間,就啟動了發動機,並且笑呵呵的說道,「我只會啟動……不會駕駛……」
宮帆的臉色變得十分不好看。但是他現在也管不到井晶,他像足球運動員一樣,跟海風抗爭,去爭奪井非。井非在看到宮帆的時候,是有喜有悲。井非在看到宮帆的時候,變不在使勁兒,直接滾到宮帆懷裡。
宮帆接住井非,宮帆把兩個人固定在角落裡。井非全身肌肉放鬆,沒有力氣的靠在宮帆懷裡,要知道他在滾動過程中躲避那堆——有多辛苦!!!
井晶也不好受,不單單只是因為看到宮帆來了而已,而是船艇顛簸,要穿著高跟鞋還能保持平衡,不太容易。
宮帆迅速的把井非解開,外面掀起了大浪,天色黑沉沉的,船艇已經距離碼頭很遠。宮帆一手圈住井非的腰,一手扶著船艇上的固定物體,帶著他慢慢的挪動。
井非把腳邊的椅子踢開,身上還鬆鬆垮垮的掛著繩子,但已經沒有時間去管它了。兩個人在船艇上艱難的挪動著。
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天空好像被一塊黑色幕布遮掩。大海在咆哮,掀起了將近三米高的巨浪。海風越來越大……
井非抱著宮帆,有些忐忑,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井非聽著他的心跳聲。不知道宮帆的心跳是不是跟自己一樣越來越快。
宮帆摀住他的眼睛,說道,「不要——外面——」
井非動了動,死死的抱住宮帆的腰,「什麼?我聽不見!」
宮帆在他耳邊大吼,「不要朝外面看!」
井非立馬不動了,使勁兒的往宮帆懷裡鑽。宮帆找到了一個柱狀固定點,他扯下井非身上的繩子,將兩個人的手腕綁在繩子上。
井非還是隨著船艇到處滑動,宮帆只好貼著牆把他抱住。
井晶已經站不穩了,一趔趄,就撲倒在地方,額角被撞出血花。井非把手伸進宮帆的褲帶裡。宮帆無奈的按住他的手,吼道,「非非,不要鬧,現在不是時候!」
井非的臉紅了紅,還是堅持的掏來掏去,直到摸出手機。
宮帆,「……」
井非打開攝像機的錄像功能,對著井晶死拍。宮帆看了一眼自己褲襠,不解氣的在井非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井非疼的嗷嗷叫,手機差點拿不穩。錄像裡井晶在沒有外力的推動下滾來滾去,她又穿著一身黑色長裙,長髮,看起來就像是發生了靈異事件。
井晶滾到桌子底下,迅速的就抓住了牆壁上的掛鉤,果斷的把高跟鞋一脫,抬頭就看到井非對著自己死拍。
「拍你妹呀!」井晶面目猙獰,臉上一道血痕,妝容打著了不少。
「你不是要死嗎?我拍你自殺過程,出去了,就可以作為我和我哥清白的證據!」井非剛剛說完,船艇又傲嬌了,井非重心向前,宮帆快速的抱住他的腰,兩個人狼狽的向前倒去,又被顛簸的船艇帶回牆壁,井非撞在宮帆身上,宮帆發出一聲悶哼。

  ☆、第76章

老夫少妻76
井晶沒有那麼幸運,女孩子力氣也小。在船艇再一次晃動的時候,井晶就扶不穩摔倒了。
還一路姿勢利索的滾到兩個人面前來。
宮帆,「……」
井非,「……」
井晶試圖爬起來,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井非抓住宮帆的胳膊,問道,「哥,她怎麼辦?」
宮帆懶得看井晶,「讓她滾來滾去,不管她!」
宮帆朝外面看了看,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一道道閃電落下大海,耳邊響起悶雷聲。目測了一下,海浪的高度還在增加。船艇快要被掀翻了。宮帆臉色很不好看,「非非,你待在這裡不要動!」
井非看著宮帆解開手腕上的繩子,抓著他的手不肯放,吼道,「你要去哪裡?!」
「找東西!船要翻了!」宮帆吼道,井非聽不清楚,雙手緊緊的抱住宮帆的腰不讓他走。宮帆親親他的額頭,把他的胳膊掰開,又把他另外一隻手綁在柱狀體上。
「幹什麼!」井非不停地掙扎。
宮帆看到他緊張不安的神情,在他耳邊吼道,「在這裡等我!」井非還來不及說話,宮帆就匍匐著身體慢慢的移動,他把身體重心降到最低。儘管如此,還是被重力帶的滾來滾去。
井晶現在就想起一個皮球一般,她沒死,只是現在生不如死。
井非也不容易,沒有宮帆給他當肉牆,他在船艇牆壁上撞了好幾次,感覺五官都要撞平了。
手機拿不穩,井非也顧不上去拍照了,眼睛只能跟著宮帆走。
宮帆下了船艙,井非只看到他的一個黑色的腦袋,外面沒有鐵臂,一個巨浪過來,淹沒了宮帆的頭頂,巨浪像強盜一般衝進來,井非的鞋子被打濕,還有幾條魚在船板上跳來跳去。
井非看到宮帆頭頂被淹沒的一瞬間,就感覺天崩地裂。
「哥——」
然後沒有人理會他崩潰的呼喊。但是井非不敢放棄,放棄就代表了他承認。又一道巨浪襲來,比上一次海浪更加強勢,它一聲不吭,帶走了船艙裡面的小零件。
「哥!帆哥——」井非受不了,崩潰的大哭,他掙扎著宮帆用繩子捆著他的手。
「哥!」井非不甘心的喊著,巨浪又一次的湧來,宮帆還是不再身邊,他終於見識到了颱風初現的威力。
天空的盡頭是無限的黑暗,海的盡頭就像是一頭張著嘴巴的巨獸,風聲被劈天蓋地的海浪聲遮蓋。
宮帆打了一個死結,捆綁比井晶還要專業,井非掙扎不開。巨浪一次次的衝進船艙,井非被帶動摔倒。
「非非!」
井非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臉上的淚痕早已被海水遮蓋。他茫然又固執的看著外面那道小門。世界上總有那麼多的奇跡,為什麼不可以在他的身上發生一個奇跡?
井非撕心裂肺的叫到,「哥——」
聲音剛剛喊出來,就被海浪吞沒。巨雷在耳邊響起。井非響起一句話,沒有人疼寵的時候,你就是最強大的,強大而又脆弱。他顧不上巨雷,顧不上海浪,這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天黑了……
「非非。抱住……柱子……」
井非愣了愣,好像聽見了宮帆的聲音。可是眼角溫熱的淚也沒欺騙他,宮帆還在自己身邊。
宮帆冒出一個腦袋。井非還來不及像個瘋子一樣高興得亂吼亂叫,船艙外面,遠遠的就來了一個巨浪。井非的心收縮著,像被人捏在手心裡,擠壓,擠壓,直到一滴鮮血也沒有……
「哥,快點上來!上來!」井非像個瘋子一樣的恐懼的尖叫著,尾音帶著顫抖與嘶啞。大腦一片空白,他已經忘記了宮帆把他捆在桿柱上,他瘋了一樣朝宮帆跑去,又無力的受重心影響,寸步難行。
「哥——」
宮帆看了井非一眼,他踉蹌的爬上船艙,船艙裡面的物體被海浪沖擊得亂七八糟,宮帆在爬上來的一瞬間,關上了那道小門,海浪撞擊在門上,船體微微後仰,宮帆不受控制的向後滾去。
這一浪過去了,海面稍稍恢復了平靜,它在醞釀著下一波的衝擊。這給了宮帆時間。宮帆從地上爬起來,他全身都濕透了,頭髮上還有一條小魚,他拿著救生圈走到井非身邊。井非就像一條小狗一樣,蹭著,舔著宮帆的皮膚,宮帆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怕不怕?」宮帆解開繩子,船體又開始晃動了。
「怕……」井非透過窗戶看外面,黑漆漆的,就像這裡已經不是地球一般,他們誤闖了一個陌生領悟,這裡的一切都超出了人的控制。
宮帆的眼神晦暗不明,他親了親井非,「怕就抱著我。」
井非抱著宮帆,發現他和自己一樣全身顫抖著。宮帆把他抱起來套上救生圈,「我在下面的時候很擔心你被海浪沖走。但是想到你被綁住了,不可能離開我,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
井非聽完了他的話,又開始忍不住傷心。
「哥……」
井非從驚恐裡得到安撫,意識稍微清醒的時候,看到自己被套上救生艇,他掙扎著。「哥,你套上它吧。再把我們兩個人的手捆在一起。你漂到哪裡,就把我帶到哪裡。那樣就永遠不分開了。」井非像著魔一般的在宮帆耳邊呢喃著。
宮帆看了看他,把他抱住,「你帶著救生圈。我把我們兩個人的手捆住,到時候你漂到哪裡,都把哥帶上,那樣你就不怕了。」
宮帆的話就像是魔咒一般,話音剛落,一道道悶雷就在耳邊響起,井非的耳朵發出耳鳴聲,嗡嗡的,什麼聽不清楚。外面的窗戶還是那樣,直到他和宮帆兩個人向後倒去,他才意識到,這一次湧來的浪更大,它遮天蓋地,吞噬了自己和宮帆,也吞噬了船艇。
臉上的涼意讓宮帆漸漸的清醒過來,耳邊有海鷗的叫聲。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天空,碧藍色的,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洗刷。
身體上的疼痛讓宮帆意識恢復了清醒,他猛的坐起來,看到手腕上的繩子,又看到繩子上的另外一隻手,白皙,沒有血色。他看向救生艇。井非飄在水面上,睡得像個孩子。
宮帆游過去把他抱住,顫抖的親吻著他的唇。在船艇沒入海水的一瞬間,他帶著井非衝出了船艙……
「非非?」宮帆用鬍渣子紮了扎井非的臉蛋,但井非已經陷入了昏迷。
宮帆摟著他的腰,觀察了一下周圍,繩子纏在了一塊石頭上面,以至於他也有一半身體被衝上了焦巖上面,得以在暈過去的途中不被水淹死。他和井非兩個人不遠處就有一道沙灘。上面的棕櫚樹,椰子樹,都一副慘遭□□的樣子。
宮帆看了看井非,潛下水,解開被纏住的繩子。井非還沒有醒過來。宮帆帶著他朝不遠處的沙灘游去。雖然距離不遠,可是海藻的阻攔也讓這短短的距離變得十分的困難。
宮帆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極速下降,他回頭看了看井非,又開始了滑動。
不知道經歷了多久,宮帆看了看天空越來越刺眼的陽光,海鷗越來越多。風徐徐的。宮帆卻再也不想說,風吹的很爽。
帶著井非上岸。宮帆躺在沙灘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看了看周圍,看到的都是海岸,他們似乎進了一個孤島。
「非非。」宮帆把救生圈從井非的身上取下來,又掀起他的衣服仔細檢查他有沒有傷口,在摸到井非後腦勺的凸起時,宮帆心裡一驚,估摸他是撞到了焦巖。
「非非。」宮帆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擔憂。
宮帆顫抖著聲音,一種害怕的情緒從腳底蔓延。「起床了,非非。」
井非在宮帆整整喚了一個小時之後,終於清醒。他茫茫然的看著天空,碧藍色的天空……他又回到了地球……
井非無意識的抱緊了宮帆,海鷗的聲音遠遠傳來,風輕輕的,樹葉刷刷的動著。
「非非……」
「哥。我們……」
「大難不死。我們漂到了孤島上。」宮帆把他扶起來。
井非臉色有些白,極端恐懼下,記憶也有些模糊。
他撅起嘴巴,蠕動到宮帆懷裡,「會有魯濱孫的奇遇嗎?」
宮帆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不會有星期五,不過你有哥。」
井非哈哈笑起來,「帆哥在手,天下我有。」
宮帆隨他,趁著現在溫度高,把井非和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放在沙灘上曬乾。海上通常都是晝夜溫差較大。
「哥,我們在學魯濱孫果奔嗎?」井非戳戳宮帆的腹肌。宮帆動了動,任他摸來摸去。
「身體有沒有其他地方疼?」宮帆把他翻來覆去,就像是在煎魚一般。
「後腦勺疼。」井非摸摸後腦勺。一個好大的包,摸起來還有點疼。
宮帆抓住他的手,「不要摸。」
「哦。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找個風小的地方生火。」
「點火求生嗎?要燒掉整個樹林嗎?」
「……取暖,防止野獸而已……現在沒有人知道我們失蹤了,還要過一天,待知道我們在哪裡失蹤,又要好幾天,所以,在等待過程中要先自救。」
井非摳摳宮帆的手腕,「我感覺你在孤島上一點都不擔心。」
「以前是探險者。」宮帆聲音很輕,井非沒聽清楚。但宮帆平淡有力的聲音讓他很有安全感。
「你把衣服拿著,哥背你。」宮帆撿起衣服放到井非手裡,然後背著他尋到海風小的方向。
「果奔的原始人……」
「好玩不?」
「不好玩,但是你身材好看……」

  ☆、第77章

老夫少妻77
宮帆背了井非走了一會兒,曬了一會兒太陽,兩個人就在上岸處的五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個背風的地方。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背風,還不如說是稍微遮風的地方。風一大還是沒有用處的。
井非趴在宮帆的背上。有些懨懨欲睡,颱風給他的影響不能說是沒有,井非想起來開始驚悸,但是在岸上,宮帆又有意哄著他,他的安全感高了許多。
「哥,你說井晶怎麼樣?」井非用腳踩宮帆的大腿,腳板薄薄的皮膚感覺到他大腿肌肉的勃發與放鬆,又忍不住的去騷擾他。
宮帆在他的肉肉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喂魚了吧。」
井非哦了一聲,晃了晃兩隻胳膊,兩個人的衣服隨風飄揚。
宮帆回頭看他,「拿不動了?」
井非看著兩個人的內褲,臉色有些紅,「下面漏風。」
宮帆笑了笑,「放出來溜溜小鳥。」
井非又氣又羞的踢踢他。宮帆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去摸井非的衣服,已經干了。
宮帆把他放下來,「非非把衣服穿好了,然後幫哥搭一下暫時住所。」
井非聽了,立刻有了精神,從宮帆的背上跳下來。兩個人開始穿衣服,結束短暫的果奔生活。
宮帆看了看手錶,手錶是防水的,所以沒有壞。日期是x號,他們只在海上漂了一夜。這一夜,他們居然沒有被大海吞噬,只能說祖墳冒青煙了。
中午一點。
宮帆的臉色有些沉重。他走過去幫井非穿好衣服。又親親他的額頭,「非非,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晚上可能會有風雨,而且溫差很大。我們必須在日落之前搭好臨時住所,而且生活。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去找找淡水。」
井非看了看宮帆,其實宮帆告訴他被衝上岸的時候,他沒有抱多大的生存希望,但是在恐怖的颱風下,他居然被衝上岸又沒死沒受傷,說要去死,那真是太沒志氣了。好歹也要拚搏一番。
可是先下他們被衝上孤島,面臨著降雨,低溫,食物,淡水還有可能出伏的野獸威脅。井非心裡其實挺怕的。
宮帆看得出來,井非心裡有些沒有底,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但是早年的探險生活告訴過他,處在險境,一定要保持樂觀的心態,而且他也不可以在井非面前顯現消極的態度。他現在是井非的希望與依靠。
「哥,我需要做什麼呢?」井非有些茫然。
宮帆指了指那些椰子樹的葉子。「你去摘一些葉子放在避風處,然後去撿一下乾柴,當然,你可以把我們剛剛遺落在海邊的繩子撿回來好嗎?我去沙灘上找找有用的東西,然後用一些樹幹過來搭棚子。」
井非點點頭,宮帆讓他注意安全,然後兩個人分開行動。
宮帆沿海走,沙灘上有許多被衝上岸的垃圾,宮帆看了看,看到了一張漁網,宮帆把他撿起來。然後又走了很遠的路,才看到了一些鐵塊殘骸。宮帆游過去,把它們拖起來,鐵塊殘骸不大,大概就一張單人床的大小。但那重量也足夠宮帆吃力了。宮帆費勁的將殘骸拖起來,一直拖到他們兩個人的避風處。
井非還沒有回來。宮帆看了看井非碼在一起的椰子樹葉,走過去把它們抱出來放在一邊。他觀察著周圍的局勢。
最後決定在一塊風乾的大石塊後面搭棚子,藉著前面的兩棵棕櫚樹,宮帆把粗繩放在鐵塊邊緣磨著,磨了將近有一個小時,那粗繩子才磨斷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有斷。而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還有兩個小時天就黑了。現在,他們還沒有把火點起,這是野外求生的一大致命。
宮帆看到井非扛著一堆東西走過來,瘦弱的身軀挺拔著,井非朝他露出燦爛的笑臉。宮帆看著他胳膊,臉頰上的血痕,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
「哥,我完成任務了,並且,我找到了這個!」井非興奮的從一堆乾柴裡面拿出一段棍子,那棍子和一般乾柴的顏色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井非生活在山裡,他知道這個東西裡面有淡水,可以喝的淡水。
「哥,給你喝,我剛剛喝了好多。」井非指指自己濕濡領口。宮帆說不渴是不可能的,將近有一天一夜未進食,沒有喝水了。可是他知道井非撒謊了。
井非掩飾得很好,這是他第一次在宮帆面前掩飾得最好謊言。但是宮帆還是知道他撒謊了。一是感覺,二是,井非泛著白皮子的嘴唇出賣了他。
宮帆直直的看著井非,接過他手裡的弧形樹幹。井非有些緊張,有一瞬間,他以為宮帆看穿了他在撒謊。可是宮帆接過了樹幹。他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宮帆並沒有喝水,而是看著井非,井非都有些急了,想讓他喝水,但是太急迫又怕露陷。
「哥,你看著我做什麼,髒兮兮的。快點喝水。然後我要看你搭棚子。」井非趴在宮帆的背上。
宮帆搖搖頭,「不能光看著你要幫哥搭棚子。不然晚上讓你喂野獸。」
井非呵呵的笑起來,「喂你這個大野獸嗎?」
宮帆反手在他腰臀上摸,「嗯。」
井非在他耳邊吐氣,「吃了會吐渣嗎?」
宮帆把他抱起來放在懷裡,雙腿圈住他,「不吐渣,吃完了然後打包帶回家繼續吃。肉嫩肥美。」
井非又被他逗得哈哈笑,傻乎乎的說著,「現在把我種下來,明天會生出很多的非非兔子。」
宮帆也笑了,他揚起頭,開始吮吸樹幹裡面的淡水。井非躺在他懷裡,喉頭乾燥的上下蠕動。眼裡的渴望卻掩飾得很好。
宮帆吮吸了足夠的水,然後低頭灌進井非的嘴裡。井非在沾到水的一瞬間,就壓抑不了yu望,他舔著宮帆的口腔,舌尖掃過宮帆的每一個牙齒。他不停地追逐宮帆的口腔。
宮帆放開他,又開始吮吸樹幹裡的水。再次低頭喂井非的時候,井非再也不願意張開嘴巴接納他了。
「哥,你喝吧,我夠了,我夠了。哥,你喝吧。」井非的眼睛有些紅。他怪自己意志力太薄弱了,就這麼奪走了淡水。他再傻也知道淡水在這個孤島上多麼珍貴。
宮帆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把水餵給他。宮帆把水嚥下去,嗓子的灼燒感被冰涼的熱水沖刷,感覺舒爽了很多。
宮帆摸了摸井非的眼睛,風輕雲淡道,「現在澆水,明天能種出一個白白嫩嫩的媳婦兒嗎?」
井非被他逗得實在是憂傷不起來。
宮帆環抱著著他,抖著腳,吮吸著樹幹裡的水,你一口,我一口。兩個人唇舌交纏,過渡生命的希望。樹幹裡的水不多,也就200ml。但是也可以緩解一下了。
「非非可以幫我把繩子磨斷嗎?」宮帆指了指有一個缺口的地方,井非點點頭,將缺口的地方繼續對著鐵塊斷口處磨。
宮帆要去生火了。最原始的鑽木取火。不過幾千年前,印第安人又在鑽木取火上取得了進步,鑽木取火變成了拉弓取火。宮帆找了一個有些弧度的樹木,然後從殘破的漁網裡抽出一根繩子,做成一張沒有任何點綴的原始的宮。他又取來一根長棍子,用弓繩絞住繩子,然後又在底下找出一個平穩的乾燥的寬棍子,挖了一下槽口,通風之後,一隻手按住長棍子的頂端,開始一前一後的拉動。
井非在旁邊一邊磨繩子,一邊好奇的盯著宮帆看。宮帆側過身體方便他觀看。
「哥,鑽木取火有這麼難嗎?」井非覺得這跟說的鑽木取火出入有很大的差別,鑽木取火不就是雙手夾著木頭不停地搓嗎?
宮帆笑笑,「原始的鑽木取火比這難多了,這個是古印第安人的升級版,節省體力,生火速度快一些。」
說是快,其實只是針對原始的鑽木取火,宮帆拉弓兩個小時,下面的枯草根才堪堪冒出了青煙。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護住那一星點的火星,但是它還是滅了。井非臉上一臉挫敗,失望極了。
他早就把繩子磨斷了,一直坐在旁邊看宮帆拉弓取火。看到宮帆手腕上,手背上的青筋冒起凸出,力氣,速度都很大,快,但是取火沒那麼容易。
宮帆怕井非無聊,一邊加快手下的速度,一邊跟他聊天。「非非怎麼知道那種含有淡水的水籐的?探險的人在深林是找不到淡水都會去找那種水籐。」
井非看著宮帆手下的動作,看著他額頭上冒起了汗珠,說道,「山裡有,有時候村民在田地裡工作的時候,渴了就會砍水籐,喝水籐裡面的水。這樣就可以不用回家喝水了。」
宮帆點點頭,井非看到宮帆不停地動,「哥,我來吧。」
宮帆沒答應,「你力氣太小。不行。」話音剛落,草根開始冒火花了。井非高興的嗷嗚一聲,跑過去拿來更多的草根,鬆散的灑在火星上,火勢越來越大,兩個人開始在上面扔較大的樹幹,柴火。

  ☆、第78章

老夫少妻78
柴燒的越來越大,原本是阻礙的風,現在反而成了助力。宮帆往上面架起了樹幹,確保空氣流通。
「非非,來幫忙。」宮帆撿起地上的兩節繩子,開始搭一個簡陋的帳篷。
井非按照宮帆的說法,捏著繩子走到一顆椰子樹上,宮帆在那裡用一塊鐵塊挖了一道樹痕,他只要把繩子綁在那道凹痕上。然後站在一邊看著宮帆的上半身。
宮帆就穿著一條牛仔褲,褲子上膝蓋上有一道碎片,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破的。這樣的宮帆看起來有些年輕人的活力。很平時的穩重,不苟言笑的模樣有很大的區別。井非看得移不開眼睛。
兩根繩子都綁定了之後,宮帆將鐵塊搭在繩子上,形成一個斜坡狀,然後固定鐵塊。井非在一旁盯著他,眼珠子圓溜溜的轉個不停。宮帆也沒時間跟他說話。
井非看著他的肌肉,磨磨蹭蹭的走過去,然後提著宮帆的牛仔褲的腰口。宮帆回頭看他。「幹嘛?」
井非用舌頭舔著他背上的汗珠,「幫你提著,它看起來像要掉下去了。」
宮帆反手放在他的屁股上,稍微一彎腰,就把井非背在身上。「我覺得你是想脫我褲子。」
井非臉紅了紅,「胡說……」
宮帆笑了笑,沒接他的話,大掌拍了拍他的屁股,又把他的雙腿拉過來讓他環住自己的腰,說道,「夾緊了,我要搭帳篷。」
井非在他背後哈哈笑,「原始帳篷。」
宮帆也跟著笑起來。在井非緊緊的夾著他的腰,掛在他的身上之後,他就放開雙手去搭帳篷。他推了推繩子上的鐵塊,鐵塊晃動著,不太穩定。宮帆又背著井非朝椰子林裡面走去。
樹林外圍是椰子樹,棕櫚樹,裡面就有一些其他的樹木了。宮帆又折斷了一些胳膊粗的樹,用鐵塊碎片割斷樹皮。這樣反反覆覆的的收集了二十來根樹木之後,就一手扛著井非,一手扛著樹木回到避風處的小帳篷。
火還沒有熄滅。井非從宮帆身上跳下來,跑過火堆旁又添加了一些樹幹。
宮帆把樹扔下來,「非非,過來把樹皮拔下來,我們要做繩子。」
「哦——」井非應了一聲,撥了撥火堆,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宮帆身邊。他坐在宮帆身旁靠著他,把宮帆扒下來的三三兩兩的樹皮收集在一起,然後雙手將它撮在一起,然後捲成球狀體。
井非以前在山裡的時候撮繩子很在行,跟在宮帆身邊後,再撿起這活反而感覺到有些生疏,不過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兩個人花了半個小時把樹皮扒下來,撮繩子。宮帆用這些手工繩子將鐵塊固定,確定一般的風掀不翻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餓不餓?」沒事可做就感覺到生理需求了。一天沒有進食,又在不停地勞作,體力消耗很大。
井非揉了揉肚子,放鬆身體之後,他感覺又餓又累。但宮帆比他做得更多,體力消耗起碼是自己的三四倍,肯定比自己累多了。
「哥,不餓。」井非不想增加宮帆的負擔。宮帆笑了笑。「過來,背你去散步。」
井非趴在他的背上,不知道宮帆要帶自己去哪裡。後來宮帆背著他往樹林裡走,才知道宮帆帶他去撿椰子,順便多撿一些柴火。
宮帆背著他在林子裡繞了好幾圈,看見了好幾個椰子,不過都是一些干的椰子,早已經沒有了果汁。井非有些失望。
「今天晚上可能要餓肚子了。」宮帆背著他往林子外走去。
井非點點頭,趴在宮帆的背上很乖巧。
然後颱風季節的天氣是多變的。天快黑了的時候,風又變大了,樹葉子被吹的呼啦呼啦的作響。宮帆擔心晚上降溫,又擔心下雨會將火撲滅。
「非非,晚上看起來要下雨了,我們要把火轉移。」宮帆本想去海邊捕魚的,但是他們沒有淡水,現在吃食物只會將身體的水分耗盡,這種做法不利於生存。
「哦哦。」井非點點頭。
「我去搬石頭,你將那邊的我弄回來的樹幹收拾起來,我要搭一個樹錐。」宮帆說完就去搬石頭,又不放心的回頭說道,「別去林子裡面撿柴火,今天晚上的夠用。」
井非點頭,去將宮帆剝了樹皮的樹撿起來,放到鐵塊周圍。吹吹過來,迎著斜坡狀的鐵塊順勢而上,風力被削減了不少,但即便是如此,鐵塊還是被風吹的不停地晃悠。
宮帆將石頭搬過來堆成一個圓堆狀,然後井非將火種引過來,宮帆按照火堆的大小綁著一個立體錐形,將它架在火堆四周。擋風防雨,又留了一些小縫隙,確保空氣流通。
兩個人剛剛做完,雨就來了。起初是豆大的雨,然後變成玻璃珠般大小的。
「非非,到棚子裡面去!」宮帆朝井非吼了一聲,自己還在外面加固錐形樹堆,火是一定不能滅的,不僅有防禦野獸,還有取暖的效果。太陽剛剛落下,宮帆就感覺到溫度在下降,而且很明顯。所以宮帆才背著井非讓他貼著自己的身體取暖。
井非不聽話,非要出來幫忙,宮帆朝他示意了一下拳頭,井非猶豫了一下就躲到帳篷裡面去了。
帳篷下面鋪了一層厚厚的椰子樹的樹葉,不會擔心從下面爬出什麼小蟲子。宮帆忙完了又去檢查鐵塊,確定了這麼大的風掀不翻之後才進到棚子裡面來。井非抱著樹葉子跑到他身邊,宮帆用手抵開他。「到旁邊烤火去,我身上都是水。」
宮帆把衣服都脫了,只穿著一條內褲,然後用一根棍子掛著衣服,架到火堆旁邊烘烤。井非看到他身下形成了一堆水窪,說道,「哥,你坐過來點。」井非往旁邊挪動,讓出烤火的最佳位置。
宮帆看得疊起了眉毛,「坐在那裡別動!再動把你丟出去餵野獸!」
井非在旁邊哈哈大笑,「丟吧,丟吧。」井非跑到宮帆身後面,趴在他背上,宮帆扯了幾下,沒捨得用力,就讓井非繼續黏著他。
宮帆感覺到背後一陣暖和,井非覺得兩個人相貼的皮膚磨蹭起來萬分的舒服,簡直就想叫了。
宮帆把他背起來,兩個人轉移到烤火的最佳方位之後,回頭說到,「不要對著脖子吹氣。要保存體力。」
井非哦了一聲,繼續調皮的吹氣。又低頭去看他的襠部,看他有了反應,樂得呵呵笑個不停。宮帆把他扯到前面坐著,兩個人抱在一起,宮帆用腿圈著他。
過了一會兒,雨下的越來越大,帳篷背著雨,雨打不進來,火堆也有棚子和樹形錐子護著,一點也沒有淋濕。
外面的樹林被風吹得呼啦呼啦響,不時的有東西砸到鐵塊上,發出彭的一聲響。不遠處,井非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拍打著崖壁,發出嘶吼。
「睡覺吧,我們在海島的背風處,有樹林,海風對這裡沒有多大的影響。」宮帆拍撫著井非的背部。井非很早就累得要睡覺了,只是聽到海風和海浪的聲音,又回憶起海上遇到了颱風,著實膽小的不敢入睡。
宮帆的安撫很有見效,井非靠在他的身上慢慢的睡著了。宮帆看了看外面的雨,然後把井非抱到棚子最安全的地方,又起身去給火堆添加了柴火,才走回來抱著井非,把烘乾的衣服蓋在兩個人身上。
夜裡雨越來越大,棚子開始劇烈的晃動。宮帆被聲音驚醒。風聲,樹葉刷刷聲,海浪聲,驚雷聲,以及不知名野獸的叫聲……
宮帆沒有繼續睡覺了,他睜著眼睛,低頭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的井非。井非睡得很香甜,摟著宮帆,還一條腿搭在宮帆的大腿上。宮帆把他抱在懷裡,又用一根長棍子撥弄了一下火,火燒的很旺,井非的額頭有些細密的汗珠。宮帆又伸手在他的肚子上摸了摸,癟的。
宮帆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然後枕著自己的胳膊,看著火,一夜未眠。
第二天的時候,井非醒過來的時候,宮帆已經不在身邊了,火堆的火勢很小,快要熄滅了,井非也顧不上去無尋找宮帆,他三兩下從地上爬起來,抓起一堆柴火就扔了過去。
天空已見情,井非不知道大海的天氣是不是就是這樣,夜晚像個咆哮的巨獸,天雷滾滾,狂風驟雨。白天晴空萬里,天空是城市裡看不到的藍,雲也軟軟的,好想上去滾一滾。
井非把火掏了掏,把火灰挖出來。然後揚著腦袋尋找宮帆的身影。
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宮帆的影子,井非有些緊張和擔心,不知道宮帆什麼時候離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知道他不會丟下自己之外。
井非渾身無力的爬起來,有些渴,也也很餓。他撿起一根棍子朝海邊走去,然後是又悲又喜。海浪帶來的魚兒擱淺在海灘上,還在奄奄一息的苟延殘喘。可惜宮帆說,沒有淡水就不能進食,必須找到水才能吃飯。

  ☆、第79章

老夫少妻79
宮帆起身的時候,天剛剛亮。太陽的光輝撒在他的臉上,很漂亮,也很溫和。他側頭看了看井非,井非還在睡覺。但是他必須起來了。昨天的雨帶來了淡水,但是他們沒有盛水的容器,隨著太陽上升,淡水將會蒸發。
宮帆將衣服蓋在井非身上,親了親他的臉頰。宮帆沿著海岸走,這裡顯然是無人居住,是一座孤島。宮帆背著井非走在林子裡的時候,看到了一些小動物的腳印,袋獾,老鼠,刺蝟,還有一些齧齒動物。
海浪將人類拋棄在海上的物品衝上岸,宮帆選擇了一個兩米長的塑料袋,然後離開。對著海灘上的魚和螃蟹,宮帆目不斜視。回去的時候看到井非蹲在沙灘上,正用著一根棍子戳一條螃蟹。
宮帆走過去,一手抄起他,「餓了?」
「有點。」井非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又摸了摸宮帆的肚子。
宮帆像抱小孩一樣抱著井非,「晚上,我們就有淡水喝,也有海鮮吃了。我們已經失蹤了兩天,媽已經報警。我們再等個幾天就會有人來搜救我們了。而且,昨天我看到這裡有飛機經過,到時候我們可以做好準備求救。」
「嗯。」井非向來把宮帆的話當做聖旨。
宮帆走到一個海浪爬不上來的地方,「我要做一個太陽蒸水器,非非可以去撿一些貝殼嗎?我們要拿它盛水喝。」
「嗯。」井非點點頭,從地上爬起來,順著沙灘去撿貝殼。但是衝上沙灘的都是一些裝飾性的貝殼,撿了好幾個都是漏水的。
宮帆找了一個水坑,水坑裡面還有小魚蝦。估計是昨天的風雨帶來的。他撿來幾塊石頭,又將兩米長的塑料袋鋪在水坑上方,然後將石塊壓在塑料袋的四周,使它形成一個像湖面一樣的凹形。
井非垂頭喪氣的拖著一堆又厚又寬的灰綠色的海藻回來。宮帆看見他愣了愣。笑道,「非非是要做衣服?」
井非哼哼了幾聲,又頗為難為情的說道,「我沒撿到貝殼,它們都露水。不過我找到了海藻,我可以把它們做成一個簡陋的盆子。」
宮帆愣了愣,沒想到井非可以找到這個方法,「怎麼做?」
井非見宮帆問自己,一下子覺得驕傲極了,他找來一根筷子粗細的棍子,將它折成四段。然後扯下一塊海藻。海藻還挺堅韌的,井非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沒扯下來,還是宮帆在旁邊幫忙扯了一塊。
井非用棍子戳破海藻把它串起來,四根棍子就像織毛衣一樣形成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不過,一個原始的盆子也形成了。
宮帆在一旁給井非一個讚揚的眼神,井非恨不得立馬在他面前得瑟起來。
宮帆把海藻做的原始的盆子放在他做的太陽蒸水器下面,等到太陽把水蒸發。晚上再來取淡水。
井非又做了一個,當備用。宮帆看他在那裡忙活,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宮帆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裡,他又去撿了一些柴火回來。
「非非,把你做的那個盆子遞給我,我需要再去找一些水回來。如果可以,幫我找一些可以吃的含有碳水化合物的食物回來好嗎?我們必須補充這個。」宮帆拍了拍褲子的沙。
「……什麼是碳水化合物?」井非聽一點也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非非可以扯一些可以吃的草根回來。當然如果你能找到可以吃的小果子更好。」宮帆牽著他的手朝林子裡走去。走到棚子的地方,又又撿起一塊長條狀的鐵塊遞給井非。「拿著防身。」
井非條件反射的說道,「這裡沒有流氓。」
宮帆捏了捏他的簡單,「這裡有野獸!」
井非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宮帆手裡的長條狀鐵塊,宮帆拿著一個大盆子跟他在林子外圍分道揚鑣。他必須要在太陽把昨晚風雨帶來的淡水蒸發完之前找到淡水。
宮帆看著井非離開的方向,然後自己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沿著動物的腳印慢慢的尋找,一邊觀察著泥土的硬度和濕潤度,一邊觀察是否有食物。
在走了將近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宮帆發現了一些齧齒動物的蹤影,宮帆知道自己找到水源了。他在周圍仔細尋找,果然找到了一條潛藏在浮萍下面的細流,很小,小的只有兩個手掌的寬度。宮帆走過去剝開浮萍,水很清澈,也沒有異味兒。宮帆用海藻製作的盆子裝了滿滿一盆水,帶了回去。
他回去的時候,井非已經回來了,他正在撥火堆,,添加柴火,旁邊放著一把草根,嫩白色的根部,宮帆一眼就看出來了它含有豐富的碳水化合物。在一堆草旁邊,還有一些藍莓,個子不大,但看起來都成熟的,還有幾個被鳥兒啄食過。
「非非收穫挺豐富的。」宮帆從井非的身後走到前面來,把水放在地上。井非看到他回來,笑得眉眼都彎彎的。
井非得了宮帆的讚揚,開始得瑟,揚了揚手裡的藍莓,「水果哦。」
宮帆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鳥蛋。「剛剛回來的時候在樹底下撿的。估計是昨晚風把鳥巢刮下來了。」
井非看到鳥蛋眼睛都發光了。他嚥了嚥口水。宮帆說道,「先燒水喝,這淡水還不能直接喝,會有大腸桿菌。」
井非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眼睛滴溜溜的看著鳥蛋。
宮帆捏了捏他的臉蛋,找了一些乾淨的石塊,洗乾淨,然後丟到火堆裡。宮帆看了看手錶,將近燒了一個小時候,宮帆用兩根棍子把它門夾起來,扔到他帶回來的裝著淡水的盆子裡。
淡水立刻沸騰了,井非看了直咋舌。「哥,這好像火山爆發。」
扔了五六個石頭後,宮帆覺得夠了。
宮帆拍了拍他的腦袋,「乖,把它喝了。」
井非有些嫌棄,「哥,這水都變成灰色了,看起來也髒兮兮的。」他低頭聞了一下,還有一股異味兒。
宮帆這次並沒有遷就他,「乖,把它喝下去,我保證它是殺菌消毒的。」
宮帆冷著臉,井非就不敢造勢了,眼睛一閉,低頭開時喝,跟它的氣味問起來一樣,水也很難喝,說不出來的滋味。宮帆逼著井非喝了大量的水之後,他才開始喝。
井非喝完了水就不想理會宮帆了,不是使性子,就是想撒嬌一下。宮帆在他臉上狠狠的掐一把,「這是為你好。我去給你煮鳥蛋吃。」
宮帆拿著盆子站起來,檢查了一下,海藻還挺厚實,沒有被沸騰的水燒壞。宮帆去太陽蒸水器下,把那個海藻盆子拿起來,把剩下的水倒進海藻盆子裡,然後把沒水的海藻盆子放到太陽蒸水器下。才慢慢的走到火堆旁邊。
井非看見他回來了,用棍子撥著幾塊被宮帆剛剛拿來煮沸水的石頭,說道,「我把它們放回去了。我們要跟剛剛一樣,用它們把水燒開然後煮鳥蛋嗎?」
宮帆坐下來,笑道,「還挺聰明的。」
宮帆一共撿了三個鳥蛋,他把鳥蛋放到海藻盆子裡,兩個人開始嚼草根,慢慢的撥著被火燒的石頭。
「哥,我想宮小汪了。」也許現在有吃有喝,井非太過於放鬆,突然就把心事說出來了。
宮帆愣了愣,他看著井非,然後低下頭,沉聲說道。「我也很想他,但是他現在有吃有喝,我們能做的,就是一定要回去。所以要保持一顆積極的心態。」
井非看著他,眼眶就紅了,「對不起,我忍不住。雖然在這裡我很害怕,可是和哥在一起,我又覺得很開心。但是我真的好想宮小汪。爸爸媽媽這兩天肯定都急著找我們,我怕他們忽略了宮小汪。」
宮帆小心翼翼的把石塊扔到海藻盆子裡,水開始劇烈的沸騰。
「別擔心,還有肖陽和劉嵐呢。怎麼說也是好兄弟和半個兒子。」宮帆揉了揉井非的腦袋。
井非聽他提到肖陽和劉嵐,心裡放心了些。井非是很信任肖陽和劉嵐的。
水沸騰了將近有十五分鐘之後,宮帆把水全部倒掉,然後把鳥蛋撿出來。剛剛被燒開的水煮了十五分鐘,宮帆拿在手裡跟沒感覺似的,就在兩隻手裡換了一兩次。宮帆站起來,在旁邊的樹上摘了兩片葉子,把鳥蛋遞給井非,「吃吧。」
井非只拿了一個,「哥,你吃吧,你體能比我消耗得多了。」
宮帆看了他一眼,「別比較。我們不僅是在求生,也是在過日子。」
井非看著宮帆,笑著又拿了一個鳥蛋,剩下的一個怎麼也不肯吃了,他把鳥蛋殼直接剝了塞到宮帆嘴裡。宮帆就把鳥蛋一口給吞了。
「在這裡坐著。我去看看撒的漁網有沒有捕到魚。」宮帆站起來朝海邊的一顆枯樹走去,他在那裡張了一張破漁網,希望漲潮時能捕到魚。

  ☆、第80章

老夫少妻80
宮帆朝著枯樹的地方走去,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
井非坐在棚子裡,下巴枕著自己的膝蓋,看著宮帆的背影,覺得這一切都像夢一般。兩個人待在沙灘上的時間一樣的長,宮帆被曬黑了許多,而他只是被曬黑了一點。兩個人有時候像個野人一般,光著身體不知羞的在沙灘上曬太陽。中午的時候陽光會有點大,井非就去扯幾塊椰樹葉子蓋在兩個人身上。反正在孤島上,沒有人回去說他破壞植被。
宮帆隔得老遠就看到漁網上空蕩蕩的,漁網在那裡迎風招展。宮帆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井非看到他空手而歸,跑過來在他嘴裡塞了一個藍莓,「純天然,無污染,井非牌藍莓!」
宮帆把他抱起來,把藍莓吞下去,「嗯,味道沒的說!」
「那必須的。」井非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宮帆把他抱著轉來轉去,井非緊張的抓著他的肩膀,雙腿死死的夾著他的腰,「啊——」
宮帆把他兜到後面,井非臉朝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臉撲到宮帆屁股上,疼的又是一聲尖叫。
「走,去打漁了。」宮帆撿了一根棍子,把井非放下來,又拿過一塊鐵塊,把一段削得尖尖的。井非也撿了一根,看了一下宮帆是如何製作的,然後自己也跟著削,一邊削一邊想著,自己會像武俠劇裡的大俠那般英姿颯爽,刷——的一聲,叉到一條魚。那個時候,井非還沒有想到,每個大俠帥氣非凡的叉魚的時候,旁邊總有個矮挫做陪襯。
宮帆帶著井非來到沙灘上,海水很清澈。宮帆在淺灘上觀察了一會兒,看到了好幾條鰻魚趴在水裡。井非也看到了,兩個人朝著各自的目標走去。
鰻魚很膽小謹慎,兩個人在距離它五米的時候,那天鰻魚就受驚遊走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宮帆看見井非眼睛裡的笑意,實在是沒心情鬱悶了。
兩個人又盯上了幾條鰻魚,不過都讓對方給溜走了。後來井非就自我放逐了。拿著棍子在宮帆的身邊戳來戳去,海水被他攪得渾濁,宮帆身邊都是海水混著泥沙。
宮帆被井非弄得也捕不了魚。他頭疼的看著井非,揚了揚手裡的棍子,說道,「到旁邊去玩,要不然就叉你了。」
井非覺得宮帆好像電視裡的野人,他哈哈的笑起來,絲毫也不怕,宮帆用棍子去戳他的肚子,井非一會兒拍打自己的嘴巴,一會兒拍打自己的屁股,一會兒打自己的肚子,「嗷——嗷——」後來還挖了一把海泥,在自己臉上畫起了貓須。
宮帆看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棍子捏緊了又放鬆,鬆了又捏緊,最後把棍子朝沙灘上拋過去,棍子插在沙土裡不停的顫動著。
井非做大猩猩狀捶胸,「嗷——嗷——」
宮帆,「……」
宮帆默默地上了岸,一個人在那裡開始挖坑。井非猶疑的看著宮帆,「哥,你幹嘛?」
宮帆沒理井非,默默地繼續挖坑。井非撅著嘴巴,想著宮帆不會是被自己氣急了想不開,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哥?」
宮帆目測了一下坑洞的深度,目測有一米。宮帆站起來,送了送胳膊,肌肉隨著他的動作繃緊又放鬆,井非看得口水直流。
宮帆在井非垂涎的眼神裡朝他走過去,井非朝他捶胸嗷嗷叫。宮帆真的是苦笑不得。井非把手裡的棍子一丟,朝宮帆跑去,宮帆把他接住,抱著他朝沙灘上走去,走到坑洞旁。
井非還在宮帆身上膩歪,宮帆把他的雙腿對準坑洞,毫不猶豫的把井非栽下去。井非被宮帆的動作都給弄懵了。
「哥?」井非單純的看著宮帆。宮帆朝他揚了揚嘴角,笑容有多惡劣就有多惡劣,又狠又痞。
坑洞就比井非的雙腿的寬度寬了一個手掌的距離。井非掙扎了一下,根本就動不了。
「哥……」井非猜到了宮帆的目的,宮帆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乖,在這裡看著我叉魚。」宮帆往下面填土,土填的很鬆,井非可以稍微動彈,但是要爬上來就很難了。
「把我拔上去,我保證我不鬧了……哥~」井非抱著宮帆的腿,一臉我知錯了。宮帆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表情,一點也不心動,「乖,在這裡享受一下做一棵樹的感覺。」
「嗷——我不——把我拔上去!」井非死死的抱住宮帆的雙腿,不讓他走。宮帆看著他,「又不是蘿蔔,拔什麼,乖,自己爬上來。」
「我動不了!」井非嘴巴撅得老高。宮帆蹲下來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井非以為他原諒自己了。宮帆卻轉身就走,「我的目的就是動不了,乖,慢慢爬,作為一個人,就不要定一個蘿蔔的目標。」
「嗷——」井非趴在沙灘上鬼哭狼嚎。宮帆不聽他的假哭聲,一心一意的捕魚。
宮帆盯著石頭旁邊的鰻魚,眼睛裡的銳利,凶狠讓人看了發抖。將手裡的棍子調好一個角度,慢慢的把握好自己的力度。
井非已經認命了,趴在沙灘上,撅著屁股慢慢的扭動,扭了好幾下都沒有什麼效果。在一旁嗷嗷的叫著。
宮帆胳膊上的肌肉瞬間繃緊,棍子一眨眼之間被拋出去,如同離弓的箭一般,瞬間刺中鰻魚,鮮血在水裡蔓延開來,宮帆走過去一把抓過棍子,把棍子從鰻魚身上拔下來,然後把魚扔到井非面前。
井非不敢置信的看著宮帆,他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被扔到井非面前的魚死不瞑目,身體在海灘上跳來跳去。
井非猙獰著五官看著它,「小樣兒,還不死心!正宮就在你面前呢!」
鰻魚一甩尾巴,揚了井非一臉的沙。井非捶胸嗷嗷大叫,「欺人太甚了!」他低頭憤恨的看著那條魚,發誓曬死它,結果發現對方已經死透了……
井非憂傷的把魚翻來覆去,心裡的鬱悶還是揮散不去,像個瘋子一樣的嗷嗷大叫。
宮帆眼不見心不煩,井非的嗷嗷大叫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
宮帆又瞄準了一個目標,剛剛準備利索的叉死對方,井非突然扭曲的尖叫聲刺激得宮帆手一抖,棍子就偏離目標飛去。
「嗷嗷——」井非在那裡痛苦的嗷叫著,宮帆挑著眉回頭看井非,發現井非五官都扭曲了。
井非也發現宮帆回頭看自己,委屈得頓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嗷——哥,有人非禮我,它在親我屁股!嗷啊——」
井非朝自己後面摸去,卻怎麼也夠不著。宮帆看他真的很痛,當下就不管捕魚了,朝著井非跑去。
他走到井非身邊一看,好傢伙!好大一隻螃蟹!一隻紅鉗子正夾著井非的屁股肉。
「沒事,是螃蟹。」宮帆看著他的屁股,那麼翹,肉多,怪不得被螃蟹夾了。
井非聽了,又是悲憤又是痛苦。宮帆按住螃蟹,然後猛的一動作,將螃蟹和它的大鉗子分離開。螃蟹受痛猛的一用力。井非,「嗷——」
「嗚~哥,你果然不愛我了。」井非痛得眼淚都冒出來了。宮帆心疼,臉上也有幾分尷尬,他把螃蟹扔到井非面前。井非流著眼淚,陰狠的看著扔在自己面前的螃蟹。「你就等著碎屍萬段吧!」
宮帆看著他將螃蟹的腿一個個的扯下來,趁他洩了一口惡氣,把還夾著他屁股的大鉗子掰開扯下來。井非光顧著發洩,沒注意到宮帆的動作,自然也忽略了疼痛。
宮帆虎口夾著井非的胳膊,把他拔上來,井非故作生氣的不理他。宮帆哄了好幾句,他都撅著嘴巴表示自己很生氣!
「給你烤魚吃?」宮帆摟著井非的腰。井非掙扎著,「我是那麼沒節操,會為了一條魚就放棄原則的人嘛!還有,男男不要拉拉扯扯的,孤男寡男的,成何體統!」
宮帆看著他這個小模樣,笑得對他是又親又抱的。許諾兩條烤魚,井非就放棄了原則,原則是什麼?節操是什麼?能吃嗎?
宮帆把魚清洗了之後,就給井非烤魚,井非在他身上膩歪著,肉香味四散開來,井非肚子咕嚕嚕的叫著,跟個貓咪一樣在宮帆身上打滾亂蹭。
宮帆把魚遞給他,「先吃著,我再去叉一條魚。」
井非把魚分成兩半,「給,吃完了才有體力給我捉一條大魚。」
宮帆也拒絕,接過那條魚三兩下就吃完了,井非還在那裡慢慢的啃,見到宮帆這麼快就吃完了,就把自己的魚給他。宮帆搖搖頭,「自己吃。我去叉魚了。」
夕陽落盡的時候,宮帆帶著一條剖腹洗乾淨的魚回來。接著火堆的光看到井非拿著一根燒焦的一根筷子粗細的棍子對著自己的肚子戳著。
宮帆,「……」
宮帆快步走到井非身邊,井非看到他的影子,回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哥,我身上有螞蝗,你幫我看看還有沒有。」
宮帆快速的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接著火光在他身上檢查著,白嫩嫩的,小蠻腰,長腿。「沒有了。」
井非紅著眼睛用焦炭燙著落在地上的螞蝗。宮帆著魔的盯著他的腰背。

  ☆、第81章 完結章

老夫少妻81
井非正專注的戳著地上肚子鼓脹,全身肥溜的螞蝗,哪裡注意到了宮帆盯著他的身體,眼睛發出炙熱的光芒。
井非將螞蝗戳成了兩段,但是沒有看到它們身體裡面流出來的鮮血,井非看了看自己的腰部,那裡還在流血,還有點癢。也不知道這種小動物把他的血轉移到了哪裡。井非抓著自己的肚皮,越撓越癢。井非苦著臉回頭看宮帆,正好對上宮帆炙熱的眼神。
那樣炙熱的眼神,井非一瞬間也有了感覺,宮帆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帶著很濃郁的渴望。井非感覺自己不能動彈一般,渾身都在顫抖著,帶著激動,帶著渴望,帶著羞澀,帶著害怕……
宮帆把他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坐著,燥熱在兩個人身上傳遞著,井非安靜的坐在他的腿上,放軟了身體靠在他的胸膛。宮帆低頭親他,井非揚起腦袋回應宮帆,兩個人對視著,眼中溫情流轉,更重的是無法掩飾的渴望。
宮帆的手在他的腰腹上流轉,井非夾緊腿,有些忐忑去期待……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井非慢慢的醒了,意識慢慢的恢復。昨夜的瘋狂導致了井非動一下就渾身酸痛,感覺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動了動,感覺到背後溫熱的身體,已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井非閉著眼睛嘟起嘴巴,枕著宮帆的胳膊,兩隻手抓著他的手掌,一邊扣他的掌心,一邊玩他的手指。
宮帆動了動,一隻手掌在他的腰上不輕不重的揉捏。「非非喜歡在野外玩?」
井非轉了一個身,閉著眼睛爬到宮帆的身上,用皮膚蹭著他,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不能再好了,舒服的想打滾。井非都不想從宮帆身上爬下來。聽到宮帆慵懶魘足的聲音,井非愣了愣,「什麼呀?」
宮帆睜開眼睛,看著井非像個孩子似的在他的身上爬著,突然想起了宮小汪。他捏著井非腰,時不時的造訪一下井非的臀部。
「你昨天晚上玩的很高興。」宮帆曲起一腿,擋住井非不停向後滑的身體。井非聽了宮帆的話,緩了一下才明白宮帆是什麼意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昨天晚上還不是很高興。」
宮帆沒說話,曲起的大腿晃來晃去,連帶著黏在他大腿上的井非撅著屁股也跟著晃來晃去。井非感覺到宮帆又有了反應,一個人在那裡得瑟又樂呵的傻笑。
兩個人玩了一會兒,宮帆就坐起來給井非穿衣服。「走,取淡水,抓魚去。」
宮帆往前面走著。井非稍微有些落後,井非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距離,蹲下,緩衝,起跑,然後猛的跳到宮帆的背上。宮帆被他撞得踉蹌了幾步,兩個人差點趴在沙灘上。還好宮帆及時調整重心才避免了狼狽。
宮帆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井非痛得嗷嗷叫,又用腳踹宮帆大腿。宮帆突然鬆開托著他屁股的手,井非嚇得尖叫,胳膊緊緊的圈住井非的脖子。腿把宮帆的腰圈得緊緊的。
「哥,要掉下來了!」井非嗷嗷的叫著。
宮帆當做沒聽到,捏著棍子朝海裡走去。
「哥,堅持不住了。快抱一下!」井非感覺自己有點下滑的趨勢,最重要的是,他感覺隨著自己的掙扎,褲子總是在下滑一樣。
井非真的怕自己的褲子要滑下來了,假哭真鬧的在宮帆耳邊嚎著。宮帆回頭瞪他,又看了看昨天在沙灘上挖的坑。井非嚇得立馬不敢嚎了,可憐兮兮的趴在宮帆耳邊說道,「哥,我褲子要掉下來了。」
宮帆聽了愣了一下,他大掌朝後一摸,手指正好觸到井非的股溝。
井非盯著宮帆的臉,很明顯的看到了宮帆嘴角的笑意,又羞又憤的在宮帆脖子上咬了一口。宮帆回頭說道,「放心,我沒看到。」
井非聽了宮帆的話,也覺得是這樣的,除了天地,誰也沒有看到他褲子掉了,光著屁股滿地跑。宮帆順便幫他把褲子提起來,井非還特別配合撅屁股。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時間就那樣過著,剛剛漂落在海島的時候,井非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永遠不夠用,他和宮帆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準備好,天就黑了,宮帆和他總是忙忙碌碌的準備這,準備那,要生火,要防野獸,要取淡水,要保暖,要防止暴風雨來襲……每天大腦都沒得到空閒……
可是一連五六天之後,一切都安定下來。他們在背風處,暴風雨對他們的影響不是很大。他們有棚子,有火,也找到淡水,也找到了食物。這個島上也沒有什麼大型的野獸,也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聽到袋獾的叫聲,隔著火堆,它們也不敢過來。井非有時候半夜被它們鬥毆聲和叫聲吵醒了,會坐起來藉著火光看著動物們你死我活的鬥毆。
他坐起來一會兒,宮帆也會跟著他一起醒過來。宮帆會從背後摟著他,兩個人一起取暖,一起看動物們為了食物,生存鬥爭。宮帆會講他年輕時探險的瘋狂的事情。井非總是聽得津津有味,總是提問各種奇怪的問題,宮帆也總是詳細的回答他。
但是這樣的一連一個星期之後,兩個人臉上都出現了疲倦的神色。井非的精神有些糟糕,他總是會盯著海面發呆,他的眼神漂得很遠很遠……神色很茫然。但是他從來沒有跟宮帆說他很累,因為井非知道,一旦他說累了,不僅代表著自己放棄了希望,還會給宮帆帶來心理的壓力,所以他從來不說。
宮帆將衝上海灘的塑料收集在離他們火堆的不遠處,等待著有輪船或者飛機經過,點火求救。但是一連七天,這裡沒有飛機和任何輪船經過。
宮帆從林子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玻璃瓶和一個枯黑外殼的椰子。他靠著樹幹,看著坐在沙灘上的井非。
剛剛下了一場雨,空氣裡還瀰漫著海風的腥氣。海上架起了一道彩虹,離他們很近,也很遠。宮帆瞇著眼睛看著太陽漸漸西沉,他從林子裡走出來,走到井非的身邊。
「剛剛下了雨,沙灘上濕氣重,屁屁冷不冷?」宮帆把椰子和玻璃瓶放下來,坐在井非身邊。井非回頭看著宮帆,「有點冷。」
宮帆笑了笑,手伸到他的屁股下,褲子果然都被打濕了。宮帆把他抱起來把他的褲子扯下來,放在自己腿上。
「哥。」井非像個孩子一樣依戀著宮帆。宮帆把他摟住,海風吹在兩個人身上,有些微冷。
「想不想喝椰子汁?」宮帆親了親他的嘴唇。井非埋在他的懷裡,眼睛有些濕潤,宮帆把他抱得更緊。有時候喜歡安靜和被遺棄的孤獨是兩回事兒。宮帆能做的只能是陪著井非,告訴他要保持生存的信念。他自己心裡清楚,井非現在這個模樣還算是不錯了的,但是他還是希望井非能笑笑。
井非抬起頭看著宮帆,他的眼眶都紅了,「哥,會有人來找我們嗎?我們是不是一輩子都看到宮小汪了?要在這個孤島上住到永遠?」
宮帆親了親他的唇角,井非也許是冷的發抖,也許是害怕得發抖,宮帆的手搓著他的身體,「不會,我會帶你回去。宮小汪不能沒有爸爸對吧。」
井非點點頭,他打起了一點精神。親親宮帆的嘴唇,「哥,我愛你。」
宮帆一隻胳膊把他抱起來,手裡捏著漂流瓶,另外一隻手托著椰子,朝著棚子走去。火燃燒著,綿綿不斷的燃燒。旁邊有一堆一米高的碳灰,有些是井非從火堆裡掏出來的,有些是宮帆掏出來的。
宮帆用自己的衣服裹住井非,衣服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了,褶皺更是不必說。
宮帆用鐵塊把椰子戳破,甜美的味道飄散開來,井非像只乖巧的貓咪,伸著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宮帆親著他的耳垂,兩個人緊緊的抱著。
「我撿了一個漂流瓶。」宮帆貼著井非的耳朵說道,井非的眼睛綻放了一點光彩,宮帆笑著將漂流瓶遞給他。
漂流瓶看起來是個裝牛奶的小玻璃瓶,宮帆把軟木塞拔掉,然後將瓶子遞給井非,井非像個小孩子一樣,將裡面的紙條倒出來。瓶子裡裡面有些潮濕,小紙條被一個保鮮袋裹著,但井非把摸著紙條還是感覺到了濕意,不知道它在海上漂了多久才遇到自己和宮帆。
井非將紙條攤開,上面寫的東西井非一點也看不懂,有點像英文,但跟英文又差了很多。「看不懂。」
宮帆握住他的手,「法文。我也不認識。不過等我們出去了,可以找人翻譯出來。」
井非撅起嘴巴,「好遺憾啦……」
宮帆摟著他烤火,井非將紙條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用薄膜重新包好,塞進玻璃瓶裡。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它放進瓶子裡。
宮帆看他這樣,心裡也跟著開心了一些。
又過了五六天,兩個人還是沒有看到任何輪船或者是飛機。井非的精神越來越差了,他對知曉漂流瓶的內容也漸漸地沒那麼大的渴求了。宮帆也有些焦躁,井非的狀態讓他有些不安。他開始擔心井非的身體,他不放心井非一個人待著,宮帆無論去那裡,都會帶著井非……宮帆在睡覺會在井非耳邊說宮小汪,井非聽了會趴在他懷裡嗚咽,雖然宮帆看到他哭不好受,但是這樣也是一種發洩,讓井非堅定求生信念。
此後,兩個人又在孤獨和等待裡過了半個月……
宮帆取完淡水回來,他看著熟睡的井非,自己坐在一邊燒水,原先做的兩個海藻盆子已經被宮帆故意損壞了,他又讓井非重新做了兩個。井非就坐在他腿上重新做了四個,做完了就坐在宮帆腿上不起來了。
宮帆看了看手錶,他們被困在孤島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宮帆沒有看到經過的輪船和飛機,有時候,他的信念也擺動著,但是很快又堅定了,他不可以倒下,他倒下了,井非就真的起不來了。
水吸收著滾燙的石頭的熱量,開始劇烈的沸騰,宮帆走到井非身邊,看著他瘦削的下巴和缺乏維生素而變得枯黃的臉色。「非非,起床了,別睡懶覺了。」
井非動了動,不理宮帆。宮帆的手掌在他的肚子上揉來揉去,井非才哼哼唧唧的睜開眼睛,朝宮帆張開雙臂。宮帆笑著把他抱起來,讓他喝開水,水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聞難喝,但是兩個人開始習慣……
「昨天晚上的魚好吃嗎?或者今天可以吃煮螃蟹。」宮帆捲起破破爛爛的褲腿,光著小腿背著井非走到海邊。
井非在宮帆的脖子上呼氣,「我想吃螃蟹。」
宮帆把他放在一塊礁石上坐著,遞給他一根棍子,「可以,不過你的身體特殊,不能多吃。我待會去給你弄鳥蛋。」
井非點點頭,依戀的眼神追隨著宮帆的身影。
有時候,機會就會突然的眷顧你,幸運在你的等待裡慢慢降臨,宮帆聽著天空從遠而近的鳴聲,有一瞬間的怔愣,他看了看井非,又看了看藍得純淨的天空,除了雲再也看不到什麼了……那樣的聲音像是一種幻覺。
宮帆卻再也靜不下心來,魚從他的棍子下連連逃脫,井非都看不出來宮帆心不在焉了。
「哥……」井非跳下水,朝宮帆走來。
宮帆看向天際,遙遠的一個黑點,帶著細微的轟鳴聲。
「非非!快去將塑料點火!」宮帆咆哮著,他的面目猙獰,從漂到孤島上之後,井非第一次看到宮帆這麼興奮。
宮帆一邊說,一邊把井非抱上沙灘,然後朝火堆跑去,快速的拿了一根火把,點燃了兩個人堆砌在一起的垃圾上。火開始很小,冒著細細的短短的黑色的煙。
宮帆看著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的飛機,飛機的轟鳴聲越來越大,井非看到了飛機,他興奮的尖叫著,手舞足蹈。但是看到微弱的黑煙,井非臉上的神情又是深深的擔憂與害怕,他撿過一片椰子樹葉,甩著胳膊在一旁扇風,火越來越大,黑煙也漸漸地變大……
飛機也越來越近,宮帆和井非兩個人聽著螺旋槳越來越大的聲音……
從被困孤島到被路過的飛機看到求救信號救出,兩個人在孤島整整困了一個月。
飛行員是一個英國人,滿臉不置信的告訴他們,那是一個孤島,他是執行任務才路過那裡,無意中才看到了求救信號。
而當英國佬聽到他們在孤島的生活將近一個月,簡直就是不敢相信。但是當他看到趴在宮帆懷裡哭泣的井非,也不得不相信,他們真的在無人的孤島生活了一個月,在颱風季節,在孤獨裡,堅持著求生的信念,躲避了野獸,找到了食物和淡水……除了敬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這兩個中國人……
2015年xx月xx號,宮帆和井非在那個英國佬飛行員的幫助下,聯繫到了中國大使館,多方輾轉,回到中國。
宮父宮母,肖陽和劉嵐抱著宮小汪,早已在機場等候。
宮帆牽著井非的手下了飛機,看著宮父宮母和宮小汪。宮帆想著,還好,他沒有讓白髮人送黑髮人,沒有讓他的孩子沒有父親,還好,他帶回了井非。
宮帆看著宮父宮母滿頭白髮,看著宮小汪看著自己和井非陌生又依戀的眼神,遙遠的朝肖陽和劉嵐兩個人說了一聲謝謝。
2028年3月,宮帆40歲,井非28歲那一年,井非又懷了,宮帆和井非兩個人確認肚子裡的小寶寶有四個月的時候,兩個人都懵了。相比較井非的氣憤和惱羞,宮帆還是很高興,老來得子。
最懵的還是九歲的宮小汪,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非非爸爸可以生小寶寶。但是爸爸又說非非肚子裡有小弟弟了,宮小汪帶著高興又煩惱的看著井非的肚子,哎,做個小孩子真難……
2028年8月中旬,井非誕下了一個孩子,跟井非一樣是個雙兒。
井非當時看到那個孩子的□□就哭了。宮帆當時卻沒有說話,他的表情平淡得好像湖面。井非看到宮帆這樣子,心裡很失落,也很害怕。他擔心宮帆不愛這個孩子,又害怕這個孩子以後的命運。
然後當井非待在家裡養身體的時候,他看著宮帆給這個孩子餵奶,洗澡,換尿不濕……事事親為,心裡的失落早已被化為了感動……宮帆每天睡覺之前,都會親親他和那個孩子。
井非甚至擔心宮小汪會覺得宮帆偏心,會覺得爸爸不愛自己愛弟弟,但是顯然是多餘的。宮小汪一點也不擔心,他會騎在宮帆的肩膀上看著爸爸打掃衛生。宮帆背著他去做飯……宮帆教導他做人和愛護弟弟……
2029年8月,井非和肖陽兩個人開了第三家奶茶店……
2029年10月,劉嵐和肖陽兩個人出國,找人代孕……
2030年9月,四十多歲的劉嵐和三十多歲的肖陽有了第一個兒子,是個混血的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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